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琴
(安徽行政学院 社会与公共管理系,安徽 合肥 230051)
刘先平的生态文学观研究
王雅琴
(安徽行政学院 社会与公共管理系,安徽 合肥230051)
摘要:刘先平是我国大自然文学的开拓者。在其长达近四十年的大自然探险中不仅以身心感悟了自然的魅力和人与自然的关系,还付诸笔端形成独具特色的大自然文学。我们考察其作品不仅是因为大自然文学在我国文学创作中获得的成就,更是因为其作品中体现的生态文学观。理解大自然文学需要理解生态文学观的形成,了解生态文学观背后的人文气息和社会文化因素,这也是我们把握作家、作品、世界之间关系的关键。
关键词:刘先平;大自然文学;大自然;生态道德
安徽籍作家刘先平是我国大自然文学的开拓者。刘先平在近四十年的大自然文学创作生涯中不仅创作出几十部“中国最早的现代意义上的生态文学”[1]72,多次获得国内文学大奖,还在长期的自然探险和文学创作中形成日益清晰的生态文学观,提出“生态道德”来维护人与自然间的整体性。
文学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属于上层建筑,它为经济基础所制约,反映社会现实生活。文学的形成是一个多元建构的过程,而文学观则是体现作家主体意识的核心要素,是作家对人生和世界的感悟和认识,也是作品风格形成的重要原因。刘先平在其《云海探奇》、《呦呦鹿鸣》、《千鸟谷追踪》、《大熊猫传奇》、《南海变色龙》、《美丽的西沙群岛》等几十部文学创作中不但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文学风格,还日趋鲜明地体现出生态文学观,为我国生态文学创作作出了重要的贡献。我国生态文学研究的开拓者之一王诺先生认为:“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并进行和表现独特的生态审美的文学”[2]33-34。与其他文学样式不同的是,生态文学的出现是有其社会根源和现实表现的,是在全球生态危机的背景下,人类对生态意识的觉醒和反思。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中提出文学的四要素:作家、世界、作品、读者。作品是文学创作的表现形式,也是作家反映世界的物质形态。在刘先平的创作中,大自然文学正是现实社会对生态环境要求的体现,也是作家自觉、鲜明地深厚的生态文学观的集中表现。作为一种自觉表达,大自然文学中所呈现的艺术表象和情感传达是我们理解作家生态文学观的核心要素,而理解作家的生态文学观则是理解大自然文学的关键。
一、“大自然的呼唤”
刘先平以大自然作为自己作品的命名,可见“大自然”对作家的意义,而作家更是鲜明地指出自己的创作是“大自然的呼唤”:“太阳出来了,一道电光石火突然耀起——创作的冲动,激得我透不过气来,听到了大自然的呼唤”[1]7。德里达说:“文学是一种允许人们以任何方式讲述任何事情的建制”。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在刘先平的创作生涯中,文学创作是一种自发行为,“大自然”在某种程度上是其“讲述”自我的艺术选择:“我热爱大自然犹如我的生命”,“我把考察大自然看作第一重要,然后才是把考察体验的所得写成大自然探险纪实”[1]9。大自然文学是作家借用语言为媒介来实现自我与心灵的对话和情感交流。
作品作为作家与世界交融的产物,自然图景的展现是读者最初接受和认同的形式。在大自然文学中,自然图像的展现首先是以审美意象来出现的,植物世界的静态美和动物世界的动态美在探索者的眼睛中一览无余。歌德说,艺术家对于自然有着双重的关系——他既是自然的主宰,又是自然的奴隶。然而在刘先平的笔下,艺术家只留下一双寻找美的眼睛:“梅花鹿箭一般出行的一刹那,天鹅扇动巨翅从水面起飞的那一刻,金钱豹腾空捕食的那种力度与柔韧”[1]61都是大自然美丽的景色。马克思说大自然“以诗意的感性光泽对人全身心发出微笑”。在刘先平的视野中大自然是作家的审美对象,是充满诗意的,是对自然本身的美以及对这种美感知的过程。这种对自然美的感知是以审美为目的而不是以审美为手段,因此,在与自然的相处之中甚至是动物的粪便都会令作家惊喜,因为这是了解动物、了解自然的途径,是大自然真实的一面。在大自然文学中,诗意的、美的自然图景是作品中的一种表现形式,但在生态文学观视野中,生态美学的审美评价不仅可以是正面的、赞美式的抒写,也可以是包含忧虑的、甚至是批判式的叙述。在刘先平长达近四十年的大自然文学作品中前期作品较多的是一种正面的、赞美式的描绘,而90年代之后,则包含了更多忧虑、强烈的自然抒写以及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描述。这种自然图景的展现也是一种生态审美,是作家生态文学观日益明晰的表现。
