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汉语“复”的词尾化历程及其相关问题

2016-03-20 21:39:24周晓彦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词尾中心语音节

周晓彦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中古汉语“复”的词尾化历程及其相关问题

周晓彦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复”是中古时期产生的一个词尾,词尾“复”是在与“又”同义连用共同做状语的句法环境中产生的,“又复”高频共现、逐步凝合,在发展过程中“又”吞噬了“复”的语法功能,“复”意义脱落虚化为词尾。“又”“复”同义连用时,它们的语法功能的不同,决定了在排列顺序上“复”位于“又”之后,“复”的后置性是其虚化为副词词尾的一个重要因素。

中古汉语;副词词尾“复”;词尾化

“复”是中古汉语一个极其常用的副词词尾,如何判定“复”是词尾,以及“复”到底是不是词尾,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刘瑞明、蒋宗许、姚振武几位学者曾围绕这些问题在《中国语文》上展开过一次大讨论,因此本文对这两个问题不再赘述。现在学术界普遍认为“复”是产生于汉,活跃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副词词尾,既然承认“复”是词尾,那么它究竟是如何演化而来的?刘瑞明先生(1989)认为:“它们并非经由词义虚化转为词尾,而是语言中本有这样两个不负载意义的音节,可使词干成为双音节词,用汉字来记音,借用了‘自’和‘复’两个已有的音节。”[1]刘先生的说法并不能令人信服,语言中的词汇最初产生都是表意的,不可能创造出两个不表意的音节呢,“复”是由动词逐步虚化而来的。

一、词尾“复”的语法化历程

(一)由动词虚化为副词

“复”最初是一个有实在意义的动词。《说文解字》:“复,行故道也。”即在曾经走过的路上行走,大致相当于现代汉语中的“回来、回去”。如,

(1)象曰:“无往不复,天地际也。”(《周易·泰卦》)

(2)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左传·僖公四年》)

随着“复”词义的引申,意义泛化,可以泛指动作行为的重复。如,

(3)若颠木之有由蘖,天其永我命于兹新邑,绍复先王之大业,底绥四方。(《尚书·盘庚》)

(4)令鼓人各复其所,非僚勿从。(《国语·晋语九》)

(5)五年,诸戎来请服,使魏庄子盟之,于是乎始复霸。(《国语·晋语七》)

以上例子中的“绍复先王之大业”“令鼓人各复其所”“于是乎始复霸”都只有“复”一个动词,且“复”所支配的都是名词性成分。“绍复先王之大业”即“绍行先王之故业”;“各复其所”即“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始复霸”即“重新恢复霸业”。可见,这里的“复”都是动词,表示再次实施以前有过的动作行为或通过某种途径获得,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但这里的“复”虽然是动词,但所表示的动作性较弱,因此当句子中出现其他动作性较强的动词时,句子的谓语就有其他动词充当,“复”逐渐退居到状语的位置表示动作的重复。如,

(6)子曰:“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论语》)

(7)国人召甯子,甯子复攻孙氏,克之。(《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8)此一事也,曷为复言齐师、宋师、曹师?不复言师,则无以知其为一事也。(《公羊传·僖公元年》)

以上例子中,出现了动作性较强、较具体的动词“梦”“攻”“言”充当了句子的谓语,而“复”则退居到状语的位置,表示动作的重复。如,“久矣,吾不复梦见周公。”即“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梦到周公了”,“复”表示“梦到周公”这件事情的重复出现。“复攻孙氏”的预设是“曾经攻打过孙氏”,“复”表示动作、事件的重复,“复”相当于“又一次、再一次”。这时候“复”已经从动词语法化为一个表动作、事件重复的副词,语义大致相当于“又”“再”。

(二)由副词进一步虚化为构词成分——词尾

随着人类社会的演进,作为社会现象之一的语言也不断发展变化,文明程度越高,语言也就需要日益丰富多彩,精密灵活。要满足这方面的要求,在很大程度上需要状语的帮助,因而也就促进了状语的复杂化[2-3]。汉语发展的总趋势是由单音词向复音词发展,那么充当状语的副词也要适应语言发展的这一趋势,以求得整个句子音节的协调与和谐,因此副词就采用了“同义连用”这一构词法来满足双音化的需求。“复”正是在这样的语言环境中逐步虚化的。

考察北京大学语料库发现在上古时期就存在大量“又”与“复”连用的例证。如,

(9)齐景公问晏子曰:“孔子为人何如?”晏子不对。公又复问,不对。(《墨子·非儒》)

(10)汤与伊尹盟,以示必灭夏。伊尹又复往视旷夏,听於末嬉。(《吕氏春秋·慎大览第三》)

