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拓展研究

张海东，刘海清*，江 军，孙继华，叶 露，赵军明

(1.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 科技信息研究所，海南 海口 571101；2.海南热带海洋学院 旅游管理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拓展研究

张海东1，刘海清1*，江 军2，孙继华1，叶 露1，赵军明1

(1.中国热带农业科学院 科技信息研究所，海南 海口 571101；2.海南热带海洋学院 旅游管理学院，海南 三亚 572022)

摘要：热带特色农业禀赋跟现代旅游业有天然的耦合性。在海南创建全域旅游示范省的大背景下，分析了热带特色现代农业拓展海南旅游产业链的必然性，介绍了热带特色现代农业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拓展方法，从旅游带动、特色农业、美丽乡村和现代农民发展方面指出了热带特色农业禀赋拓展海南旅游产业链的价值。

关键词：热带特色农业；海南旅游；产业链；全域旅游

热带特色现代农业是利用热区良好的阳光、水、空气、土壤等得天独厚的自然生态优势，建设特色鲜明、优势突出、产品安全的热带特色农业产业体系，通过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途径来提升农业生产力水平和农民收入水平。海南建省近30年来，始终坚守生态底线，在“十三五”开局之年，更是提出了要创建全域旅游示范省，做大做强以旅游业为龙头的现代服务业，把热带特色高效农业打造成海南经济的一张王牌。全域旅游把一个行政区当作一个旅游景区来规划，是资源优化、空间有序、产品丰富、产业发达的科学的系统旅游，把具备鲜明特色的热带农业、美丽乡村、土著文化纳入旅游规划，是对当前海南省农业和旅游业的升级转变。因此分析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拓展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

1当前利用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拓展海南

旅游产业链的有利因素

1.1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与旅游业有耦合性

热带农民的生产生活方式对自然条件的依赖性强，农业生产的承载力主要取决于土地产出能力，并受到光合生产、光温生产潜力和气候生产潜力等多因素的影响[1]。世界上能够进行热带作物种植的土地面积5300多万km2，中国约50万km2。海南地处北纬18～20°之间，拥有世界少有、国内珍稀的凉爽热带气候，按最冷月平均温度大于17 ℃的标准，中国热带国土面积占国土总面积的千分之一，全部在海南，夏鲁平认为，这种资源的稀缺性，在全球12个人口超过一亿的国家中是绝无仅有的[2]。

2014年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我国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为9.2%，各省份中海南占比最高，达到23.1%[3]。热带的土地资源非常宝贵，以如此稀缺的资源发展传统农业无疑是巨大的浪费，而因势利导创新发展热带特色农业则可以实现效益最大化。热带的农业、农村、农民与非热区对比具有鲜明的特色，对中国广大的非热区人民来说具有无穷的吸引力。随着气候的恶化和生态游、乡村游、农村休闲等旅游形态的发展，海南农业和旅游业这两个产业系统具有互相亲和的趋势，它们可以逐渐结合为高一级的功能体，实现系统耦合。杨红认为无论是农业系统的农产品能量投入旅游业系统，使得旅游业系统拥有能量或元素的投入进行正向催化，还是旅游业系统促进农产品的消费，带走农产品能量的方式负向催化，都会使能量和元素有序而畅通的定向流动，提高生产效率[1]。

1.2政府重视发展旅游业和热带特色农业，有利于两者相得益彰

海南有着得天独厚的滨海旅游资源和气候条件，旅游业和农业是其支柱产业。2009年8月，海南省在全国第一个设立了休闲农业发展局，2010年，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被国家批复，同年，海南省制定了休闲农业发展2011～2020年规划。2014年省长蒋定之指出，“海南发展乡村旅游条件、优势独特，乡村旅游是国际旅游岛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带动效益明显，发展前景广阔。2015年6月，省长刘赐贵召开专题座谈会，要求推动农业产业转型升级，做大做强热带特色高效农业。

海南省旅游经济总体保持稳定较快的发展态势。2015年，海南省接待游客5335.66万人次，同比增长11.4%，乡村旅游游客674.85万人次，同比增长12.39%；2016年海南省开展全国首个全域旅游示范省创建工作，确立“十三五”发展目标为到2020年接待旅游总人数超过8000万人次。在旅游发展的初级阶段，旅游开发主要集中在对拥有优势旅游资源地进行景区开发，对热带特色农业、农村、文化等旅游非优区资源的开发较少。随着全域旅游的兴起和自由行、自驾游、亲子游、家庭游等旅游形态的盛行，热带特色农业禀赋必将与传统优势旅游资源协同演化，拓展了海南省旅游产业链，促进了农业和旅游业的更好发展。

