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C时代大学学分制改革策略研究*——由美国“全球新生大学”成立引起的思考

●王大磊

MOOC时代大学学分制改革策略研究*——由美国“全球新生大学”成立引起的思考

●王大磊

近几年来，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MOOC）对全球高等教育产生了重要影响。由美国edX学习平台和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合作成立的全球新生学院（GFA）在大学学分认证方面更是在曲折中走出了关键的一步：对于在线学习GFA课程的学生无任何特殊身份要求，可以先学习后付费，学生可用较低廉的价格购买学分，可获得与在校生同等效应的学分。全球新生学院的学分制改革使大学生“学习自由”的愿望得以满足，自主学习能力得以提升，跨学科、跨地域学习成为可能，也有助于促进高等教育公平的实现。

MOOC；学分制；策略

MOOC是一种大规模的在线网络开放课程。MOOC课程与之前出现的网络公开课等课程不同，它是通过网络信息技术将国际上一流教育资源输送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不仅学习资源免费，而且学习者还能够得到完整的学习体验，它的出现被喻为教育史上“一场海啸”，［1］“500年来高等教育领域最为深刻的技术变革”。［2］加拿大爱德华王子岛大学的戴夫·科米尔、国家通识教育技术应用研究院的布莱恩·亚历山大首创MOOC这一术语。［3］自2012年以来，MOOC在世界上几乎所有知名高校开始流行，对全球高等教育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目前，比较著名的有美国的Coursera、edX和Udicity三大MOOC平台。世界上许多大学纷纷加盟或制作自己的MOOC平台，向全球学习者免费开放优质MOOC课程。

一、MOOC课程学习者获得学分认证的曲折过程

在当今信息化社会，大学生一般采取的学习方式有哪些？美国教育服务公司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目前全球大约有1/3的大学生完全采取在线学习方式，1/3的学生完全采用传统的校园学习方式，另外1/3的学生同时采用上述两种方式学习。”［4］当学习者在线完成课程后，可以获取任课教师签发的“课程证书”。2013年1月，Coursera推出了付费的签名认证（Signature Track）证书项目，通过审查学生的打字情况及书写笔迹等认证方式来证明是学习者自己独立完成了网上的课程内容，由Coursera和开课学校共同确保学习者学习证书的真实可靠性。

拿到了课程证书，是否可以获得一定的学分呢？学分制是高等教育领域一项重要的改革实践，这种教学管理制度的特点是用学分来作为学习的计量单位，并根据学生获得学分的多少以检测学生的学业完成情况。在对MOOC进行学分认证方面，美国教育委员会（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ACE）于 2012年11月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利用大学学分推荐服务 （ACE’s College Credit Recommendation Service，ACE CERDIT），评估Coursera平台推出的在线课程。ACE CERDIT是美国大学学分和学位授予方面的权威机构，有超过 2000所大学会参考 ACE CERDIT的推荐来设计学分和学位，因此，获得ACE CERDIT的认可，意味着众多大学将有极大可能将Coursera课程正式纳入学分课程之列，让学生选修。［5］

2012年9月6日Udacity首创将在线课程学分与大学学分挂钩，这成为推动MOOC发展的又一重要事件。科罗拉多州立大学全球校区（Colorado State University，Global Campus）指明了获得该校学分的方法：课程学习者要首先在网上完成该校在Udacity平台上提供的如《计算机科学引论》课程的学习，然后还要支付用于考试的费用89美元。只有在通过了U-dacity组织的严格的课程考试，并且获得了该门课程的课程证书之后，才可以获得该校的学分。2012年11月，美国教育理事会同意评审在Coursera平台上发布的几门课程，这就为这些课程的学习证书被更多高校所认可提供了很好的机会。［6］2013年2月，首批5门课程通过了ACE的学分评估，学习者完成这些课程将有可能转换为真正的大学学分。［7］

