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学独立自由之精神的当代意蕴

2016-04-09 01:59
大学 2016年2期
关键词:民国教授学术

一百年前的民国虽如脆黄故纸,但依然鲜活、绮丽、芳华绝代,无论历史、人物、景观、文争武斗还是生活方式,都丰富得让人难以置信。“贫穷得能听得见风声”的民国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在很大程度上有自由。北洋政府不管教育、国民党政府想管但是有心无力。研究那时的大学、大师、山河岁月、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也许对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不无益处。

民国时期,中国大学教育蹒跚起步,却在短短二三十年间取得了辉煌的成绩,涌现出一大批教育家、名校长及大师,时光已经过去了一百年,这些先生们早已作古,正所谓“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范仲淹语),他们留给后世的只是一袭长袍、清瘦矍铄、风貌高古、眺望远方的形象,可是后人可能再也达不到那样的境界。在先生身上,博爱怜悯、人性理性,像镜子一样比照世间的丑恶,如今读来,只有崇敬的悲凉感。[1]为何民国大师辈出、灿若星辰,在政局动荡、经济落后、物质匮乏的时代,民国的大学何以跻身世界前列?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去一一探寻。

一、民国大学的外部环境和内部制度

(一)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

辛亥革命的胜利,推翻了清政府二百多年的统治,结束了中国绵延两千多年的封建专制体制,中华民国的创立,使整个社会的民主空气浓厚,民主思想高涨、人们开始言论、结社自由。[2]特别是科举制度的废除,使政教分离;新文化运动中自由主义思想的启蒙,推动了教育独立。1919年,北洋军阀的连年内战,国内政局动荡,国库空虚,教育经费更是捉襟见肘,教育界有识之士联合起来,以“索薪运动”为导火索,随之,教育经费独立、教育行政独立、知识分子经济独立、人格独立等一系列“教育独立”的主张形成了。[3]民国特定的社会背景和政治环境,给予民国高校广大又自由的发展空间,民国政府基本能做到:对于大学内部的自由,给予充分保障;对于大学物质方面的支持,竭力扶持。[4]同时,政府对国立大学的管理相对宽松,当时的《大学组织法》规定:“大学校长不得由政府官员兼任,大学校长一人综理校务”,政府对大学属性、大学校长、大学教授人格的基本尊重,政府与大学相对平衡的关系,保障了大学独立自主地发展。[5]

(二)相对健全的内部制度

1.“三会”制度

1912年,时任北大校长蔡元培先生起草的《大学令》规定大学要建立评议会、教授会、总务会(简称“三会”),并对它们的组成及职能作了明确的规定,具体如下。

评议会,由校长、学长及各分科预科互选产生的两名专任教员组成,其职能是:各学科设置与废止、聘任教授、财务预算、讲座之种类、大学内部规则、学生风纪、审查大学学生成绩及请授学位者之合格与否、教育总长及校长咨询事件等。简言之,评议会是个民主议事机构,用来倾听教授的意见和建议的,凡学校的大事,均需经过评议会。

教授会,每个教员,无论是本科或预科教授,以及外国教员都是教授会成员,其职能是:决定学科内教授法、选择教科书和编纂课程表、审定全校课程,参与行政性事务,应用书籍及仪器的添置,决议向评议会建议事件。可见,教授会和评议会的设置,是教授治校的根本体现,保障了教授在学校内部事务及学术的管理、规划和决策。[6]

