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柱施海燕(.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上海0033;.中共上海市黄浦区委统战部,上海0005)
“互联网+”时代社会组织统战工作挑战与创新
——兼论 “微协商”的实现机制
王玉柱1施海燕2
(1.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上海200233;2.中共上海市黄浦区委统战部,上海200025)
摘要:“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方式经历了从单维传播到多维互动的系列变革。目前社会组织借助网络平台进行活动组织和自我营销的发展趋势日益显著,线上与线下的互动特征格外突出。网络社群是社会组织在网络空间的重要体现,网络空间与现实世界的互动使得传统政府治理模式受到较大的挑战。就网络统战工作而言,需要政府部门增强网络空间介入,“微协商”作为网络统战的一个重要抓手,政府可以此作为渠道和平台,吸引和整合社群组织,为其提供参与政策协商和观点表达的有效渠道,降低因政策沟通缺乏可能产生的 “网络暴民”和社会积怨。
关键词:“互联网+”时代;网络统战;自媒体;社群;微协商
“互联网+”时代,网络已成为社会组织工作的新载体、新平台,同时也成为各种观点分享、思想传播、议题协商的新渠道和新手段。如何利用网络途径,创新统战工作格局,是深入贯彻中央、市委统战工作会议精神,加强网络统战工作的核心和关键。借助网络平台的信息传播,社会组织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对传统社会治理产生革命性的影响。传统社会组织统战工作方式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当前如何发挥 “互联网+”时代这把双刃剑的积极效应,推动统战工作方式和思维创新,提升社会治理能力,是新时期开展统战工作的全新课题。
(一)互联网发展与社会参与者行为变革的互动
“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方式经历了从单维传播到多维互动的系列变革。互联网普及之初,网络主要起到信息发布的平台功能。随着论坛等交流平台的出现,网民作为论坛上公平的参与者,通过网络平台揭示和反映社会问题,网络第一次出现与社会治理的深度互动,新世纪以来这一现象格外明显。网民通过网络途径揭示和反映社会问题成为促进政府社会治理变革和自身变革的重要革命性力量。
网络领域广泛社会参与的最初形式是以校园学生为主体的交友网站,具有最初的自媒体特征,但这一平台上个人参与者并不能实现个人真正的自由,只是在班级或一个组织团体内进行意见表达或照片和文字等信息分享。这种割裂式的网络互动,不能在大范围内形成网络群体内部的组织者或 “公众领袖”。
真正具有 “互联网+”时代传播方式变革的是自媒体平台的出现。这种模式最早出现在美国等发达国家,相关知名人士借助“Twitter”和“Facebook”等平台,集聚粉丝和网络受众,进而利用自身影响力实现商业、社会甚至政治的网络影响。国内在这一领域的发展稍显滞后,但发展势头迅猛。随着微博、微信等即时传播工具和自媒体兴起,个人可以借助网络平台发布信息,尤其是一些知名人士可以借助传播工具自带的便捷的 “关注”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聚集起大量的 “关注者”或“粉丝”,这些人亦被称为网络 “大V”或 “大咖”。国内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进一步使得我国在这一领域的发展颇有后来者居上之势。
(二)“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方式与社会组织发展的互动
目前社会组织借助网络平台进行活动组织和自我营销的发展趋势日益显著,活动组织的线上与线下互动特征格外突出,自媒体时代的网络传播方式进一步便利了社会组织的活动组织、动员和宣传。与此同时,互联网发展对个体行为的影响也出现阶段性变革,网络的最初发展在推动 “现实生活虚拟化”的同时,也在推动 “虚拟生活真实化”。年轻群体出于社会交往、个人观点表述等综合需求,愈发倾向于借助网络走向真实世界,这种变化本身符合社会人的行为方式变革。
