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娜
(汕头大学文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潮州歌册研究述评
陈佳娜
(汕头大学文学院,广东汕头515063)
潮州歌册无论在文艺创作还是文献资料上都具有丰富的内涵,值得关注和研究。潮州歌册的研究,始于上世纪40年代,从80年代至今,已取得不少进展,研究成果比较丰富。这其中既有研究资料的整理出版,也有专门研究成果的相继问世。而仅仅依靠学者们自身力量是不够的,有关机构还需积极介入,加以组织与引导。通过设置一些相关课题、发布研究计划、约请专家学者撰写专题论文、举办主题学术会议等一系列的工作,才能多方组织学者,凝聚学术力量,进而有计划地推进潮州歌册研究工作的开展。积极参与潮州歌册研究的潮学者遍布世界各地,如何最有效地促进各地学者的研究成果的交流、对话,推广潮州歌册的研究,引起社会关注珍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问题的解决,都离不开有关机构的组织、协调与引导。
潮州歌册;资料准备;专门研究;未来展望
潮州歌册是流行于潮汕地区的一种民间说唱艺术,主要以潮汕方言表演。它具有形式独特、题材广泛、内容丰富等特点,在潮汕及周边地区乃至海外潮籍华人聚集的东南亚等地都深受欢迎,广为流传。潮州歌册也因此成为潮汕民间文化的一朵奇葩,承载着丰富的潮汕历史文化和民间礼俗文化,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学者加入歌册的研究队伍中。自上世纪40年代至今,不少学者投身本课题的研究,研究内容从版本考证、源流追溯、目录编纂到题材内容、艺术特色、教育功能及与潮剧、歌谣等其他民间文化形式的关系。潮州歌册被关注、研究,已有数十年乃至近百年的历史,但有关述评类的专题文章似不多见。笔者通过收集、研读有关资料,撰成此文,希望能对相关研究进行梳理、评介,进而对这一课题的继续开展略呈浅见。
潮州歌册作为一种民间说唱艺术的底本,其早期的传承主要依靠民间歌手的传唱或手抄,故难以保留于世。目前所见的最早刻本,乃清代咸丰年间潮州李万利商号刻印的唱本。清末民初,与李万利几乎同期的刻印歌册的民间作坊还有王生记、李春记、吴瑞文堂等。民间印刷业的兴起使潮州歌册得以大量印刷和销售,并广泛流传。不仅在当时的潮汕地区随处可见,更随着潮籍华人的足迹流传海外。然而由于政局的变动和时代的更替,今天保留下来的歌册唱本零星地散落在各地,除了全国各地图书馆等单位的收藏,在潮汕民间、福建西南部及东南亚潮籍华侨聚居地也有所留存。而潮州歌册的研究始终离不开潮州歌册资料的搜集和准备。将散落各地的潮州歌册资料搜集、整理、重印、著录等是潮州歌册研究的基础性工作。
(一)歌册的搜集与整理
始自20世纪20年代末,由当时的中山大学语言历史学研究所率先收集238部潮汕地区民间书籍并将其编目,收录于《本所风俗物品陈列室所藏书籍器物目录》[1]。后经辗转迁移,其藏本现已入藏中山大学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中心资料室。该目录出版后,不少研究者如吴文科、王顺隆等在其相关研究文章中均认为这238部潮汕书籍就是潮汕歌册,然而,据中山大学博士肖少宋[2]136-145对风俗物品陈列室所藏潮州歌册的调查整理,却发现这批文献中仅有近70种为潮州歌册。无论如何,这些旧版潮州歌册的收集和保存也为此后相关学者的研究做了资料准备。
20世纪50年代中期,在潮籍学者薛汕的推动下,潮州李万利书坊重印了一批旧版潮州歌册,除了在各地销售外,也吸引了各地学者和单位的收藏。薛汕自己收藏了一套(后捐给汕头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其他歌册研究者如谭正璧等,北京图书馆、首都图书馆等机构也有收藏。60年代初,汕头文化部门组织了第二次潮州歌册重印,所据底版依然为李万利坊的歌册藏本。此两次重印意义重大,在此后的“文化大革命”中,大部分歌册遭销毁,残存歌册绝大多数即上述两次印制本。90年代初,为挽救这一民间通俗文化遗产,薛汕将家藏的潮州歌册重印本交予来访者选取138部共377册拿回汕头整理、誊印,旧版潮州歌册幸以保存。1991年薛汕又联合李望如等在北京创立东方文化馆,该馆收藏多部潮州歌册,并编辑出版《搏者风采》等涉及潮州歌册的刊物。1992年,薛汕整理《潮汕歌册选集》[3]收录《宋帝昺走国》、《双状元英台仔》等9部歌册①收录的9部歌册包括:《宋帝昺走国》《吴忠恕》《新中华革命军缘起》《海门案》《水蛙记》《滴水记》《冯长春》《双状元英台仔》《升仙图》。,将方言里的古俗字、白水字改为规范用字。此举有助于潮州方言区之外的读者对作品的阅读和了解。
