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磊,李 锣
(1.西南民族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四川成都610041;2.四川文理学院国际交流与合作处,四川达州635000)
当代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生态伦理思想及其意义初探
陈磊1,李锣2
(1.西南民族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四川成都610041;2.四川文理学院国际交流与合作处,四川达州635000)
摘要:生态伦理在当代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的出现和得到深入表现、探讨,是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伦理主题方面走向多元化的一个显著特征,这一过程与当代中国的现代化历史进程以及人们对其自觉反思有着直接而紧密的关联。少数民族由于独特的历史文化和生活方式,不仅为电影艺术探讨生态伦理提供了最佳的视界和素材,也为建构更为和谐、文明的多元共生的中国现代文化提供着有益的思想资源。
关键词:少数民族电影;生态伦理;民族性
一、现代化伦理对生态伦理的遮蔽
历史地考察当代中国少数民族电影伦理主题的发展脉络,可以将其划分为明显的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起,一直延续到20世纪80年代初。此一阶段中,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被一元化的伦理主题所笼罩,表现在叙事结构上,就是以对各民族的历史与“现实生活”的展现为载体,传递关于中国统一多民族现代国家建构的宏大叙事。在此一叙事结构话语中,各少数民族与汉民族处于共同的历史命运之中,并与汉民族一道被建构成新的“中华民族”这一历史的主体。我们可以将这一具有高度统摄性的伦理主题称之为“国家伦理”。“国家伦理”所指向的,乃是一种大一统的社会秩序,在这个秩序中,人首先是构成国家的“人民”中的同质化个体,其存在形态中的其他维度如民族、性别等等则是被压抑或忽视的对象。而在经由革命而建立起来的现代中国,“人民”又是一个由“阶级”来界定的概念。也就是说,“人民伦理”和“阶级伦理”是“国家伦理”在个体存在层面上的具体化,“国家伦理”要求社会存在中的每一个个体首先把自身当做完全从属于国家的并在阶级属性上符合“人民”标准的一份子,依照“人民伦理”和“阶级伦理”来处理个体与国家以及个体之间的关系。
讨论现代中国国家建构进程中的伦理问题,还必须考虑到历史的维度。从历史的角度考察,我们可以说,中国之所以会以一场天翻地覆的整体性革命的形式来建构出新的国家形态,与曾经辉煌的古老中国文明在遭遇来自西方的侵略后产生的生存危机和随着这一危机而来的“现代化焦虑”是直接相关的。晚清开始,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一直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其根本目标都在于要把中国转化为一个独立、强大的现代化国家。而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个“现代化”的主要表现就是“工业化”。由于国家把实现中华民族、中华文明的现代化作为自己的历史使命,“现代化伦理”也就成为了“国家伦理”的另一个具体层面。
在“国家伦理”的统摄下,这个时期的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伦理主题方面并没有表现出鲜明的民族性、地域性色彩。即使以在取材于少数民族民间故事、神话传说的作品中,阶级伦理、反封建伦理等伦理主题也主导了作品的基调,如《阿诗玛》、《刘三姐》对所取材的民间故事的改写。在更多的以少数民族近现代历史和当代生活为题材的作品中,主流叙事更是占据着统治地位,电影中的身着各式民族服装,以多彩的民族歌舞来彰显其民族身份的角色,从根本上来说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现代中国的“人民”,他们与汉民族一样共同经历着革命以及革命后的社会主义建设,并在此一过程中充分地展示了国家本位、人民本位的主导性伦理观念。尤其值得重视的是那些表现少数民族地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有着一个普遍的叙事模式:把少数民族地区作为旧中国贫穷、落后状况的集中体现,而电影则展现了少数民族人民如何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团结一致,一面以辛勤的劳动来改变家乡的面貌,汇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洪流,一面则同形形色色破坏民族团结,破坏国家建设的阶级敌人作着坚决的斗争并获得胜利。《达吉和她的父亲》、《草原上的人们》、《苗家儿女》以及脍炙人口的《五朵金花》等作品都典型地采用了此一叙事模式。可以说“阶级斗争”与“社会主义建设”是这类作品的两大叙事主线,分别对应着前面所述的“人民伦理”主题与“现代化伦理”主题。
这里所说的“现代化伦理”特指在“国家伦理”统摄下的,把工业化为核心的现代化进程作为实现民族国家的富强、文明的必由之路的伦理价值观。在此一伦理价值观的关照下,处于前工业化状态下的国家与民族被打上落后、愚昧的烙印,成为必须被加以现代化改造的对象。同样,大自然也是现代化的客体,人通过对大自然的改造来获得现代化所需的物质资料与财富。正如马克思所言:“自然界没有制造出任何机器,没有制造出机车、铁路、电报、走锭精纺机等等。它们是人类劳动的产物,是变成了人类意志驾驭自然的器官或人类在自然界活动的器官的自然物质。”[1]这种“现代化伦理”本质上又是一种“人类中心主义”的伦理,在其中,人类对自然拥有绝对的权力。
