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中的应用*

姜　书　赵　鹏

(1.浙江大学 海洋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3；2.国家海洋信息中心，天津 300171)



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中的应用*

姜书1赵鹏2

(1.浙江大学 海洋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3；2.国家海洋信息中心，天津 300171)

摘要：合理的人工鱼礁建设有利于改善海域生态环境、恢复海洋渔业资源，具有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目前，我国沿海广泛开展了人工鱼礁建设，但缺乏对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综合评价。人工鱼礁的经济价值包括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由于非使用价值无法通过市场将其货币化，因此需要评价非市场物品的方法——条件价值评估法对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进行评估。本文在回顾人工鱼礁效果评价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经济原理和基本内容，根据人工鱼礁经济价值的不同类型，提出了相应的评价方法，构建了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中的应用框架，为今后的实证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

关键词：人工鱼礁；条件价值评估法；经济效果

由于捕捞强度过大，捕捞方式不合理，我国海洋渔业处于过度捕捞的状态，再加上海洋污染等问题，造成了渔业资源衰退，海洋生态系统退化等严重问题。为消除或缓解这一问题，我国出台了捕捞产量“零增长”“负增长”等政策，以期实现捕捞渔业的可持续发展。同时，在渔业资源修复方面，我国积极推进人工鱼礁等海洋牧场项目，建设渔场和增养殖场，以期改善海域生态环境、恢复渔业资源。[1]人工鱼礁是人们为了诱集并捕捞鱼类(水生生物), 保护增殖水产资源, 改善水域环境, 进行休闲渔业等活动而有意识地设置于预定水域的构造物。[2]我国从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开始在沿海试验性地投放人工鱼礁。2000年以来，人工鱼礁建设作为保护和恢复海洋渔业资源、修复海洋生态环境和促进渔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沿海省市掀起了新一轮人工鱼礁建设的高潮。伴随着人工鱼礁的大规模建设，如何定性定量地分析其实际效果也成为学术界日益关注的焦点。目前，我国关于人工鱼礁效果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效果和直接经济效果两个方面，缺乏对人工鱼礁作为一种环境资源的非使用价值的评价，这不可避免地导致无法相对准确地估算人工鱼礁的总经济价值。选择合适的评价方法估算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对全面掌握人工鱼礁多样化的效果有着重要的作用。针对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本文将引入世界范围内广为应用的非使用价值评价方法——条件价值评估法，[3]介绍其经济学原理和基本内容，提出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中的应用框架。

一、人工鱼礁效果评价研究综述

以下综述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人工鱼礁对渔业资源修复效果的研究和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研究。

(一) 人工鱼礁对渔业资源修复的效果

在我国，目前关于人工鱼礁的研究大多从物理学和生态学的角度进行。[4-5]其中，在人工鱼礁选址研究方面，虞聪达、王飞等通过对海区投礁相关的物理、化学和生物影响因子进行调查分析，并以此为依据选择和确定人工鱼礁投放的海区。[6-7]在人工鱼礁的集鱼效果方面：有通过观测实验水槽内人工鱼礁模型的集鱼状况，分析各种礁体形状结构对鱼类诱集效果的研究；[8-9]有通过对鱼礁投放海域进行的拖网本底和跟踪调查、刺网调查，利用各项评测指标，对人工鱼礁的集鱼效果以及集鱼种类进行分析的研究；[10-11]有通过对人工鱼礁投放区域和未投放区域的声学调查，分析建礁后海域生物分布和资源量密度变化情况的研究。[12]以上研究，不论是通过实验水槽的观测，还是通过对投礁海域的实地调查，结果都显示人工鱼礁对鱼类聚集有一定的效果，但集鱼效果因礁体形状结构不同而有所变化。同时，海域实地调查研究也证明了礁区内水域平均生物资源量密度高于礁区外水域，并且随着建礁时间的推移，礁区内水域的生物资源总量基本呈增长趋势。显然，上述研究倾向于认为，人工鱼礁建设对集鱼和修复渔业资源有一定的效果。

另外，我国也较为广泛地开展了有关人工鱼礁海域生物群落特征等方面的研究。通过对人工鱼礁区和对照区生物群落以及环境的调查，吴忠鑫等确定了影响鱼礁区游泳动物群落结构的控制因子，[13]章守宇等、尹增强等发现人工鱼礁区的生物个体增重率明显，证明了人工鱼礁建设有利于渔业资源增殖，[14-15]而廖一波等的研究也证明了投放人工鱼礁能显著影响大型底栖动物群落的结构，有利于投礁海域的生态修复。[16]