1.3乡村休闲旅游的迅猛发展为海南旅游业提供了拓展良机

海南由于错过了一个发展阶段，基本不具备完整的工业化发展基础[3]，2014年完成工业投资340.4亿元，占全省固定资产投资比重的11.2%。夏鲁平指出，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20年了，农业仍然是海南的基础产业、支柱产业和优势产业。实际上农业禀赋作为旅游资源非优区，在21世纪国际休闲回归乡村、回归生态的新趋势下，反而是海南的宝贵财富。乡村回归的休闲方式在发达国家和地区已经蔚然成风，法国目前在农村居住的非农户占96%，日本在农村居住的非农业户超过80%，台湾划定休闲农业区67个，拥有休闲农场1124家和农民营业民宿约8000家[4]。据台湾工商时报报道，台湾农业主管部门负责人陈保基表示，休闲农业将成为深度旅游台湾新亮点产业，将打造台湾成为国际级农游新乐园[5]。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大幅提升以及闲暇时间的不断增多，中国开始进入大众旅游的休闲时代，国民旅游也出现了回归乡村的潮流[6]。2015年全国旅游总人数41.2亿人次，旅游产业对GDP综合贡献达到了10.1%；旅游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的10.2%，旅游收入超过4万亿元。旅游日趋大众化，中国《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指出，到2020年与小康社会相适应的现代国民旅游休闲体系基本建成[7]。中国已经根据发展需要开始推动国民休闲工作的开展，2015年国家旅游局将推动地方和企事业单位创造条件让员工错峰休假、弹性休息，探索夏季2.5天休假模式。这些都为发展休闲农业和热带特色现代农业拓展海南旅游产业提供了良好机遇。

2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拓展

2.1海南旅游产业链

旅游产业链思想来自于产业链理论，国内学者关于“旅游产业链”的研究目前处于各抒己见的状态。张朝枝等[8]提出旅游产业链的本质是以不同的价值创造来划分产业环节，Kaukal M等[9]认为旅游产业链包含了旅游开发商、供应商、旅行社和游客4个单链。根据产业链理论和旅游产业特征，一般将旅游产业链定义为：以行业优势企业为链核，以旅行社、饭店、旅游交通、旅游商品、旅游景区等相关行业和企业的共同利益为基础而结合起来的，直接或间接地为旅游者提供旅游产品和服务，满足旅游者需求的旅游企业生态综合体[10]。

游客活动主要包括食、住、行、游、购、娱等环节，因此旅游产业链是一种由各价值环节连接起来的网状结构，它的核心是围绕各环节进行价值创造。海南旅游产业链也是这样一个多支路的放射状链集[10]，任何参与到游客旅游过程相关环节的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都可以为旅游者提供旅游产品和进行价值创造，都是对这一产业链的拓展。旅游不仅是经济现象，更是社会现象；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人们的一种基本权利；旅游活动本质上是游客的一种休闲消费行为。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旅游产业链节点追求的是经济价值，而旅游价值链终点的游客需要满足的是体验价值[8]，两者的一致性是海南旅游产业链稳定并动态优化的前提条件。中国已经站在“旅游社会”的大门口，重新认识旅游业的地位、作用和产业链及其拓展，海南旅游业才能释放更大潜力，在为经济提供新动能的同时增加人们的获得感。

2.2横向拓展产业链

热区的美丽乡村、特色农业、土著文化等旅游非优势资源积极参与到全域旅游，实质是对海南旅游产业链的横向拓展，拓展的本质是对承载力的拓展，它将稳定增长的游客从有限的优势旅游景点“拓展”到更广阔的游客能够接受的非传统旅游优势资源的农业禀赋旅游地。旅游产业承载力是指一个点，它关系到旅游产业链节点所涉及的接待规模、经济效益、环境效益、社会效益等诸方面[11]，超越了这个点后再增加游览人数或者开发，将会对景区生态、设施和旅游者经历造成破坏。海南开展全域旅游创建工作必须认识到承载力在游客与旅游资源之间所起的轴心作用。在全域旅游示范省的创建过程中，必须对旅游目的地的社会承载力、设施承载力、环境承载力进行测算，使游客的休闲要求和旅游地的碧水蓝天、阳光沙滩以及人文生态保护要求均得到满足。