为了更好地抢救和保存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21世纪初,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影印了70卷共130种清末以来潮汕地区著名书坊刊行的稀见旧版歌册,并以《稀见旧版曲艺曲本丛刊·潮州歌册卷》[4]为名出版。其中的曲本,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可以窥见潮汕民众的社会心理和价值取向及潮汕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这一曲本文献的收集和出版,正如学者所指出,“对于伸张和延传‘潮州歌’的艺术血脉,贡献社会稀见的艺术档案,丰富中华学术的资料武库,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性贡献”[5]。
(二)歌册的著录
著录所存歌册的书目及其版本、内容也是潮州歌册研究的重要资料准备。1980年以前,学界对潮州歌册研究的关注度较低,相关歌册书目的著录工作也未完全展开。但此后这方面的工作,已有较大进展,主要是:
1.20世纪80年代,谭正璧、谭寻合著《木鱼歌、潮州歌叙录》[6]。该书是第一次对潮州歌册做全面的叙录,共收录歌册162种,详细叙录每一部作品的卷数、版本、题材来源和内容。其叙录的方式也适合通俗文学的特点,方便研究者的运用,后来的研究者如王顺隆、上田望等的编目都参考了谭氏的叙录。此叙录影响颇大,它打开了潮州歌册研究的新局面。该书的出版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国内学术界对潮州歌册研究价值的关注。
同期,薛汕专著《书曲散记》[7]出版。书中“扪曲九种概说”第八部分“潮州歌册”条之末,附有《潮州歌册目》,开列了200多种歌册的目录,但也只是著录简名,并存在不少重复著录的情况。该目还著录了1950年后出版的《红灯记》等新编歌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传统文献的不足。
2.20世纪90年代,林有钿所著《潮州民间文学浅论》中有《潮州讲唱文学初探》[8]一文附有“潮州歌册要目”,收录歌册名目凡251种。此书目在歌册简名后括号内注明别名,方便研究者检索,但仍存在书目重复著录等问题。继而日籍学者上田望和大冢秀高于1999年合作编写的《潮州歌册目录(稿)》[9]将谭氏《潮州歌叙录》中的潮州歌册目录、薛汕所藏潮州歌册目录(即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所藏目录)、田仲一成氏调查的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误为中山大学图书馆,仅47种[2]137)所藏潮州歌册目录、林有钿的《潮州歌册要目》、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所藏潮州歌册目录等多种目录整合为一,直至今天,仍是有关潮州歌册研究的重要文献检索资料。
