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
【摘要】本文全面论述了汪曾祺短篇小说的语言特色,从他民间生活化语言的文化意味,小说的语言风格,他的语言观及产生的艺术效果三方面来分别论述,充分评价了汪曾祺短篇小说在文坛上的影响和地位。
【关键词】汪曾祺 短篇小说 文化意味 语言风格
【中图分类号】G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6)02-0218-01
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创作在当代文学众多作家中独具特色。这个特色主要反映在他的小说语言上:清新的笔触,新鲜的色调和深厚的韵味。他的风俗画小说,以表现民间生活为主题,充分表现了民间生活的方方面面,给读者以独特的思考和清新的感受。
一、民间生活化语言的文化意味
语言有三个层面的功能:处于表层的是表意功能,处于中层的是表现功能,处于深层的是文化功能。优秀的文学语言并不满足实现前两种功能,而是能够将三者巧妙地融为一体,在准确传达字面意义的同时蕴含无尽的形势之美和文化意味。汪曾祺的语言就具有这样的特征。先看下面一段文字:
“一来,二来,三来——三升!”量完了,拍拍手,回身走进柜台……看稻样,抓起一把,放在手心里看看,然后两手合拢搓碾,嚓嚓嚓三下,稻壳就全搓开了;然后吹去糠皮,看看米色,摄起几粒米,放在嘴里嚼嚼,品品米的成色味道,这是些什么品种,一看就看出来了。(《八千岁》)
小说《八千岁》中的这段文字,叙述了米店老板八千岁的日常生活。从表意功能看,讲述了米店老板的两项日常工作:量米和看稻样,呈现出了一个普通的民间生活者的一段平凡的生活状态;从修辞功能来说,这段文字十分准确地完成了上述任务,而且在表意的同时还刻画出米店老板精明干练的形象。
二、汪曾祺的语言风格
汪曾祺小说的情节结构和语言运用上的主要特点,用四个字来概括,就是平淡含蓄。这和作者“取法自然”的审美倾向有密切关系。
(一)平淡
他的人物语言,追求形神兼似。《受戒》中明海和英子、《大淖记事》中十一子和巧云的对话,不但在内容上都包含纯真热烈的情爱,而且在形势上也都句句清简质朴;《岁寒三友》中季匋民与靳彝甫的对话,则于知识分子的书卷气中透出无穷的感慨。清简质朴也好,书卷气也好,都和人物形象和谐地融而为一,于自然之中,出平淡之美。
(二)含蓄
汪曾祺的含蓄,主要表现在他注重用生活现象本身来表情达意。我们读《异秉》、《徙》、《云致秋行状》等都有这样一种得其要领而又难以一言以蔽之的感受。其次,他很少在作品中用抒情、议论一类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和判断,很少把话说尽,说透,而是点到为止,欲说还休,比如《受戒》结尾的景物描写,《岁寒三友》、《晚饭后的故事》等篇结尾的场面,都让读者感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余韵。
三、汪曾祺的语言观及其产生的艺术效果
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创作,突破了传统的语言观。他作品中的人物语言具有以下四种特性:
(一)内容性
他有一篇小说写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走街串巷吆唤做生意,卖两种淡而无味的食品,椒盐饼子和西洋糕,拟题为《职业》。选择“职业”一词是他思索的结果,职业是对人的限制,对人的推定,意味着人的选择自由的失去,丰富了内涵,深化了主题,写出几多苦辛的人世。
(二)文化性
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积淀。他的作品着力发掘民族心理。表现传统文化神韵,淡雅和谐的语言既浸染着作家的主体情思又流溢出浓郁的文化氛围。
(三)暗示性
汪曾祺认为作品是作者和读者共同完成的,因此,一篇小说要留有余地,留下大量地空白,让读者可以自由思索、判断、首肯。他的小说简洁短小,他说他只能写短篇小说,实际上反映了他的小说观。
(四)流动性
有人说,汪曾祺的语言很奇怪,拆开来看,都很平常,放在一起,就有一种韵味。这首先是他尽量使用清新自然的生活口语,鲜活的色,香,味俱全。其次是注意中国语言平仄四声的灵活运用,构成特有的音乐性。
有诗意的叙述方式,淡中有味,飘而不散的语言,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显示了一种成熟小说文体的典范。在八十年代那个派系林立的时期,他能挣脱世俗的约束,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给人眼前一亮的新鲜感,正如林斤澜所说:“除净火气,也可能除净了“血气”,除净了“感伤”也可能除净了“创伤”。从他小说的某个侧面,某个情节,某个片段,都能获取非常有意思,有趣味的细节和情景,在他那些优美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小说里,我们看到了生命的各种状态,人生的各个层面,体味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感谢汪曾祺,给我们一个全新的真善美的和谐世界,那跳动的音符,流动的旋律,谱成了一首动人的生之欢歌,如汩汩清泉流过人们的心间,带给我们全新的生命体验,让我们感悟到生命的成熟与达观。永远的清新独特,永远停留在心灵深处的汪曾祺!
参考文献:
[1]陈平原.小说史:理论与实践[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