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与国内的其他生态文学相比有着一个较为明确的接受者——儿童,因此也被认为是儿童文学。大自然文学中有着大多数儿童文学都常描述的自然语境,但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作品中的自然图景却不同于一般儿童文学中常着力表现的柔美、温馨、浪漫的自然,而体现了审美范畴中的崇高之美。“崇高”是西方的一个重要审美范畴,与中国古典美学中的壮美接近。无论是崇高还是壮美,它在体量上往往都表现出粗犷、博大的感性姿态,在精神上则伴随着震撼、赞叹、激越等情感。在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中虽然也有诸多优美的自然景象的描写,“大自然展示出无比壮丽、宏伟、惊人的和谐之美”[1]6,但更引人入胜、印象深刻的还是雄麝毁香跳崖、藏羚羊生育大迁移、生死搏斗式的描写。高山、悬崖、大漠、荒岛这些随处可见的自然图景正与生存意识、拼搏精神密切相连构成大自然中的崇高之境。刘先平说“在面临生态危机的世界,展现大自然和生命的壮美”[1]3。布鲁姆把“崇高”的审美特征当作经典作家和经典作品的根本标志,以“审美价值”为核心重建经典的历史。正是对崇高的追求使大自然文学具有了经典作品的意味。作家之所以选择体现崇高之美的自然图景从本质上看是作家直抒胸臆的体现,“作家的胸臆实质上关联到笔下的空间”[1]77。艾迪生说:“广阔的视野是象征自由的形象。”作家的视野无限宽广、笔触无限丰富、意蕴无限深厚,而这些正是作家对人与大自然之间关系深刻思索的选择。“博大与规模”正是作家“中国气质”(班马)的体现。作家对崇高的选择是作家对驰骋自然那种自由的向往,是作家探险精神的表现,是一种自觉之创作。刘先平曾多次在作品中写到自己在大自然中的探险经历:“长途跋涉的艰辛、危险中的战栗、难耐的孤寂”[1]9。虽然在作品中作家总是极力淡化这种探险的艰辛,但“用自己的双脚去认识大自然”的作品,其中的艰辛是不言而喻的。探索、对自由的追求是作家选择崇高之美的内在要素。
从对大自然图景的表现到作家探险精神的展现可见,作家生态文学观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对自然界长期观察和对生活的领悟中形成的。康德认为美是联系着悟性的有形式的东西,崇高则是联系着理性的无形式的东西。在大自然文学作品中展示的大自然的壮丽图景,包含了作家的理性思考和艺术选择,是其生态文学观的体现。海德格尔在《荷尔德林诗的阐释》中提出人“诗意地栖居”的美好生存理想。在哲学家的视野中“诗意地栖居”并不仅仅是对一种生存理想的向往,更表露出对当下生存状态的忧虑和思考。亚里士多德说文学应该模仿现实,但这个现实是一种理想的人生,理想的人生才是文学要模仿的真正的现实。在大自然文学中无论是对一颗小草、一朵小花的喜爱,还是对滇金丝猴、梅花鹿、黑叶猴、红树林、大树杜鹃美丽生命的感悟,都是作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与自然交流对话的理想的向往。大自然文学透射出了作家的生存理想和哲学理念,才使得大自然文学有了崇高的意味。
二、“文学是人学”
刘先平说“如果一定要从‘文学是人学’的角度来讲,那么就应清楚每个人都生活在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三维关系中”[1]11。虽然一直以来人们对高尔基说的“文学是人学”的内涵争议不休,但不可否认的是文学是一种人的创作,是人的智慧结晶。在大自然文学中虽然也创作了诸多生动的人物形象,但艺术的主体却是大自然,只不过在这种人与自然的表达中,自然并非是全然客观的,而是包含了人真挚和热烈的情感。作家借助作品中的形象来传达自我情感。
“在场”的人。在刘先平几十部文学作品中,大自然始终是描绘的着力点。无论是优美风景的迷人还是壮丽风景的震撼,人们都深深陶醉在对大自然图景的感悟中,但作品中描写的物、描写的自然界是人化了的物、人化了的自然界,它们体现了人对自己生存环境的态度,它们本身就具有了人的思想感情。作品中不时透露的对生态破坏的忧虑正是展现了作家的情感,“自然生态严重破坏的恶果,引起了我们的痛心疾首”[1]5,“面对如诗如画的大自然美景和被破坏得支离破碎的山河,激起了无限的悲愤、忧虑”[1]9。从创作目的来看文学就是要影响人、教育人、美化人,鼓舞和引导人们去认识生活,改造现实,提高自己,使人们生活得更美好。因此,在作品中展现的大自然的魅力、人与大自然(尤其是孩子与大自然)的深厚感情正是作家想要达到的最终目的。在大自然文学中“人”无时不在,只不过是以情感来出现。