美国圣何塞州立大学（SJSU）与Udacity合作，在2013年春季学期开设的三门数学课程中使用Udacity的在线课程进行教学，探索学分授予的MOOC的实施效果。该研究同时也得到了美国科学基金会“在MOOC中对学生指导、辅导和有引导的同伴交互试验”项目资助。2013年9月，美国圣何塞州立大学的研究者发表了该项目的研究报告，分析了春季课程中与Udacity合作的三门课程的实施情况。［8］在春季学期研究的基础上，圣何塞州立大学与Udacity平台再次进行了实验，在夏季学期进行了五门课程的教学与分析。圣何塞州立大学是第一所授予MOOC学分的大学。［9］其春季和夏季学期的研究发现，在线教学与课堂教学相比，并未达到理想的效果。研究人员分析发现，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如学习者的来源、学习者的基础、对学习支持的使用等。但是，作为基于MOOC学分授予的领先实验，圣何塞州立大学的实践与分析为MOOC的发展，特别是将MOOC融合进入大学的课堂教学之中，提供了非常有价值的经验。［10］

到目前为止，MOOC平台上课程的认证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电子证书，上面有授课教师的签名，如Coursera的statement of accomplishment；第二种是课程认证证书，上面有大学的徽标，例如Coursera的varified certificate；第三种是学位认证证书。其中第三种是含金量非常高的全球各个国家都认可的证书，但是目前提供学位认证的MOOC项目还很少。目前有所突破的是乔治亚理工学院，它和Udacity合作推出了首批线上计算机研究生学位项目，由于尚处于实验阶段，因此首期招生数量预计仅有几百人，而乔治亚理工学院也将在项目运营模式成熟后扩大线上学生的招生比例。现在，学位项目要收取学费，费用为7000美元，学制3年，但这比美国其他线下大学的学费低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学生的教学材料都在线提供，不需要再额外支付高额的费用。［11］

二、全球新生学院的成立及在学分认证方面的特点

全球新生学院（Global Freshman Academy，简称GFA）由edX和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简称ASU）合作成立。ASU会在edX上以MOOC形式提供大学课程，来自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以在线报名学习这些课程。如果你希望获得学分，需要在注册课程时支付$45美元选择认证证书，在学习完课程并且通过之后，即可获得学分。

目前edX已经开放了三门GFA课程，分别是：太阳系天文学导论（Introduction to Solar Systems Astronomy），西方文明：古代与中世纪欧洲（Western Civilization：Ancient and Medieval Europe），人类起源（Human Origins）。GFA是edX和ASU在MOOC探索道路上的一项创新，它主要有以下五个特点：［12］

1.对学习课程的学员无任何特殊身份要求

GFA面向的学习对象主要是大学新生、返校新生、教育者或者终身学习者。但是要参加GFA，几乎没有任何学习程度上的限制。正如edX的CEO阿纳特·阿加瓦尔 （Anant Agarwal）所言：“没有任何的要求——不需要SAT分数，不需要GPA，不需要推荐信。”全球新生学院允许正就读高中的学生提前学习GFA的课程来获取大学学分。由于全球新生学院的系列课程是完全在线进行的，所以学习者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参与学习。对于抱有很高学习热情的学生而言，这种学习方式对他们而言更灵活，也更经济，可以让他们一边工作，一边远程学习，从而有助于节省开支，这个在线学习计划可以说是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2.学习方法、方式优越

由于课程是以MOOC形式进行教学，意味着你可以充分体验MOOC的学习优点，例如：随时随地不受限制的学习课程，体验由edX和著名大学的优秀教授提供的优质MOOC课程，与全球的学习者共同在线学习。这种利用MOOC学习的方式，可能比在校生体验到更多学习的乐趣。一般认为，MOOC的完成率比较低，学习者已经拥有较高的学位，而GFA则是edX对这些问题及质疑的回应。可以看出，GFA是edX进一步扩大MOOC影响力及其价值的有益尝试。在美国，如果可以通过GFA在州立大学和社区大学之间搭建起通用的学分互认系统，学习MOOC的人数肯定会更多。

