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针治疗慢性结肠炎疗效观察

2016-04-05 14:31胡波张成国
上海针灸杂志 2016年8期
关键词:蜂针蜂毒结肠炎

胡波,张成国



蜂针治疗慢性结肠炎疗效观察

胡波,张成国

(广东省乐昌市中医院,乐昌 512200)

目的 观察蜂针治疗慢性结肠炎的临床疗效。方法 将101例慢性结肠炎患者随机分为两组,对照组39例和治疗组62例。治疗组采用蜂针针刺治疗,对照组采用药物治疗,两组治疗期间均清淡饮食,多食粗纤维食物,忌食辛辣发物。治疗过程中观察腹痛及大便性状、次数等情况的变化,1个月后比较疗效。结果 治疗组显效率为82.3%,对照组显效率为61.5%,治疗组疗效明显优于对照组(<0.05),且止痛及大便性状改善时间早于对照组。结论 蜂针治疗慢性结肠炎具有疼痛缓解快、疗效持久的优点。

结肠炎;蜂针;针刺

慢性结肠炎是一种慢性、反复发作性以结肠、乙状结肠和直肠为发病部位的结肠炎症疾病,指直肠结肠因各种致病原因导致肠道的炎性水肿、溃疡、出血病变,临床以间断性腹部隐痛、腹胀、腹痛为主要表现。遇冷、进油腻之物或遇情绪波动、或劳累后尤著。大便次数增加,日行几次或数十余次,肛门下坠,大便不爽。慢性肠炎急性发作时,可见高热、腹部绞痛、恶心呕吐、大便急迫如水或黏冻血便。本病属于中医学“泄泻”“腹痛”等范畴,临床多表现为大便次数增多、完谷不化、或如水样、或黏滞,伴有肠鸣、腹痛,甚者脾肾俱虚,五更而泄。病位在肠,累及脾、胃、肝、肾等脏腑,日久则消瘦、倦怠。此证为临床常见脾胃病之一,发病率高,易反复发作,缠绵难愈,严重影响着人们的正常生活。

101例患者均来自本院肛肠科及理疗科门诊或住院部,经结肠镜检查,确诊为结肠炎,随机将患者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治疗组62例中,男42例,女20例;年龄25~62岁,平均36岁。对照组39例中,男29例,女10例;年龄23~65岁,平均38岁。两组性别、发病年龄和病程经统计学处理,差异无显著性意义(> 0.05),具有可比性。

1.2 纳入标准

①符合《中医肛肠科学》[1]中慢性结肠炎诊断标准,慢性起病,病程长;②排除心、脑、肝、肾等严重器质性疾病;③排除克罗恩病;④非糖尿病、凝血功能障碍者、孕妇;⑤排除对蜂针过敏及过敏体质者。

2 治疗方法

2.1 治疗组

辨证取穴[2],脾胃虚弱者取梁门、关元、中脘、天枢、足三里、三阴交、脾俞、章门、公孙。行轻刺激。肾阳虚者取阴谷、气海、天枢、中脘、关元、命门、足三里、三阴交、太溪,行轻刺激。肝气侮脾者取太冲、中封、合谷、阴陵泉,行轻至中度刺激。

选择中华蜜蜂,直接挟蜂,让蜂针直接进行穴位点螫刺。试针[3]以肢体伸侧为宜,以阳部为佳,以肌肉丰厚处为优,将蜜蜂1只,挟住蜂的腰段,螫刺在患者的1个已常规消毒的穴位上,留针5 min后,将蜂螫刺拔出。蜂针后观察15~30 min,若局部红肿直径小,而又无不适的局部或全身反应者,可接受常规的蜂针治疗。若局部红肿半径大,或有全身反应者,为阳性反应,则不接受蜂针治疗。用蜂选穴坚持由少到多的原则,开始每次选2~3穴,每穴1针,每隔2日1次。

