梁光源
适合当地村镇污水处理设施运营管理的模式才是最合适的模式,不可好高骛远。应根据实际经济条件、工艺复杂程度及周围环境敏感度等内容,合理选择运营管理模式。
随着《广东省农村环境保护行动计划》、《加快推进粤东西北地区新一轮生活垃圾和污水处理基础设施建设实施方案》、《关于加快农村人居环境综合整治建设美丽乡村三年行动计划》等文件颁布实施,广东的农村环境保护和污染治理工作正有条不紊推进着,一些地市也积极创新资金投入、工作机制,以点带面不断改善农村环境质量,努力探索出具有广东特色的农村治污的新路子。
惠州:三级财政补贴加快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
惠州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向记者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2014年底,惠州市环保局对惠州农村一批污水处理设施建设运营情况进行实地调研。调研时发现,随着污水处理设施承建公司的撤离,某村一座崭新落地的污水处理设施竟然成为了摆设。“村里没人懂技术,村集体经济又薄弱,设施维护成了村里的一大负担,挺好的污水处理设施因此没办法‘养活。”该村一名干部无奈地说。
“像这种由于缺乏资金运作,导致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态,严重影响了农村水环境整治工作的持续开展,也客观地反应了当前现实存在的问题。”2015年,随着《惠州市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建设市级财政资金补助方案》、《惠州市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运营市级财政资金补助方案》的实施,惠州市悄然地打响了一场关系惠州农村千家万户切身利益的水环境综合整治行动,也解决了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及运营面临的资金短板问题。
据了解,在保障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运营资金方面,惠州提出了市、县、镇(村)三级财政分别对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费用实施差别化补助。“全市乡镇按照综合经济实力划分为较好、一般、较弱三类,市、县(区)、镇财政分别按结算投资额的2:2:6、3:3:4、3:4:3比例实行差别化补助。”惠州市环保局生态科负责人表示,以建设一座设计规模为80吨/天的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的费用约为40万元来计算,仅2015年惠州在农村污水处理设施补助上,光市级财政补助资金就花掉2000多万元。
在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实行市场化运营管理方面,提出了市、县(区)、镇三级财政按3:3:4比例进行补贴,市级财政补助标准按设施实际处理量核定。如利用人工湿地工艺的,按0.18元/吨·天计算补助金额;利用A2/O法、生物接触氧化法、KDL定向生物膜法、MBR等工艺的,按0.31元/吨·天计算补助金额。
“预计2020年市级财政补助资金将达到860万元左右,今后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运营资金无需村民再操心。”惠州市环保局生态科负责人告诉记者,通过补助机制,截止至今,惠州已完成508个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点的建设,走在了全省前列。
据了解,目前我国解决村镇污水治理资金来源的方式主要有中央及地方财政投入、企业出资、银行等金融机构贷款及定向收取污水处理费这几种方式。而在发达国家,贷款是解决分散式污水治理资金短缺问题的重要手段,而政府或其他非盈利组织通常会为环保事业提供无息或低息贷款的支持。“2013年浙江安吉、天台、龙泉、富阳等县一起争取到世界银行贷款两亿美元,用于村镇生活污水治理项目的建设。”业内环保专家指出,当中央、地方财政出现补给不足时,向银行等机构申请贷款未尝不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村民自主管理模式、政府自主管理模式及委托专业公司管理模式,这三种运营管理模式在管理水平及资金投入等方面,其等级是在逐渐提高。”业内环保专家建议,适合当地村镇污水处理设施运营管理的模式才是最合适的模式,不可好高骛远,因根据实际经济条件、工艺复杂程度及周围环境敏感度等内容,合理选择运营管理模式。
云浮:因“村”制宜推行无动力厌氧污水处理技术
像很多地方一样,只要一提及在居民居住环境周围建设污水处理厂,大多数村民都会奔走相告,集体反对。云浮市郁南县筹建农村污水处理设施时,同样面临着村民誓死抵抗的困境,这让当地政府陷入了两难境地。但很快,反对的声音没了,越来越多的村民表示愿意在该村相关位置建设农村污水处理设施。
