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英
(贵州师范大学 文学院,贵州贵阳 550000)
生命价值与《辛德勒的名单》的美学构成之间的关系
戴若英
(贵州师范大学 文学院,贵州贵阳 550000)
具有审美性及独特生命美学价值的电影艺术才能长久地吸引受众,可见生命美学价值对于电影美学构成的重要性。本文将通过与《金陵十三钗》的对比分析,从对人类生物生命的珍视、精神生命的超越和社会文化的深刻反思三个方面对电影《辛德勒的名单》中的生命价值与其美学构成之间的关系进行论述。
《辛德勒的名单》;生命价值;辛德勒;美学构成;人性之美
“电影的艺术性在于它的审美性上,它必须能概括和集中地表现人的生命及其存在状态,以满足受众的生命需要与追求,使之获得电影的美感、审美的愉悦和生命的启示。”[1]这句话揭示了生命价值与美学构成之间的关系。“人除了肉体的生物生命之外,还有精神生命和社会生命。人是三重生命的统一体。”[2]所以影片只有揭示出关于人类生物生命、精神生命以及社会生命的密切联系,才能被称为一部经久不衰的作品。电影《辛德勒的名单》是一部1993年就上映的影片,作为斯皮尔伯格电影生涯中的一座里程碑的影片,该片以非凡的表现力及对人性的探索,给人们以巨大的心灵冲击。作为同样以二战为背景的影片《金陵十三钗》,以缤纷的彩色还原了日军大屠杀的残忍。而《辛德勒的名单》则用黑白色彩的对比再现德国纳粹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具有自己独特的美学构成。这部影片将人性和人类生命维度的超越精神以及视听语言紧密结合,其美学构成中蕴含了人类的生命价值,是一部成功之作。
电影《辛德勒的名单》讲述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企业家辛德勒,同时也是一名纳粹党员,倾尽其所有财产保护一千多名犹太人免遭法西斯杀害的真实的历史事件。在影片中,不仅真实再现了犹太人是如何遭到德国纳粹军官残酷迫害的过程,揭露了德国纳粹的恐怖罪行,而且也展现了辛德勒这个利用战争大发横财的纳粹党员内心是如何一步步演变,最终成为了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拯救犹太人的义士的过程。无论是德国纳粹、辛德勒,或是被迫害的犹太人,还是在《金陵十三钗》中,玉墨等风尘女子为了拯救女学生,不顾生命危险赴日本军官的宴会,他们在影片中都以不同的方式从不同方面体现着对人类生物生命的珍视。
(一)残存的人性展现对生物生命珍视的瞬间
影片中的葛斯站在阳台上随意射杀犹太人,性格暴躁如雷,为了获得钱财,利用自己的权力为辛德勒提供便利。多处细节描写都刻画出葛斯是一个杀人如麻、冷血、贪婪的纳粹军官。在对待他的犹太女佣海伦的问题上,残酷的葛斯身上竟有一刹那闪过了人性的光辉。影片中辛德勒用钱来替换犹太人的生命,但在海伦的问题上,一开始葛斯是拒绝的,他想和海伦“白头偕老”,想带她回自己的家乡。他似乎非常在乎海伦的生物生命,然而这一刻的人性光辉一划而过。他马上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和海伦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结果的,最终还是同意了将海伦也卖给辛德勒。这瞬间的犹豫使我们看到了葛斯身上残存的一点点人性,只是最终他内心的“恶”战胜了他残存的一丝丝“善”,还是成为了一个丧失了人性的纳粹分子。
辛德勒在参加葛斯举办的舞会时,他尝试唤起葛斯的良知,葛斯认为犹太人害怕他们是因为他们掌控了犹太人的生杀大权,而辛德勒则告诉葛斯,犹太人害怕他们是因为他们毫无节制地乱杀人。在辛德勒的一番说服后,紧接着是葛斯的男仆弄脏了他的马鞍,一个近景的画面仿佛静止了几秒,葛斯愤怒地看着男仆,而男仆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了。然而这几秒的停滞后,让观众意想不到的是葛斯宽恕了男仆。同样,葛斯也饶恕了没有把浴缸清理干净的男仆,在这一瞬间他珍惜了两个男仆的生物生命。然而,经过一番内心斗争,葛斯最终还是朝男仆开了枪。辛德勒唤起的葛斯的良知仅仅是一刹那,最终他的“恶”还是战胜了他的“善”。影片中不仅表现出了葛斯内心“善”与“恶”的对比和辛德勒内心人性美的逐渐显现,还从他们二人身上作了深刻的对比,让观众体会到人性的力量。辛德勒最终的“善”与葛斯最终的“恶”体现了人性的复杂。他们内心世界变化的对比,更进一步说明了辛德勒对于人类生物生命的珍视,人性中的善良是辛德勒拯救犹太人最大的动力。
