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华(泰州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 泰州 225300)
超越传统理性、提升主体敏感性创造文学杰作
刘满华
(泰州职业技术学院江苏泰州225300)
【内容摘要】文学杰作具有无限多样性与独创性,其创作关键在于建构审美意象。审美意象的形成离不开理性认知,而这种理性又与传统理性主义有着根本不同,却与作家的天赋——主体敏感性密切相关。如何建立符合文学创作机理的理性认知体系,如何提升主体敏感性就成为创造文学杰作的关键。
【关键词】理性主体敏感性认知结构时空结构审美意象
文学“艺术是生活的特异化”[1](P11),是对世界的一种整体呈现。而“整体,当它在头脑中作为被思维的整体而出现时,是思维着的头脑的产物,这个头脑用它所专有的方式掌握世界,而这种方式是不同于对世界的艺术的、宗教的、实践—精神的掌握的。”[2](P104)文学艺术是有别于理论的一种掌握世界的方式,所以文学创作离不开理性认知功能,却有别于理性认识。理性认知是现实生活的直接感知形成的直觉表象通过去情感化,层层抽象,达到对生活对象的本质认识。而文学创作,由饱含作家审美个性与情感的直觉表象经过理性,形成包含对象本质深度、饱含作家审美情感与审美个性的审美意象。作家把这种审美意象表述于文字,就形成了文学作品。可见,文学创作离开理性,作家的审美意识不能入乎其内,不能达到主客体的本质深度,文学就会丧失深刻性;如果过分依赖理性,作家审美意识就不能出乎其外,作品就会失去审美个性与情感的丰富性、独创性、无限可能性。更重要的是,不同的理性认知理念与结构直接影响作家的审美意识的走向与内涵,从而影响审美意象的创造。
中国传统文化中,儒、道、释都试图用“道”来统一世界表象,形成以直观内省为主导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主导的作家创作意象,往往局限于对模糊表象的感悟,缺乏深刻的总体性。依照德国宗教史学家格鲁特的观念,儒道释是从宇宙教分离出来的三个宗教或宗教化分支,而“宇宙教”确立的“天道”观念是天人合一、主客合一的哲学实体,这种缺乏认识论界定的实体过于含混,致使民族认知没有形成具有总体性的直观思维方式。近代西方理性主义思想体系与认知方式的渗入,对民族思维与认知方式产生历史性变化。但由于二者是吞噬性的“融合”,没有产生具有独特结构与体系的民族思维体系,加之理性主义本身的偏颇,这种认知方式对民族文化生产的不利影响越来越明显。
启蒙运动以来的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包括中国20世界现实主义主潮所遵守的文学原则,无疑是理性主义的产物;这种理性主导的“现实主义原则”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其文学观念与创作方法的局限性日益凸显。
第一,铁的必然率处处支配着现实主义文学创作过程与内容,致使文学表现的现实图景简单化。理性主义认为,世界是由某种本体按照某种逻辑建立起来的体系,并按照必然率演进。黑格尔哲学强大的历史感,就是依据普遍力量正反合运动建立起来的,世界与历史的发展、变化都是这种矛盾运动的必然结果。文学要真实地再现现实生活,其中心任务就是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描写,揭示这种必然性。文学在总体上要表现历史必然性,人物与环境的关系要体现这种必然性,时间的推进、人物性格的变化,甚至人物心理活动、言行举止都要体现、符合历史必然性。这种理性模式无疑全面限制作家创造崭新的文学世界。事实上,“荒谬存在于现实生活一切领域,……从本体论角度看,荒谬是人的生活、思考、语言表达、行为以及所有创作、创造活动的基本构成成分之一,是客观世界及其运转过程的重要构成部分。……从认识论和方法论的角度看,荒谬伴随着人的一切认识活动和论述过程。……从思想史的角度看,荒谬这个词的出现,同语言中的理性与逻辑的出现一样古老。”[3](P63)