以读书会为例,近年来该类型的社会自组织发展迅猛。理论言之,网络是读书分享最佳平台。但真正成功的读书分享仍然来自现场和真实的读书环境。究其道理,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网络表述的局限性,真实世界中的观点具有错综复杂的特征,网络表述需要经过网站的再编辑,转化时间的滞后无法满足快节奏的生活,观点向网络平台的转化和通过网络平台的再阅读消化过程中,存在较大的“漏出”现象和时间成本;二是真人分享的现场感要远远超过网络世界的传播效果。尤其是在很多真人图书馆,参与者非常愿意近距离感受演讲者在观点表述时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三是观点的分享需要在相互交流中得以激发和提升,这种现实互动效果远远超过当前网络技术模拟可能达到的效果。
互联网发展的初始时代,网络空间的交流使得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产生了割裂,网络欺骗等现象甚至进一步形成了社会信任危机。当前 “互联网+”时代,推动社会凝聚的正能量正在形成,网络可以把人们由分散变得聚集起来,也可为线下组织提供一个高效平台,网络正日益成为人们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工具和凝聚力量。
(三)网络社群的出现与社会组织活动方式的变革
社会组织发展网络化的最突出表现是社群网络形态的出现。社群系指社会组织在网络空间的表现形态,与现实世界中的社会组织二者之间是相辅相成和对立统一的关系,网络空间内社群的发展客观上进一步催生了现实世界中社会组织的发展。随着移动互联网和微信等即时通讯工具的出现,联系的便利和通讯成本的降低使得社会组织更倾向于通过网络空间进行活动组织、观点交流和信息分享。
以微信群为例,其便利的组群方式使得组织者较为方便地将相关成员拉入群内,进行活动组织和交流互动。目前,几乎所有的社会组织都有自己的微信群,微信群不仅是信息群也是工作群。随着手机终端工具和微信功能的增强,社群内活动与线下活动实现了无缝对接。不同社群之间也可以通过串联进行交流互动和资源共享。
此外,作为社群的另一种组织形态,当前网络空间出现各种社团资源组织平台,有助于将线下组织通过网络空间进行无限放大和资源的再组织。比如发源于台湾的 “活动行”组织,作为一个在线活动组织平台,目前越来越受到大陆社会组织的青睐。越来越多的社会组织可通过平台进行活动的免费发布、组织、管理、数据分析等。借助于网络技术的辅助,该中心发展迅猛,在北京、上海、杭州和南京等地分别设立了分中心。据统计,目前上海平台上各类社会组织每月活动能够达到1500场次,高峰时达到2000场次。“活动行”为活动组织者提供最便捷的场地设施、活动宣传、嘉宾推介等综合服务,社会组织可以借此平台实现网络共享,部分收费活动还可以借此平台进行票务营销。
课题组调研的另一家活动机构 “Workface”是沪上较有规模和影响的社群。“Workface”通过其公众号及组织者 “老潘”的个人魅力,使得越来越多的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和非公有制经济人士都乐意加入这一群体,目前有两万多人成为其活动参与的稳定成员,活动组织覆盖十几个城市。“Workface”推崇真实与分享,注重参与者诚恳的品质和相互帮助的意识,反映人性真实、乐观、互助精神的内容通过微信公众号和朋友圈的力量以 “几何级数”的方式进行放大传播。此次课题组成员——黄浦海燕博客公益发展中心的发展壮大与对网络的利用密不可分。为顺应新媒体技术变革的需求,海燕博客从最早的MSN空间群,到后来的博客、微博,再到当前微信群、微信公共账号等同步引入,线上空间凝聚人数近2万人,工作范围从黄浦区域层面,逐步向全市各区县、外省市以及海外社团辐射,孵化17个子社团,聚集了具有不同兴趣爱好的博友从线上来到线下,走进现实的群体中,这种线上线下的互动发展使得海燕博客线上业务呈现滚雪球式的增长。
社会组织作为经济和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活跃于经济、社会、文化和科技各领域,发挥着动员、整合、引领和表达等功能,对相关成员思想和行为产生显著的影响。统战工作尤其需要探索如何有效发挥社会组织的思想传播和发挥社会正能量。“互联网+”时代,统战工作既面临挑战,也面临机遇。
(一)“互联网+”时代,社群发展态势对政府治理方式的影响