2.2 对照组

2.2.1 抗炎

美洛西林钠(需皮试),每次2.0 g,加入溶媒静脉滴注,每12小时1次,共7 d。

2.2.2 调节肠道菌群

口服复方嗜酸乳杆菌片,每次2片,每日3次,15 d为1个疗程。

2.2.3 中药保留灌肠治疗

处方为白头翁20 g,黄连10 g,红藤25 g,石菖蒲12 g,白芍10 g,败酱草20 g,野菊花12 g,地榆15 g,黄芪30 g,白芨10 g。每日1次,15 d为1个疗程。

3 治疗效果

3.1 疗效标准[1]

痊愈:临床症状、体征消失,纤维结肠镜复查正常,肠黏膜病变恢复正常。

显效:临床症状明显减轻,体征基本消失,纤维结肠镜复查好转,肠黏膜病变明显改善。

好转:临床症状及体征有所缓解,纤维结肠镜复查轻度好转,肠黏膜病变轻度改善。

无效:治疗前后临床症状和体征无改善,纤维结肠镜复查无好转。

3.2 统计学方法

数据统计应用SPSS13.0软件包处理,计量数据以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成组设计检验;计数资料采用卡方检验,两组疗效比较用秩和检验。以<0.05为具有统计学意义。

3.3 治疗结果

治疗组痊愈19例,显效32例,好转11例,无效0例,显效率为82.3%;其中,治疗7 d后,11例腹痛消失,42例腹痛明显减轻,9例腹痛有所缓解;9例大便质软成形,日1次,40例大便不成形,日1~2次,13例大便稀,日3~4次。治疗15 d后,33例腹痛消失,29例少许腹痛;17例大便质软成形,日1次,33例大便不成形,日1~2次,12例大便稀,日3~4次。对照组痊愈10例,显效14例,好转15例,无效0例,显效率为61.5%;其中,治疗7 d后,3例腹痛消失,21例腹痛明显减轻,15例腹痛有所缓解;2例大便质软成形,日1次,21例大便不成形,日1~2次,16例大便稀,日3~4次。治疗15 d后,8例腹痛消失,29例少许腹痛,2例腹痛有所缓解;8例大便质软成形,日1次,16例大便不成形,日1~2次,15例大便稀,日3~4次。两组疗效经秩和检验,<0.05,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

3.4 病例介绍

患者,女,56岁,工人,2015年2月12日就诊。以主诉“反复左下腹痛伴腹泻10年”就诊。患者10年前开始经常性腹痛、腹泻,泻后痛减,发作期间大便次数多者可达每日4~6次,尤以凌晨明显,质稀,伴少量黏液,每遇劳累、饮食不节后发作,体倦乏力,形寒肢冷,腰膝酸软,舌淡苔薄白,脉沉细。纤维结肠镜检查提示慢性结肠炎。辨证为肾阳虚。治拟温肾健脾,取阴谷、气海、天枢、中脘、关元、命门、足三里、三阴交、太溪。试针,排除过敏后进行治疗,开始每次选2~3穴,5次后逐渐加量,每穴1针,每隔2日1次。1个月后,患者症状明显改善。半年后随访无复发。

4 讨论

慢性结肠炎属中医学“泄泻”“腹痛”等范畴[4]。中医学认为外感六淫,饮食所伤和情志失调均可致腹痛、泄泻,长期饮食不节,劳倦内伤,或正气内虚,感受外邪,七情不和,损伤脾胃,以致脾胃虚弱,《景岳全书》:“泄泻之本,无不由脾胃。”且反复发作,缠绵难愈,极易耗损正气及影响情志,以致肝失疏泄,肝脾不和。清代叶天士:“肝病必犯土,是侮之所胜也,土虚木乘脾受肝制,克脾则腹胀,大便或溏或不爽。”《张聿青医案·泄泻》:“上者嗳噫,下者便泄,厥气不和,克制脾土。”

