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雯
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对于广西和广西的少数民族是毫无概念的,正因为这样我对广西的少数民族风情充满了好奇和憧憬,如何用笔墨来描绘这片土地更是让我激动不已。以少数民族绘画题材入手的作品,可谓是数不胜数。想画出自己的面貌是不容易的。因为我自身是学设计出身,本科的时候学的是服装设计,对于画人我并不陌生,对于画衣服我就更不陌生了,但是在写意人物画之中,就不是画人画服饰这么简单了,写意人物画讲究的是笔墨、构图、意境等。
任何艺术风格的形成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大学时期养成了闲暇时间画速写的习惯,这个习惯持续了四年多的时间,那一摞摞速写本记录着时间的流逝,看似什么也没留下,但是却在无形之中深深地埋下了与国画的缘分。来到广西读研究生,我更加意识到速写对于中国画的作用之大,也更加庆幸大学四年对于速写的坚持,在中国画创作的道路上不管我怎么迷茫,它让我总是不至于偏离轨道太远,在对基本的人物造型的处理上不会手足无措,对美感的敏锐程度也是通过速写一点点训练出来的。当然,对于一些天生就非常有才华、有想法的人来说,根本不屑于像我这么费劲的先去训练基本造型能力再慢慢地进行艺术风格的探索,但我深知自己是一个“愚钝”的人,只能一步一步地缓慢爬行。
我的写意人物画创作是比较偏向于写实风格的,写实绘画的真正危险是画家无知无觉的自然意识,认为接近或模仿了自然中的真实就是写实。忻东旺说过,自然表象的诱惑会使庸俗的画家误以上苍呈现于人视觉中的物象就是艺术,只要画家以艺术的手段和方式转换自然就可以了。把艺术的定义只寄托为手段的技术含量和人操作的痕迹而已,并乐此不疲地欣赏那魔术般的手艺而放弃了对自然潜在——形而上的探求。一切真理的内容都是隐含在事物的内里,只有通过“神性”的发掘才能提炼“天机般的真实”。那么所谓“神性”就是我们的感受与敏感以及思考和判断,所谓“天机般的真实”即是艺术的真实,就是我们通过感受与敏感以及思考和判断去表现艺术的真实。广西少数民族居民粗壮敦实的人物外形深深地打动了我,浓烈的八桂乡土气息沁润着我的心,还有这里特有的民俗节庆和日常生活里充满生命芳华的典型形象都使我充满想要用笔墨去表现的冲动,我通过感受与敏感以及思考和判断去表现我所认为艺术的真实。
一幅较大尺幅的写意人物画创作要有容量,但容量仅仅靠人多是不够的,是不能支撑画面的。相反,如果只是人多但是节奏又不统一,那么画面就会散乱无力。那什么是节奏呢?节奏就是画面构架中蕴涵着的主题精神与形式的一致,其要害不是画面形象因素本身,而是画面形象之间的那种具有力、势感的抽象关系。我的写意人物画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采用条幅的形式进行创作最后再裱成一张完整的画,这是我在寻找形式感与节奏感以及构图上的初步尝试和探索。虽然现在看来,有的画是很没有必要采用这种形式的,但是这毕竟是我迈出的一小步。在采风的时候,印象非常深的是当地的民居,它们看似散乱无章,但却是极具艺术美感的摆放着,高高低低,左右交错,屋瓦与屋瓦相互掩映着,最妙的是没有完全相同的两幢房屋,这些民居作为作品中的背景,起到强化主题精神和增强形式感的重要作用。
我的作品还呈现出在人物造型技法和笔墨语言的互渗上。一方面在于我前期积累的基础造型能力,运用夸张厚重的笔墨语言绘制广西少数民族居民粗壮敦实的人物外形,使画面蕴含着结构素描的造型意味,这也促成了一定的造型语言上个性化特征。另一方面又受惠于我学过几年的设计,自然而然地将具有西方形式意味的构成方式转向符合中国传统的写意语言,把中国艺术的“书写性”和西方构成的“纯理性”相互交融,将自然之象和墨色之象统一在画面结构中,将黑白世界的空间感、韵律感和节奏感进行了融合,追求画面的饱满和张力。
我深知我的写意人物画创作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未来的艺术道路任重而道远,在广西师大读研期间是我真正意义上的艺术之路的第一步。虽然本文如同我的创作作品一样不甚完美,但是作为一个愚钝之人,在每一个阶段都应做好总结和反思,以取得以后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