3.先学习后付费

要想通过学习GFA的课程获取学分，首先需要支付$45购买edX提供的认证证书（Verified Certificate），学习完课程并且通过之后再选择是否购买学分。由于edX认证证书购买时间通常在课程开始以后的几周内（一般3-4周）还可以购买，这也就意味着你可以先体验课程，可以自由学习、探索和完成课程，然后再决定是否选择认证证书，以及是否购买学分。全球新生学院重新构想了新生大一学年的学习体验，同时有助于降低学习和经济上的压力。对于那些从没想过可以获取学位的学生来说，这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获取大学学位的全新机会。

4.可用较低廉的价格购买学分

除了具有个性化的学习特点和方便学生在线访问以外，GFA最主要的优点就是性价比高。insidehighered指出，通过课程后，学生可选择支付不超过200美元，得到ASU承认的一个学分，而一般在校生则每学分需要花费$480-$543。在全球新生学院获得新生学分所需的费用仅是传统学校的一小部分。此外，通过消除入学门槛（如标准化考试与成绩单），GFA与其他传统学校有着明显的不同。通识学习的重点科目包括数学、人文、艺术与设计、社会行为科学和自然科学。GFA的第一门课程《太阳系天文学导论》已于2015年8月开课，其他两门课程在2015年秋季开放，剩余的课程预计在接下来的24个月内公布。

5.获得与在校生同等效应的学分

根据计划，GFA一共会推出13门大学一年级新生的MOOC课程，这些课程都是大学通识教育课程。在大学里，学生需要学习这些课程，然后获得学分可以毕业。根据insidehighered的报道，在完成课程后，学生可以收到ASU的课程成绩单（transcript），如果已经被ASU录取，可以在大学第二年入学ASU，或转校时用来转换学分。通过GFA获得的成绩单和在校生的成绩单完全一样，没有在线与非在线学习的区别。

edX与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合作携手推出GFA项目，这独一无二的在线学习计划为本科教育提供了全新的方式。通过完成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在edX.org的在线课程，全球各地的学习者将可以获得大一的学分。这个计划真正地改变了传统的招生过程，学生只需为他们已经通过的课程付费。和传统大学封闭的录取过程相比，全球新生学院项目真正向来自世界各地的所有人开放。

三、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的意义

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的设计理念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大学生的“学习自由”愿望得以满足

现代大学制度诞生的标志性事件是1810年德国柏林大学的创办。创办人洪堡提出了大学办学的三条原则，其根本指导思想则是尊重自由的学术研究。柏林大学的教师享有充分的教学科研自由，学生也有选择学科、选择教师和转学的自由。柏林大学的思想精髓就是学术自由。学术自由包含两个方面：教师的教学自由和学生的学习自由。柏林大学的这一办学理念为19世纪后的德国及其他国家的高等教育发展指明了方向。目前，为赋予学生更多的学习自由，我国大学普遍将学分制作为主要的教学管理制度。但是，“我国学分制的发展顺序与欧美国家恰好相反，是在引进学分制的前提下再慢慢发展选课制。这种先‘框架’再‘内容’的特殊发展模式导致了我国高校选课制存在突出问题”。［13］这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专业教育课程比重较大，学生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调整专业，再加上教师及课程资源的短缺，学生不能自由地选修自己所喜欢的课程。这就导致学分制的目的与核心功能难以实现，大学生的学习自由很难得到保障。而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是一种开放型的设计，不受大学课程与教师资源、课程与教学制度的限制，能够充分调动学生自主学习的积极性，从而大大扩展了学生的“学习自由”。