第二,传统理性主义的世界认知结构具有单向性简化特征。世界认知结构是依据特定的世界观,对存在世界建构的总体性状态。世界认知结构作为表象而存在,并分化为互相渗透的经验表象与观念表象。实际经验表象是作家的直观感觉,而作家的意识结构必然接受既定的观念表象的制约,存在于文化形态的观念表象是参照实际表象逐渐演化而成的。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对象如何对他来说成为他的对象,这取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其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4](P79)文学是时代的观念表象最为直接的呈现形式,渗透于作家的经验表象之中。传统现实主义既定的理性观念制约着作家的认知结构,单向性简化的认知结构必然导致文学创作对象为单一的世界模本,现实主义要求最大限度“真实地再现客观现实”,而作家依据单一的世界模本来建构认知图景,又要努力再现这个绝对的客观世界,那么,文学作品的深度与丰富性必然受到制约。事实上,绝对的客观世界是不存在的,作家也不可能依据创作个性设定一个“观相世界”与之对应,这样,作家的创作能动性与无限可能性就受到限制。新时期的“伤痕文学”、“改革文学”与“反思文学”主题模式化倾向,就是作家群体的反应机制建立在单一世界模本之上的结果。
第三,理性主义文学原则削弱了人性的无限丰富性。人性或人的本质是文学的永久母题之一,具有无限丰富性与可能性,而且永远处于变化之中。“人本无固定不变的本质,即没有交给他什么现成的本质,而是从他的自由和他所在的历史条件中造成自己的本质。正如奥特加·加塞特所说,人无本性,惟有历史。”[5](P102)理性主义仅仅从理性来看待、定义人的本质,把人的社会属性无限放大,贬低以至无视人的自然属性。人从动物进化而来,具有高度发达的理性,这无疑是巨大的进步,然而人无法摆脱动物性,也是事实。“激情、热情是人强烈追求自己对象的本质力量。”[4](P169)在传统理性的规范下,中国现实主义文学,人物缺乏激情,人的情感、欲望、茫然、绝望、恐惧都以理性的方式或在理性的统摄下有条不紊的表达出来,尤其是作家心爱人物,他们的情感欲望都十分得体,符合社会规范,都是人类社会的典范;那些受不良情感欲望控制的人物都是反面形象,他们的失败与悲惨结局告诫人们应当怎样控制欲望。
第四,人类生命结构的领悟与揭示粗浅化。文学具有多从意义与功能,把握时代脉搏,揭示历史发展的本质与规律固然重要,但深入人类自身特殊领域,引导人们对生存结构的深刻领悟也无比重要。当代文学给人的总体感觉是,文学对象与内容是没有主体自主性的被动对象,没有确立“存在主体”的意识导向,过度张扬人的正面价值,对“生存主体”的真实境况描述不够,更不敢对人类生存价值产生永久性怀疑与批判。
第五,时空结构模式的单一与僵化。任何文化都有特定的时空观,时空是存在世界的基本构架,是人们对世界总体印象的客观基础,人们的认知体系、生存结构、世界观与时空结构具有十分密切的联系,比如,时空结构变化,导致牛顿经典力学向爱因斯坦相对论科学范式的转变。文学中,时空结构的范式与变化,体现一个民族的生存结构与心理结构的范式与变化。理性主义主导的现实主义文学具有固定的“客观时空观”,事件的前因后果十分清晰,即使是插叙、倒叙甚至偶然事件都可以还原成可计量、符合一定逻辑的客观时空秩序。然而,客观时空结构具有多样性,比如线型时空观,循环时空观等,现实生活就有循环与断裂的一面。文学叙述应当把时空结构、心理结构与生存结构的多样性展现给读者,充分体现文学应有的深度与无限可能性。
作家超越传统理性,建构关于世界新的认知图景,关键在于建立具有超越性的审美主体意识。传统现实主义创作的审美主体受到无数理性设定的限制,同时受制于自身的理性结构,已经丧失了艺术感知与创造的敏感性。
主体相对于客体获得内在规定性,但在认知过程中,是客体决定主体或者相反,对于主体意识的发挥与创造功能的差异是十分明显的。传统理性主义预设了世界的理性结构与秩序,同时也预设了主体结构与功能。理性主义认为,由于理性的认知能力是无限的,世界又是符合理性的,所以理性完全能够彻底认知世界,虽然认识的过程具有可逆性,但认识的发生却是不可逆的。一个人只要服从理性,他的思维过程与结果就不会受到情感欲望干扰,就能达到对世界真理性认识。这里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悖论,客观世界是认识的对象,却被赋予理性结构与秩序;在获得世界的本质认识的过程中,主体与客体,以及认识的功能、过程与结果全部受制于理性。主体一旦陷入既定的理性范式,艺术的理解、掌握世界的能动性就无法显现。而正是作家的内部审美意识对现有理性范式的超越,作家的内在生命与无限创造力才能实现。传统理性的主客关系限制、削弱了主体(作家)的地位与能动作用。近代哲学中,叔本华放弃实在客体,把意志作为主体的本质,现象学对本体的悬置,存在主义对非理性的强调,其共同目的在于摆脱传统理性的束缚,确立主体的独立性,充分发挥主体的自主性。