(二)人工鱼礁的经济效果

人工鱼礁设置带来的经济效果可以分为直接经济效果和间接经济效果。直接经济效果主要体现在海域投礁后渔获量的增加、渔获金额的提高。间接经济效果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缩短往返捕捞作业渔场时间，减少捕捞作业的费用；二是提高捕捞业关联产业的效益；三是通过休闲渔业和滨海旅游业的兴起带动沿岸地域经济的发展。

1、人工鱼礁直接经济效果的研究

目前，我国关于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研究，相对于人工鱼礁的物理学和生态学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并且主要集中在直接经济效果研究领域。其中，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理论分析和定性分析方面，刘金霞等通过对人工鱼礁的材料成本和投放成本的调查，分析了不同材料的人工鱼礁的经济效益；[17]林光纪将人工鱼礁划分为公共性人工鱼礁、私人性人工鱼礁、俱乐部性人工鱼礁和拥挤性人工鱼礁，并分别阐述了其经济学特性。[18]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定量分析方面，尹增强等通过对东海区资源保护型人工鱼礁项目的调查，选取净现值、动态投资回收期、内部收益率和易本比等作为评价指标，计算了人工鱼礁的经济效果，即基于渔业资源密度的增加而产生的直接经济效果。[19]

国外关于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研究，可以分为直接经济效果研究和间接经济效果研究两大类。在直接经济效果研究领域，玉置泰司等分别以日本福岛县相马原釜地区的人工鱼礁项目和日本鹿儿岛奄美大岛地区的浮鱼礁项目为研究对象，通过对鱼礁设置前后渔获量的比较，测算出人工鱼礁的直接经济效益。[20-21]Pichkering等论述了通过观察人工鱼礁区捕捞量变化，测算人工鱼礁直接经济效益的可行性；[22]Whitmarsh等对葡萄牙南部地区人工鱼礁海域以及对照区渔获量的调查，显示人工鱼礁的设置有助于提高当地渔民的渔业收入；[23]Islam等分析了人工鱼礁投设前后渔获量的变化，以此测算了人工鱼礁的直接经济效益，同时指出由于缺乏有效的渔业管理手段，导致出现了个体渔民与大马力捕捞船之间的捕捞竞争、个体渔民的经济利益被削弱的问题。[24]

2、人工鱼礁间接经济效果研究

在人工鱼礁间接经济效果研究领域，玉置泰司总结了日本鹿儿岛奄美大岛地区浮鱼礁项目的间接经济效果，即缩短了渔场距离与捕捞作业时间、减少了捕捞作业费用，同时又促进了捕捞业相关产业制冰业的发展。[21]Rendle 等的研究显示，人工鱼礁区域潜水休闲产业的发展得利于人工鱼礁的建设，并以潜水休闲产业的产出作为衡量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标准之一。[25]上述研究将人工鱼礁的间接经济效果聚焦于渔业作业成本的减少、渔业关联产业产值的增加等人工鱼礁的间接使用价值，接下来综述介绍的研究则将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货币化，测算了人工鱼礁在非使用价值方面的间接经济效果。

关于人工鱼礁非使用价值的研究，国外学者已利用条件价值评估法做了探索性的工作，通过询问滨海旅游者或滨海休闲产业参与者对人工鱼礁建设支付意愿的方式，评价人工鱼礁项目的经济效果。下文将概括性地介绍国外基于条件价值评估法评价人工鱼礁间接经济效果的研究。在日本，人工鱼礁项目作为国家事业始于20世纪50年代，日本人工鱼礁项目投入大，时间长。为了定量掌握人工鱼礁项目的经济效果，日本水产厅和渔业相关协会共同开展了“渔港渔场的经济效果多样性评价方法”的研究，并制定了评价指南。同时，以千叶县、宫城县和大分县的人工鱼礁事业为例，利用条件价值评估法测算了人工鱼礁的经济效果。[26]在欧美，也有一些学者开展了运用条件价值评估法对人工鱼礁项目经济效果的研究。例如：Pickering等、Sutton等论述了运用条件价值评估法分析人工鱼礁经济效益的可行性；[22 ，27]Oh等通过比较潜水者在人工鱼礁海域和天然礁海域进行潜水休闲活动的支付意愿值，指出人工鱼礁具有替代天然礁的功能；[28]Polak等也运用条件价值评价法测算了人们为保护珊瑚礁和渔业资源而设置人工鱼礁所愿意支付的金额。[29]此外，Chen等以台湾澎湖海域的人工鱼礁为研究对象，测算出在游钓和冲浪项目上，人们愿意为人工鱼礁设置支付的费用分别为170万美元和190万美元，研究结论显示，建设人工鱼礁项目可以带来持续稳定的经济收益。[30]

