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元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佛山岭南文化研究院,广东佛山528000)
佛山龙舟制作技艺及其档案式保护探析
谢中元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佛山岭南文化研究院,广东佛山528000)
佛山龙舟制作技艺作为具有悠久历史传统、繁杂技艺流程、实用文化功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龙舟运动兴盛的当下却渐处边缘弱势、少人关注的境遇,存在着本真性记载缺失、调查研究零散、保护投入不足等问题,亟待对其实施档案式保护。
佛山;龙舟制作技艺;非遗;档案
广东佛山的龙舟文化源远流长,龙舟运动兴盛不衰。佛山南海区、顺德区已分别被授予“中国龙舟运动之乡”(2002年)和“全国龙舟之乡”(2005年),2009年佛山获批为“全国龙舟龙狮运动名城”,民间一度流传着“世界龙舟看中国,中国龙舟看广东,广东龙舟看佛山”的说法。自实施非遗保护以来,佛山地区以“龙舟”为内核的十多个龙舟文化类项目相继被列入各层级非遗名录,既有龙舟竞渡民俗又包括龙舟制作技艺。其中龙舟制作技艺是一个具备丰富文化底蕴但又被严重忽视的非遗项目,有必要对其非遗内涵和档案式保护进行探析。
(一)悠久的历史传统佛山作为典型的水乡古镇,河涌交错,工商富庶,至清代龙舟竞渡在佛山已十分普及,可谓村村有龙舟。《广东新语》载“顺德龙江,岁五六月斗龙船。”[1]现存于佛山顺德区博物馆的一块石匾刻有“压尽群龙”和“康熙己卯文社为第一名飞龙成立”两行小字,是清代康熙年间己卯年(1699年)佛山龙舟赛中杏坛北水第一名龙舟队所获得的奖项。佛山杏坛马齐村现有清代嘉庆丁卯年(1807年)重建的康公古庙和龙舟壕,其中龙舟壕现存“藏龙之所”石碑,所藏龙舟有将近130年历史,为九丈九长龙。民国时期观龙舟更是佛山民众不可或缺的民俗节目,“初五日,饮黄雄酒,观龙舟。”[2]也有文人以诗记之,如“竞渡冲波夺锦标,歌儿弄水夸新制。斯时河伯亦效灵,人各买舟歌利济。兰桡桂楫也经过,曲曲村庄艳艳波。”[3]一首竹枝词“五月龙舟逐海游,兴来直闹到寒秋;一声鼓响如飞去,人力让他沙咀头”在佛山南海九江流传已久,清晰呈现了当地龙舟竞渡的时间长度。佛山龙舟活动的繁盛滋育了龙舟制作行业的兴旺,催生了不少以龙舟制作产销为营生的关氏、李氏、梁氏等龙舟制作世家。尤其是佛山三水区关氏家族的龙舟制作技艺世代相传,仅就关队父亲、关队、关苏和关勇强、关永强四代人构成的谱系而言,其传承历史已将近百年。
(二)繁杂的技艺流程笔者先后调研了佛山顺德区的伦南龙艇厂、广堂劲祥龙艇厂、根广耀华龙艇厂,三水区的关苏和关永强、关勇强父子的龙艇厂,南海区李保安、李显能父子的龙艇厂,对龙舟制作师傅做了基本访谈。据上述龙艇厂负责人口述,一条龙舟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共有100多道工序,其中选料、开料、晾板、定弧度、做底骨、造脚旁、上大旁、做坐板、起旁、做龙头、扎龙筋(龙骨)、补灰、打磨抛光、喷油上蜡、试水等主要工序极为考究,师傅对每个部位的尺寸都要做精密计算、细心记录。整个流程大部分全凭手工,只有在船身打磨等个别环节中才会使用电动打磨机,因此造一条龙舟至少需要1个月。其中制作龙骨全凭经验和感觉,是龙舟制作的核心技艺,也是各家龙艇厂秘不外宣的法宝。龙骨相当于人的脊柱骨,是船体的主要受力构件,用多根大木料连接而成,而“连接,在龙舟的机构强度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4],体现着龙舟制作师傅的匠心独运、用技高超,直接影响龙舟行水的快慢稳晃。龙舟头尾尺寸和龙舟弧度也至关重要,龙舟头用于泼水,龙舟尾用于泄水,尾过大过小都不利于龙舟划手操作。龙舟有“吃水”的弧度,一般很少超过42米,超过此极限每增加1米,技术工艺难度则大幅加大。弧度不够弯则会挡水,而弯过头则会让划手无法受力。佛山三水的关氏父子手艺超群,花了两个多月为广州芳村西蒲村一支龙舟队制造的龙舟长达46.9米,加上龙头龙尾,长约50多米,上面可坐103人,是目前中国最长的龙舟,其每个制作步骤都蕴含着只能用身心感悟、手工实践的“隐性知识”。
