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回生活

2016-03-17 06:58盖尔普利斯奈尔琼斯著柚子编译
癌症康复 2016年2期
关键词:奈尔盖尔秀发

□ 盖尔·普利斯奈尔琼斯著 柚子编译

“骑”回生活

□ 盖尔·普利斯奈尔琼斯著 柚子编译

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是唯一一个在癌症确诊之后就认为自己走到了生命最谷底的人。当然,我也不会是遭受命运捉弄(失业、经济困难、死亡、离异或上天让这些不幸结伴而来)后的唯一幸存者。癌症确诊后一定有很多人会像无助的婴儿一样躺在震惊与绝望的井底,大哭道:“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当绝望的井底进一步下沉,他们就跌入了低谷中的新低谷。我不是与癌症抗击的唯一的人,我也不会说:“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一份礼物。”

与Ⅱ期乳腺癌抗争12个月后,我接受了最后一针赫赛汀注射剂。走出肿瘤医师办公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如同一年前的自己一样沮丧。清除一切杂乱、专心与耗费心神的癌症抗争很容易,但很少有人关注与癌症抗争之后的事情。患者在宣布彻底摆脱癌症之后,仍要面对来自生活中其他惊人的挑战。只有此时,你才开始在日复一日的混乱中,考虑疾病复发的可能性。似乎没有人愿意讨论每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的困难,也不会怀疑这是否值得。

我也有充满希望的时候。我会阅读杂志鼓舞自己,在午后看纪录片或者在网上看看别人的故事。但这只会令我感觉更糟糕——很多幸存者,他们乐观,面带微笑,最后说这是上帝的福报。

但是我讨厌自己的生活,特别是在描述个人的词汇清单中加上“癌症幸存者”之后,失业、不能受雇、一文不名、破碎并感觉无望。

在我开始回归打造我的世界破碎之前那个充满活力的女人时,我感到恐惧;在我开始记录回忆我的梦想和目标的故事,以及我曾经努力工作要创造的绚丽人生时,我会感到更加恐惧。写作驱走了漫长下午的无聊与深夜里半睡半醒的恐惧,在这里所有的痛苦都被放大,所有的祝福都被遗忘。

6个月后,我停止了潦草的涂鸦,意识到我已经在酝酿一本小说了。我打上标点符号,补全空缺,然后坐下来将自己的人生通读了一遍,微笑着泪流满面。

接下来的1周,我借了朋友的自行车,在周围试骑了几圈。天气闷热潮湿,景色也不太怡人,但有微风吹拂着我新长出来的黑色卷发(我之前有着长长的麦色秀发,这在视觉上提示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这微风真的很惬意。

于是我开始骑自行车,几乎每天都骑,我会骑1小时,后来1.5小时,再后来就是2小时。我的头发逐渐长长,肩膀被晒黑了,双腿变得有力了,于是我开始写第2本书、第3本书。

突发奇想,我联系了一家当地报纸,想看看他们是否对美食专栏感兴趣。他们接受了,并且就第一篇文章付给我40美金。我突出了自己乌黑的秀发,这样就更像之前的我了。

我不会写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来表达我作为癌症幸存者的感激之情,我也不会将癌症对之前生活的毁坏看做是上帝为我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又为我打开了一扇窗。我怀念之前无忧无虑的那个我,那个仍旧相信坏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天真女人。她是富有同情心的乐善好施者,不是受施者。

但我深深地发现我生来就是为了写作的,骑行给我一种飞翔的感觉,我认为这才是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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