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的文学史意义

摘 要：《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于1902年11月14日发表于《新小说》的创刊号上，阐述了小说必须改革的主张。本文围绕这篇文章，结合其他参考文献对《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的文学史意义进行论述。

关键词：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 小说 社会作用 新民

《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是我国最早的论述小说写作的专门写物。梁启超在这一篇文章中有许多精辟而独到的思想主张，具有重要的文学史意义：

第一，强调了小说的社会作用：

“欲新一国之民，不可不光新一国之小说，……必新小说。”新小说，可以新道德、新宗教、新学生、新人心、新人格，小说的社会作用可以提高国民人格，提高国民道德素质文化水平最终革新一国之民达到万物和谐的地步。他说，“小说有不可思议之力支配人道”。梁启超将小说看成改良社会的有力工具。他将小说提高到“大道中的大道”的高度，小说就成了“大”说，成为救国救民的灵药。这背后也体现了进步的文学观念：文学应当担负起以新的思想教育国民、改造国民精神的任务。在后面的篇幅中，他又进一步剖析了小说的社会作用及不良影响。那么前面的小说无以复加的社会作用与后面小说带来的不良影响是否是矛盾的呢？其实不是的。梁启超所说的是两种小说，他所赞扬的是新小说，他所批判的是传统小说。他认为“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也”的新小说在旨趣、特征和性质上已经远远区别于中国传统小说而表现出诸多不一样的特质。从他之后创作的《新中国未来记》来看，他所说的“新小说”在格调上要远胜于中国传统小说，倡导新小说的目的也在于“发起国民政治思想，激励其爱国精神”，从而达到“新民”之目的。新小说通过其独有的审美特质和艺术特征而起到的对社会的变革作用，对人思想的革新作用，是梁启超所赞赏、宣扬的，而他所批判的并不是新小说，而是传统小说。

梁启超关于小说社会作用的理论，提出的“新民”、打响了“小说界革命”第一枪，无疑积极地促进了小说创作的繁荣，影响了其他作家作品。

第二，分析了小说能发挥巨大作用和影响的原因：

人们十分喜爱看小说，是因为它具有“浅而易解”、“乐而多趣”的艺术特点。但是，这样的特点其他文体也可以满足，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小说“常导人游于他境界，而变换其常触常受之空气也”；“感人之深，莫此为甚”。

其次，“小说有不可思议之力支配人道”，是因为它有四种力量：熏、浸、刺、提。梁启超极具逻辑地严密地分析了人们喜爱小说的三个原因，分辨了小说的艺术特点，更重要的是提出了小说的独特审美特质以及小说对人民群众的感化作用。他将小说之“力”从 横向上分解为“熏”、“浸”、“刺”、“提”四种；从纵向上分解为“自外而灌之”与“自内而脱之”两类 。“熏”、“浸”、“刺”属于“自外而灌之”的力，而“提”是“自内而脱之”的力，他严密的逻辑可见非同一般。

第三，提出了“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的概念，是小说最高的形式。

小说之所以为文学之最上乘，最重要的是它是诸文之中能极其妙而神其技的，由此是文学的最高形式。中华传统文化中，长期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是“诗文为文学之最上乘”，而梁启超提出了“小说为文学之最上乘”的观点，将小说的地位放在了诗文之上，这是具有极大意义的。长期以来，小说被视为三教九流之作，而不能登大雅之堂，诗文才为文学的精粹，梁启超这一概念的提出，将小说的地位置于诗文之上，不仅是出于小说的“新民”功能及其启蒙作用的考虑和文学策略上的应对，更重要的是，它的内在的逻辑是“诗文代变”的思想。封建时代，诗文始终处于正统地位，小说地位低下，只能作为“街谈巷议”之作，不被视为文学的正宗，而将小说视为文学最上乘，撤销了对小说的偏见，提升了小说的地位，这是一种进化的文学发展思想。纵观历史，梁启超时代发生了许多文学革新、文学变革，将具有新的审美特质的、“浅而易解”、“乐而多趣”、“常导人游于他境界，而变换其常触常受之空气也”、“感人之深，莫此为甚”的小说取代诗赋、传统小说成为文学主流，顺应了文学发展，适应了时代要求。他真正将小说传统观念打破，挑战传统小说观，把小说推到文学殿堂宝座，

第四，提出了小说的分类和划分类别的标准。

他认为小说分为两类：理想派小说和写实派小说。凡是能导人游于他境界的是理想派小说，凡是能和盘托出，彻底发露，感人至深的是写实派小说。这透露了文体内分类的思想，体现了梁启超开放性的世界视野，有别于传统文学观念。

文章结尾，他提出了振聋发聩的“故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说始。”

一、《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的思想局限性

无疑，梁启超的这篇文章、进步的小说理论，先进的理念思想对于提高小说社会地位、提高小说战斗性、提高小说思想性革命性、繁荣小说、都产生了积极地影响，为中国小说事业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然而，他的思想，十分的复杂曲折，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

首先，由于资产阶级局限性和时代局限性，他将小说的战斗功能和教育功能强调到极端重要的地步，过于夸大小说的社会作用，《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他认为，革新小说可以推动中国社会的改造，改良社会、启迪民智，改革一切现状，革新小说是改革一切的开始。他的理论违背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理论，把小说的作用夸大，认为它可以直接影响社会发展，这是存在局限性的。

其次，过于夸大小说的不良影响。梁启超批判封建旧小说的恶劣影响并认为社会上不良的社会现象如中国群治腐败之根源、如人民背信弃义、沉溺声色的根源是封建旧小说。这是形而上学、不科学的。并且误导人们，使人们对古典小说的理解造成偏颇。

参考文献：

[1]梁启超：《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饮冰室合集·文集》十，北京：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7-8页。

[2]钟珍维、万发云：梁启超思想研究.海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12月。

[3]杨建.《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的文学史意义[J].山东社会科学，2009（12）：121-122.

[4]王楠.从《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看梁启超小说的功能和地位[J].消费导刊，2008（1）：221。

作者简介：

许慧玲，女，1994.10.28，华南师范大学，现当代文学，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