世界观和价值观的体现。“兴观群怨”是中国文人所追求的,“诗言志”就是一种文学价值观或价值论文学观的雏形。文学观是世界观的一部分,是建立在认识论基础上的。对世界和社会的认识方式和认识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和决定着作家价值观的形成,而价值观的形成又是具有价值属性的,是对文学认识论的突破和超越。因此文学活动在人类的认识活动、实践活动中形成相应的价值观,它们之间的关系密切、相互交融。梁实秋在构成文学的真善美三元素中尤为重视善,也就是对文学价值、文学伦理的重视。在大自然文学中以世界观和价值观形成的生态文学观尤为明确,批评者们也都注意到,认为大自然文学中的“自然”凝聚着作家的情感和价值观,是“用青春和生命写出的作品”(李淮);“自然书写是一个比较语义含混的名词,它包含了作家主体性极强的‘非生态’意义的浪漫主义文学作品,也包含了生态意义的文学创作和一些以自然为观照对象的哲学的、自然史的、政治学的、宗教的、文化学的文本”[1]71;“以高超的技艺把它写成了‘人化的自然’,亦即以‘自然的人化’理解,表现了大自然的诗意美”[1]44;“他的大自然文学以大自然为原创母题的,涉及人与自然的依存关系、生态平衡与环境保护、动物世界的探微等诸方面的问题,同时他的大自然文学立足于大自然,将‘我’置于大自然之中,审视人自身存在的问题”[1]72等等。正因为这种自觉的伦理意识、价值取向和强烈的现实主义美学倾向,人们认为刘先平是“一个具有艺术个性的作家”[1]76(谭旭东),在大自然文学中“能读到一种作家的性情、气质、性味与人生态度”[1]78(班马)。“一个诠释‘人文’关怀的作家,不一定达得到另一种‘人与自然’终极关怀的抒写行为所可挥洒的技能”[1]79,这就是因为只有正确认识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并饱含作家情感和价值观的诠释才能真正实现对人的终极关怀。
三、“生态道德”
刘先平说“正是在丈量大地、探索祖国大自然的神秘中,我逐渐领悟到生态平衡的意义”,“建设良好的生态与和谐的社会,则必须建立生态道德”[1]10。如果说“大自然的呼唤”形成了大自然文学笔下那一幅幅充满魅力的自然图景、“文学是人学”中传达出作家对大自然包含情感的价值观的话,那么“生态道德”的提出则是刘先平生态智慧的应对,是生态文学观的凝练结晶和核心表达。
刘先平的生态文学观是作者创作实践探索的结果,生态道德的提出更是在长期思考和探索中形成的。21世纪初刘先平提出“生态道德”,“生态道德”就是人和自然相处时应遵循的行为准则。它是作家在长达几十年的自然探索和文学创作中的一种感悟和发现。正如刘先平所说的“在大自然中跋涉了三十多年,写了几十部作品”才认识到自己做的事:“呼唤生态道德”。1978年作家开始创作第一部大自然文学《云海探奇》。在这本描述猿猴世界探险的长篇小说中作家就已敏锐地感知到自然生态的意义,重视人与自然和谐的重要性。只不过在当时社会背景下,在改革开放初期,作为社会的人——作家也不免要受到当时社会因素的影响,在作品中透露的是对“文革”破坏的愤怒和遗憾。汪树东对中国当代文学中的反生态写作提出:20世纪80年代生态意识开始朦胧呈现,但“此阶段主流话语无疑是人道主义话语”,“制约着生态意识的充分显现”[2]240。在当时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中,大自然文学中所显露出的生态文学观虽然并不十分清晰,但已经难能可贵。王诺认为生态文学的生态审美是一种审美感知,排斥功利性因素,“根据生态审美的自然性原则,我们不仅要把自然抽象化、意识形态化从生态审美中排斥,而且还要把自然工具化的审美排除”[2]68。可见生态审美是一种对大自然直接的审美感知,而刘先平早期的大自然文学正是表现了这种无功利性的审美感知。伴随着刘先平大自然文学创作的发展,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入思考以及社会生态环境的恶化,这种不自觉的生态文学观逐渐明朗起来,作家文学创作的愿望逐渐鲜明和强烈:“创作具有中国特色的大自然文学,将中国的大自然、丰富多彩的野生生物世界谱写成壮美的诗篇、回荡在天宇的乐章”[1]9。“新世纪以来,大自然文学创作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首先是刘先平提出成熟的创作观并对大自然文学的艺术旨向及审美追求提出了自己的见解”[1]189。如果说在此之前,对大自然的热爱、对生态环境破坏的忧虑、对文学的创作更多是处于感性的、直观的、单向度的个人情感的宣泄的话,那么“生态道德”的提出则是作家生态文学观形成的标志和理性表达,是作家多年人生体悟的智慧结晶,是人生观和价值观的表现。生态道德的实质就是作家生态文学观的体现,是从文学性走向生态性的转变,是作家艺术立场的转变。
从上个世纪70年代末的自然书写到新世纪生态道德的提出,刘先平的生态文学观逐渐清晰起来,这其中包含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生态文学整体观中对人与自然关系的重视,这是刘先平生态文学观形成的最直接因素。“生态文学”(Ecological Literature)的提出曾受到一些学者的反对,一些学者提倡用“环境文学”(Environmental Literature)、“自然书写”(Nature Writing)代替“生态文学”。王诺认为“生态文学”的提法更好,因为“生态文学”更重视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而不是人对于自然或自然对人的功利性因素。