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废墟·橄榄枝

程志颖

我带着橄榄枝和自由战士的枪来到这里，请不要让橄榄枝从我的手中失落，不要让二十年后的家乡成为战后的废墟。

——题记

“1999年3月至6月，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南联盟境内进行狂轰滥炸，造成南联盟重大人员伤亡和物质损失……2003年3月20日，美国因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疑似）而发动伊拉克战争，长达七年的战争，最后却并未发现传说中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收音机里播放着对近代重大战争的盘点，我却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呼呼呼……”我在暴风雪中醒来，眼前尽是刺眼的白。我迷失了方向，寒风凛冽，白雪刺痛了我的双眼。我在皑皑白雪中跋涉，我高声求救，但风雪淹没了我的哭喊声，希望随着脚印慢慢消逝。

这当头，有人闷声回应，我把手架在眼睛上四处张望，挣扎着坐起来。透过风雪飞舞的帘幕，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爷爷！我看到他的手掌上有深深的交错的伤痕，鲜血淋漓，染红了雪地。我抓住那只手，瞬间雪停了。我们站在一片废墟上，旁边是一条弹坑密布的道路，路边散落的东西刺痛着我的双眼——焚毁的坦克残骸，锈蚀的倾覆的军车，还有一辆被撞得粉碎的吉普。“两年前，日军突然来袭，大肆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南京大屠杀的再现啊！”爷爷神情激昂，面红耳赤。我搀扶着爷爷，稍做休息后，他便带我去了我们家的后院。我们所到之处满是废墟，柏油路裂开闪电状的缝隙，长出了更多的杂草。

我家后院停着一辆吉普车，车下面漏着油，滴在泥土地上，呈现出一块大大的污渍。吉普车后面，一辆空空的独轮车侧倾倒地，车道左边，我看不到爷爷种的蔷薇花丛，只有溅上油污的泥土和杂草。“自从那一天一颗炸弹在院子里爆炸，石榴树已经结不出果实了……”我看着枯萎凋零的树木想起了我和爷爷当年一起把树苗移栽到后院的场景。后来石榴树长得越来越粗壮，我和伙伴们无数次爬上去，坐在枝丫上，双腿摇晃，斑驳的阳光穿越过树叶，在我们脸上投射出交错的光和影。我盘膝坐在树下，朝南方眺望着我们这座童年的乡镇。曾几何时，家家户户的围墙都有树梢探出。天空广袤而湛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晾衣架挂满衣物。如果你仔细听，兴许你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苹果！杏子！葡萄！”日暮时分，你还可以听到放牧回来的爷爷们的交谈声。眼前一片模糊，那时的日子，在硝烟中一去不复返了。

“轰隆隆……轰隆隆……”头顶上几架飞机飞过，时不时地投下几颗炸弹，爆炸声响彻云霄。“孩子，快走！快走！”爷爷急忙把我推向远处。“孩子，等你长大后，爷爷不求你荣华富贵，只要为和平做出贡献就好啊……”爷爷沧桑的声音逐渐消逝，我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顺着脸庞流下的眼泪滴在了土地上，氤氲成一片鲜血……

“啊！”忽然，我惊醒了过来，身边的收音机播放的内容已经换成了一首轻柔的歌曲。而我，却在这静谧的空间里陷入了深思。

炸弹的爆炸声依然在我耳边回响，可我，绝不会让二十年后的家乡成为梦中的废墟。手中的橄榄枝，将永远在我的手中，永不失落。

教师评语

小作者运用梦境的形式，大胆想象自己二十年后家乡的情景，具体叙述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深重灾难，内容充实，想象丰富，有力地表现了小作者反对战争、维护和平这样一个伟大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