如上文所析,“互联网+”时代,借助于网络平台的信息传播和资源整合,社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除传统按正规流程登记的社会组织外,社会自组织由于其组织方式灵活,发展速度更为迅猛,并且占社群中的绝大部分,未来社会自组织将成为社群的主体。当前政府在思想与舆论营销方面的意识还显得较为薄弱,在其他社群类组织全面挤占网络空间的同时,政府正失去官方宣传的新阵地。信息的接受程度不同、渠道不同,导致信息的撕裂,从而也使民众的思想、思维被割裂,当今社会出现的一些极端事件正是由信息的撕裂造成的。比如,经济下行背景下,微信群内转发了较多的 “中国经济危机论”或 “经济崩溃论”,一些不明真相的微信用户将一些西方学者对近期股市和汇市波动的恶意评论进行无限传播,客观上使得 “谎言”压倒了“事实”。该背景下,官方或具有积极导向的 “意见领袖”的缺位客观上加大了网络舆论的压力,使得中国经济增长信心受到进一步挑战。
面对社群这一新兴的网络载体,传统的政府治理思维具有理想化特征,政府治理方式倾向于增强对社群的管控。然而,实际上这种政府治理模式反而进一步疏远了政府与社会组织之间的关系。长期以来,我国政府治理过程中对社会组织的发展一直严加控制,社会组织自身对政府产生较强的距离感。然而,借助于网络形态发展的社群组织已远远超越传统治理的能力范围。“互联网+”时代,政府对基于网络的社群管理力度、控制力都比较弱,传统政府治理模式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二)“互联网+”时代,社会组织统战工作的机遇与挑战并存
“互联网+”时代,统战工作面临诸多挑战的同时,也存在诸多可利用的因素,因此可谓机遇与挑战并存。
第一,相比传统统战工作,依托网络平台开展统战工作的信息搜寻成本更低,更易于监督和组织。上海这样的特大城市,居住密集,传统活动组织具有隐密性特征,统战工作难以找到合适对象,抓典型的工作特征常常使得统战工作流于形式。尤其是当前社会自组织的迅猛发展,由于其缺乏严格的登记,工作监督异常困难。相比之下,网络平台上,相关组织的统战工作更容易开展。
第二,网络的互联性使得各类社会组织活动之间存在某种关联性。换言之,互联网时代,成为一个社会组织的成员后,借助网络可以顺藤摸瓜,有助于了解更多其他组织的发展状况。比如海燕博客旗下 “书虫部落”发起的国内第一家阅读类TED项目 “书声”,在2014年黄浦区委统战部、区侨办组织开展全市读书会发展现状调研时,借助 “书声”的推介和引荐,几乎市内所有典型的读书会组织都得到了联络,部分成员还是沪上较有名气的社会组织创始人,这种会员身份的多重性有助于实现不同类型社会组织的网状互联。
第三,尽管各种社会组织数量众多,组织形态复杂,但现有调查显示,大部分组织都热衷于向社会传递正能量,热衷于与社会发展良性互动。同类社会组织之间的业务交流也较为频繁,社会组织通常不是孤立的发展,课题组调研显示,社会组织的发展尤其注重社会及同业对其自身评价,其社会口碑是其社会存在的基础。因此,对于一些较为消极的社会组织而言,来自其他同类社会组织的监督便显得尤为重要。统战工作的关键在于建立与 “组织的组织”之间的联系和对话机制,让具有代表性的组织和负责人成为统战工作的耳鼻喉舌。
(三)“互联网+”时代,政府在网络空间的行为方式与治理模式的变革
1.对当前网络舆论生态、力量构成研究及政府的角色
自媒体时代网络统战工作尤其需要发挥政府的力量,自媒体的发展并不能最终改变舆论环境和“积极消息”与 “消极消息”之间的力量对比。由于大多数社会群体传递的消息,倾向于中性且偏向积极,只有较少的组织过度地放大阴暗消息。这一过程中,政府应该积极引领工作,通过资源整合创造更大的正能量。
第一,大部分自媒体并不创造消息,而是转发消息,消息来源终究有限。具有较强资源组织能力的社群是诸多消息的创造者,未来将有更多的社群领袖们会在一起抱团,打造社群联盟的价值将越来越大。该背景下,网络统战需要增强从社群着手,探索社群组织的管理和有效引导,要理解相关对象的活动特征,做到有的放矢。
第二,官方媒体在自媒体时代总体上存在转型慢、跟不上步伐等特征。在传统门户网站竞争时代,官方媒体的信息和其他信息混杂在一起,在门户网站的页面上并未得到有效的主题凸显。移动终端时代,官方媒体的转型再一次滞后,在门户网站推出APP软件终端的背景下,依然鲜有作为。
第三,政府仍然具有向社会发布消息和影响舆论的绝对优势,当前存在的问题在于政府对自身宣传资源的组织能力有限,传统的宣传方式尚未能适应网络空间的传播方式变革,政府积极主动介入将有助于争取更大的宣传主动性。
2.“意见领袖”的特征转型背景下的统战工作理念变革
随着网络传播形式的变化,网络 “意见领袖”的概念也在发生显著的变化。通常而言,微博时代,“意见领袖”的影响更为普遍。微信时代,“意见领袖”本身呈现分散化特征,网络 “意见领袖”的分散化,客观上使得社会思想呈现均衡化发展,受众不会受到特定或极端观点的影响。微信时代导致 “意见领袖”特征被淡化的原因有如下三个方面:
其一,微信传播方式决定了必须进入朋友圈,才能实现意见分享。进入朋友圈需要经过双向选择,和微博时代的添加 “关注”显著不同。
其二,相比之下,微信时代的 “公众号”更为典型,公众号对信息的选择和推送对社会舆论产生的影响更为广泛和深远。传统 “意见领袖”成为“公众号”的背后支撑,大多数意见领袖成为公众号信息推送的选择对象。