二、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研究进展和基本内容

(一)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发展历程

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指的是，当环境质量变化不仅无法衡量，且无法通过有形的市场交换确定此类变化的市场价格时，就可以通过直接询问环境资源使用者或者专家，在假想情况下对于给定数量的某种环境物品或者环境劳动量愿意支付或者接受补偿的金额，以此来估算环境资源价值和环境保护收益。[31]在我国，条件价值评估法又被翻译为意愿价值评估法、支付意愿调查法等。

条件价值评估法最早是由斯瑞艾·旺蒂(Ciriacy-Wantrup S.V.)在1947年提出的，1963年，戴维斯运用这一方法分析了游憩活动的收益。此后，条件价值评估法被广泛地应用于非市场物品或设施的收益评价研究。1979年，美国资源协会在《水系及相关土地资源规划的原则及标准》中，明确指定了条件价值评估法是美国联邦公共项目收益评价的三种推荐方法之一。在世界范围内，条件价值评估法被应用于旅游、运动、医疗等领域，[32-35]并成为部分国家和地区法定政策所接纳的重要收益评价方法。如图1 所示，世界范围内关于条件价值评估法的案例分析等研究论文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平稳增长。在我国，条件价值评估法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进入21世纪后，我国学者运用这一方法开展的环境、能源和城市规划等研究开始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36-40]但是，条件价值评估法在渔业资源、海洋生态环境领域的应用还非常少。

图1　世界范围以及我国条件价值评价法相关论文发表年份分布图(注：采用web of science的核心合集数据库数据，查询得到条件价值评价法相关研究论文1355篇，根据国家地区分类，我国的论文数为142篇。)

(二)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基本内容

条件价值评估法通过构建假想的市场，运用社会调查的手段，取得人们对评价对象的支付意愿或接受意愿，再通过统计学方法得到人们对评价对象的整体偏好特征，用反映的评价对象的消费者剩余来作为评价对象的价值。据此，在曹洪军等著的《环境经济学》中，条件价值评估法被定义为“基于个人需求曲线和消费者剩余理论，通过估算环境资源使用者对环境物品和环境劳动量的支付意愿或接受意愿来估算环境资源价值的方法”。其中，支付意愿(Willingness to Pay)是指“人们为某一环境质量得到改善或者防止环境退化而愿意支付的金钱的最大值”，而接受意愿(Willingness to Accept)是指“当环境质量遭到损失，人们享受环境质量的权利被剥夺而不得不忍受环境恶化时愿意接受补偿的最小值”。

图2　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经济学原理示意图

由于条件价值评估法是通过直接询问人们的支付意愿，因此也被称为陈述偏好法。在运用条件价值评估法对环境资源或某项公共项目进行评估时，将调查所得的个人支付意愿或接受意愿再进行加总，得出总支付意愿或总接受意愿值，以表示该公共项目的价值。条件价值评估法对于任何与人密切相关的自然环境特征，都可以被用来研究人们的支付意愿或接受意愿。条件价值评价法可以在两种不同类型的情况中应用，一是“估计具体环境特征的价值，例如旅游景点的休闲价值、用以休闲娱乐的海滩的质量、野生物种的保护、未开垦区域的人口密度、狩猎及钓鱼的经历、有毒废物的处置、原始河流的保护等”；二是“估计人们为各种环境质量影响赋予的价值”。[3]本文将条件价值评价法运用于人工鱼礁经济效果的评价属于对环境特征价值的评估范畴。

三、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中的应用框架

(一)人工鱼礁经济价值的类型

人工鱼礁具有良好的集鱼、增大生物资源量的作用，其集鱼效果已通过各试验水槽的测试与实地海域的调查等研究得到确认。同时，人工鱼礁作为海洋牧场建设的重要环节，还有保护和改善优化海洋生态环境的效果。根据环境价值的分类，将人工鱼礁项目所带来的总经济价值分为两大类——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其中使用价值又可分为直接使用价值和间接使用价值。如图3所示，直接使用价值包括提高渔获量、增加渔获金额。间接使用价值包括促进渔业相关产业的发展、减少渔业投入成本、提高捕捞作业效率，具体体现在促进水产加工业、水产品流通业、制冰业等渔业相关产业的发展，减少渔船燃油成本、往返于渔场的时间成本等。非使用价值的存在价值在货币化过程中，具体表现在潜水、游钓等休闲活动的经济效益，以及人工鱼礁改善海洋生态环境后对滨海旅游业带来的经济效益等方面。