旅游资源是形成旅游产业链的基础和起点，是构成旅游产业链的核心环节。海南的热带特色农业禀赋在整个链条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会影响旅游产品的生产过程。横向拓展旅游产业链的核心目标是更好服务于旅游者在旅游目的地的休闲过程。它是从封闭的旅游自循环向开放的“旅游”融合发展方式转变，从旅游企业私营独享向社会共建共享转变，充分调动各方发展旅游的积极性，以旅游为导向整合资源，强化企业社会责任，从而实现从“小旅游”格局向“大旅游”格局转变。旅游业的关联产业超过110个，且近年来对相关产业贡献不断凸显，加大旅游与农业等产业的融合力度，横向拓展将形成综合新产能。

2.3围绕旅游产业链链核来拓展

核心企业是产业链的链核，在传统产业链中，往往是以市场前景比较好、科技含量比较高、产品关联度比较强的优势企业为链核[12]。在全域旅游产业链中，链核其实是客源营销实体和旅游运营平台，而对于自发形成的自驾游产业链体系，则不存在核心企业[13]。随着大众休闲时代的来临，游客的旅游需求正逐渐由游览广度向体验深度转变，“赏、采、尝、学、耕、戏、憩、养、淘、归”等反映了游客休闲需求的多元化，需要进行空间全景化、体验全时化、休闲全民化的全域旅游发展，来满足休闲大市场的需求。

打铁还需自身硬，发展全域旅游，强有力的旅游资源建设是基础。海南热带现代特色农业禀赋涵盖农业、渔业、药业(南药)、种植业、养殖业、晒盐业等多种行业，包括农业文化、农业思想、美丽乡村、风情小镇、历史古村、热带历史名人等元素，分布全岛的植物园、种质资源圃、示范园、现代农业示范温网室大棚，一村一品、各类作物种植带和热带农业休闲中心都可以成为拓展旅游服务业产业链的节点、链核。从景点游客饱和量，旅游舒适度，旅游产品特色化，旅游形态散客、家庭自驾车化，旅游观念从观光性向体验性、注重游览舒适度转变以及无景区旅游趋势等方面考量，热带现代特色农业禀赋将成为拓展后海南旅游产业链的链核，促进海南原生的生态、资源与旅游业的完美融合。

3热带特色农业拓展海南旅游产业链的价值

2015年海南乡村游达到674.85万人次，同比增长12.39%，乡村旅游收入17.75亿元。整个“十二五”期间，海南省累计接待游客20118.96万人次，年均增长11.7%；旅游总收入相当于GDP的15.5%。旅游对住宿餐饮业、民航和铁路客运业、文化娱乐业、商品零售业的贡献率分别达90%、80%、50%、40%；旅游业直接就业人数37.28万人，带动相关产业就业约140万人，其中带动农民就业2万余人。

3.1热带特色农业禀赋与旅游交融，促进海南新型城镇化建设

在创造就业、增加收入和带动区域发展方面，旅游业在一些可选择发展、机会有限的欠发达地区显得比其他产业更加有效[1]。海南城镇化水平年均增速1.45%，低于同期国家城镇化率；按户籍人口计算，海南实际城市化水平仅为32%。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途径。李金早指出，中国旅游已经到了全民旅游和个人游、自驾游为主的全新阶段。热带特色农业与旅游业的协调演化是推动海南协调发展的有力支撑，是扩大内需和拓展产业链的重要抓手。2016年中国旅游要变革发展模式，创新旅游发展战略，推动旅游从“景点旅游”向“全域旅游”转变，海南被确定为首个全域旅游创建省，将享受到国家旅游局推出的多项支持措施。传统“景点旅游”模式下，封闭的景点景区建设、经营与社会是割裂的，甚至是冲突的，造成景点内外“两重天”[14]，而“全域旅游”就是要改变这种格局。“全域旅游”是空间全景化的系统统筹规划，是跳出小旅游谋划大旅游，将有效带动海南新型城镇化发展。

3.2保护热带农业文明，践行旅游观念转变提出的新要求

旅游产业本身就是以区域特色文化作为依托发展起来的一个产业，深厚的文化内涵对旅游者具有强大的吸引力[15]。将本土文化融合到旅游活动中，形成不同旅游区的差异化，是整个旅游产业链构建的关键，也是海南全域旅游区创建的核心。中国游客的消费观念逐渐成熟，旅游活动从参团观光游向自驾体验游转变，2015年游客通过旅行社进入景区的比例已经由2010年的60%～70%下降至2015年的20%～30%；自驾为主的自由行已成为旅游的主要方式，占景区接待游客总人数的75%。海南热带特色农业禀赋融入旅游将实现从“3S”向“3N”的拓展，即到大自然(Nature)中去，体验人类曾经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怀旧(Nostalgia)情结，最终与自然融为一体，感受自然天堂(Nirvana)的博大精深[16]。游客的旅游活动从重视身体享乐为主转向以精神追求为主的体验游，融入热带现代特色农业禀赋的全域旅游有利于保护热带农业文明，有利于体现休闲农业的农耕灵魂，引起游客的情感共鸣，践行旅游新观念。