其三,当前我国加大对网络谣言等不良信息传播的立法规制建设,当前 “意见领袖”更加谨言慎行。与此同时,随着更多主流媒体挤占网络空间,网络社会环境得到较大改观。
因此,从 “大V”到 “公众号”的演变过程中,政府在网络空间以更合理的形式存在。该背景下,需要增强政府在网络空间的存在,强化政府的网络空间治理思维。比如,政府设立的 “微信公众号”更具公信力,“上海发布”“澎湃新闻”等即是典型案例。
3.以 “产品思维”推动政府在网络空间的介入
当前,公众号已成为众多信息的源头和再传播的主渠道。近年来传统媒体也纷纷推出各自的媒体“公众号”,社群更是如此,他们通过各种场合推广和宣传其公众号,公众号传播的内容经过主要门户网站和主要自媒体的转载后,可能起到几何级数的放大效应。课题组调研显示,社群在做微信公众号推广时,注重 “产品思维”打造和推广相关信息及思想。发一篇精品得有 “干货”,做到既有速度,又有深度,包括宣传尺度、深度及广度之间的关系协调。
目前政府宣传仍是传统思维,给人一种距离感,网络时代扁平化的传播形式使得自上而下的宣传难以深入人心。自媒体时代,政府需要树立 “网络空间”思维,将自身视为 “网络空间”生态中的组成部分,与网络空间其他群体融入一起,改变传统 “发号施令”式的传播,以 “用户思维”和 “产品思维”打造 “微信公众”号,要改变传统 “白纸黑字”式的发布方式,加强传播的生动性和活力,可以综合采用文字、音频及视频等方式,以轻松活泼、简单易懂的方式进行消息发布,形成品牌意识。比如调研组走访了自媒体人于飞,他有自己的公众号 “飞议于论”,粉丝有数万人,他提出的口号 “新闻新知新趣味”,以简单、易懂、幽默的方式呈现给大家,而且实时更新,因此使得更多的人去关注。
与此同时,对特定事件的宣传需要把握好尺度,避免过度宣传。比如 “长江沉船”事件中,社会更关注遇难者情况及其家属的处境,对军人的大肆宣传反而会引起社会的反感。此外,宣传要学会留白,不必完全点破,释放一些空间。社会正能量事件并非靠宣传,恰到好处的传播和发酵,对传播受众会起到感染的效果。
(一)“微协商”是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的重要抓手
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我国一项重要政治制度,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民内部各方面围绕改革发展稳定重大问题和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实际问题,在决策之前和实施之中开展广泛协商,努力形成共识的重要民主形式。十八大报告首次提出 “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我国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要求健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推进协商民主广泛、多层、制度化发展。随着我国政治民主化进程的推进,我国政治协商方式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目前存在政党层面、人大层面、政府层面、政协层面等多重协商体系。
在社会治理领域,随着诸多社会问题的显现,构建多元化的协商民主机制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的未来方向。从网络统战工作角度出发,尤其需要考虑如何在 “互联网+”时代,借助互联网技术推动协商方式和途径的创新,吸引更多的统战工作对象进入社会协商平台。一是借助互联网技术构筑统战工作平台;二是借助社会组织网络就相关社会和经济政策议题实现更多的社会共识。“互联网+”时代,“微协商”是传统政治协商方式在网络时代的变革,目前已在一定层面作为传统政治协商方式的补充得以小范围使用。
(二)社群网络统战,“微协商”的职能定位与统战工作的切入点
尽管不能将社会组织等同于社群,但对大多数社会组织而言,网络社群是其在网络空间的重要存在形式。网络空间的社群与现实社会组织二者是辩证统一的关系。
第一,社群作为重要参与者和基本单元,社群网络统战有助于通过网络空间实现对更多现实社群领袖之间的沟通、理解和有效引领。政府应该发挥核心关键作用,利用其组织资源网络,吸纳具有代表性的社群组织者参与到社会建设中,增强其社会参与感及与社会政策形成的良性互动。政府应避免被动应对社群自媒体的舆论压力,推动形成政府主导、社群参与的社会 “良性治理”格局。