图3　人工鱼礁总经济价值的分类

(二)人工鱼礁经济价值的评价方法

人工鱼礁的经济价值包括了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所以在测算收益时需要综合考虑着两部分价值，对应的评价方法如表1所示。其中两类使用价值——直接使用价值和间接使用价值，可以通过对渔获金额、相关产业的增加值等直接进行测算，实现其经济价值的货币化。对于非使用价值，无法直接通过市场来评价，也不能通过间接观察市场估价，需要采用以条件价值评估法为代表的非市场评价方法，以人们对人工鱼礁建设的总支付意愿来实现其非使用价值的货币化。

表1　人工鱼礁经济价值的评价方法

(三)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价值评价中的应用

综上所述，利用条件价值评估法测算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时，首先运用社会调查的手段，对在人工鱼礁海域，参与游钓、潜水等休闲活动的人们进行调查，取得反映人们对人工鱼礁事业项目的消费者剩余——支付意愿；再通过统计学方法计算得出反映人们对人工鱼礁事业项目的整体偏好特征——总支付意愿；最后，以实地社会调查和统计学计算的方法，测算得到的总支付意愿表示人工鱼礁事业项目的非使用价值。

根据上述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价值评价中的应用，我们在具体实施方面，可以通过以下几项实施步骤开展评价工作。

1、开展事前调查，确定研究对象的效果。收集相关沿海地域的资料，掌握人工鱼礁的设置以及人工鱼礁设置后的海域使用情况，确定人工鱼礁的效果范围。

2、选定对人工鱼礁非使用价值的经济评价方法。通过对各经济评价方法的特性和优缺点的整理与分析，确定研究将采用的评价方法。

3、开展收集样本数据的前期准备。计划以调查问卷的形式收集样本数据时，需要根据研究地的实地情况，确定问卷调查的回收方法、目标回收数量、开展调查的时间和问卷的设计等。计划以用口头询问的形式收集样本数据时，则需要根据研究地的实地情况，确定开展调查的时间和问题的设计等。

4、实施问卷调查或口头询问以收集数据。采用调查问卷的形式开展实地调研时，需要进行分发、回收和整理问卷以获取数据。采用口头询问的形式开展实地调研时，需要一对一地询问并听取回答以采集数据。

5、效果的测算。整理问卷调查形式或口头询问形式所收集的数据，排除异常数据，利用条件价值评估法进行人工鱼礁的非使用价值的测算。

我国在沿海各省开展了大规模的人工鱼礁建设，关于人工鱼礁物理学、生物学方面的研究也有很大的进展。人工鱼礁项目作为公共事业，利用收益-成本分析方法将其收益和成本用货币值来计量，比较人工鱼礁项目的收益与其消耗的成本，对人工鱼礁项目的政策制定，分析人工鱼礁项目的可行性有着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国关于人工鱼礁项目的收益，也就是经济效果的研究还相对较少，并且主要集中在研究人工鱼礁的使用价值带来的直接经济效果方面，缺乏综合的全面的经济效果研究。全面评价人工鱼礁的经济效果，需要综合分析测算人工鱼礁的使用价值和非使用价值带来的多样化效果。条件价值评估法是评估公共事业非使用价值的重要而有效的方法，本文综述了国外应用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经济效果评价上的研究，介绍并分析了条件价值评估法的内容和经济学原理，提出了条件价值评估法在人工鱼礁效果评价中的应用框架，为今后的实证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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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明舜

The Application of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on Economic Benefit Evaluation of Artificial Reefs

Jiang Shu1Zhao Peng2

(1. Ocean College, Zheji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3, China;2. The national Marine information center, Tianjin300171, China)

Abstract:Artificial reefs are beneficial in aspects of improving marine environment, recovering and enhancing fishery resources. Many artificial reef projects have been launched in China recently. However, the economic benefit of the artificial reefs is generally overlooked. The economic value of artificial reefs includes the use value and the non-use value which is usually assessed with the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This study reviewed studies of economic benefit evaluation of artificial reefs as well as principles and contents of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s are applied to artificial reefs evaluation according to diverse benefit types.

Key words:artificial reefs;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 economic benefits

中图分类号：D5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35X(2016)01-0024-06

作者简介：姜书(1982-)，女，浙江金华人，浙江大学海洋学院博士后，博士，主要从事海洋经济、渔业经济研究。

基金项目：中国海洋发展研究中心青年项目“我国海洋产业转型升级期下的海洋渔业的可持续发展研究——以浙江省舟山市为例”(AOCQN201322)

*收稿日期：2015-0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