3.3体验热带美丽乡村，拓展景区生态承载力和物理空间

传统旅游时代各区域之间为争夺资源和市场先机而进行的恶性竞争，使得区域间整体集成优势得不到有效发挥[14]。2014年以来，海南旅游形态发生了变化：(1)滨海、温泉、森林等度假旅游市场呈持续增长态势；(2)乡村旅游产品成为热点；(3)游客自主意识增强，散客化已成为趋势；(4)家庭自驾游的数量急剧增长。这些变化给景区的环境承载力和物理空间容量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海南城市数量少、小城镇居多，建设国际旅游岛也迫切需要打造一批各具特色、生态宜居、产业支撑的精品小城镇来优化海南的旅游产品供给，承接八方来客，满足多样化、个性化的消费需求。“十三五”期间，全省要打造100个特色产业小镇、1000个美丽乡村，美丽乡村为快速增长的游客提供了广阔天地，在游客体验中提升游客的满意度，传播热带农村的美丽，这是海南未来发展的一大特色和优势，将在全国成为独具魅力的品牌。

3.4创新生产经营主体，全域旅游建设助力人的城镇化

近5年来，海南省接待过夜游客人数、旅游业收入年均分别增长了12.5%、17.2%。2015年全省接待游客总人数5335.66万人次，同比增长11.4%，增速比上年提高了0.8个百分点。海南农业人口占总人口的68.5%，让旅游发展惠及本地百姓的重要途径是把游客引入到海南千家万户。把全省作为一个大景区来建设，畅行全域旅游，让现代农民积极加入旅游产业链，将促进民生发展，进而实现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增加海南省农民收入，促进产业链条延伸和各产业融合发展、良性互动。据统计，“十二五”以来，全国通过发展乡村旅游，带动了10%以上贫困人口脱贫，总人数达1000万。很多农民在开展旅游经营中视野开阔了，市场观念增强了，谋生本领提高了，离土不离乡，就地实现了人的城镇化。

习近平主席在视察海南时提出，使热带特色农业真正成为优势产业和海南经济的一张“王牌”。海南农业生产具有“环境特”、“体制特”和“产品特”的特点，农产品大都与旅游产品联系在一起。以热带特色现代农业禀赋拓展旅游产业链为视角，深入研究旅游资源非优区的地域文化、资源禀赋和区位条件，因地制宜，做优做强热带特色现代农业和旅游业的协同演进，对提升海南省农业、旅游业转型升级具有重要作用。旅游既是典型意义上的新消费，更是再生意义的新生产，这种新生产是对人的活力进行再造，必须加强旅游业的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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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管珊红)

Study on Functions of Tropical Characteristic Modern Agricultural Gift in Extension of Tourism Industrial Chain in Hainan

ZHANG Hai-dong1, LIU Hai-qing1*, JIANG Jun2, SUN Ji-hua1, YE Lu1, ZHAO Jun-ming1

(1.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 Chinese Academy of Tropical Agricultural Sciences, Haikou 571101, China; 2. College of Tourism and Management, Hainan Tropical Ocean University, Sanya 572022, China)

Abstract：The modern tropical agriculture had a natural coupling with the modern tourism industr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creating a global tourism demonstration province in Hainan, analyzed the inevitability of modern tropical agriculture which integrated into Hainan’s tourism industry chain, and introduced the way of the modern tropical agriculture which integrated into Hainan's tourism industry chain. Finally, took about the value from driven by tourism, special agriculture, beautiful countryside and modern farmers’ development.

Key words：Tropical characteristic agriculture; Hainan tourism; Industrial chain; Global tourism

收稿日期：2016-03-28

基金项目：海南省哲学社会科学2015年规划课题(HNSK(ZC)15-27)；海南省2016年度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HNSK(QN)16-32)；

作者简介：张海东(1975—)男，甘肃庆阳人，助理研究员，硕士，研究方向：农业旅游、应用传播学。*通讯作者：刘海清。

中图分类号：F59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8581(2016)06-0127-04

农村综合改革示范试点项目“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机制、体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