3.21世纪初,郭马风、王顺隆等歌册书目的著录。郭马风连载于《潮学》的《潮州歌册志·潮州歌册的歌本》[10],进一步丰富了潮州歌册的书目,共收录旧版歌册297种,1950年后出版的新编歌册36种,并注明其册数与卷数及部分歌册的异名。2002年,王顺隆在其《潮州方言俗曲唱本“潮州歌册”考》[11]中附有其家藏的140种1990年代誊印本的目录。2009年,肖少宋收集诸家书目著录,进行比较分析,于其文《潮州歌册研究》[12]第二章中专门分析各家目录得失,第六章则着重分析探讨潮州歌册的收藏和著录情况。并且在论文下编叙录现存潮州歌册,较详细地著录歌册的版本、内容、收藏等诸方面的详情。这篇论文不仅对前人的研究成果进行总结分析,而且在收集庞大的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对潮州歌册进行了综合性的考察,其研究成果对推进潮州歌册的研究具有重大意义。下编收录的歌册书目更可以视为目前最新的文献检索材料。
有关潮州歌册的研究,虽始自20世纪40年代①1945年抗战胜利后不久,马来西亚学者萧遥天应邀为饶宗颐总纂的《潮州志》编写《潮州戏剧音乐志》,述及潮州本土诸戏与民间艺术的关系时,写有简要的“唱歌册”条目。1957年,萧遥天将其重新整理后,以《民间戏剧丛考》为名在马来西亚出版,该书也就成为最早涉及潮州歌册研究的学者专著。,但真正取得较大进展是在80年代以后。据笔者的不完全统计,目前在各种刊物上共发表相关文章约300篇,其中于公开出版发行之学术刊物及相关论文集所载学术文章约百篇,专著数部。因篇幅所限,笔者只就成果较为丰富的一些方面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些成果进行评述。
(一)潮州歌册的源流
潮州歌册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如何形成的?对于这个问题,学界历来众说纷纭,因为现存的歌册资料几乎都未明记刊刻年代。最早涉及潮州歌册研究的学者是马来西亚的萧遥天,其专著《民间戏剧丛考》中设“唱歌册”条,述及“弹词叙原”、“潮州的歌册”、“歌册的体裁”、“歌册的节目”等四部分②参见萧遥天《民间戏剧丛考》,马来西亚:南国出版社1957年版,65-70页。该书于1985年重订,复名《潮州戏剧音乐志》,由马来西亚槟城天风出版社出版;2005年,潮州市地方志办公室补编重刊《潮州志》时将其收入《戏剧音乐》分志。,征引浩博,使读者对潮州歌册有一个相对全面的认识。其中“弹词叙原”一节就提出潮州歌来自弹词的观点,认为歌册是在弹词的基础上用潮语演唱而发展起来,且在清代乾嘉年间已经很盛行。不过萧氏的说法,似只能视为一种假说,因并未拿出证据,也没有去做进一步的论述。
此后,陆续有学者参与潮州歌册源流的相关研究。20世纪80年代,郭马风在相关文章中,继承萧氏的观点,指出弹词与歌册在形态等方面的诸多相同之处,认为“潮州歌册是根据江浙及别的地方的弹词改编来的”③郭马风《旧潮州歌册调查杂记》,《汕头地方文化艺术史料汇编》(第一辑),1982年版;又载于广东省新闻出版局等编。陈觅、郭华在为《广东省戏曲与曲艺》[13]所写条目“潮州歌册”中提出不同看法,认为潮州歌册形成的基础是潮州本土歌谣、戏曲等艺术。谭正璧在《释“潮州歌”》也持类似观点:“然则追溯它(潮州歌)的来源,当时开始于一般潮州民间小曲,由短调踏歌逐渐发展而成为多至数十万字的的长篇。”[6]11890年代,吴奎信发表相关文章也认为潮州歌形成的主体是潮汕的畲歌、俗曲等,而江南的陶真、宝卷等说唱文学起了影响和促进的作用。按照此观点,陈觅、郭华认为潮州戏盛行的年代,也是潮州歌盛行的年代,而潮州戏明代嘉靖年间已经出现,因此潮州歌也应于此时产生;对此吴奎信在《潮州歌册溯源》[14]一文中写道:探讨潮州戏的存在时间,目的是研究潮州歌册的产生年代。戏曲是一种综合艺术,它往往以一定的声腔与说唱技艺为基础……潮州戏的形成固然受南戏的影响,也离不开以说唱为形式的潮州歌册。也就是说,初期粗陋简短的潮州戏文,可能是从弹唱潮州歌逐步演变发展的。
他依据潮剧戏文中与歌册相似的艺术形式论证潮州歌册萌芽于明代初年而繁盛于晚清至民国。此后,郭马风在其《潮州歌册的源流》中总结关于潮州歌册源流的两种对立观点[15],认为两种说法均不无理由,虽无法统一,但可以肯定潮州歌册的发展过程受到其他说唱文学的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21世纪初,王顺隆发表《潮汕方言俗曲唱本“潮州歌册”考》[11],在“潮州歌册的起源”一节中综合各家对歌册源流的不同观点,并作出客观而全面的评述,同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大胆假设潮州说唱来源于某种发展成熟的外地唱本形式,被当地人据以改写成潮州方言后本土化成为潮州歌册。