自生态文学家奥尔多·利奥波德首倡生态思想的核心精神——生态整体主义以来,生态文学的思想也逐渐被人了解和接受。生态文学倡导的整体观改变了自希腊以来对人本精神的推崇。生态批评家克力斯多夫·梅内斯在《自然与沉默》中认为,在人类咄咄逼人的淫威下,自然已从“万物有灵论”的在场转换到象征性的符号在场,从“会说话的主体”转变成“沉默的客体”。生态文学整体观则认为人与自然并不是二元对立的客体,更不是康德、黑格尔笔下的自然——通过道德走向人类的世界,相反人与自然是一种关系的联合。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具有相互依赖性和不可或缺性,两者是对方的一部分,离开任何一方都无法成为完整个体。在整体主义视野中无论是人还是自然,任何生物都是有机体,都有生产和斗争的权利,并不能以善恶的道德观来解释,也正因为如此,高山榕在青梅的身体中获得营养无可厚非,关键是人与自然相处时应遵循相应的行为准则,也就是生态文学者说的“sustainable development”(可承受的发展)。在生态文学的整体主义原则下,生态道德的提出吻合了生态文学的核心价值。
另一方面,大自然文学作为文学现象不得不受到文化的影响。20世纪60年代初,随着科技和经济的迅速发展,现代西方社会进入了后工业阶段,而现代西方也经历一次新的裂变,后现代文化应运而生。后现代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一种新的文化范式,它从文化特质上看是一种新的建构和生成,是在对现代主义解构基础上的新发展。在后现代的文化背景中,大自然文学也是一种建设性的智慧应对。在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中,虽然有着对生态环境的忧虑和痛心,有着对人类自私和功利的谴责,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积极面对和努力探索,是一种责任感的表现,是处理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生态智慧应对。在以往的论争中,无论是以自然为中心还是人类为中心都是逻各斯中心主义的表现。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理论认为,传统的哲学中都有一个逻各斯,“二元对立其实是传统哲学把握世界的一个最基本模式,而且,两个对立项并非是平等的……其中一项在逻辑、价值等方面统治着另一项”[3]。然而在后现代语境中,二元对立已逐渐瓦解,理性、本质、存在、绝对、真理等逐渐从统治项中消除。因此,无论是自然中心主义还是人类中心主义都是德里达所说的二元对立中的统治项,是逻各斯中心主义的表现。因为,这个命题的前提就是二元项的对立,将大自然和人类认同为两个个体,处于对立面的个体。要么是人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是大自然的奴隶;要么大自然是人的一部分,为人所利用。在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中作家提出了一种新的生态应对——生态道德。生态道德中关注的是人与自然相处的一种关系法则,“只有生态道德才是维系人与自然血脉相连的纽带”[1]3,“我对自然的观察,就具有了另一种视角和另一种含义——实际上是和大自然相处,融入自然,相互对话交流”[1]10。因此,刘先平的文化生态观的形成既有文学的原因(生态文学),也有文化的原因(后现代主义)。
赵凯在评价刘先平的大自然文学时说“刘先平是一位将文学审美追求与人生价值取向自觉统一起来的作家”[1]104。作为现实存在的文学与道德伦理分不开,文学终究要反映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在生态文学观的映照下,自然具有更为丰富的内涵,大自然文学也不是“纯文学”,而是肩负社会思想文化批判、生态意识展现、美好家园建设的“大文学”。只有理解了刘先平的生态文学观才能更好、更准确地理解和领悟大自然文学的魅力。
参考文献:
[1]安徽大学大自然文学研究所.大自然文学研究[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13.
[2]刘青汉.生态文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226.
[责任编辑:杨勇]
收稿日期:2016-03-10 基金项目:安徽大学大自然文学研究协同创新中心项目;安徽省2014年高校优秀青年人才支持计划。
作者简介:王雅琴,女,安徽行政学院副教授,吉林大学文学院博士后,文学博士。
中图分类号:I 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219(2016)04-004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