(11)问人曰:“此何种也?”对曰:“此车轭也。”俄又复得一,问人曰:“此何种也?”对曰:“此车轭也。”(《韩非子·外储说左上》)

(12)先生曰:“此吉祥,以飨鬼神。”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使其子以问先生。(《淮南子·人间训》)

(13)王翁刑杀人,又复加毒害焉。(桓谭《新论》)

(14)明日又复往取簪,子发又使归之。(《淮南子·道应训》)

在以上例子中,“又”与“复”同义连用,共同修饰谓语成分,来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如(9)“公又复问”即“公又问”或“公复问”,表示“问”这个动作的重复、多次进行。“又”与“复”都可以单独做状语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如,

(15)使者往而复来,辞愈卑,礼愈尊,王又欲许之。(《国语·越语》)

其中“复”单独修饰“来”,表示“来”这个动作不止一次发生;“王又欲许之”中的“又”修饰“许”,表示“许”这个动作的重复。

“又”和“复”都能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这是“又复”能够同义连用的基础。但是“又”除了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之外,还可以表示语气、关联等多种语法意义,也就是说“又”的语法功能涵盖了“复”的语法功能,如果将“又”所能表示的语法功能看作一个集合,那么“复”就是它的一个子集。这样“又”与“复”连用就成了一种叠加,不符合语言表达的经济性原则,于是随着“又复”的高频共现,“又”逐渐取代了“复”的表意功能,“复”成为一个完全不表意的成分。但由于双音节化的大趋势,在音节上需要满足音步的需求,“复”在形式上不能消失,这样“复”就仅仅作为一个音节依附于“又”,成为一个仅起凑足音节作用的构词成分,从位置上看,“复”又位于“又”之后,具有后置性,这样“复”就完全虚化为副词词尾。化振红也曾说过:“处在句子同一个位置上的两个意义相同的单音节副词,只会有一个处于核心地位,两者较量的结果往往是后一个副词的表意功能被弱化。”[4]296这样,“复”就从一个有实在意义的副词演化为一个构词词尾。

副词是一个较为封闭的词类范畴,其数量相对有限。随着双音化趋势的加强,仅用同义复用这种造词方法来创造双音节副词,必然供不应求,这就需要用一种新的方法来弥补。“而‘复’所表现出的习用、虚化、在状语位置上凑足音节的趋向,正可济造词之穷,从而成为建构双音节副词的理想‘部件’。”[5]这样“复”广泛应附加于副词之后,从而产生了一大批双音节副词,呈现出类化的趋势。刘瑞明先生(1898)将词尾“复”附着于副词后面的情况作了分类,认为“复”可以附着于以下几类副词之后:(1)时间副词,如已复、时复、辄复;(2)肯定否定副词,如故复、诚复、必复、勿复;(3)表连续的副词,如亦复、又复;(4)语气副词,乃复、豈复、竟复。刘瑞明先生只是针对《世说新语》一书中出现的用例做了以上分类,种类相对有限。实际上“复”可以附着的副词远不止以上几类,它还可以附着于程度副词(尤复、特复……)、范围副词(悉复、皆复……)之后,其适用范围进一步扩大,使用频率也随之提高,到魏晋南北朝时期“X+复”成为一种极具能产性的构词法。语言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系统,某个词类中出现一种强势的构词法必定会波及到其他词类,其他词类为适应双音化的趋势也纷纷效仿,这样“复”的构词范围不再仅限于副词,也可以附着于连词、助动词、介词、形容词、动词、代词之后(参看蒋宗许《词尾“复”浅论》,从而产生了一大批双音节词。这时候“复”的构词范围不仅限于实词,而且还可以构成双音节虚词,如构成双音节介词,“君苗天才中亦少耳,然自复能作文,云唯见其《登台赋》及诗颂。”(陆云《与兄平原书》)可见,词尾“复”的使用在这一时期已经达到巅峰。

二、“又复”连用时的排列顺序

上文谈到“复”语法化的环境是“复”与“又”同义连用,且“复”位于“又”之后,随着“又复”的高频共现,“又”逐渐取代了“复”的语法功能,“复”降格为只起凑足音节作用的词内成分。那么我们应该思考一个问题:“复”与“又”意义相同,所表示的语法功能也大致相同,为什么“又复”同义连用的时候“复”要放在“又”之后呢?这就涉及到多层状语的排列顺序问题。

“又复”之所以选择现有的排列顺序,与各自的语法意义有关。“又”“复”共同修饰谓语中心语,句子就出现了多层状语的情况。刘月华指出:“多层状语的顺序与充任状语的词语的类别没有直接关系,而与状语所表示的语法意义及在句中的作用有关。”[6]108查阅《汉语大字典》我们发现,虽然“又”与“复”都是副词,都可以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但是“又”还有一些“复”所没有的语法功能。如,