其推测较符合实际。文中的可贵之处在于引用了不少国内罕见的材料,如据泰京曼谷坊间贩卖的,由潮侨吴佩英灌录、泰国佛经录音带中心发行的潮语说唱录音带,来印证潮州歌册的演唱是依据字音的高低曲折来行腔的自由朗读,没有乐器伴奏。这种论证方法具有学《广东出版史料》(第二辑),1991年版。术参考价值,也体现了海外学者严谨的学术作风和开阔的学术视野。肖少宋总结上述观点,认为潮州歌产生的外部大环境是明清时期的宝卷、弹词、木鱼书等诗赞系说唱文学的兴盛,内部环境是潮汕本土歌谣和戏曲的兴盛,当外地唱本传入潮汕地区时刺激了歌册的出现。[12]11-17肖氏继而据最早记载“潮州歌”的文献资料,即清代张九钺的《蓬辣滩口号四首》①张九钺《蓬辣滩口号四首》之三:“三蓬上趫捷,六蓬上娑拖。女儿掉[棹]船尾,更唱潮州歌。”第三首所载“潮州歌”之名,推断最迟在乾隆中期潮州歌已经在传唱,则歌册的产生时间应在清代初年。如此引文献材料为据所得出的结论,则更令人信服。
(二)潮州歌册的题材和内容
潮州歌册的题材与内容历来广受歌册研究者的讨论与研究。萧遥天曾依据篇幅的长短,将潮州歌册分为“歌行体”(短篇歌册)和“传奇”(长篇歌册),并按其题材大致分为两类:如属“一般性”(外地题材)的“刘备招亲”、“薛仁贵征东”、“陈世美”等;属“乡土性”(本地题材)的“潮州柳知府”、“吴忠恕”等。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谭正璧、薛汕、郭马风、林有钿和吴奎信等先生对相关问题先后进行详略不同的论述。
谭氏在萧氏的基础上,按照一般说唱作品的来源途径,将歌册题材的来源分为四个部分,包括:(1)出于作者自己的构思;(2)采自民间传闻;(3)改编自通行的戏剧和小说;(4)与其他说唱文学互相袭用。其中部分歌册开列出其据以改编的其他文学样式的各种版本,但未有考证哪一种或哪几种为歌册改编的蓝本。如《薛仁贵征东》歌册,就列出以下各种:据杂剧《薛仁贵衣锦还乡》;据传奇《白袍记》《金貂记》《定天山》;据弹词《薛仁贵跨海征辽词话》;据鼓词《薛仁贵征东》;据章回小说《薛仁贵征东》;据木鱼书《仁贵征东》、《大红衣记》《丁山射雁》。[6]128-133但这只是“反映《薛仁贵征东》歌册与上述各种文学样式与版本内容相同或相近的篇目”②引自吴奎信《潮州歌册》,广东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14页。吴氏对谭氏所开列的部分潮州歌册的题材来源进行评述,认为其中有部分是因为同一题材出现在多种文学样式或多种版本,只列出改编移植的多种依据而未考证何种为据以改编的蓝本。。在一定程度上也为研究和判断此一歌册蓝本提供了依据和参考。至于歌册的内容,谭氏称潮州歌册作为一种诗体小说,其内容几乎与当时流行的小说一样,内容无所不包,情节错综复杂,并由此将歌册的情节分为四种类型即:黑暗政治和罪恶社会的反映;男女婚姻纠纷及对婚姻不自由的抗争;历史人物故事与民族抗外战争四类,并证以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这种综合分析的研究方式,使读者能对潮州歌册获得一个明确的概念,加深他们对歌册的认识。
此后,吴奎信在专著《潮州歌册》[16]18-33中,也沿用谭氏观点,将卷帙浩瀚的潮州歌册题材之来源总结为“来料加工”和“就地取材”两种方式,且分别列举若干篇目加以论证。吴氏在文中的论据充分具体,观点阐述细致深入。这本书不仅是作者多年来对潮州歌册长期研究的总结,也是第一部直接以“潮州歌册”命名的专门性研究著作,其出版也意味着潮州歌册研究主体地位的确立。在吴奎信之后的学者在阐述有关潮州歌册题材问题上基本上认同并引用书中的上述观点。然而,由于民间文学所共有的官方文献和可靠历史文献记载严重缺失的特点,实际上吴氏对于“潮州歌册题材的来由”等问题的讨论还处在推测和揣度的层次上。