德国纳粹军官的残暴通过葛斯这个典型人物凸现出来,给观众带来强烈视觉冲击的却是犹太人生命的脆弱,直击观众的内心,使观众感受到对生物生命的珍视。《金陵十三钗》中同在教堂避难的女学生和风尘女子起初是互相都瞧不起对方的。而面对一次次日本军队的侮辱与女学生的拼死反抗,玉墨等风尘女子最终决定为了保护女学生代替她们赴日本军官的这场生死之约。与《辛德勒的名单》中对于生物生命珍视的人性不同,《金陵十三钗》中的人性从一开始就有闪现,一系列事情的发生最终使人性散发出了光辉。
(二)辛德勒内心世界的转变展现对生物生命的珍视
影片开头一连串特写镜头传达出辛德勒对于自己身份的肯定与满意。别勋章、打领带、选择外套,包括数钞票等特写画面表现了辛德勒是个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表和生活细节的人。紧接着镜头随着他来到舞会上,此时给辛德勒的特写,他的眼神关注着舞会上德国军官们的肩章,他递钞票给服务员,每一个细节都向观众传达出了辛德勒只在意德国军官的军衔。辛德勒成功的公关能力也在一次次与德国军官的聚会中体现出来。在《金陵十三钗》中,一个以拜金主义者、赌鬼、酒鬼形象出现的约翰在教堂中目睹了女学生的惨剧后,立刻挺身而出。而辛德勒目睹了一次次犹太人被残害的画面后,他的内心开始挣扎,思想开始有了转变。导演斯皮尔伯格在对辛德勒内心世界变化的描写过程中,并没有急于像《金陵十三钗》中那样塑造一个英雄人物,而是通过辛德勒的四次沉思更深刻地展现他对犹太人生物生命的珍视。
第一次思考:感情丰富的辛德勒在目睹了犹太人遭到的种种迫害后,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他拾起车盖上飘落的看似雪花的灰烬,他意识到这飘落的灰烬竟是犹太人的骨灰,内心尚有一些良知的辛德勒陷入了他的第一次思考。而此时影片中沉闷、压抑的音乐和辛德勒皱起双眉的脸部特写,传达出了辛德勒此时的纠结与他内心的不安。第二次思考:辛德勒和葛斯少尉站在焚尸场的高地上,更近距离地看到犹太人在传送带上被运送焚烧。作为工业化时代的产物——运送带,此时却被用来运送尸体,他的脸上透露出一些难以置信。辛德勒和葛斯站在高地上,获得了上帝般的俯视视角去目睹这残忍的一切,这疯狂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承受范围。第三次思考:所有犹太人将被运往奥斯维辛集中营,辛德勒点燃一支烟看着史登,辛德勒在对话中所提到的“特别待遇”,“没有你的帮忙,我一个人是做不来的”,以及辛德勒脸部特写时深情的眼神,史登的脸部特写中的眼泪,都体现出了辛德勒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史登,这场生离死别中许多微小的细节都表达出了辛德勒已经从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逐渐变成了一个有良知的、真正意义上的人。第四次思考:辛德勒把从犹太人身上赚的钱都已经整理好准备回老家,他沉重地凝望着窗外,而紧接着的却是辛德勒去找纳粹军官葛斯谈判,决定用这些钱将这些犹太人买回来的画面,说明辛德勒最后一次的沉思已经使他的良知彻底地被唤起,他决定不遗余力地拯救这些犹太人。
这四次思考展现的是辛德勒内心的活动变化,他从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开始逐渐转变成一个有良知的人,而到最后他被一次次残忍的屠杀画面所震醒,成为一个散发着人性光辉的善人。这个过程深刻地揭露出了这场战争的惨绝人寰。这场战争与人类生物生命必然是紧密相连的,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人流血牺牲,有人无辜牵连,有人正气凛然。一幅幅残忍迫害的画面,一个个英勇解救的镜头都有力地展现了《辛德勒的名单》中人们对于人类生物生命的珍视。
影片没有一味地批评德国纳粹军官的残暴,也没有塑造在战争中全能的英雄形象,相比于《金陵十三钗》中假教父约翰的变化、风尘女子玉墨的勇武,《辛德勒的名单》则是通过一系列的细节描写让观众去感受影片中人物的内心变化,在善与恶不断的对比与更替中去体会影片中人物的内心世界,用巧妙的情节设置让观众看到一个惨绝人寰的战争年代,人们对于生物生命的珍视以及对精神生命的超越。
(一)导演个人情感的超越