1.“又”表示两种情况同时存在。如,

(16)既无老谋,又无壮事,何以事君?(《国语·晋语一》)

(17)既破我斧,又缺我斨。(《诗·豳风·破斧》)

(18)辞既美兮,理又善焉。(南朝齐陆厥《与沈约书》)

2.“又”表递进关系,相当于“而且”。如,

(19)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论语·子罕》)

(20)以故城中益空无人,又困贫,所从来久远矣。(《史记·滑稽列传》)

3.表轻微地转折,相当于“却”。如,

(21)欲以干上帝鬼神之福,又得祸焉。(《墨子·节葬下》)

(22)昔有学步於邯郸者,曾未得其仿佛,又复失其故步,遂匍匐而归耳,恐似此类,故不进。(《汉书·叙传》)

综上可知,“又”作为副词在句中不单单能够修饰谓语中心语,而且还起到一定的关联作用,相比之下,其关联作用更为突出。而副词“复”做状语时主要功能是修饰谓语中心语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如,

(23)释其耒而守株,冀復得兔;兔不可復得。(《韩非子·五蠹》)

(24)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回。(唐·李白《将进酒》)

“复”作副词也可以表示频度,但使用较少。如,

(25)不老复不死,万岁如平常。(晋·陶潜《读山海经诗十三首》其八)

(26)出门复入门,两脚但如旧。(唐·杜甫《九日寄岑参》诗)

“又”与“复”相比,“又”作为副词更突出的功能在于关联两个分句,使得句子之间衔接更加紧密,篇章连接更加自然。而“复”更突出地是对谓语动词的修饰,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这样就造成了它们在同一个句子中共现时,排列顺序的不同。刘月华认为,与谓语中心语语义越密切的状语在线性排列上就越靠近谓语中心语。“复”在句中直接修饰谓语中心语,而“又”虽然也可以直接修饰谓语中心语表动作的重复,但它更多的是起关联的作用。在“又复”连用时,这种差别尤为明显。如,

(27)须臾赤草马生一白驹,蔡悟曰:“我家先有白马,种绝已二十五年,今又复生。吾曾祖貌胡,今此子复其先也。”(《朝野佥载》)

这里“又”表示转折,“复”表示“生白驹”这一事件的重复。

可见,“复”是对动作行为的直接修饰,属于刘月华对状语分类中的M2类,即描写动作、变化本身的状语,因此,在线性排列上要紧邻谓语中心语。而“又”多起关联作用,属于非描写性状语,在线性排列上自然要远离谓语中心语,这也符合距离相似性原则。又因为汉语中状语等修饰成分要位于中心语之前,因此当“又”与“复”连用时就形成了“又”在前“复”在后这样的排列顺序。

三、“复”“又”“再”的差别

在古代汉语中表动作行为重复的副词除了“复”还有“再”和“又”,那么为什么在语言发展中偏偏选择了“复”作词尾,而没有选择“再”和“又”作词尾呢?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辨别同义词、近义词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它们所出现的语言环境,当然,也不能忽略它们自身的语义特征。

(一)“再”的语义特征及其出现的句法环境

“再”在上古汉语中作副词时语义比较明确,主要有以下两种用法:

1.用于动词前表示“两次、第二次”。如,

(29)皆再拜稽首曰:“君讨有罪,而免臣于死,君之惠也。”(《春秋左传·成公十七年》)

(30)既免,复踞转而鼓琴曰:“公孙!同乘,兄弟也,胡再不谋?”(《左传·襄公二十四年》)

2.“再”与“一、三”呼应,表示第二次。如,

(31)一再则宥,三则不赦。(《管子·立政》)

(32)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左传·庄公十年》)

(33)一奏之,有玄鹤二八,道南方来,集于郎门之垝,再奏之,而列。(《韩非子·十过》)

以上例子可以看出,上古汉语中“再”用作副词时,表意很明确,多表示两次或第二次;其出现的句法环境也很单一,多出现于动词前表第二次,适用范围有限,使用频率低(我们考察了北京语言大学古代汉语料语库发现:“再”出现了72295次,“复”出现了123572次,“又”出现了246917次)。这样的句法环境使得“再”失去了进一步虚化的可能性,也就不可能发展为词尾。

(二) “又”的语义特征及其出现的句法环境

“又”作副词,在古汉语中所表示的语法功能较多,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表动作的重复或继续。如,

(34)乱之初生,僭始既涵。乱之又生,君子信谗。(《诗·小雅·巧言》)

(35)于是乃作而赋积雪之歌……又续而为白雪之歌。(《南朝宋·谢惠连《雪赋》)

2.表两种情况同时存在。如,

(36)戮而不已,又怒秦师,战必不克。(《左传·成公四年》)