21世纪初,郭马风据上述学者们的意见又将歌册的题材和内容分述总结一番,成《潮州歌册志·潮州歌册的题材和内容》[15]一文。该文侧重举例佐证,总结十分详尽,可为研究者了解和探讨歌册的题材与内容提供很好的参考。肖少宋为推进歌册来源研究之辨清源流的工作,对潮州歌册进行关系研究,以明其他文学样式对歌册在题材选择方面的影响,从而将基本上能断定其改编蓝本的歌册作品进行归类,最终总结出7类主要的题材来源。③详见肖少宋博士学位论文《潮州歌册研究》,2009年,第四章“潮州歌册题材研究”及第五章“潮州歌册关系研究”。显然这种研究方法则更为科学。在题材类型方面,肖少宋参考上述诸家所分的类型,结合其实地调查到的所有歌册,又将歌册题材类型细分为“英雄传奇”、“爱情婚姻”、“宫廷斗争”、“女性传奇”、“节女孝妇”、“家庭纠纷”、“审断公案”、“佛经修行”、“时事政局”、“神仙精怪”等10类,如此细分可见歌册题材之丰富性。
(三)潮州歌册的艺术形式与特点
潮州歌册在潮汕地区的盛行与流传,除了受当时的历史背景及潮州的自然环境所影响,其自身艺术形式和特点的独特性和丰富性更是不容忽视的。潮州歌册之艺术形式和特点的独特性及丰富性是如何体现的问题,不少歌册研究者在研究潮州歌册歌本的基础上做出了相关的评述。如谭氏之《释“潮州歌”》[6]134中提及潮州歌册作为一种说唱文学,其形式是介乎韵文与散文之间,但大多数是通体韵文,也被看作是一种长篇叙事诗。继而吴奎信对潮州歌册与潮州歌谣和戏剧①参见吴奎信《潮剧与潮州歌册》,《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通讯》,1999年第19期;《潮州歌谣与潮州歌册比较》,载《潮学》2001年第1-2期合刊(总第13-14期),27-30页。的关系做了研究,从一个新的角度总结潮州歌册独特的艺术形式和特点。吴氏总结歌册是说唱文学,体制属曲艺类,以叙事故事为主,内容复杂,篇幅从二三万字到几十万字不等。歌册中的故事情节比较完整,且作者能根据同一题材,设置不同情节,使之反映不同的歌册内容;歌册在艺术形式上,歌文有曲有白,一般为七字句,四句为一组并有押韵。有时根据剧情或说唱需要,插入三字句、五字句或六字句,但句式必须整齐统一,有章可循。如此将潮州歌册与歌谣、潮剧等其他艺术形式区别开来。另外,也指出歌册与歌谣、潮剧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歌册在歌谣的基础上形成与发展,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歌谣的形式变化;而歌册也为潮剧的产生与发展提供条件,在题材内容上相互移植,其艺术形式也影响了潮剧的戏文。另吴之《潮州歌册》专著中“诱人的艺术魅力”、“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运用诗化的方言口语表述”几节文字对歌册的艺术特色作了大致的归纳和论述。
马风连载于《潮学》杂志上的《潮州歌册志·潮州歌册的艺术特点》[17]中进一步总结了潮州歌册的艺术特点。文章分别从故事题材与思想内容、故事情节与人物事件、说唱形式与通俗语言、句法与曲调四个方面,具体分析歌册别具一格的艺术特点,论述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总结十分详尽,但仍属于介绍、描述性的文章。此后,涉及潮州歌册艺术结构形式与叙事特点的文章还有吴文科《“潮州歌”及其“歌册”》[5],肖少宋《潮州歌册研究》,陈洁《别具一格的潮州“女书”》[18]等。文章各有成果,如肖氏在其论文第四章“潮州歌册题材研究”[12]109-112中论述歌册叙事的两个突出特点:(1)对夺取功名、光宗耀祖的追求。(2)对女性形象的刻画成为重点。肖氏对这两大特点的总结,有助于我们对歌册有一个总体印象,而歌册的“女书”特征也突显出来,逐渐引起学者的关注。
(四)潮州歌册与女性文化研究
潮州歌册曾广泛流行于潮汕地区,历数百年而传唱不衰。然而,它是如何传承呢?由于其自身别具一格的艺术特点,具有丰富的内容和复杂的情节,又用通俗的潮汕方言传唱,而深受妇孺喜爱。旧时的潮汕妇女,因社会条件和族规家教的限制,她们不外出抛头露面,也无法接受正规教育,一生操劳农务和家务;而吟唱歌册是她们主要的娱乐和休闲方式,妇女们通过听、唱歌册去了解社会、认识历史、增长知识,并受到儒家传统伦理思想的熏陶。故而,潮汕妇女是歌册的主要传承人。也有学者称潮州歌册是潮汕妇女精神生活的乐园[19],是潮汕妇女的百科全书[20]。那么,究竟潮汕妇女与潮州歌册有着怎样特殊的联系呢?