作为含有犹太民族血脉的导演斯皮尔伯格,“不再依赖使他屡获成功的美国公众对幻想的期待和那些为他建立起不朽名声的魔术、动作、特技,而把视点转向了真实生活的描绘和历史场面的演示。”[3]在影片中导演在将自己的民族情感投入到影片的同时,将德国纳粹军官的人性与犹太人遭到迫害的悲惨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使得人性的美,以及人类生命维度的超越精神在影片中的人物中表现出来,突显了影片的生命美学价值,加深了影片的意蕴和层次,更是展现了对人类精神生命的超越。
“《辛德勒的名单》可以说是一部杰出的电影,一部囊括着丰富艺术的宝库,是在美国近代的电影史中的里程碑之作。”[4]影片具有极强的艺术性,不仅在当时获得了很多殊荣,也阐释了一部真正优秀的影片是如何来体现它的生命美学价值的。
(二)人性真善美的开掘
影片中除了运用了很多细节的设置、与纳粹军官葛斯的对比来表现辛德勒的人性光辉,在灯光、拍摄角度等方面的处理为故事情节服务以外,也为辛德勒人性的光辉埋下了伏笔。
在《金陵十三钗》中,光线的作用同样是为叙事作铺垫,但它的方式不是强化人物形象,而是通过一束强光照在书娟的脸上,使这张惊恐的面孔在李教官的保护下得到一丝安慰,这里的光线用来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而在辛德勒刚开始出场的画面中,他坐在餐厅里寻找他的“猎物”——德国纳粹高官时;辛德勒用金钱与葛斯兑换犹太工人时;辛德勒与葛斯在海伦的问题上做赌注时;辛德勒与纳粹高官谈判,拯救错运到奥斯维辛的犹太女工时,打给辛德勒的光基本上是以顺光为主,表现出辛德勒在面对不同的情况时十分冷静的脸部表情,在强化他这个人物形象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随后,辛德勒开始为筹办工厂找到史登。在犹太人自己的办事处,辛德勒进门大呼史登的名字,当镜头给到史登时,视线的发出方是辛德勒。此时的短焦镜头,使离得不远的两个人看起来特别遥远,表达出战争混乱的年代,人与人之间内心的距离是遥远的,也使观众开始反思对人类精神生命的认识。而当辛德勒赶到车站救出史登后,镜头随着运送犹太人的推车将观众带入车间,堆积如山的照片展现了被迫害的犹太人的冰山一角,也唤醒了人们内心的人道主义情怀以及对精神生命的超越。
在电影的语言中,俯视的角度往往更能够表达视线发出一方处于强势地位,表达一种怜悯的情感。在《辛德勒的名单》中,辛德勒多次获得上帝般的俯视视角。每一次他俯视的画面都深深撼动着他内心的良知,唤起了他对精神生命的超越。最为重要的两次俯视都与红衣犹太小女孩有关。由于辛德勒站在高处看到了犹太区所遭到的杀害,看到了红衣犹太小女孩天真的笑颜,他的良知渐渐被敲打着。又正是由于辛德勒和葛斯站在高处看着犹太人被焚烧,红衣犹太小女孩再一次出现在运尸车上,辛德勒的良知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撼着,他又一次对这场战争产生怀疑,对人性开始反思。
(三)人类生命维度的超越精神
“能发掘出人性光辉魅力的故事情节,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指向了人的生命及其生存状态。”[5]影视艺术的美学价值在《辛德勒的名单》中不仅体现在对人性的反思上,同样重要的是也引发了人们对精神生命的超越的思考。
影片开头,在犹太民族的颂扬声中出现一个蜡烛的特写镜头,画面里出现一只手在划动火柴、点燃蜡烛,这个镜头点明了影片的主题。它可以理解为是这只手寓意着辛德勒伸出正义之手,帮助犹太人获得重生,点燃他们生的希望。然而随着颂扬声的消失,画面中的彩色渐渐变为了黑白,故事即将回到那个黑暗的年代。而蜡烛熄灭后,浓烟自下而上漂浮,紧接着剪接的画面是火车烟囱的浓烟自上而下,这些也不是简单地传达着故事来到了这个黑暗的时代,一场惨绝人寰的残杀即将展开,更重要的是隐喻着犹太人生命的漂浮与脆弱,以及德国纳粹分子们良知的飞逝。随着影片故事的发展,犹太人搬迁至克拉科夫,在被迫登记户口时,每一张犹太人脸部的特写画面与打印机发出的机械声、与打印机打出来的名单的特写画面相互叠加呈现,这两个特写镜头的叠加,将机器打出的冰冷的名字和一张张脸映衬出的鲜活的生命形成了巨大的心灵撞击。一张名单,在杀人者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个名字的罗列,而在救人者眼中这些名字就代表着生命。而在德国纳粹手中的名单是奔赴死亡的名单,与辛德勒的名单截然不同,辛德勒名单上的名字是生的希望。而第二次出现打印机,是史登在为辛德勒招聘女助理,这一段略带幽默的插曲中,打印机再一次出现,展现了一个形象立体的辛德勒,他面对外表诱人的女人眼睛炯炯有神,而面对肥胖、丑陋的女人则眼神尽量躲避,根本不在乎她们的打字速度,辛德勒也不是全能英雄,他也有贪财好色的一面。而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打印机出现在影片后半段,此时的辛德勒已成为一个完全不顾自己而义无反顾去救人的义士。这次打印机的出现是史登在为辛德勒打印他要救人的名单,这张名单是真正意义上的辛德勒的名单,也是一张拯救整个犹太民族的名单。第二次与第三次打印机的出现是恶与善的对决,前者展现的是人性的丑陋,后者展现的是对精神生命的超越。第一次与第三次打印机的出现是生与死的对决,前者是亵渎生命,而后者是拯救生命。
