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 杨
(成都西南交通大学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四川成都 610031)
小城市以街巷为联系的旧区再生研究
邱 杨
(成都西南交通大学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 四川成都 610031)
文章对小城市旧区特点做了结构性的解析,研究了小城市旧区对城市“再生”理论的适用性。指出街巷是小城市旧区空间、功能和居民生活的重要承载体和纽带,提出街巷空间修复性更新和建立“街坊”公众参与组织的小城市旧区“再生”方式,从物质空间“再生”和“再生”组织设立两个层面对小城市旧区的持续性再生做出分析和研究。
旧区再生; 街巷空间; 街坊组织; 小城市
当下我国旧城研究的主要对象为大城市旧区,更新内容偏重于物质空间改造,而在小城市旧区邻里环境是维系小城市的生活状态至关重要的因素,使小城市有别于大中城市而拥有独立的城市特征。因而,以小城市旧区街巷为基础,再生旧区邻里环境,建构一套科学的小城市旧区再生方式是必要的。
1.1 自由网格——小城市旧区的街巷结构
小城市旧区在空间结构上保持了大量自发形成的街巷空间形态,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多样性和自由性,街巷的贯穿联系性较强,空间围合性多依赖于周边的建筑界面,形成多变的空间环境。为满足居住环境、日常生活、出行方便等需求,在街巷结构中表现出繁多的街巷分支,并相互联系成自由的网格结构。
1.2 关系脉络——小城市旧区的邻里结构
小城市的人际关系由居住引导的人际关系网络仍然占有相当的比重,尤其是小城市旧区,邻里关系是主要的人际关系脉络。居民对其周边“邻居”都相熟相知,从而形成小城市旧区一个无形的“脉络”,因此使得小城市旧区更加富有生活氛围。旧区长年形成的稳定的邻里关系使得小城市旧区的机能仍然处于稳健的运行状态之中,这为小城市寻求适合的旧区更新方式创造了条件。
2.1 小城市旧区功能积极发挥作用
小城市旧区长期发展,保持了应有的功能职责,部分旧区仍然是小城市经济活动最为频繁的区域。旧区功能的延续性对旧区职能地位的提高、人气的提升创造有力的保障,相对于通过空间改造进行的功能重构有更明确的预见成果,这是小城市旧区适用于城市“再生”的基础条件。
2.2 小城市旧区居民结构相对稳定
小城市旧区长时间形成的居住环境仍然能够满足居民的生活需求,而且相对于新区更为方便和熟悉;再者,小城市由于自身局限性不能实现对旧区居民统一搬迁,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使得小城市旧区长期形成的邻里关系能够得以延续和发展。
2.3 小城市旧区公众参与意识强
所谓“公众参与意识”是指旧区居民表述自身意愿的需求和欲望。小城市旧区的居民都是代代居住于此的永久性住民,对于所在街区有着强烈的领域感,这对公众参与机制的建立是一个重要的民众基础,但小城市旧区发展是自下而上的内推动力的作用过程,使用者和实施者间缺少的是一个交流沟通平台,这平台恰是城市“再生”所提及的参与性的建立。
3.1 维持格局保证旧区结构稳定
对于小城市旧区再生而言,避免其重蹈粗放型更新的覆辙是至关重要的,越来越多的实例证实“拆后重建”的物质空间更新是对城市文化的严重破坏。小城市旧区低层高密度的建筑格局限定了适宜的街巷空间尺度,形成小城市旧区邻里关系密切、带有乡镇气息的居住氛围,从而区别于大中城市。通过维持旧区空间格局,从总体上保证旧区在物质空间更新上不会出现大面积的拆建行为,使得旧区在人口结构上能够保证相对的稳定,从而对邻里关系维系进行宏观控制,保证小城市的本地化生活环境特征。
3.2 修复街巷空间实现旧区“物性”生长
小城市旧区在整体格局保持着较为完整的原始形态,但出于对经济效益的迫切追求,也存在个别地段的“大拆大建”。在对小城市旧区的“再生”研究中,通过积极修复旧区空间形态,防止出现旧区破败后的被迫性拆建更新是关键手段。
对于小城市旧区再生中街巷空间的修复,遵循“物性”生长的再生手段,即尊重旧区发展时序,利用街巷的延伸功能实现由中点至片区,再到旧区整体的完整再生,整个过程类似于生物体的生长过程,由细胞到组织,再到整个个体,其间又有血脉相连。
3.3 提升形象完成旧区功能表达
小城市旧区由于长久地经营和使用,在物质形态上表现出老化迹象,即使旧区的功能仍然发挥着积极作用,但功能性聚集与物质性老化的偏差,使得旧区发展出现了滞后,对外界表达的是衰败和落后的旧区形象。小城市旧区基础设施的“再生”是对旧区整体形象和功能提升的重要环节。对基础设施进行更新置换,配合空间“物性”生长完成旧区环境的改善,使旧区形象得到更好地提升,对外部表现出复苏和积极的旧区面貌,增强旧区的再生利用程度。
4.1 寻求旧区邻里关系的“群”