校务会,成员是校长、教务长、秘书长,还有文、法、理、工各院院长,以校长为主席,学校的事情由校长提交校务会议讨论,主要负责学校日常事务。

“三会”制度体现了学校独立,教育家治校、依法治校的原则。

2.教师薪酬及晋升制度

1929年,国民党行政院发布《各省教育经费须保障其独立》训令,指出:“凡既经独立之地方教育经费,概不得辄行变更原定办法,以资保障”。[7]与此同时,按照《大学教授资格条例》,大学教授月薪400—600元,最高月薪与国民政府部长基本持平。副教授260—400元,讲师160—260元,助教100—160元。由此可见,民国政府给予大学教师很高的薪酬。高薪养教制度可以为教师的教育和科研提供雄厚的经济基础,使其为文、治学、论证、任事都能自由选择,进退自如,其研究工作不依赖于“科研经费”,防止了所谓“项目化管理”,杜绝了“短期化”及“功利化”。同时,这样的薪俸制度为知识分子保持独立之精神、自由之风骨提供了宽松的环境,充裕的物质基础,使之坚守人格的独立,确保其在优良舒适的环境中教研、治学。教授在经济方面的雄厚,导致社会地位的提升,在社会活动中具有号召力,方便其从事社会活动,资助青年,自办刊物等。[8]

教师的晋升制度是各校自定,有弹性和自主运作的空间。例如:副教授“为外国大学研究院研究若干年,具有博士学位,而有相当成绩者”或“讲师满一年,有特别成绩者”;教授为“副教授完满两年以上之教务,有特别成绩者”。宽松的制度,可保证多数教师在最短的时间内跻身教授,一旦跻身教授,就免除了后顾之忧,全心治学、教研、服务社会、整个治学的黄金学术时期都在教授平台上度过,而不致因职称做无谓的牺牲。如此技术性地操作,是支撑学术自由、大学自治的核心要素,是保持学术活力,使教授具有社会能量的前提。

3.招生及学业制度

破格录取是民国大学招生的一大特点,例如,北大规定“入学考试如果有一两门惊人的出色,即使总平均成绩不及格,仍旧可以录取。”[9]而且,考生可以酌情报考多所学校,在制度上避免了一考定终身。华罗庚、钱钟书、张允和、罗家伦、臧克家、吴晗等,如今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在当时都是被“北大”“清华”破格录取的。民国大学“注重平时”“从严治考”,有效抑制了学生考前突击的行为,使学生真正掌握知识。这些制度促使院校资源良性运转,也优化了生源机构,培养了学生的学习能力,为优秀人才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二、 推行独立自由大学精神的学者们

(一)具有“反介入精神”的校长们

民国大学校长大多具有“反介入精神”,他们反对政治对教育的无端干涉,为教育争取更宽广的自主独立空间,而且对政府提出了一系列的诉求。这一点,北大校长蔡元培做出了表率。蔡元培先生提出了中国现代大学的三项基本原则:第一,大学应当是独立和自主的;第二,大学应具有思想自由和学术自由;第三,大学学术与思想自由需要相应自由的社会政治环境。这些“大学自治、学术自由”等理念和制度,成就了北京大学的一代辉煌,也使中国逐渐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大学思想体系和大学制度。正是作为知识精英群体的大学校长与国家政权之间“共融”,才使中国大学上演了一副世界一流大学的华丽景象:大学独立与学术自由。大学校长与当时的政府在大学独立问题上,很大程度上达成了共识。[10]

民国时期,最早承担传统教育向现代教育转型职责的,既是一批进士或举人,又是一批学贯中西、有先进思想并勇于实践的教育思想家和改革家。这些人既有坚实的中国文化底蕴,又有扎实的西方文明素养,而且他们一开始,就居于办教育、办学校的主导地位。[11]蔡元培于北京大学、梅贻琦于清华大学、竺可桢于浙江大学、罗家伦于中央大学、唐文治于南洋大学、郭秉文于东南大学,又如张伯苓于南开大学、马相伯于复旦大学、刘湛思于沪江大学、张寿镛于光华大学、司徒雷登于燕京大学、陈裕光于金陵大学、钟荣光于岭南大学,正是因为有这些卓有才识、富有胆略的“牛气”掌门人,他们非凡的气质决定了他们非凡的大学,[12]这些校长宽广的眼界视野及出众的治校理校才华成就了这些大学,他们的教育理念也影响了一代大学,他们大学的学术风范及治校原则,无不反映了独立自由的大学精神,他们是真正的教育家,他们秉奉的精神莫不与人类的教育精神息息相关。