以女性文化为切入点,是潮州歌册专题研究的一个新角度。20世纪90年代,陈觅、郭华首次将潮州歌册与潮州妇女[21]相提并论,文章在阐述潮州歌册与潮汕妇女之间的密切关系的同时,也详尽叙述了潮州歌册的艺术特点,进一步阐述潮州歌册这种独特的曲艺形式,对丰富潮汕妇女的精神生活、提高妇女的知识水平的重要作用和价值。全文最终强调了潮州歌册不是所谓不登“大雅之堂”的歌本,更不是“文革”中的“四旧”,而是潮汕人民雅俗共赏的奇葩,是一种有地方代表性的民间文学,而且还在不断发展。文章多描述性语言,流于一般性介绍,尚缺深入;但足以使后来的研究者更加全面地了解潮州歌册的性质和艺术特点,也引起学界对潮州歌册与女性文化这个新角度的关注。此后发表类似专题文章的还有余亦文[22]、时之等。
以口述采访作为主体材料来研究潮州歌册与女性文化之间的联系,是近年来歌册研究的一种新方法。陆小玲、林瑜[23]、刘文菊等研究者陆续采取这种研究方法。其中,陆小玲《潮州歌册传承中的女性意识》[24]通过采访一位歌册传承人,将她的讲述与不同时期的歌册的文本分析相结合,从歌册吟唱者自身的角度去讨论潮州歌册与潮汕妇女的关系。这种探讨具有一定的深度,当然也突破了以往相关专题文章的那种描述性和介绍性。陆小玲的另一篇相关文章《文本的价值观与行为的模式化——潮州歌册的女德教育功能对生活中女性“性别角色”的影响》[25]依然重视将文本分析与田野调查的口述材料结合起来,似在上篇的基础上补充分析,继续论证潮州歌册对潮汕妇女的影响,并没有更深入的研究,但却开启了以口述史料为重要文献研究潮汕歌册的新进程。刘文菊[26]也延用陆氏的研究方法,收集多年对潮汕地区民间歌手(歌册传承人)的采访所得的口述材料进行分析研究,探讨潮州歌册兴衰史与女性生命史之间的联系。同时呼吁社会共同关注歌册的保护与传承。上述的研究成果均大大地丰富了潮州歌册的研究成果,给后来者寻找研究歌册的新视角提供了参考。
着眼于歌本具体女性形象的文章不多,目前有肖少宋的《潮州歌册中的女性形象》[27],述及集中刻画女性形象的题材类型,如“女性传奇”和“节女孝妇”等题材;分析文学想象空间里女性建功立业的方式,最后分析探讨歌册钟情塑造女性形象的原因。作者思路清晰、论据充足、观点稳妥。肖少宋的观点通常是建立在十分厚实的文献阅读基础之上。该文对于深入研究歌册中的女性形象有很好的参考价值。
(五)潮州歌册的个案研究
所谓个案研究是指以单部作品为对象的研究,开展这方面研究的学者不多。国内最早是陈春声的《从〈游火帝歌〉看清代漳林社会——兼论潮州歌册的社会史资料价值》[28],从社会学、文化学角度重新审视歌册,强调歌册的史料价值,在研究领域取得突破性的成果,也带动了后来的研究者关注个案的研究。如吴奎信的《〈苏六娘〉的戏文与歌册》[29]《评潮州歌册〈翁万达〉》[30]《潮州歌册〈吴忠恕〉的人民性与历史意义》[31],在评述具体的歌册篇章中突显潮州歌册作为文学作品的艺术魅力和作为文献的史料意义,吴奎信在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是比较丰富的。同样以《吴忠恕》歌本为研究材料的还有黄挺《地方文献与区域历史研究——以晚清海阳吴忠恕事件为例》[32],文章旨在强调歌册在反映社会观念与百姓心态方面的作用,进一步拓展了歌册专题研究的深广度,具有示范意义。上述文章均以歌册作品中的具体内容为着眼点进行研究,也有学者从其他角度对歌册的单部作品进行研究。如吴芳和林朝虹[33]分别从语言学角度和韵律学角度对歌本《古板苏六娘全歌》作出相关研究,为歌册的个案研究提供了别样的成果,值得相关领域的读者去参考。
目前,潮州歌册的研究日趋成熟,但以总体上的研究和评介居多。而随着近年来不少研究生、博士生毕业论文将歌册研究的专注点转向个案的研究,单部作品的研究价值也逐渐突显。单部作品研究是深入开展潮州歌册研究所必需的,也是潮州歌册研究中一个值得继续开展的方向。