小城市旧区街坊脉络的构建得益于交往场所的营造,在小城市旧区中最为便捷和使用最频繁的交往场所便是“街巷”, 小城市旧区居民热衷于户外的邻里交流方式,“街巷”增加了这种交流接触的频率,使得长效关系的建立成为可能。在社会学领域中,保持人类活动基础关系便是人际关系,对于小城市旧区来说,人际关系最为直接的表现是邻里关系,即由居住引起的人际交往,也是我们经常所说的“邻居”。
从物质空间层面看,旧区邻里关系的“群”表现出的是使用频率高的空间场地,居民在此完成交往需求;从活动行为层面看,旧区邻里关系的建构得益于某个个人或团体的行为方式,这个个人或团体在旧区邻里关系中便起到了“群”的作用。
寻求“群”目的是为促进小城市旧区邻里关系的发展,使得邻里表现出更为强大凝聚力。在物质空间上,“群”的再生是为邻里活动创建更为适宜的交往场所,保证小城市旧区本地化生活方式得以延续,因此在旧区再生中,强调对原始空间形态的修复;在行为方式上,“群”的再生是为建立活跃的居民团体创造条件,实现旧区再生的自主性和参与性,强调再生过程中个体意识的有力表达和个体行为的有效参与。
4.2 实现旧区“自主性”再生
旧区的“再生”在实施主体上注重公众的参与性,实现公众意愿的表达,使得旧区能够向满足使用者需求的方向发展。笔者提出以街巷作为关系脉络的载体,建立起旧区居民个体之间以及公众与实施者之间的交流平台,使得旧区在公众意识的主导下实现“自主性”的再生。
(1)依靠旧区脉络,形成公众组织。
再生过程中,交流平台的建立是关键因素,鉴于小城市旧区的街巷是主要户外交流场所,邻里关系是主要的地域人际关系,在交流平台的建立上应充分利用好旧区的特定环境。笔者提出建立“街坊”(强调街坊的邻里关系层面意义),即依托于居民个体间的邻里关系和行为空间关系建立起来的一个自发性组织,政府部门可进行宏观性的控制和管理。
“街坊”的本质是一个依托特定关系结构的组织,是为邻里关系的提升和强化,其诱因可以是多样的,只要是维系旧区使用者个体之间的关系,就可以成为“街坊”的一种构成要素。在小城市旧区中鼓励多样的“街坊”组织,能够反映多方面的使用者意愿。
(2)发挥平台作用,实现共同交流。
交流平台的组织要素是“街坊”,组织构架则是“街巷”。街巷为使用者提供了功能承载空间,完成诸如商业、居住、交通、游憩等等的一系列活动,同时利用街巷的空间串联作用,使用者实现了相互间的信息互换及与外界的交流沟通,搭建了一个个交流平台, “街坊”的组织便是通过建立频繁的稳定的交流平台形成有一定强度的交流形式来发展邻里关系。
“街坊”的平台作用有两个层面:一是公众层面的意见统一,使用者将个人想法及需求,在“街坊”组织内表达出来,“街坊”综合各方意见,得出对相关旧区功能、旧区空间等最有利的发展方向;二是意见与措施的协调,通过“街坊”实现公众与实施者(政府、开发商等)面对面的沟通和意见交换,确保公众意见的有力借鉴以及各项措施顺利实施。通过“街坊”形式的公众参与机制,允许街区使用者参与到更新工作中,包括意见收集、政府和个体的协调,甚至承担相关地段的街区更新工程,实行由政府统一规划、“街坊”自主更新的方式,达到旧区“自主性”生长的目标。
4.3 创建长效的“街坊”网络
“街坊”组织的建立,使得邻里关系中衍生出具象的组织关系,从组织架构的层面实现了关系的有效维持。“街坊”主导的旧区再生机制的发展成熟,必然对邻里发展起到更强劲的促进作用,因而,“街坊”的有效组织利用和长期循环建构,在小城市旧区“再生”中,是至关重要的环节。
新的邻里结构的形成多为原有的邻里结构的衍生,有新的街区使用者加入,寻找并适应原有的结构体系,从而形成了新的“街坊”,在这个过程中,街区邻里氛围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使用者对旧区深厚的地域情感及个体间淳朴的邻里情节,是应得到鼓舞和发扬的。
小城市旧区的更新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在更新方式与实施主体上应突破现有旧城更新的条条框框,深入分析研究小城市旧区的空间特征和本地化的生活方式,激发和倡导小城市居民的参与意识,从功能提升的角度实施小城市旧区的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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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杨(1984~),男,硕士研究生,工程师,国家注册规划师。
TU-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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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稿日期]2016-0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