(三)实用的文化功能佛山传统木制龙舟与供人欣赏品味的手工艺术品不同,主要用于佛山水乡河涌周期性举办的“游龙”和“竞渡”活动。第一种“游龙”,又叫“文龙”或“扒斯文龙”,不以竞速度、竞耐力为目标,而以彩龙竞艳吸引观众。这种龙舟用坤甸木制成,体形大(一般长40米左右)、船身重,船身饰以雕工精细的龙头龙尾以及彩旗、帅牌、罗伞等物,并配置锣手和唢呐手,鼓声起处,木桡齐下,慢时轻摇细曳,快时水花飞溅。第二种“竞渡”,分为赛龙船(“龙船”为乡人俗称)、赛龙艇两种。舟船均用老杉木心制成,其中:龙船体形较大、船身较重,一般可坐20多人,饰有龙头、龙尾,配有鼓手;而龙艇体形轻巧窄小,用于持续时间长、路程远的赛事,不作任何装饰也不配鼓手,轻而结实,按等级不同又细分为“三桡”(参赛者三人)、“五桡”(参赛者五人,又俗称“禾艇”)和“十三桡”(参赛者13人)等多种规格。“佛山龙舟竞渡是源于水神崇拜,龙是佛山人的水神,龙舟就是龙的化身,龙舟竞渡是为了祭祀龙神。”[5]因此,佛山龙舟的装饰与龙的形象十分接近,舟上绘制精细的木雕龙头目睛炯炯、张口见舌、丫角高翘,上翘的木雕龙尾鳞甲闪现,与饰以彩旗、罗伞等物的舟身合为一体,在河涌中竞渡时,宛若一条真龙游过,寄寓着佛山民众通过模仿龙形来取悦龙神、祈求安康顺达的愿望。
佛山的龙舟制作技艺与龙舟竞渡民俗存在文化共生关系,龙舟竞渡民俗的市场需求滋育着龙舟制作技艺的民间传承,而传统龙舟制作产品的供给也支撑了龙舟竞渡民俗的周期性展演。近年来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龙舟运动得到了普遍关注和扶持,在此背景下佛山的赛龙舟、传统龙舟等民俗类项目均得到了较好的传承保护,而存续于乡土民间、以“手工木制”为特色的龙舟制作技艺渐处边缘弱势、少人关注的境遇,其保护现状堪忧。
(一)本真性记载缺失佛山的龙舟制作厂坊全部位于乡村大路旁,且依河涌而建,都有一个简陋工棚。在这种家族参与、盈亏自理的个体经营模式里,龙舟制作技艺通过口传身授、现场指导的方式一代代传承下来。常年扎根于乡村的龙舟制作师傅普遍文化程度不高,书写能力有限,很少将繁杂的龙舟制作技艺流程总结为文字。更为根本的原因还在于,龙舟赋形阶段的所有技艺表现为依赖于龙舟制作师傅个体的体验、直觉和观察力,深深地植根于龙舟制作师傅的行为过程之中,是附着于师傅身体上的经验性技能。它作为高度个性化的“隐性知识”,只能通过习师傅的长期默会、操练、实践予以内化掌握。作为乡土“小传统”的龙舟制作技艺历来缺少知识阶层关注,除了清代屈大均的《广东新语·舟语》对番禺大洲龙船的形态有过简单描述,几乎没有史籍文献对佛山龙舟制作的繁杂流程予以记载,关于该技艺古老形态的本真性记载是缺席的。
(二)调查研究零散自佛山实施非遗保护以来,地方非遗调查研究如火如荼,但对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调查研究十分零散。目前屈指可数的关于龙舟制作技艺的论述包括:曾应枫在著作《龙舟竞渡——端午赛龙舟》(2013年)中列“龙船制作有乾坤”章节,粗略介绍了龙舟尤其是广东龙舟的历史、形制、船头船鼓的制法以及个别巧匠名船;安舒颖的硕士论文(2013年)较为详细地梳理了广东东莞中堂龙舟制作工艺及其传承情况;刘介民在著述中简单提及了广州番禺龙舟制作(2010年);陈伙胜描述了广东清远山塘镇苏金海的三人燕尾龙舟制作技艺(2013年)。专门探讨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论述更是寥寥无几,现仅有:申小红在论文《顺德龙舟制作礼仪刍议》(2012年)中梳理了历史上顺德龙舟制作的主要祭礼及选木仪式、发木仪式、雕刻龙头仪式、龙舟竣工仪式;晏婵婵的文章《老沙岛上的龙舟情缘》(2012年)以新闻报道笔墨简介了佛山三水西南新沙村关氏家族的龙舟制作技艺;龙海梅的《顺德龙舟——薪火相传的艺术》(2010年)一文大致介绍了顺德伦南造船厂的龙舟制造过程。关注佛山龙舟制作的零散论述虽然难能可贵,但止步于概括性描述,缺乏深入细致的田野调查和学术深描,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传承谱系、细节流程等关键信息仍缺乏辨识和归纳。现有研究资料不足以支撑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建档存档,究其根源在于非遗保护和研究人员未充分认识到该项技艺的文化价值。
(三)保护投入不足岭南地区的龙舟制作技艺发源于龙舟竞渡民俗活动的市场驱动,各地制作厂坊在产销规模、技艺流程等方面本质上都是相似甚至相同的,但不同区域的龙舟制作技艺却“命同运不同”。广东省东莞中堂镇的龙舟制作技艺已于2006年入围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佛山对龙舟制作技艺的申遗却相对迟缓。直到2011年,佛山市三水区才将龙舟制作技艺列为第三批区级非遗项目,2013年佛山市在此基础上将其列入第四批市级名录,而南海、顺德等地传承已久的龙舟制作技艺仍少为人知。由于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非遗层级偏低,关勇强、关永强、梁庆添、吴劲祥、李保安、李显能等一大批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龙舟制作师傅未被列入“代表性传承人”名录,不在国家、广东省以及佛山市的非遗项目和传承人扶持政策的覆盖范围。该技艺也游离于非遗保护的聚焦点之外,没有相应的配套经费、保护力量介入。而且在龙舟运动逐渐职业化、竞技化的背景下,随着标准化的玻璃钢制龙舟的普及,传统手工木制龙舟的市场受到严重挤压,导致各龙舟制作厂坊难以扩大生产、招收学徒,只有逐年老龄的师傅维持现状,少有年轻人投身其中,这形成了龙舟制作技艺传承的循环困局。佛山市以及三水区均在龙舟制作技艺的申遗过程中积累了少量资料,但这些有限的资料散存于基层非遗保护中心、传承人和基层工作者处,未形成集中、系统的档案资料库,不利于对这项技艺进行系统、深入、全面的保护和研究。