德国纳粹分子们对犹太区进行疯狂屠杀进入后半夜时,钢琴旋律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尖叫声、机枪扫射声与欢快的旋律组成了音画对立的艺术形式。一个纳粹军官坐在钢琴前面无表情地弹奏着巴赫的钢琴曲,此时门外机枪疯狂扫射发出的道道寒光在远处像是军官演奏时灯光绚丽的舞台。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弹奏着如此欢快的旋律,而这双灵活弹奏的手既可以拯救千千万万个生命,也可以肆意地践踏千千万万个生命。生命的脆弱正被这旋律演绎在这冰冷的“舞台”上。在辛德勒带着夫人逃亡之际,史登代表所有被救下的犹太人送上他们用藏在牙齿里的金子烧铸的戒指。这不仅代表着所有犹太人对辛德勒的感激,戒指上的犹太文字“当你挽救了一条生命,你就等于挽救了全世界”,这句话更是点明了主题。生命是多么可贵,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尊重。在他们的送别中,生命早已超越了它原本的生存意义。几十年后,被辛德勒拯救的犹太人以及他们的后裔来祭奠这位犹太民族的恩人。虽然这一场战争带给犹太人不尽的噩梦,甚至是整个犹太民族的噩梦,而当他们迈向辛德勒墓地时,就是人们对生命维度超越、对精神生命超越的一大步。影片画面的色彩由黑白又变回了彩色,恢复了一片祥和的色调。同时也展现了影片最终的基调仍然是在宣扬和平,更重要的是在这场“善”与“恶”的博弈中,“善”最终压倒了“恶”,展现了精神生命存在的意义。
影片通过电影艺术的语言以及故事情节的多处细节描写,从对人性的真善美的开掘与对人类生命维度的超越精神两个方面为基础,将影片中的“英雄”形象更加立体、更加真实地展现出来。也证明了这部作品之所以如此的震撼人心,经久不衰,是因为它真实地再现了这场战争中的“善”与“恶”,并且使人性中的善获得了升华,使人们对精神生命有所感悟,引发了人们对生命和人性的思考,让人们真正体会到了人类精神生命的超越。
(一)对人性的反思
影片中关于人性美的显现当然离不开情节的推动。辛德勒和他的情人骑马在高处看到德国纳粹们正在疯狂地扫荡犹太区,在惊慌的人群中出现了一抹红色。“辛德勒以满怀悲悯的目光,见证犹太人的苦难。红衣犹太小女孩,在黑白画面中的一点红色,既是辛德勒对于自我内心良知的呼唤,更象征了人类永不熄灭的希望。色彩的表意空间,在这个段落中被无限延伸。”[6]然而红衣犹太小女孩最终还是出现在了运尸车上,这代表着生命的红色在那个年代、在那一场战争中还是被黑暗所吞噬。这也是辛德勒思想上受到巨大冲击的一点,代表了他心理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在辛德勒营救犹太人的过程中似乎都是一帆风顺的,然而在将犹太工人运往辛德勒家乡的时候,他的犹太女工却被错运到奥斯维辛集中营。她们被强制剪掉了头发,被强制脱光了衣服,推入到毒气室,那一刻的尖叫、那一张歇斯底里的脸、那一瞬间的黑暗,将紧张的气氛推向了极致。就在这短暂的灯光熄灭后灯突然亮了,出现了情节的转变。辛德勒继续发挥他擅长的公关能力,倾尽财产拯救这些被错运到奥斯维辛的犹太女工。这不仅让人们感受到辛德勒到最后不惜一切代价拯救犹太人的决心,也让观众看到了他的智慧,以及德国纳粹军官的贪婪。人性光辉的展现同时也引发着人们对于人性的反思,无论是处在和平年代还是战争年代,战争作为显性或隐性因素,都一直存在于人们周围。而影片中所表现出的战争给人们带来的痛苦与绝望时刻提醒着人们,爱好和平才是最终共赢的结果。
(二)对社会生命的领悟