(二)不拘一格的教授们

民国的教育既仰仗了典雅古朴的民初之风和波澜壮阔的“五四”之风,又有赖于一批民国文人的风度、气质、胸襟、学识和情趣。民国人受过战争、逃难、饥荒、沦陷、破产、亏空带来的痛苦,但民国没有大规模被侮辱与彼此侮辱,被监管与彼此监管的集体经验。流亡西南的师生教授们,一路千辛万苦,稍稍安定了,从箱子里取出长衫,穿好,拍出照片,斯斯文文,有尊严、有气象,一点看不出怨恨愁惨。先生们不求苟全性命,不求闻达,为国传承与担当,以弱身御强世,示范风骨与风度。

蔡元培大刀阔斧地改革,坚持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每一学科的教员,即使主张不同,若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的,就让他们并存,令学生有自由选择的余地。在他手下,既有激进民主主义者陈独秀、李大钊,也有保守的刘师培、辜鸿铭,既有主张白话文的胡适,也有反对白话文的黄侃,可谓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北大也因此有了中国大学史上最辉煌的名师阵容。民国教授个性鲜明,有的静如止水,有的狂放不羁,有的西装革履,而有的又不修边幅,但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具有深邃的灵魂,潜心向学,他们,就像夜空中那一颗颗灿烂的明星,时隔百年,依然熠熠生辉。

蔡元培,作为一个自由主义的信徒,他坚持没有学术自由,就不会有学问,这才引来诸多文人投入麾下。教育家任鸿隽认为:“有了党化,就没有教育”。竺可桢决定在浙大废止军事化的管理制度,实施自由民主办校方针。“教授中的教授”陈寅恪博闻强识,通晓梵文、巴利文、满文、蒙文、藏文、突厥文等十多种语言,曾在清华大学、北京大学、长沙临时大学、西南联大、香港大学、广西大学、燕京大学、中山大学等大学任教授,为师33年,即使在战乱中流离、失明,依然保持独立人格和自由思想,垂范后世。

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先生,具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先生,无论治学还是做人,都能倾情投入,对违背教育规律的事情,不惜身家性命去抗争。政治驯化和学术自由的博弈,政客和教授对象牙塔的争夺,这些都是漫长而重复的。但在国民党统治时期,这些战役虽然艰苦,可对政府的抗逆都往往能成功,西南联大时期,国民政府通过财政拨款的方式企图逼教授们就范,知识分子仍苦苦支撑,尽管捉襟见肘、贫瘠饥饿,但依然守住独立思想的堡垒,使之成为反对政权的存在。

三、大学“独立自由”精神之根源

马克思曾经说过“一切教育机构不受政府的监护和奴役——精神的压迫力量应被摧毁”。[13]大学(University)一词原意是指“一群宿儒先生或一群学生所组合的学术性行会”(基尔特),“近代大学之父”德国柏林大学创始人洪堡提出了著名的“洪堡五原则”:大学应当相对独立,应当研究学术、发展科学,惟科学是重,宁静而自由。学术自由是大学的信仰和理念,是大学以执著忠实于探索高深学问、客观追求知识和真理的组织属性所决定的。学术自由自古至今是大学实现科学与文化原创的“源头活水”,是大学生存、发展之道。美国普林斯顿研究院创始人弗莱克斯说过:大学应当成为科学家、思想家的家园和绿荫,使他们免于俗务的纷扰,在最适宜的环境中专心研究各种物理、社会、美学的、哲学的、宗教的现象。《大学》提出了君子修身、齐家、平天下的做人准则和理想追求,[14]春秋时期百家争鸣、处士横议,体现了当时学术及言论自由,《大戴礼记·保傅篇》写道“古者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屡大节焉”,[15]体现了中国古代大学的精神和理念。古人习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崇六德(知、仁、圣、义、忠、和),屡六行(孝、友、睦、姻、任、恤),墨家重视自然科学知识的讲授,这些无不体现了古代教育之广泛,德育、美育、智育之并重。