真正的主体,是建立在自身自主性基础之上的主体。对于文学创作,作家以个体敏感性为起点,充分展开主体意识,利用独特的艺术视角与感受力,构成艺术形象,并导向对世界的洞察与理解,确立自己的表现机制,实现审美意象对理性观念与历史本质的饱含与体现。杰出的文学家都具有巨大的无言的洞察力与艺术敏感性,或不可名状的艺术直觉,这种敏感性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在创作中体现为丰富的灵感、敏捷的才情与强大的表现力:
首先,真正的审美主体意识具有进入对象世界的巨大直觉力。直觉力是作家以独特的敏感性把握客观世界的内在结构与总体精神的能力。直觉力是一种强大的感觉力,主体深入客体,并与对象中独特的、不可名状的内在性相契合,获得深邃的总体性体验。作为对象的客观世界,千姿百态,纷繁杂乱,主体进入对象,赋予对象特定秩序与情感来统摄万物,并在其中发现独特意蕴。作家凭借直觉对对象的总体把握,进入对象的丰富形态之中,与其融为一体,直到连贯的、丰富多彩的、饱含生命意蕴的审美意象浮在眼前。
其次,敏感力可以拓展内在精神驱动力。主体进入对象世界,同时对象进入主体,在无限往复,互相融合过程中,获得对象的深刻理解与把握。同时,主体获得对自我的理解,唤醒自我的深邃性与丰富性,在自我内在深化中,确立内在深度的外部依据,使对象世界获得生命,从而获得具有内在生命与外在形象、体现生命结构与意蕴的艺术形象。在李白的诗歌中,作者的巨大感觉力已经深达宇内、包罗万象,外在事物无不浸染作者的博大情怀,体现作者横扫宇内、气吞山河的灵魂;作者内在自我与对象内在意蕴经过碰撞达到融合,构成和谐的形象世界。
最后,敏感力具有洞察世界本质的能力。理性通过具体事物获得某种意义,转化为普遍性,获得某种认知,认识告一段落;而敏感性洞察力是主体进入对象,内在精神深入对象深邃的内部,获得超越自身的无穷意蕴。这是一个没有终结的深化过程,并通过对对象的洞察,汇聚主体的所有特殊情感,融合成强大的精神之流,这种精神灌注于具体形象,可以再现人类精神、体现存在世界无穷深度与无限可能。
敏感力使主体进入充分的自主状态,主体的内在空间与精神向度得到拓展,支撑作家进入创作状态。然而,这种个体敏感力的强度与基质是作家长期艺术体验与文化素养的培养与积累的结果。只有深受人类智慧陶冶,具有广博的知识积累、深厚的艺术修养与崇高人生理想的艺术家,才能培养出杰出的艺术敏感力。“由于原始社会的占卜诗人都学得一种导致自己进入‘心神迷乱’境界的方法,由于根据东方的求神叩灵的规条,宗教仪式,如祈祷、特别的‘祷告’或‘默祷’等都要在固定的地点和时间进行,因此现代作家学到了,或以为学到了诱发创作状态的种种仪式。席勒在他的写字台上摆着烂苹果,而巴尔扎克写作时要穿上一件僧侣的长袍。”[6](P91)其目的,都在寻求这种艺术敏感力。敏感力驱动马尔克斯开拓文学创作的秘境,在虚构的家族百年神秘历史中,在层层叠加的时代交替中,《百年孤独》里面蕴涵着人类古老而强健的生命形态,散发着古老玛雅文明气息,揭示了某种古老的人类存在原型,从而触及到人类生存的终极意义。
理性必须把握住世界的统一性才能规定世界,对世界做出整体性解释,理性主义哲学都有一种本体或本原来统摄这种同一性,比如黑格尔的“理念”。而文学是以作家独特的艺术敏感力创造具体形象,是作家个体精神浸染的审美意蕴升华为艺术形象的结果。所以,从本质上看,文学精神与理性具有不可避免的对立的一面。
理性贯穿于整个社会文化,作家要完全摆脱理性结构制约的时代观念的基本原则是不可能的,问题是,作家要驾驭这种基本原则,依据个体的艺术敏感力量建立一个独特的艺术世界,这是作家作为审美主体的内化过程。作家以整体形象进入生活,同时让世界以审美的形态进入作家的审美意象,通过主体与客体的反复交融,构成饱含作家审美情感与个性的艺术表象。在这个过程中,作家的艺术思维的形象性、敏感性、整体性与理性原则既融合一致,又对立冲突。作家的审美个性必须与理性原则保持一致,才能对生活意象构成整体性把握,达到对生活的本质性理解;作家又必须超越理性原则的支配,才能构成独具个性的审美意象。
作家除自由驾驭理性原则,还要建立符合时代精神的理性观念。传统理性主义过分夸大理性认知能力,对文学精神与创作造成巨大损害。同时,文学创作又不是一个完全的非理性过程,因此,新的文学原则无需在理性与非理性之间做出选择。现代文化接受各种文化成分的冲击,逐渐融合,蕴涵了无限潜能。各种文化、各种观念对抗、冲突、融合形成了新的世界总体形态。当代作家必须依据新的理性原则,在人类巨大的精神、文化跨度之上建立自己强大的历史感与历史观,寻找具有坚实生活基础的历史深层结构,才能领悟人类生存的终极意义,构成文学的最高价值,体现当代文学的精神风貌。新的理性原则以存在世界作为总体性的文化图景,作家能动地在整体图景自我建构的基础上,重建世界秩序。客观世界本身无所谓井然秩序,而作家要能动地构建新的世界的审美图景,开拓具有历史深度的时空结构,达到对人类存在的终极意义的感悟与理解。