对非遗项目实施档案式保护,是可持续开展非遗保护的基础和前提,我国早已用条文法规将其列为硬性要求。《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2005年)明确提出:“要运用文字、录音、录像、数字化多媒体等各种方式,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真实、系统和全面的记录,建立档案和数据库。”《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2011年)第一章第三条规定:“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采取认定、记录、建档等措施予以保存。”关于非遗档案式保护的实施理念和实现机制,学界论述较多,特别是“非遗档案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非遗档案的保护、开发利用等方面,数字化保护是非遗档案研究的重点”[6],而对于非遗档案式保护所涉及的如何调查、记录什么、怎样建档等技术路径甚少探究,下文对此展开探析。
(一)深入调查是前提在非遗保护体系中,基层保护部门作为非遗事务管理、服务和执行机构,一般对非遗保护对象的价值特性缺少深入了解,为避免调查阶段的随意性,需要委托科研机构的专业调查人员,按计划、分步骤实施佛山龙舟制作技艺抢救性调查。由于《佛山忠义乡志》、《三水县志》、《南海县志》等本土志书文献以及相关野史笔记、诗文、手札等民间资料很少有直接涉及龙舟制作技艺的信息,因此只能通过人类学意义上的田野考察发掘佛山龙舟制作技艺活态传承的具体信息。经笔者初步调查,佛山有8家龙舟制造厂,其中南海区2家、顺德区4家、三水区2家,分别位于:顺德杏坛镇高赞村、光辉村,三水西南街道新沙村,三水金本镇显学村,南海丹灶镇白沙村等。这个信息只是最初步的线索,下一步应通过更加深入、系统的田野调查挖龙舟制作技艺的“文化细节”,即对佛山的龙舟厂坊及经营户进行入户入坊调查,并选择厂坊负责人、老师傅、买家代表做口述访谈,翻查相关村志、族谱和家谱等资料;而对龙舟制作技艺的调查应采取“参与式观察”方法,确保建立“主位”立场。调查方法的整合运用及其深广程度至关重要,唯其如此才可梳理佛山龙舟厂坊的区域分布及其区域内外龙舟制作的存续生态,深描龙舟厂坊之龙舟产销与水乡村落之龙舟需求的供求互动状况,以及佛山龙舟制作技艺与珠三角龙舟竞渡民俗的文化共生图景。
(二)做好记录是关键从记录的内容上说,一是完整地记录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全部流程,这意味着要记录木材原料采选、工具配制、工序流程、技术要领、配件装饰以及相关礼仪禁忌,特别是对开料、做龙骨、起水、刨光、打磨、上色以及雕刻、安装龙头龙尾舵等重点技艺按工序逐一作准确记录,尤其要记录原真形态的技艺行话、俚语以及口诀,梳理龙舟从完全采用徒手和手工工具制作到电动机械和仿形等现代科技渗入现代龙舟制作的过程,进而勾勒龙舟制作的核心和辅助技艺;二是记录支撑龙舟制作技艺活态传承的环境条件、厂坊经营、人力因素等信息,着重记录各厂坊所制作龙舟的类型、品种、数量等,从业人员性别、年龄、待遇等,各厂产销状况、厂主经营思路、买家的分布构成等信息。从记录方法上说,文字记录是必不可少的方式,除此之外涉及口述访谈的须采用录音方式记录,涉及技艺流程的须采用拍摄视频方式记录,而对于遗存于民间的龙舟文物,则需要借助拍照记录法。记录的精确、深入以及到位与否,决定着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建档质量,因此须确保不遗漏任何有价值的细节,并做到原真、实况、全程记录。