(37)既无老谋,又无壮事,何以事君?(《国语·晋语一》)

3.用于反问句和否定句,加强语气。如,

(38)且桓公得管仲又不难。(《韩非子·难二第三十七》)

“又”用于否定句,加强语气在上古汉语中虽有用例,但并不多见。

(39)忌则多怨,又焉能克?(《左传·僖公九年》)

(40)寡君有信臣,下臣获考,死又何求?(《左传·宣公十五年》)

4.表示意思更进一层。如,

(41)夫直议者,不为人所容,无所容,则危身,非徒危身,又将危父。(《韩非子·外储说》)

(42)至攘人犬豕鸡豚者,其不义,又甚于入人园圃窃桃李。(《墨子·非攻》)

“又”作为副词,在上古时期已经可以表示多种语法意义,其自身具备众多的语义功能,使它难以完全抛弃自身的表意功能而虚化为完全不表意的词尾。另外,“又”跟其他副词共现于同一句子时,多位于其他副词之后,这样的句法位置进一步扼杀了其虚化为词尾的可能性。如,

(43)人主之过,在已任臣矣,又必反与其所不任者备之,此其说必与其所任者为仇,而主反制于其所不任者。(《韩非子·南面第十八》)

(44)夫移风易俗,使天下移心而向道,类非俗吏之所能为也,陛下又不自忧,窃为陛下惜之。(贾谊《新论》)

综上,“又”自身众多的义项和语法功能是其进一步语法化的严重阻碍,而其与其他副词共现时,位置上的非后置性更是进一步扼杀了其虚化为词尾的可能性。相反,“又”由于自身具备众多的语法功能,其使用范围越来越广泛,成为现代汉语中使用频率极高的副词。

相比较于“再”和“又”,“复”更具备虚化为词尾的语义优势和句法环境。首先,在古代汉语中“复”的使用频率远远高于“再”和“又”,高的使用频率为其语法化提供了可能性。其次,“复”与其他副词共现时的后置性也不同于“再”“又”。而这一句法环境正是其语法化最重要的诱因之一。当它与同义副词“又”连用高频共现表强调时,由于“复”与“又”语义的重叠再加上其位置上的后置性,“复”的语义逐渐失落,最终虚化为词尾。

综上,我们认为“复”是在与“又”同义连用充当状语的句法环境中逐渐虚化为词尾的。至于词尾“复”为什么后来在语言中逐渐消失了,蒋宗许先生(1990)认为这与“复”多出现于口语中不便于传承,以至于最后不被人们所理解、接受有关。认为除了这个原因,还与“复”自身的语义有关:“复”自身的语义较为实在,人们在理解词尾“复”时,有时认为它还有一定的实意,并没有完全虚化。如,“若复令小省,恐其妙欲不见。”其中的“复”既可以认为它没有意义是个词尾,也可以认为它是个副词表示动作行为的重复。这样在运用中就会造成理解上的分歧,以至于“复”最终又回归实词的用法,现代汉语中“复”仍然是一个较能产的、有实在意义的构词语素。当然,这也只是推断,这一问题尚需进一步的考察。

[1] 刘瑞明.世说新语中的“自”和“复”[J].中国语文,1898(3).

[2] 蒋宗许.词尾“自”“复”三说——兼奉姚振武先生[J].绵阳师专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

[3] 蒋宗许.也谈词尾“复”[J].中国语文,1990(4).

[4] 华振红.《洛阳伽蓝记》词汇研究[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2.

[5] 蒋宗许.词尾“自”“复”续说[J].绵阳师专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5.

[6] 刘月华.状语的分类和多项状语的顺序[M]//语法探索和研究(一).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

[责任编辑:金颖男]

The Suffixation Process of “复” in Chinese 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Sui and Tang Dynasties and Its Related Problems

ZHOU Xiao-yan

(College of arts, Liaoning University, Shenyang, Liaoning, 110036, China)

“复”, a suffix appeared in Chinese 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Sui and Tang Dynasties, was developed synonymously with “又” and used together with “又”as adverbs. The two words always come together frequently, but as used for a long time, “又” gradually covered the grammatical function of “复”, making“复” a suffix.“复”and“又” are combined but different grammatical functions of the two words make“复” come after“又”, which reduces it to be merely a suffix.

Chinese in Northern and Southern Dynasties, Sui and Tang Dynasties; “复” the adverb suffix; suffixation

10.13356/j.cnki.jdnu.2095-0063.2016.04.015

周晓彦(1992-),女,河南洛阳人,在读硕士研究生,从事汉语言文字学研究。

2014年度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14BYY113)阶段性成果之一;辽宁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项目(Y201409)阶段性成果之一;201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科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0YJC740091)阶段性成果之一。

H141

A

2095-0063(2016)04-0067-05

2016-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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