蜂毒[5]是具有多种生物学活性和药理学成分的复杂混合物,主要作用成分是肽类物质。蜂毒中的单体多肽是抗炎的主要成分,它具有类激素样的作用[6-9],但无激素的不良反应。目前医学蜂疗应用,主要是补充药物治疗的不足。药物的应用虽然可使疾病程度降低,但也造成身体的负担,个人的体质不同,药物也有不同程度的代谢及滞留,因此近代西方医学提倡预防养生的自然疗法。蜂针疗法根据针灸学理论,循经取穴,加以全蜂毒治疗[10-12]。蜂针不仅具有传统针刺的机械刺激相似作用,而且由于蜂针毒液进入机体后会产生红、肿、热的理化反应,可使皮肤的温度提高2~3℃,且可维持多日,故又有相当于温和灸的作用,具有消肿止痛、活血化瘀、温经散寒等作用[13]。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全蜂毒中的溶血毒多肽能抑制白细胞的移行,从而抑制了局部炎症反应;同时,蜂毒肽能对前列腺素合成酶起抑制作用,这种抑制作用是产生抗炎作用的基本机制[14-16]。蜂针疗法还能对细胞因子产生影响,可增加免疫系统的能力,降低过敏因子的活动力,活化细胞,增加循环系统的代谢能力,改善体质[17]。本研究依照患者不同的病情,辨证选择穴位点进行螫刺,使蜂毒通过螫针从穴位进入体内,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结果表明,在蜂针治疗1个月后患者临床、体征及纤维结肠镜检查肠黏膜病变均有明显改善,可能通过刺激垂体-肾上腺系统使皮质激素释放增加而产生强大的抗炎作用[18],从而抑制了局部炎症反应等作用而治疗结肠炎。

蜂针疗法虽然对许多疾病具有良好疗效[19-23],但并非任何患者与疾病均适宜蜂针治疗。由于患者的机体功能反应不同,在蜂针治疗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蜂毒的过敏反应。临床上要严格遵守蜂针疗法的操作规程,安全使用蜂针疗法[24]。人体的耐受性是有一定限度的,并不是蜂针量越多,病就越容易好,必须严格控制蜂量,切勿贪多求快。蜂量过大,可影响机体的免疫功能,超过机体的解毒能力,易出现过敏反应[25-27]。为安全起见,对于接受蜂针疗法的患者,治疗前要消除其紧张情绪,让其树立信心,适量蜂毒为治病,过量蜂毒可杀人,治疗初期及未过反应期的患者,宜用少量蜂针;已度过反应期的患者,蜂针用量可适当增加。在初期的反应期内,应在蜂针治疗后,让患者在蜂疗室内留观30 min,如出现过敏反应可及时对症处理,以免贻误病情。对于过饥、过度疲劳、大汗、重病体虚、大失血、血糖低等情况的患者,不宜进行蜂针治疗。蜂针疗法过敏反应的轻重,主要取决于人体本身的内在因素,而不是疗效好坏的指标;反应的轻重可以作为掌握治疗时间及蜂针数量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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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apeutic Observation of Bee-sting Therapy for Chronic Colitis

,-.

,512200,

Objective To observ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bee-sting therapy in treating chronic colitis. Method Totally 101 patients with chronic colitis were randomized into two groups, 39 cases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62 cases in the treatment group.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intervened by bee-sting therapy, while the control group was by medication. During the intervention, patients in the two groups were asked to keep bland diet and take more food rich in fiber instead of spicy and stimulating food. Abdominal pain, defecation pattern and frequency were observed during the study, and the clinical efficacies were compared a month later. Result The markedly effective rate was 82.3% in the treatment group versus 61.5%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therapeutic efficacy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0.05), and the improvements of pain relief and defecation occurred earlier in the treatment group than in the control group. Conclusion Bee-sting therapy has advantages of faster pain relief and long-standing therapeutic efficacy.

Colitis; Bee-sting therapy; Acupuncture

R246.1

A

10.13460/j.issn.1005-0957.2016.08.0923

2015-12-30

胡波(1979 - ),男,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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