从精神上讲,大学应追求思想独立、学术自由、实事求是的创新精神,并且是为现实社会文化提供批判与理想的主要社群。知识分子的独立并不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也不是归隐山林、自在自得;知识分子的独立是建立在理想权威的基础上,发自内心的群体性的自信,道同则共谋,道不同则不相与谋。[16]自由是知识分子的核心特征,他们通过自身努力在寻找社会发展与个体发展的历程中逐渐成为公共活动家与独立教育家。自由是社会转型发展的必然产物。[17]纵观世界著名大学,无论是美国的哈佛大学、法国的巴黎大学、英国的牛津大学、剑桥大学、意大利的博隆那、萨里诺、德国的海德堡、科隆等,都是一盏盏亘古不灭的精神之灯。哈佛大学——无论世事怎样瞬息万变,人们如何浮躁追潮逐浪,它有一种任凭举世中风狂走,我自卓然独处的孤傲和镇定。剑桥大学——以她那迷人的清灵之资和詹异流俗的风韵吸引着世人。牛津的博大、古典,剑桥的孤傲、恬静,哈佛的内在精神,这些圣地都以各自独具特色共同体现了对一种大学理想或者说大学灵魂的执守,顽强坚守着真正知识生活的条件:自由、自治、独立、超然、开放、容忍、自由探索、追求真理、秉持理想,以及在执守这些传统理念与作为变革前沿之间保持张力。[18]学术自由作为大学的核心理念,一直是所有一流大学孜孜以求并赖以立足的最宝贵的根基,学术自由是大学的精神,是大学能够创造知识、培养人才的动因。[19]当年由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及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在纷飞的战火中组成的西南联大,如此之艰难,仍能人才辈出,很大程度上归结于民国时期的政治文化特征,即自由知识分子和国家形成了相互妥协、相互宽容、相互影响、相互合作的“动态共生关系”。[20]

四、当代大学办学理念检视

综观高等教育的发展历程,在大学理念的演变过程中,始终存在着自由博雅教育与功利实用教育、学术自由与社会责任、大学自治与政府控制等等矛盾,而这些矛盾的背后,是人们对高等教育的哲学思考,以及在不同时代场景下,大学办学理念的适当应对和调整。

历史条件的差异决定了民国的一系列经验不可能完全适用于当今的国情。当时的许多经验,有的可行,有的可行性不大,这需要区别对待,需要我们有选择性地继承并进行一系列新的探索、尝试和创新。[21]

新中国成立初期,政府在接管、接办旧大学的过程中,政府的文教政策比较开明、合理,教师的权利得到了较好地尊重,学术相对比较自由。但是,从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开始一系列的政治运动,使大学的自由遭受了严重的摧残,改革开放后,经济体制的改革给大学的发展带来了机遇,随着高等教育体制的改革,大学自主权得到了加强,教师地位得到重视,研究教学自由的空间也在扩大。但是,行政干预学术、政府对大学发号施令的现象依旧存在,大学自治及自由的能力尚待提高。尤其在市场经济的社会环境中,大学产业化又将大学与高等教育的经济价值体现得淋漓尽致。大学与高等教育已经成为被某些人利用来谋取经济利益的工具。[22]

