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树一样向上生长

邓渔

古人将“树木”与“树人”相提并论，皆因两者之间有共同之处。

树者，木对也。即以对的方式来培养之。《种树郭橐驼传》中对何谓对的方式作出极为精辟的概述：“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

这难道不也是树人者“树人”时所应当注意的吗？

孔仲尼能够成为中华万世之师表，原因无他，唯因材施教耳。《论语·先进篇》中记载了这样一则小故事。

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这样与他们性格截然相反的回答，看似有些强人所难。然而，这是孔子的高明之处。他对两位学生的洞察细致入微，从而磨砺着他们性格中不足的一面：鲁莽者天性中缺少思考，而犹豫者缺少果敢。所以，孔子就在潜移默化中添加他们性格里缺少的因素，这就是“顺人之天”。若孔子不顾及这一切而机械化地给出一个所谓的“标准答案”，那么他与那些平庸的教书匠有何区别？何来万世师表？

老师的智慧指点，对于人的成长固然是重要因素。不过，家庭环境有如树木生长的土地，也是极为重要的。拥有一片适宜生长、发展的沃土，有利于扎稳生命的根基。

伯特兰·皮卡德，科学家、冒险家、精神病学家兼气球驾驶员。2015年他与合作者一起驾驶全球最大的太阳能飞机“阳光动力2号”，驭光翱翔于天穹，开始环球之旅。不过，在十多年以前，没有一家航空类企业愿意参与这个项目，因为他们都认为不可能造出这样的飞机。

1958年，伯特兰·皮卡德出生于瑞士洛桑的一个堪称传奇的家族。他的祖父是全球首位深入地球同温层的探险家，并且作为发明家发明了深海潜水器，而后来他的父亲就是用这种深海潜水器潜到海洋的最深处。他在这个有着浓厚冒险气息的家族中生活、成长，时刻呼吸着科学与创新的空气，激励着自己不断努力。他的冒险精神，堪与先辈们比肩；他的创新成就，可以说已经实现新的超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美好事业。“树人”与“树木”者责任重大，难度也大。但是，若培之有道，育之得法，给予培养对象一个良好、适宜的基础，并顺其天性而非强加意愿于其身。那么，“树人”成功的机会会大大增加。

切记：“树木”与“树人”之重皆在一个“树”字。“树”之法与“树”之基，乃是“树木”与“树人”成功的最大保障。

作为被“树”之人，心中要有像大树向上生长一样的气概和劲头。要善于从长辈的智慧、教诲和环境的有利因素中得到帮助，也要经得起风霜雨雪的考验和洗礼。

努力长成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这是自我对人生最美好的期许。

（责任编校 曾向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