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女关系的角度分析《大披巾》

2016-04-21 12:31刘志田
青年文学家 2016年12期
关键词:罗莎斯特拉母女

摘 要:《大披巾》是辛西娅·奥其克最负盛名的作品之一,也是作者唯一一部直接描述大屠杀的作品。在大屠杀的环境下,母女之间变得冷漠,大屠杀对人们心灵的残害可见一斑。本文试从母女关系这个角度分析《大披巾》中的人物形象,使我们从另一个角度体会罗莎的悲剧,并且反思历史,珍惜和平。

关键词:《大披巾》;母女关系

作者简介:刘志田(1989.10-),女,汉族,山东日照市人,曲阜师范大学翻译学院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英汉语对比与翻译。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12-0-01

《大披巾》1980年刊登在《纽约人》杂志上,曾获得欧·亨利短篇小说奖。讲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一个发生在集中营的故事。波兰籍犹太人罗莎在集中营里被纳粹士兵强奸,生下了女儿玛格达,她把婴儿藏在一条围巾里。罗莎的侄女斯特拉一直嫉妒玛格达可以躺在相对温暖的披巾里。一天,母女二人被纳粹士兵驱赶着往前走,斯特拉因为太冷,一把抢过披巾裹在自己身上,使得玛格达暴露。那一刹那,罗莎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抱起自己的孩子,但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母亲的冲动,她跑到另一边,抓起披巾,归队。于是,罗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被士兵提起来,扔向营地的电网……这篇小说的场景是集中营,主要人物有三个,罗莎、玛格达、斯黛拉。虽然小说的情节很简单,但是通过作者的描述,使得全文笼罩在一种悲伤的氛围中,读罢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辛西娅·奥齐克是美国当代最杰出的犹太小说家之一,一生笔耕不辍,出版六部长篇小说,七部短篇小说集,五部散文集,亦有诗歌、戏剧和译作发表,获得欧·亨利短篇小说獎等多项美国文学大奖。她所创作的这篇短篇小说《大披巾》,由于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的描写,被误认为是纪实创作。这从侧面反映了作者拥有丰富的想象力和高超的创作水平。国内外已经有许多学者从文学伦理、犹太性、创伤等角度分析过小说《大披巾》。本文试从母女关系角度分析这篇小说,希望从这一角度解读罗莎这一文学形象。

爱是人间最美好的东西之一,由此牵引出来的亲情和爱情令人渴望并向往拥有。母女关系也是这种情感的一部分,而《大披巾》所描述的母女关系却是冷漠、畸形的。

作者一开篇就描述了三个主人公畸形的外表。十五个月大的女婴玛格达看似一个窝中的松鼠,她骨瘦如柴,“填满空气的肚子横挺着……棒子似的手臂”;十四岁的姐姐斯特拉“膝盖如棍棒上的瘤,肘腕如雏鸡的骨”,“像个年青的食人兽”;母亲罗莎因为身体虚弱缺乏乳汁,乳房成了“无用的管道裂缝,死火山,瞎了的眼,冰冷的洞”,是“走动的摇篮”。(陶洁,1994)[1]。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如何能够满足婴儿的最基本的需求?这些人物形象怪异,均带有“非人”特征。无语言交流,无思维意识,无鲜明个性,一个个状如行尸走肉(杨道云、靳亦诗,2013)。

除了外形上,三个主人公在心理上也是畸形的。作为玛格达的母亲,罗莎没有因为孕育生命而感到幸福,反而把玛格达当成自己的累赘。而她自己虽然知道“玛格达很快会死的”,却没有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她。甚至当玛格达被看守的士兵发现,扔到电网上时,罗莎竟有“一股狂喜涌上两只手掌”。而十四岁的斯特拉,瘦骨嶙峋,因为饥饿,她竟然想吃掉玛格达。因为寒冷,她一直嫉妒妹妹玛格达可以躺在温暖的披巾里。也是因为受不了寒冷,才将披巾一把夺过来,直接导致玛格达暴露。

大披巾这一意象反映出母女关系的畸形。起初,大披巾对于罗莎来说是装饰品、是御寒的物品,而自从玛格达出生后,成为孩子的遮盖物和摇篮。大披巾对于玛格达来说,代表着安全与保护。纵然蜷缩着并不舒服,但是披巾外面就是死亡,而后面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在正常的情况下,母亲不会选择用披巾来包裹婴儿,婴儿因为不舒适一定会啼哭。而玛格达是一个哑巴,她不能用哭声——婴儿唯一的武器来保护自己,所以她只能听天由命。这也注定了她之后的悲剧命运。

玛格达的悲剧也反映出母女关系的畸形。作为母亲,应该竭尽全力地保护孩子,这是母亲的天性。当玛格达被扔到电网上,由于痛苦发出类似“妈啊……”的叫声,罗莎并没有前去认领她。这是对她们母女关系的极大讽刺。本是哑巴的婴儿,因为痛苦向母亲声嘶力竭地求救,却换不回母亲应有的回应。在集中营里,活着战胜了一切,认领玛格达意味着死亡。她只能迅速地捡起掉在地上本应该裹着玛格达的披巾,使劲地往嘴里塞,“直到她咽下了狼的尖叫”。罗莎虽然极度痛苦,可是在极度的恐惧下面,母爱变成了折磨,这种折磨一直跟随了罗莎的一生。

罗莎、玛格达、斯特拉的悲剧是犹太民族的悲剧,也是全人类的悲剧。德国纳粹制造的骇人听闻的大屠杀,不仅给犹太人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痛苦,也遭到全人类的强烈谴责。古今往来,为人们所歌颂的都是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宁愿牺牲自己去救孩子的伟大母亲。“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等等这些饱含深情的诗句都是对母爱的赞歌。作为母亲的罗莎,对女儿玛格达的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残酷的现实逼得她无法像其他母亲一样爱护玛格达。而斯特拉自身都难以保证有食物可以吃,更加不会怜悯自己的妹妹。因此缺乏正常的母爱和姐妹之间的关爱,玛格达的悲剧是注定要发生的。

注释:

[1]本文相关引文均出自陶洁:《大披巾》(外国文学. 1994: 55-57)。下文不再一一加注。

参考文献:

[1]Ozick, Cynthia. The Shawl. New York: Vintage International, 1990。

[2]乔国强. 美国犹太文学. 北京:商务印书馆, 2008。

[3]陶洁:“《大披巾》”,《外国文学》(1994):55-57。

[4]杨道云。靳亦诗:“《美国后现代小说《披肩》中的后人道主义探析》”,《湖南科技学院学报》9(2013):39-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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