（二）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得以提升

由于受到传统文化及传统教育教学思想的影响，我国大学教育缺乏对学生自主学习意识与能力的培养，导致我国大学生的创新能力不强，这已阻碍了我国综合型、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同时也影响了大学生的可持续发展。“未来的教育不是把传统的课堂搬到网上，而是让新技术解放人们本来就有的学习能力和天分。”［14］因此，如何有效地解放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充分发挥出大学生的学习天分，已成为我国大学教育改革进程中的一个重要问题。目前，我国学者多从课程和教学方法改革的微观角度展开研究，而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则是从制度层面为大学生提供了一个自主学习的平台，为大学生自主学习提供了一种支撑与保障。因此，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的设计将在更大程度上激发大学生的学习兴趣与学习主动性，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在线自主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自己愿意学习的专业，以及所要学习的课程，甚至连学习的时间与地点都可以自由选择，这样通过自学实践提升学生自身的自主学习能力。这些自主选择有利于促进大学生的批判性、创造性能力得到充分的发挥。

（三）大学生的跨学科、跨地域学习成为可能

随着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大学与社会之间的联系日益紧密，在大学开展跨学科研究与教育显得特别重要。目前在我国大学本科教育中，被普遍使用的一种跨学科教育制度是“双学位”制度。然而，这种制度更多的只是理论上的可行性，在现实中则遭遇了困境：一方面是近乎双倍的学习量，另一方面再加上较高的学费，结果可想而知，选择“双学位”的学生少之又少。因此，仅靠“双学位”制度来促进大学生的跨学科学习，难以有效的发挥作用。而全球新生学院通过学分共享体制的设计来进行跨专业、跨学科、跨地域的学习，则十分有效。首先，这种跨学科学习不需要缴纳太多的课程费用，通过免费的网上学习然后只需交纳较少的考试费用，通过考试后即可获得所需要的学分；其次，学生完全可以根据个人的兴趣与爱好灵活选择自己所喜欢的跨专业课程；最后，课程量的多少也由学生根据自己的时间与精力自主决定。学科、专业之间的开放源于科学发展的内在逻辑。“大学不能自外于人群，不能随外界政治风向或社会风尚而盲转、乱转”，应当“有所守，有所执著，以烛照社会之方向”。［15］学生可以任意选修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学校、不同年级的课程，在获得课程证书之后相互承认学分，从而有助于促进教育资源的共享，打破高等教育的地域障碍和学科壁垒。总之，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的实施不仅可以有效地帮助学生实现跨学科学习，突破传统教学管理制度的阻碍，而且可以降低学习成本，提升大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开阔学生的国内国际视野。

（四）进一步促进高等教育公平的实现

通过网上学习并拿到学分，可以使更多的人得到平等的受教育机会。全球新生学院免费对所有人开放，因此每个人都有机会随时随地学习优质的教育资源。随着其服务的不断完善，和传统的学校教育情境相比，全球新生学院的这种学习模式可能是实现教育公平的重要途径。例如，为了支持残障人士充分利用MOOC，2015年4月edX平台与美国司法部签订了一份有关的协议。［16］作为美国政府的代表，美国司法部认为MOOC有利于教育的快速发展，尤其是MOOC为那些有经济困难的学生接受优质教育提供了新的机会。美国政府希望那些有残障的国民能够有效地利用MOOC这样的学习平台，从而能够与其他公民一样获得受教育的机会。在edX平台与美国司法部签订的协议中，edX承诺以后要为残障人士提供更多服务，比如，允许残障人士自主设置课程学习进程，按残障人士的需求设计相应的考核方式与内容，对于听障人士要有字幕显示选项，而针对视障人士则要有语音提示内容，要设置文字与语音聊天室答疑平台等以利于残障人士的学习。目前，在我国高等教育资源的分配与使用方面各个高校之间还有很大的差距。如何有效促进高等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与使用，全球新生学院学分共享体制给我国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研究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启示。