“现代化伦理”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的当代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伦理取向中有着明显的表现,尤其是在以少数民族地区社会主义建设为主题的作品中。这些作品大都设置了一个以改变当地落后生产面貌的建设项目,如《达吉和她的父亲》中尼古拉达人民公社的水库修建项目;《苗家儿女》中复员军人卡良所倡导的疏通河道、开垦荒地和开发森林资源的一揽子计划;《景颇姑娘》中主人公黛诺带领生产组改变当地落后的农业生产;而拍摄于“大跃进”期间的《五朵金花》更是直接以积肥模范金花、畜牧场金花和炼钢厂金花等人物设置展现了弥漫着乌托邦色彩的现代化运动在少数民族地区的狂飙突进。
在由“国家伦理”所统摄的现代化伦理的挤压下,以重新定位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思考人类与自然和其他物种的关系,追求更和谐的生态环境为价值取向的生态伦理自然同其他的思考伦理问题的出发点诸如民族、地域和性别等一样,处于被遮蔽、遗忘的状态。要等到随着现代化过程的深入,整个当代中国思想文化走向多元化之后,才有可能得到凸显。
二、生态伦理意识的出现与加强
20世纪80年代起,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进入了一个新阶段,同时发生的便是在思想文化领域中的大一统的局面被打破,原来被遮蔽的与重新打开国门后新进入的相互激荡形成多元共生的状态。同时,改革开放带来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加速,在以经济发展为核心的发展观念主导下,现代化的一些负面后果也逐步凸显出来,诸如对经济利益的过度追求导致的掠夺式开发造成了生态环境破坏、环境污染,在文化层面上则造成了传统生存方式的难以为继。
在此过程中,对当代中国历史及其现代化进程的反思应运而生,伴随着反思而来的,是长期在被“国家伦理”所主导的叙事安置在象征旧中国的贫穷、落后并急待实现“现代化”的少数民族和他们的生存状态也获得了别样的目光的审视。1981年上映的《舞恋》,作为当时“文革”后伤痕反思潮流的组成部分,让在“文革”遭受迫害的彝族舞蹈演员曲木阿芝回到家乡疗治心灵上的“伤痕”;与此类似的还有1983年上映的《甜女》,上海女知青孟甜女在“文革”期间从其生活的朝鲜族地区的民众依然保持的淳厚良善之中获得了慰藉。在经历了建国后的一系列政治运动带来的精神创伤后,少数民族和他们所生存的世界,成为一片心灵的“净土”,也成为处于“文明中心”的人们反思自身的参照点。这一思路在相当程度上塑造了此后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基本视角。需要注意的是,同样的以处于文明边缘的“他者”来作为治救现代文明带来的创伤的主题在非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并未得到突出的表达,在以汉民族落后地区的人们为表现对象的电影创作中,现代化伦理依然占据主导地位,文明与落后之间的二元对立十分明显。这种现象其实并不奇怪,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文化语境中,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历史悲剧的主要原因正是以汉民族文化为主体的传统文化中的一些毒素尚未肃清,对传统的反思实际上针对的就是汉民族文化的传统。这样的视野中,少数民族文化作为一种有益的思想资源和参照物,不仅针对整个现代文明,而且也针对着汉民族的传统文化。
随着中国当代文化走向多元化,许多曾经被遮蔽、忽略的议题开始进入社会话语的中心舞台,一元化的以实现工业化为核心的现代化理念也开始遭到质疑,国家主导的现代化规划对自然生态环境的破坏开始得到反思,这催生了当代中国环境保护思想和行动的兴起,20世纪80年代初为了拯救因为竹子开花而陷入生存危机的大熊猫而掀起的一场全民捐款热潮开了这些行动的先河,同时也向全民普及了现代生态保护理念。几乎与此同时,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创作者们敏感地对此作出了回应。1983年上映的《熊猫历险记》以一对白马藏族祖孙救助一只落入贪得无厌的“坏猎人”布下的陷阱的大熊猫的惊险历程这样一个童趣盎然的故事,较早地在电影领域触及到了人类的贪婪对大自然中其他生物造成的巨大威胁和人类的善良淳朴对自然万物的保护这一“生态伦理”的重要话题。在片中那个平静、祥和的“熊猫故乡”,藏族小男孩小凤和熊猫平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这正是当代生态伦理理想状态的诗意呈现。
比起单纯、明快的《熊猫历险记》,1984年广西电影制片厂出品的《雾界》一片所涉及的主题就更具矛盾性:质朴善良瑶族父女赵石鼓和金叶多年来一直用心守护着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雾界山原始森林,但是现在却眼睁睁看着以宁仲福为首的邪恶势力对森林的残暴破坏而无能为力。此时林业技术员曽雨山来到这里,目的是完成为国家寻找珍贵树种金叶木莲的任务。面对曽雨山的到来,父女二人开始选择以守口如瓶来保护大自然的馈赠,直到曽雨山在与宁仲福的斗争中表现出的勇敢无畏打动了少女金叶的心并感动了赵石鼓。固然这是一个优美、感伤的爱情故事,但是也触及了对大自然的掠夺式开发对与土地、自然有着更亲密关系的少数民族的生存方式的严重威胁。更值得回味的是,对于曽雨山所代表的由国家主导的以人类对自然的“合理利用”为指向的处理人与自然间关系的伦理观念,作品保持着一种有距离的审视。这一点是通过曽雨山瑶族少女金叶之间的感情纠葛曲折表现出来的,他们在爱情产生之后都遭遇了两难的选择,是选择曽雨山所来自的现代文明的生活方式还是选择金叶所生活的原始森林中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生活方式?现代文化与自然生态之间的伦理冲突在此被提了出来,影片的结尾,曽雨山离开原始森林,留下金叶面对着宁仲福阴魂不散的继续存在,带着对曽雨山的思念坚守在深山,形成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