近30年来,高等教育体系逐步完备、大学区域布局日趋合理、学科建设日益走向成熟、高等教育从精英教育转变为大众教育。[23]到目前为止,全国高校2,000多所,在校大学生3,400多万,全国教授近20万人,如此大规模的高等教育,如民国时期那样有学问、有个性、学贯中西、德高望重的大师,却像秋后的树叶一样,日见其少了,那些滋润心灵,养育良知和道德的人文精神,也似乎像村庄中的炊烟一样,越来越稀薄了。置身工业化的时代,高校也产业化,教育功利化、独立自由之大学精神已经不复存在,专家学者官僚化、教育资源商业化、教育理念形式化、大学发展指标化,已成趋势。大学内部形成了“官本位”文化,甚至出现了强势行政权力体系和弱势的学术权力体系的对立现象。“学而优则仕”,导引学者进身入仕,对学术发展造成伤害。许多高校并没有设置教授参与学校管理的专门机构,即使有些大学有教授委员会、学术委员会、职工代表委员会,却并不能对学校管理和决策发挥影响,只是学校政务活动的延续或贯彻行政指令。基于论文发表为评价指标的教师考核机制和职称评定体系逼迫教师只关注论文发表,不重视教书育人,违背了科学发展的教育思想和理念。学生不重视学业,为了毕业,敷衍课程,完成学分,忙于找工作和实习,缺乏潜心学术的精神和自主创新的能力。产业化的高校为了追求高就业率和专业排名,流于形式的评估和自身的盲目扩大与膨胀,内部行政事务的增多,使得大学独立、自由的精神不复存在。同时,社会尊师重教的风气不够,如何营造出有利于教学自由的气候,尊师重教,使之安心教书育人,值得我们期待。

在那个政局动荡、经济落后的年代,民国大学“独立自由”的精神是大师辈出、教育繁荣的重要原因。在阐述了大学“独立自由”精神的根源之后,论及当代大学办学理念的缺陷,唯有摒弃“教育功利化”“高校行政化”“学者官员化”“发展指标化”“评估形式化”等诟病,推行学术活动的自由、高校管理的民主和自治、保持学者的精神气质和独立空间,方可返璞归真,使高校回归到作为文化传承、道德浸润的“净土”,同时,真正履行高校培养人才、发展科技、繁荣文化的使命。

注释:

[1]《新周刊》主编.民国范儿[M].广西: 漓江出版社, 2013.

[2]赵爱荣.民国前期(1912-1927)教学思想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3.

[3]蔡元培.蔡元培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4.

[4]常导之.大学之任务[J].国立中央大学半月刊,1929,(1).

[5]黄俊伟.公共记忆中的民国大学[J].现代大学教育.2012,(4):74-80.

[6]吴锦旗.民主与自治的典范:民国大学中的教授治校制度——从北京大学到清华大学的历史考察[J].高教发展与评估,2011,(1):29-40.

[7]曾祥志,高晓清.尊重与独立:民国时期政府与大学的关系[J].湖南社会科学.2014,(4):251-253.

[8]刘清洁.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国立大学教师薪俸制度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4.

[9]王世儒,闻迪.我与北大:老北大话北大[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10]王运来,王飞.论民国大学校长的“反介入精神”[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1,(5):138-141.

[11]刘和平.论现代小学[M].湖北:武汉大学出版社,2010.

[12]李子迟.大学校长记[M].山东:济南出版社,2010.

[13]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4]孔子,孟子,等.四书五经[M].北京:中华书局,2014.

[15]戴德,戴圣,等.礼记[M].江西:江西美术出版社,2012.

[16]刘亚敏.大学精神谈论[M].山东:中国海洋出版社,2006.

[17]王飞,王运来.论民国大学校长主体性生成的社会态势[J].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12,(4):11-16.

[18]刘琅,桂苓.大学的精神[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社, 2004.

[19]孟令战.民国时期教学自由权制度与文化结构研究[M].湖北:武汉大学出版社,2013.

[20]徐小群.民国时期的国家与社会——自由职业团体在上海的兴起1912-1937[M].北京:新星出版社,2007.

[21]刘超.中国大学的去向——基于民国大学史的观察[J].开放时代,2009,(1):47-68.

[22]高晓清.自由,大学理念的回归于重构.华东师范大学[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03.

[23]赵剑.民国大学管理制度设计的现实思考——以行政权为中心的考察[J].长沙大学学报,2014,(5):6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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