“当时,为打消农民对污水处理设施的恐惧心理,消除了村民的抵触情绪,郁南县几名常委自掏腰包,租下大巴车,将自己村里的村民带到示范村参观。”郁南县常务副县长陈枢告诉记者说,同时,各地充分利用广播、电视、网站等媒体资源以及发挥基层党组织、返乡干部和乡贤理事会的作用,加强宣传引导,营造浓厚氛围,形成干群治污的工作合力。“说再多都没有用,村民看到现场才会相信。”
在建城镇地心村,记者看到,毗邻西江的一块空地上,水塘里美人蕉正开得鲜艳,翠绿的芦竹娇艳欲滴,水塘周边玉米成畦、蔬果飘香。水塘边的水泥地上,新建的运动设施吸引了小孩子前来戏耍,老人们在树下喝茶、下棋。可是谁想得到,半年前,这里还是一个烂水塘,水塘里遍布各种垃圾、水浮莲,水体发黑发臭、蚊虫滋生,村民避之唯恐不及。
针对郁南在建镇级污水处理厂和当前国内部分农村污水处理设施面临“建得起、用不起”,甚至是“建不起、更用不起”的困境,云浮郁南县通过多方考察,决定借鉴国外发达国家乡村普遍应用的“污水就地生态技术”,在全县110条农村中心村因地制宜建设无动力厌氧污水处理系统。
“与建设污水处理厂比较,无动力厌氧污水处理系统有四大优势。”广州市健安环保技术有限公司工程师黎耀亮介绍说,该系统工程投入小、运行成本低,能够解决农村污水处理厂“建得起、用不起”的难题。其次是工程占地小、管网集中、受惠面积大,可以解决山区农村较为分散,大部分村庄生活污水无法接入城镇污水收集管网的难题,而且工程简便,主要是建设污水管网和厌氧池,选址较易、几乎无需运行费用。“工程节省了大量运营及维护费用,是山区及欠发达地区农村治污的最佳模式。”
“更关键的是,无动力厌氧污水处理系统治污效果好,出水达到国家污水综合排放一级B标准,”陈枢告诉记者说,该系统同时通过建造人工湿地和种植景观植物,将环境治理与美丽村庄建设融于一体,不仅治污,而且可以解决群众因担心建设污水处理厂对身体健康、环境质量带来负面影响而产生“邻避效应”的难题。
据统计,截至2015年年底,郁南已建成投入使用的农村污水处理设施33个,惠及6299户农户30030人,按规划110条中心村环境综合整治示范工程全部完工计算,将有21000多户、10多万人受惠。每年可减少直排江河污水400多万吨。
“以无动力厌氧污水处理系统建设为抓手,推进农村中心村环境综合整治,给全县生态文明建设带来了创新性发展。”据介绍,在工程建设上,郁南县不是以摊派任务的方式进行,而是制定“村申请、镇申报、县批准、省市扶持”的流程。先由群众提出申请,初步规划、选址,承诺提供用地及做好日后管护,经环保部门论证确认后才确定。这种自下而上的方式,使村民实现了从“要我治污”到“我要治污”的观念转变,确保了项目顺利建设和为日后正常运行提供了保证。
珠海:推广“互联网+农村污水处理”整治模式
据了解,珠海全市共有125条行政村,101条都在斗门,由于缺乏启动资金,远离镇中心的乡村的污水处理一直处于滞后状态,不少村里的生活污水大都直排涌内,影响了水质,村居环境也难以提升。
“历史包袱重、资金压力大、仅仅依靠政府财政投入是难以实现农村生活污水处理全覆盖的。”2015年初,珠海斗门区转变思路,积极对接财政部和国家发改委出台的PPP相关政策文件,作出投资3.12亿元、采用PPP推进斗门区农村生活污水处理全覆盖的重要决策,积极推进的农村生活污水处理设施建设。
截至目前,斗门全区125个行政村(居委会)的农村污水处理设施建设中,共完工75个。其中需建设分散式生活污水处理设施的78个村居已完工28个,正在建设50个(实施PPP项目的30个村居已陆续进场施工);需建设接驳管网至城镇污水处理厂的47个村居,已完工41个。
记者走访时发现,分散式生活污水处理设施一般都不大(一般为占地面积不超过200平方米的湿地生态园),且位置也相对偏远。由于这种迷你型的污水处理设施在斗门大大小小有数十个,导致了日常监管成为一道难题。
斗门南门冲口村的生态式污水处理设施就是这种迷你型的污水处理厂,占地面积虽不超过200平方米,却担负着每日处理生活污水50吨重要任务。由于污水处理站的位置偏远,值班人员都不愿意驻站管理,冲口村为此在处理站安装了广域网远程监控系统,通过机械设备采样传送到污水厂总部,替代人工值守、采样,通过与互联网的结合,提高了监管效率,每吨污水可以节省处理成本0.7元左右。
“我们充分运用‘互联网+的理念,搭建起集中运营、集中监控、集中管理的互联网操作平台。有利于及时收集分析运营管理数据,也有利于环保职能部门集中监管、提高效率。” 珠海名门水质净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总工程师闻占成指着监控室墙上的8块大屏幕,自豪地告诉记者,传统的农村污水处理厂需要每天都派人看守,应用广域网运营监控系统后,设备运行情况、水质情况等整个污水处理过程都可以在手机上通过互联网进行远程监控和远程控制,只是在设备出现故障时才需要人工进行维护,至少可以节省70%的人工成本。
据了解,“农村污水处理广域网运营监控系统”实现实时获取运行数据,不仅破解了分散型农村污水项目建设运营项目的“统筹难、巡检难、管控难”的问题,同时也构筑了农村污水处理行业有效监控机制。珠海市斗门区环保局相关负责人说,“‘互联网+污水处理的模式正逐渐在全区铺开,今后农村的污水处理都将实现在线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