从20世纪80年代起,少数民族题材电影的创作中逐步形成并不断被自觉加强的一个重要的倾向是创作者们,无论本身是否具有少数民族身份,都力图进入他们所表现的的对象的内部,尽可能地呈现出“原生态”的少数民族生活,即“一切在自然状态下生存下来的东西”。[2]此一倾向随着中国进入全球化的进程加速而不断得到自觉的实践。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方面中国日益卷入全球化的浪潮之中,整体的中国文化如何在外来影响日渐增强的情势下确立自身成为一个普遍性的问题;另一方面,对于中国内部的各少数民族来说,长期以来本身就处于相对边缘的位置,在全球化浪潮之下更是遭遇了“双重边缘化”的困境,这触发了双重性的文化身份焦虑。以艺术的方式来表述并确证文化身份,是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原生态”追求的出发点。在“原生态”的自觉追求之下,少数民族在独特的生存环境和文化传统中形成的生存智慧和蕴涵在其中的生态伦理思想也获得了更加鲜明的表现和探索。
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生态意识、生态伦理的逐步凸显,与当时整个思想界兴起的“文化寻根”思潮有着密切关联。我们需要注意和强调一个事实,即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现代化的过程与卷入全球化的过程具有同一性。由于少数民族地区在历史上长期受外部影响的相对滞后性,在现代化和全球化加速的历史进程中,各少数民族聚居区可以说是受影响最为深刻的区域,现代与传统之间、工业文明与原生态文明、城市文明与乡土文明的冲突表现得特别剧烈。这对于致力于思考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的关系的艺术创作者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题材。因此,在进入新世界之后,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对生态伦理的探讨更为自觉,并被放置在更为广阔的社会历史背景下来审视。不少影片更是直接以少数民族地区被现代都市文明和金钱至上的价值观造成的生态环境破坏为主题,直接批判和反思现代文化,呼吁向本民族传统回归,建构面向未来的生态伦理。
2003年上映的《索蜜娅的抉择》以城市姑娘索蜜娅遵照父亲遗嘱寻找那块美丽的“父亲的草原”为故事主线,展示了人类的活动对草原造成的难以挽救的破坏,想象中水草丰美牛羊悠然的“父亲的草原”已是满目疮痍一片荒漠。索蜜娅的“寻根之旅”由此转换成为现代人对自身对大自然所犯下的罪孽的“救赎之旅”,她留在了那片饱受创伤的草原上,致力于草原的恢复和保护工作。
次年上映的《可可西里》则被直接冠以“生态电影”的名号,这部以一群热血刚毅的藏族汉子为了保护藏羚羊而与贪婪凶残的盗猎分子进行殊死搏斗为题材的电影中,对信仰的坚守与对自然家园的守护融合在一起,以冷峻而极富张力的镜头语言讲述着这个民族对于生存和自然的深沉领悟。影片中为人所称道的那个关于天葬的唯美场景更是将高原民族来自自然并重归自然的伦理观念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有一部作品颇为独特,那就是2002年出品的《嘎达梅林》,尽管一般把这部影片称之为“民族英雄史诗”,但是导演冯小宁却公开声称:“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我们一定要爱护,拍这部片子是想启发观众,我们很美丽的草原变成了沙漠,而这种破坏其实从清朝就开始了……”在以往的历史叙述中被塑造成带领受难同胞反抗封建王爷、反动军阀和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民族英雄于是又被赋予了一个自然守护者的身份,故事也同时超出了反抗剥削与压迫的阶级斗争伦理的框架。影片矛盾斗争的焦点在于对草原的争夺,生态伦理观的强势介入,使影片在一个层面上成为人类如何定义和使用自然这个生态伦理问题的表述:对嘎达梅林和他所代表的广大牧民来说,草原是与他们血脉相连的生存根基和家园,而对他们的对立面来说则只是可以用来换取利益的物质对象而已。在影片中,创作者不断地提示观众这个生态伦理主题。嘎达梅林向王爷陈情的台词:“草原不是荒地,一经翻垦,大风吹过,土被刮尽,只剩沙子,不出十年,科尔沁千里草原将化为沙漠。”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当代人面临的环境危机。可以说,以嘎达梅林为代表,中国少数民族题材电影中对生态伦理意识的表现、探讨和提倡已然进入十分自觉的阶段。
三、意义与展望