(三)建档存档是重点首先明确建档主体,佛山的文化行政部门、非遗保护中心、传承人、保护单位、档案馆、博物馆等文化事业机构、档案行政部门与社会公众等都是参与主体,但应该“由文化部门牵头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建档保护协调工作组,以科技部门为主导构建跨领域、跨学科、跨专业的合作机制”[7],并由档案馆具体执行建档任务,妥善保存和传播佛山龙舟制作档案。其次厘清建档内容,着重建立龙舟制作技艺传承人档案,“作为以人为载体的传统活态文化表现形式,非遗的生成、赋形与延续无不借由传承人的切身参与而真实发生”[8],必须将龙舟制作技艺传承人的个人信息、技艺信息、龙舟信息以及相关机构对他或者龙舟宣传、评价的资料、证书、奖品、声像材料等搜罗归总。同时,由于龙舟制作技艺属于口传身授的“隐性知识”,且主要依托家族传承方式代代传续,因此须请技艺精湛的老师傅自撰或自述个人生活经历和龙舟制作秘籍,据此建立世家类、个人类档案。最后明晰档案形式,将涉及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文字、照片、录音、视频资料按内容相关度分类整理并编订序号,以便进行整理、鉴定、保管、编纂、检索和利用。
做好佛山龙舟制作技艺的档案式保护意义深远。根据建档存档之需,对佛山龙舟制作技艺进行深入细致的田野记录和研究深描,将直接推动其申报省级及以上层级非遗,使其获得更多关注与保护。佛山作为“全国龙舟之乡”,离不开龙舟制作产销历史传统的滋育支撑,因而为龙舟制作技艺建档存档更是佛山深化“全国龙舟龙狮运动名城”建设以及推动佛山“后申遗时期”非遗保护的现实需要。当然,为佛山龙舟制作技艺建档存档只是基础的保存工作,在根本上须通过“生产性保护”激活该项目的自我造血功能,使其在产销互动的市场化生存中实现可持续传承,这就需要另文论述了。
[1]屈大均.广东新语:卷二十二[M].北京:中华书局,1997:487.
[2]汪宗惟,冼宝干.佛山忠义乡志·卷十·风土志一[M].刻本.佛山:佛山市图书馆,1926.
[3]汪宗惟,冼宝干.佛山忠义乡志·卷十五·艺文志二[M].刻本.佛山:佛山市图书馆,1926.
[4]上海交通大学、上海市造船工业局《造船史话》编写组.造船史话[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79:78.
[5]李小艳.佛山龙舟竞渡起源研究[J].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4):68.
[6]张垒.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研究述评[J].山西档案, 2015(4):101.
[7]叶鹏,周耀林.非物质文化遗产建档式保护的现状、机制及对策[J].学习与实践,2015(9):115.
[8]谢中元.走向“后申遗时期”的佛山非遗传承与保护研究[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15:42.
(责任编辑:张惠fszhang99@163.com)
Productive Techniques of Foshan Dragon Boat and its File-based Protection
XIE Zhong-yuan
(Foshan Lingnan Culture Institute,Foshan University,Foshan 528000,China)
The productive techniques of Foshan dragon boat is an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with long history, multifarious craft and neat feature.But it receives little attention in contrast to the popular dragon boat sport, and there is lack of true record,investigation and funds input.File-based protection must be implemented.
Foshan;the dragon boat production technique;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archives
G122
A
1008-018X(2016)04-0030-05
2016-04-20
广东省普通高校优秀青年创新人才培养计划项目(2014WQNCX125)
谢中元(1979-),男,湖北宜昌人,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岭南文化研究院讲师、课题研究员,中山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学专业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