(六)潮州歌册其他角度的研究
当代科学研究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进行多学科多领域的综合研究。而潮州歌册的研究并不仅仅局限于上述五个方面,上述未提及的还有关于潮州歌册版刻研究的两篇重要文献,分别是李国庆的《潮州歌册版刻述略》[34]和马庆贤的《旧本潮州歌册的版本述略》[35],涉及歌册的版刻特点、印制书坊和各种版本情况的研究,有一定的学术价值。肖少宋《潮州歌册研究》一文专设一章“潮州歌册版本研究”[12]40-55对上述李、马两文的得失进行讨论分析,并列出其多年实地调查所得的研究成果,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歌册版本研究的不足。另外,从潮州歌册的研究历程来看,尚有与其他领域结合起来的多角度的研究成果。如从审美角度研究的有吴奎信《潮州歌册的社会价值与审美功能》[36];涉及音乐理论的有吴丽玲《论潮州歌册的历史渊源与现状》[37]和陈汉初的《嗹啰曲·歌仔·潮语歌曲》[38];从社会教育学的角度进行阐述的有袁尔纯《潮州歌册的社会教育学阐释》[39];涉及语言文字学领域也有吴芳《歌册:语言文化的沉淀——以民国本〈古板苏六娘全歌〉方言词义位比较为例》[40],仲崇山的《潮州歌册俗字选释》[41]及《潮州歌册俗字的类型》[42],林彦乔的《〈潮州歌册〉之〈双状元英台仔〉》[43]双音古语词等。这些研究成果涉及多种学科领域,使潮州歌册的研究更加多样和全面。
对潮州歌册进行多角度研究的最新成果当为肖少宋《潮州歌册研究》[12],该文包括歌册的源流、作者、听众的考证研究;版本研究;结构艺术研究;题材研究;关系研究;收藏与著录研究。研究角度多样且例证丰富,在总结前人相关成果的基础上补充提出自己的创新性观点,如对于潮州歌册与其他文学样式的关系研究,不仅沿着老学者们曾作过的歌册与歌谣、戏曲等的关系研究的老路子,更突破性地探讨歌册与话本小说、章回小说的关系,更为全面地分析多种文学样式对歌册的内容特点、叙事方式、题材选择、结构艺术等方面的影响。这种多角度研究的方式既体现学者严谨的学术态度和扎实的文献收集功底,也启发了后学者对潮州歌册研究进行多角度、多领域的拓展研究。
综上所述,潮州歌册的研究历程以20世纪20年代为起点,以80-90年代的成果最为丰硕,新世纪以来,研究角度逐渐多样化,研究内容逐渐丰富。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的文化表现形式日益丰富,尤其是流行音乐、电影等现代娱乐形式的出现,使潮州歌册这一传统民间文化受到冲击,潮州歌册的听众逐渐减少,会吟唱歌册的年轻人也几乎没有了。潮州歌册的传承现状不容乐观。由于存在研究对象的多样性、复杂性以及目前潮州歌册存在的传承人稀缺、研究队伍削弱、研究的文献资料不足等问题,潮州歌册的研究尚存在若干有待改进、深入和加强的空间。
(一)研究资料建设还需继续
如前述所言,研究资料的搜集与整理是开展歌册研究的基础性工作。从目前学界所取得的成果来看,汇集零散歌册唱本以供参考的工作,前述2002年北京图书馆出版的70卷潮州歌册的曲本,及至2009年肖少宋之博士论文下编收录的现存歌册书目及对其版本、卷数、内容等的详细叙述,这些成果已极大地完善歌册研究资料的建设工作。然而,歌册在潮汕民间地区的留存情况仍不明确,歌册口述、田野调查等工作仍应继续。若要进一步提升潮州歌册的研究风气,还必须将研究资料全面开放给海内外学者,才能消除研究障碍、打开当前研究的僵局。邹珣于2005年发表的《旧版潮州歌册研究态势概述》[44]中也肯定新时代信息技术对歌册研究的重大作用,认为文本的数据化将极大方便歌册的推广与研究。可见,建成一个系统完善的潮州歌册数据库势在必行。目前,积极开展此项工作的有汕头大学图书馆潮汕特藏网,已初步着手建设潮州歌册的数据库。