四、全球新生学院学分认证对我国高等教育学分制改革的启示

随着MOOC时代的来临，中国大学既迎来了新一轮的发展机遇期，同时也面临着来自国外优质大学的严峻挑战。对中国的大学而言，各个大学应该积极联手行动起来，大力深化大学课程与教学改革，积极推动大规模开放在线课程建设并相互承认学分，以便吸引国内外学生，在国内外生源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并提升自身形象及国际市场占有率。具体而言，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做出努力：

（一）加强政府在MOOC发展政策及制度上的支持

和国外的MOOC建设发展轨迹不同，我国高校的MOOC发展主要是依靠政府的政策激励和资金支持，因此，政府要做的还应该包括尽快制定MOOC质量认证、跨校学分互认、与学位挂钩等规则。教育部可以考虑在适当的时候出台一条规定，让选MOOC的学生可得到学校的学分。为保证教育质量，教育部可组织数个专家审查委员会，对已经挂在网上的MOOC的教学内容、教学质量、测验考试的水平进行认证。认证合格的课程可以由学生任意选择学习，只要学生通过了该门课程的测试，便可以由该生所在学校给予学分。同一门课学生有权选择上由国内外知名高校开设的MOOC课程，也可以选择由本校教师开设的课程。只要学生通过了该门课程的考试，在给予学分上应该同等对待。为让学校与学生逐渐熟悉MOOC的学习方式，可以先从2016年开始，建议每个大学生一年可选一门MOOC并取得学分。有了这么一条规定，相信很多学校的大学生就有机会上到全国乃至全世界一流教授的课，从而大大提高学习质量。

（二）高校应该积极参与国际合作，积极探索和深化大学课程与教学模式的创新

作为一种新的高等教育教学与学习模式，MOOC已经开始对我国高等院校的教育与教学改革产生深刻的影响。MOOC是从加拿大、美国等西方国家引进过来的，它在中国的发展势必会与国外有所不同，因此就需要我们在借鉴学习MOOC这种教育模式时为我所用，建设出有中国特色的MOOC课程及网络教育平台。这就需要我们要加强与国外著名高校的交流与合作。目前我国著名高校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已经与世界著名的MOOC教育机构进行长期合作，发展并完善自己的MOOC平台。通过合作，可以学习国外的技术与人才优势，以实现我国高校的跨越式发展。我们可以在近几年高等教育教学质量工程项目的基础上，顺应信息时代发展的潮流，积极探索创新性教学模式，如在线学习、混合学习、翻转课堂等，使课堂教学和人才培养有机结合起来。

（三）建立新的激励制度，激发高校教师开发自己的MOOC课程

如何评价教师的教学业绩，从而来激励教师进行转型？除了传统的方法之处，还可以通过把教师所讲MOOC的质量纳入到考核体系中去，如通过对老师所讲MOOC在网上的传播影响力来对教师进行考查。具体而言，首先，高校教师要适应MOOC潮流的角色转换。作为教师，要由“‘舞台上的智者’（sage on the stage）转变为‘边上的向导’（guide on the side），过去的讲授者、讲解者角色将变为学生学习的激励者、启发者。”［17］其次，高校教师的MOOC课程观要及时转变。基于互联网的MOOC平台使教师不再局限于某一所大学，只要他所发布的MOOC课程对学生有足够的吸引力，他便很快具有了国际声誉，从而具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桃李满天下”。因此，高校教师要具有国际视野和全球化意识的MOOC课程观。再次，高校教师要适应MOOC教学的知识转型。由于在MOOC教学中存在着异常庞大的学习群体，教师所具有的专业知识已不能满足众多学习者的需求。因此，要使自己的MOOC课程能够吸引学生，教师不但要有广博的知识，而且还要灵活掌握易于众多学生接受的教育教学方法。除此之外，教师还要参与MOOC学习的实践社区，讨论自己感兴趣的教学内容，将学到的新内容整合到自己的课堂教学中去。