第二,现有 “微协商”的功能发挥还仅限于“通讯工具”,对资源组织功能的发掘还比较有限,尚未起到推动更广泛和多层次参与的功能。比如,闸北区政协委员通过微信平台,在约定的时间段内建言献策,可以降低会议成本[1],但目前所发掘的功能仅限于此。选举民主和协商民主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的两种基本形式,课题组调研认为,“微协商”作为网络统战工作的重要抓手和工作创新方向,其主要定位为 “决策协商”。随着社会和经济议题的多样化,相关政策的出台需要更多的民主协商渠道,以增强政策设计的民主性和科学性。
第三,“微协商”是社群统战的一个有效实现路径,通过提供观点表达、建言献策的便捷平台,吸引和笼络更多的社会组织参与到政策实践中。网络空间的多元性有助于降低观点表达的成本,有助于疏导和分流社会异议的累积。“微协商”可以为网络人士提供协商的机制和平台,尤其是为网络意见领袖或新媒体从业人员提供参政议政的渠道,提高他们对治理公平和社会稳定的使命感,降低个人宣泄对社会舆论产生的不良影响。
(三)推动 “微协商”机制建设,促进 “微协商”功能有效发挥
“微协商”本质是社群的组织和协调,需要做好机制建设,对议题选择、参与人群组成、协商议程制订透明化和可操作化的规则,通过政府搭台和社群唱戏实现网络统战的沟通、交流和政策引领工作。
首先做好网络人士和社群组织者的摸底排查工作,就具体政策议题寻求相关参与者的建议;其次通过邀请或遴选机制对具体议题设定参与者范围和协商规则;再次建立协商结果的评估机制,做到决策流程透明公正;最后做好政策协商的报送和反馈,让更多的参与者认识到自身行为对决策的影响,进一步增强机制的可信度。此外,考虑到 “微协商”的实际运作流程,需要从技术角度,增强微信等即时通讯工具的互动功能,比如联合腾讯公司等技术支持机构,突出 “微协商”相关功能需求,建议开发相关辅助功能,如投票功能和政策结果自动形成的功能实现等。
以海燕博客正在联系的 “一号课题实践探索群”为例,群组织者是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以及一批具有互联网精神的社会组织创新者,群成员来自政府、社会组织和社会各界,从群策群力的角度,汲取多方面智慧。该群主要着眼于 “社会创新实践”的案例组织编写,具有明确的功能导向特征,其在线上线下对案例的讨论已构成了协商的基本特征,并且其成功的运作经验可以为 “微协商”机制建设所用,比如其通过 “群手册”对群运作提出每年整理出不低于200个典型案例的明确目标,对典型性和地域性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对案例讨论作出了时间、主持人、整理人和值班制度等明确规定;此外,群还设立 “微信红包”捐赠制度,为集体活动所用。
健全完善的组织制度,有助于激发参与者的参与热情,有助于提升讨论的效率。在 “一号课题实践探索群”内部,设有 “一号议事沙龙”,就相关议题进行讨论协商。为保证议事的规则有序,沙龙特设定了 “一号议事规则”,比如议题选择、发言时间、发言顺序、主持人设立等。这些规则均可以为 “微协商”所用。
“互联网+”时代,网络社群的发展是现实社会中的社会组织在网络空间中活动的重要体现,网络空间的社群统战是当前统战工作的创新和重要抓手。当前,政府部门需要增强自身在网络空间的存在感,挤占网络空间宣传的主阵地。“微协商”是一种观点交流和政策探讨的渠道和阵地,网络统战以 “微协商”为重要实现路径,通过机制和渠道建设,为主要社群组织提供表达观点、参与政策协商的重要平台,进而减少因政策缺乏沟通可能出现的网络暴民和社会积怨。
[参考文献]
[1]谈燕.“微协商”:委员不见面也能议政 [N].解放日报,
2015-06-08(09).
(责任编辑:张迦寓)
施海燕 (1975-),女,中共上海市黄浦区委统战部社区统战科科长,上海市黄浦海燕博客公益发展中心主任。
DOI:10.3969/J.ISSN.1672-0911.2016.03.010
中图分类号:C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11(2016)03-0010-06
*本文系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政府侨务办公室2015年度课题调研报告,荣获“2015年度上海统战理论政策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
收稿日期:2016-03-14
作者简介:王玉柱 (1982-),男,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