(二)研究角度有待进一步拓展
综合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研究角度比较多元,涉及版刻研究、源流考证、题材研究、内容与形式研究、艺术特点、语言文字研究、女性文化研究等等。尽管如此,潮州歌册作为潮汕民间文化的一朵奇葩,笔者认为大有研究的价值,还有许多研究角度有待挖掘。从微观角度看,如前文提及的就潮州歌册单部唱本作品的研究即是目前成果颇少,亟需加强;再如对歌册与其他说唱文学的关系研究,如歌册与本地歌谣、戏剧的关系研究;歌册与外地弹词、木鱼歌等唱本的关系研究等,这方面的专门研究对于歌册源流的研究和歌册特点的发掘和把握,显然不可或缺。从宏观角度看,将潮州歌册研究与整个潮汕历史文化研究结合起来,如对歌册文本承载的地方民俗文化的研究等,进而探讨歌册存在的历史意义与文化价值,也是需要开展的工作。故而学者们可继续拓展歌册的研究角度,不仅要考证歌册的来龙去脉、研究它的艺术特点语言形式等,更要着眼于当代人们对歌册的态度及歌册的生存状态,采取多样化的研究角度,将潮州歌册的研究价值和存在意义呈现给读者们,也是保护和传承这一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任务。
(三)研究方法可以多元化
潮汕歌册从文学意义上讲,是一种民间说唱文学作品。以文学作品作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其研究方法是多元的。从文学角度上,利用比较研究的方法探讨歌册与其他艺术形式之间的关系;从文化角度上,潮州歌册来自于民间,自然承载着民间文化,可以应用民俗学和历史学的方法研究探讨歌册与潮汕文化、潮汕历史的关系。而关涉到潮州歌册在现实生活中的影响,则可通过社会学和人类学的田野调查、口述历史等方法。当然,多元化的研究方法不是生搬硬套,还需科学有效地运用,方能做出有价值的成果来。
(四)有关机构的组织、引导需要加强
从上述潮州歌册研究现状的评述中可见,潮州歌册无论在文艺创作还是文献资料上都具有丰富的内涵,值得我们去关注和研究。而仅仅依靠学者们自身力量是不够的,有关机构还需积极介入,加以组织与引导。通过设置一些相关课题、发布研究计划、约请专家学者撰写专题论文、举办主题学术会议等一系列的工作,才能多方组织学者,凝聚学术力量,进而有计划地推进潮州歌册研究工作的开展。积极参与潮州歌册研究的潮学者遍布世界各地,如何最有效地促进各地学者的研究成果的交流、对话,推广潮州歌册的研究,引起社会关注珍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等问题的解决,都离不开有关机构的组织、协调与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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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佟群英)
I20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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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4225(2016)05-0034-08
2015-12-06
陈佳娜(1992-),女,广东汕头人,汕头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