（四）学生要提升自己的学习动机，掌握MOOC学习的方式方法

在学生方面，现在MOOC遇到的最大问题之一是，开始选MOOC的人较多，但真正能最后完成课程的学生平均只有5%左右。其主要原因在于学生上了MOOC的课后拿不到学分，学习的动力不足。友成基金会与北大经济学院在全国60多所大学开展的大学生创业教育课（创业咖啡项目）的试验证明，只要能拿到学分，学生上完MOOC的比例不亚于一般的课。［18］当然，除了为获取学分而学习之外，要想在MOOC课程中取得成功还需要一系列的个人特质和技能，包括自我激励、自我时间管理、在线合作能力、吃苦耐劳精神等。由于网上可供利用的资源数量庞大，如何快速寻找适合学生自己的学习资源，就必须要有专门的指导和督促，否则会造成学生缺乏学习动机与学习兴趣。中国大学必须加强对学生学习的引导，帮助学生提升自己的学习动机与信息素养能力，掌握MOOC学习的方式方法。

总之，政府及高校要解放思想、更新观念，要从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和抢占世界信息高地的层面把“MOOC”纳入大学教育的发展战略，整合国内外大学间的课程与教学资源，渐进地实行学分互认制度，进而使每位走进大学的学生都能享受到同等的课程与教学资源。否则，我们在未来知识平台竞争中将会处于不利地位，不但会导致知识智力资源的流失，而且会导致国家品牌大学的削弱、被淘汰乃至消亡的危机。

［1］Tamer Lew in.UniversitiesReshaping Education on theWeb［OL］.＜http://www.nytimes.com/2012/07/17/education/consortium-of-colleges-takes-online-education-to-new-level.html?pagewanted=all&_r=0.＞

［2］L.Rafael Reil.Inaugural Address（September 21，2012）［OL］.＜http://president.mit.edu/speeches-writing/inaugural-address.＞

［3］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OL］.＜http://en.wikipedia.org/wiki/Massive_open_online_course.＞

［4］［14］［18］汤敏．MOOC革命：互联网如何变革教育［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210，210，195.

［5］［11］李曼丽，张羽，叶赋桂等.解码MOOC：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的教育学考察［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61，95.

［6］蔡文璇，汪琼．2012：MOOC元年［OL］．http://job.hbpu.edu.cn:88/News/view.asp?Id=323.

［7］［9］［10］焦建利，王萍．MOOC，互联网+教育时代的学习革命［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29，189，189.

［8］Prelim inary Summary of SJSU+Augmented Online Learning Enm ironment Pilot Project.Retrieved July 15，2014，from People/ Faculty/Collins_Research_Page/AOLE%20Report%-September%2010% 202013%20final.pdf.

［12］https：//www.insidehighered.com/news/2015/04/23/arizonastate-edx-team-offer-freshman-year-online-through-moocs.

［13］刘建清，郑伦楚．高校实施学分制的制约因索探析［J］．中国高等教育，2011，（13、14）.

［15］金耀基.大学之理念［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24～25.

［16］Fabris，C.edX to Improve Access to MOOCs for People WithDisabilities［EB/OL］.http://chronicle.com/article/edX-to-Improve-Access-to-MOOCs/229059/,2015-11-26.

［17］陈肖庚，王顶明．MOOC的发展历程与主要特征分析［J］．现代教育技术，2013，（11）.

（责任编辑：刘丙元）

王大磊/华东师大教育学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教育变革，教师专业发展

*本文系2014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MOOCs对教师教育一体化的影响与应对策略研究”（批号：2014BJY029）、河南省教育厅2014年人文社会科学应用对策研究“三重”专项立项计划“MOOCs时代高校教师教育的应对策略研究”（编号：2014-DC-171）、河南省教育厅2015年度教师教育课程改革研究项目“MOOC时代提升中小学教师泛在学习能力的学习模式研究”（编号：2015-JSJYLX-018）研究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