历史地看,当代生态伦理意识的兴起是与现代化、全球化的历史进程一致的。随着现代化、全球化而来的人类活动在深度和广度上的持续扩张,使得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遭受严重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破坏,由此引发的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也剧烈而残酷,对于能否阻止因破坏生态而造成的自然与人类双重毁灭的危机的总爆发这个问题,建构一种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伦理至关重要。正如生态思想研究者唐纳德·沃斯特所指出的那样:“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起因不在生态系统自身,而在于我们的文化系统。要渡过这一危机,必须尽可能清楚地理解我们的文化对自然的影响。”[3]
如果我们把唐纳德·沃斯特所说的“文化”理解为人类的生存方式本身的话,那么建构一种具有自觉地生态意识的文化就成为人类在地球上持续生存发展下去的关键。自从工业革命以来的历史已经证明,在“文明”、“进步”旗号下高歌猛进的现代工业文明在重大的全球性生态危机面前亟待反思,那么那些在工业文明边缘的区域的人们在与大自然更紧密的联系中形成的各具特色的生存、生活智慧可以为这种反思提供丰富的借鉴。
对于仍处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而言,既有的现代化模式带来的生态危机依然显现,因此我们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一样面对着建构新型的包含生态意识的的现代文化的重大时代课题。而中国那些处于既有现代化模式边缘的少数民族在其历史传统中形成的生态智慧和生态伦理思想就是现成的丰富资源。对有志于以电影的形式探讨生态问题的人们来说,少数民族的历史进程特殊性和他们生产生活方式与自然联系更为紧密的特点也使得少数民族题材成为承载生态伦理主题的最为恰当的载体。在这个方向上,当代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已经作出有益的尝试。
值得重视的是,总体来看,当代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对生态伦理的探索的自觉意识才起步不久,尽管已经有一些作品开了先河,但生态伦理在大多数作品中更多是一个从侧面涉及的主题,被包裹其他主题中而未能得到更突出的表达。因此,在这个方面,电影创作者们大有可为。相信通过艺术化的方式,少数民族题材电影能为建构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作出更大的贡献。
参考文献: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19.
[2] 梁黎.民族题材的原生态电影——全球化时代下的另一种人类学记录[J].中国民族,2008(3):47.
[3] 王诺.生态批评:发展与渊源[J].文艺研究,2002(3):44.
[责任编辑范藻]
Ecological Ethics and Significance in Movies Concerning Minority Nationalities
CHEN Lei1, LI Luo2
(1.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Division of Southwes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Chengdu Sichuan 610041;2.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Exchange Division of Sichuan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Dazhou Sichuan 635000, China)
Abstract:Ecological ethics emergence in the contemporary minorities movies and getting in-depth performance and study is a prominent feature which means ethnic movies themes to diversify. This process and the contemporary history process of China's modernization and the people's conscious self-examination have a direct and close relation. Minorities' unique history culture and way of life provides not only the best view and the material for the art of film studying ecological ethics,but also a useful ideological resources for building a more harmonious, civilization and multiple symbiosis for modern Chinese culture .
Key words:ethics; the minority films; ecological ethics; nationalities
收稿日期:2015-09-20
基金项目:西南民族大学2012年校级科研项目“中国当代少数民族电影伦理思想研究”(2012SYT007)
作者简介:陈磊(1968—),男,四川成都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伦理学与马克思主义发展史研究。
中图分类号:G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248(2016)01-008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