“影视艺术作品除了要具有社会价值更重要的是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所以具有一定的美学风格和艺术品位。如果一部影视作品一味地追求商业利益而没有美学精神的支撑和科学理论的指导,那么就失去了审美价值,也不会被作为审美主体的欣赏者所喜欢,也必然会影响其社会价值。”[7]《辛德勒的名单》这部影片在对人性与生命的挖掘上,与影视艺术的语言完美结合,使人们看到了有些人性在战争中被扭曲,而有些人性却因为战争而转变,无论世界曾经是怎样的黑暗过,但那终将成为过去。这些人性、生命维度的超越在影视作品中的体现都是影视艺术审美价值的所在。影视艺术的审美价值就是一部影视作品中蕴含着的生命意识,它可以引导观众去领悟生命,反思人性,超越自我,甚至于由关注自我的生命延伸到对整个人类生命意识的终极关怀,提升人的精神境界。
《金陵十三钗》是一部“既残酷又美丽的故事”,而《辛德勒的名单》是一部“既残酷又感人的故事”。影视艺术的审美价值意义所在就是让观众能够从影片中得到精神的升华。它不是让观众看到了眼前所表现的内容,而是要让观众通过“看”到和“听”到的内容,联想到更广阔、更深层次的东西。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就如《辛德勒的名单》,具有极高的艺术审美价值,不仅包含着对人性真善美的挖掘,也体现着人类生命维度的超越精神。它的美学构成富有深刻的人文关怀,在对人们带来视觉上的强大冲击与心灵上的震撼的同时,对人的生物生命、精神生命和社会生命进行着反思与体会,满足了人们的三重生命需求,具有独特的生命价值。
[1] 封孝伦.人类生命系统中的美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9:88-89.
[2] 李一鸣.大众,还是艺术[J].当代电影,1995(3):9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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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邵清风,李骏,俞洁,等.视听语言[M]. 2版.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3:257-258.
[5] 夏燕.论电影艺术接受的审美规律[D].贵州:贵州师范大学. 2003.
[6] 夏燕.受众的审美规律[J].文艺争鸣,2012(11):107-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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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fe Value” and Aesthetics in Schindler’s List
DAI Ruo-yi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Guiyang 550000, China)
Only the film art with the aesthetic and unique aesthetic value of life can attract the audience for a long time, so the aesthetic value of lif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film aesthetic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value of life and aesthetic construction in filmSchindler’sList, by analyzing and comparing withTheFlowersOfWar(Jinlingshisanchaiin Chinese Pinyin) from the three aspects, such as profound reflection on human biology life value, spiritual life surpassing and social culture.
Schindler’sList; life value; Schindler; aesthetic construction; the beauty of human nature
2016-05-27
戴若英(1993—),女,湖南张家界人,硕士生,主要从事文艺与传媒研究。
J905
1009-0312(2016)06-009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