“我们没有被告知我们的感觉来自何处。由于我们的感觉是在一个一致的秩序中给予我们的。”[7](P65)由于作家在创作之前,其审美意识已经以“前结构”形式存在,因此,在创作活动中,绝对的客观事实的“生活本来面目”相对于创作主体即作家是不可能的,因而,所谓的“生活的本来面目”也是无意义的。作家依据自身的“前结构”不断向生活移动,并不断自我调节,达到主体与现实生活的交融与对话,并将主体的复杂性融入生活的丰富性之中,生活通过主体进行再结构,并赋予生活以本质、意义与情感色彩。
在这个客体重构的过程中,第一,是现象世界的重建。文学里的现实生活既不是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也不是现实生活的“修补”与“照搬”,因为中间有一个作家“经验世界”的过度。作家用巨大的艺术感觉力把握生活现象,同时,主体的情感意志进入客体,客观世界又包容主体意识,作家自觉不自觉地对现实生活与自身的审美意识进行重建,构成一种巨大的表象之流。它既不同于现实客体,也有别于主体意识,是主体与现实生活积极交融,形成一个完全领悟的全新的表象世界,是艺术世界的蓝本。
第二,时空世界的重构。时空是现象世界的构架,作家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并领会这个构架。作家创建表象世界,进而创造艺术世界,并不是对现象世界的切割,而是在现象世界时空域与主体时空观相互融合的基础上,重新建构符合人生结构与意蕴的时空域。成功经验是:作家描述的并不是写作前存在的东西,而是把记忆中的一切融合在一起,对话、情感、客观图景同时并存,创建一种符合这种存在方式的结构,把这些实际上重叠交叉的各个部分表现出来。这样作家围绕这种结构,寻找契合的时空之点,展现充满生活底蕴的流畅的艺术画面。
第三,深度世界的重建。文学通过艺术形象显现或揭示世界与生活的内在意义,与理论著作的思想内容抽象论述不同,作家强烈的敏感力进入现象内部,通过主客体无限交流与融合,体味生活与生命的内在意蕴,以形象透明的个体来体现或象征这种生命结构的深刻意蕴。艺术敏感力帮助作家开拓生命结构观念,重新建构更加深邃、透明的深度领域。例如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通过奥雷莲诺家族透明的个体,把生命结构观念中的循环论、永恒轮与神秘性、孤独的生命内涵结合起来,其深度直接导向玛雅民族古老文化心灵的深处,导向民族最隐秘的心理结构与生命结构。
第四,重建价值体系。“人们通过各种艺术形式描绘社会生活,把握现实人生,陶冶自己的灵魂,激发自己的感情,吸取变革社会的力量。总之艺术是人类社会所不可缺少的一种精神活动。”[1](P77)文学作品中的价值体系是一种潜在的价值域。作家强烈的艺术敏感性带着主体的情感判断与价值判断,对客观对象本身蕴涵的价值体系或价值域进行重组,形成既体现客体价值存在又包含主体价值投射与倾向的价值体系。
最后,“艺术家本来就是背离现实的人,因为他不能满足其与生俱来的本能要求,于是他就在幻想的生活中放纵其情欲和野心勃勃的愿望。但是,他找到了从幻想世界返回现实的途径;借助原来特殊的天赋,他把自己的幻想塑造成一种崭新的现实。而人们又承认这些幻想是合理的,具有反映现实生活的价值。”[6](P85)在这个“进入”与“返回”的过程中,作家实现了时代超越与自我超越。伟大作家独特的审美意象与艺术表现力形成的艺术风格与艺术观念,很快成为时代艺术风尚,那些具有天才艺术敏感性的作家重新陷入创新的深思与孤独。孤独,使作家深思,深思带来痛苦与虚无,天才在虚无的虚静中撞开通向人类终极意义的密道,于是,审美意象的深度与结构发生突变,新的表象世界展现在大众面前。文学的深刻性、独特性、多样性与创新性就是在这种反复超越中走向伟大、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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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刘满华(1964—),男,泰州职业技术学院图书馆副教授,文学博士。
中图分类号:I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 9106(2016)06- 0116-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