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雷蒙德·卡佛的诗风及其诗与小说的关系

王星星

(山西师范大学，山西 临汾 041000)



【文学评论】

论雷蒙德·卡佛的诗风及其诗与小说的关系

王星星

(山西师范大学，山西 临汾 041000)

卡佛既是诗人，又是小说家，同哈代一样，他跨越两种题材，且都取得成功。我们可以说卡佛的诗歌、小说的创作是同时进行的，且相互影响，虽然小说的名气更大一些，但卡佛更珍视自己的诗歌。本文将通过卡佛的诗集《我们所有人》来赏析其诗歌特点，进而探讨卡佛的小说与诗歌创作之间的关联，从而更好地理解诗人卡佛的精神境界。

雷蒙德·卡佛；《我们所有人》；诗风；精简冷硬

雷蒙德·卡佛出生在美国普通工薪家庭，他早婚生子，为了养家糊口，做过许多底层工作，经历多次失业，染上酗酒恶习，婚姻失败，早期生活混乱，多痛苦和磨难，但他依然在忙碌中进行创作，写作短篇小说与诗歌。晚年作品才大获成功，却遭受疾病的折磨，后与诗人苔丝结婚，内心重归平静。对于写作，他一直是兢兢业业，他的诗歌风格与他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精简冷硬。

一、精简冷硬的诗风

卡佛的诗具有散文化的特点，诗歌形式自由不拘，像短篇小说的缩影。他采用小说家的叙事角度写作诗歌，写蜘蛛网、电视机、照片、邮件、河流、野餐、朋友拜访、聚会饮酒、亲人和婚姻……，寥寥数笔勾画出自己的生活场景，让读者看到一个真实的卡佛。在诗集《我们所有人》中，《爱荷华夏天》描写报童送信的一件平常小事，但结尾处一句“还喝酒吗”直接把读者的视线焦点聚集，点明卡佛酗酒的事实，展现卡佛酗酒睡醒后茫然不清醒的状态，让人回味无穷。卡佛擅长通过情节故事变化、人物内心跌宕来体现诗歌的张力。可以说，卡佛诗集中的每首诗，如同小说的情节一样，串联起来，体现了卡佛的一生各个阶段的生活。

诗集中也有部分诗是卡佛感情的直接流露，不再是通过叙事表达情感。《给我的女儿》中：“女儿，你不能喝酒。它会毁了你。就像它毁了你妈妈，毁了我。就像它毁了我们。”[1]卡佛形容深爱的酒为毒药，以父亲的身份痛心疾首地劝诫女儿远离酒，摆脱家族恶习。《蜂鸟》中：“你一打开我的信，就会回想起那些日子，还有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2]流露出对妻子苔丝的思念和满满的爱意。

卡佛的诗大多使用日常生活的语言来写作，通俗易懂。《食物都去哪儿了》全篇都由母亲与我的对话组成，简洁直白的生活语言勾勒出底层社会普通人挣扎无奈的状态。卡佛在遣词造句上遵从庞德“陈述的基本准确性是写作的唯一道德”[3]原则，具体清晰的语言让细节真实，简单字词的准确运用，让平淡的语言传递出动人的效果。卡佛的诗有一种“蓝调音乐般打磨过的朴素”[4]，用简单亲切朴素的生活语言传递复杂深邃的真实情感，如同诗人灵魂的自白。有些诗在节奏感上带有说唱乐风格。《那辆车》，全诗有48行，都是“那辆……车”的形式，来描绘车的破烂，最后两行是“我梦想的车，我的车”，诗人用自嘲的语气表达对那辆破烂不堪的车的喜爱。

卡佛还描写了相关历史题材的诗，用词讲究，诗的意境相对开阔，通过历史出现的与当下所发生的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来反映现实生活宿命般的不可改变。《早晨，遥想帝国》，借助历史宏大的意向来反映人们被现实生活的潮流所吞没，早晨讨论死亡的意向来暗示婚姻的破碎。

艾萨克·迪内森评价卡佛的诗为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卡佛的诗刻画的对象是底层社会的小人物，描写普通人在生活牢笼中无奈挣扎的生存困境，将人物精神上痛苦、迷茫的情绪表现得淋漓精致。卡佛诗歌的本质是用精简的语言，含蓄节制地传达生命力的旺盛。卡佛诗歌如潺潺流水，清晰透明的语言展现出丰富的情感内涵。

二、同中存异的诗与小说

卡佛的诗歌与小说两种文体相互影响，他最好的小说带有淡淡的诗意，意蕴深长，最好的诗歌就像短篇小说的缩影。卡佛的诗歌同他的短篇小说一样，用普通准确的语言写普通的事物，如车子、石头、邮件、电视机和蜘蛛网等，并赋予这些普通事物以广阔惊人的力量。这些平常的语言有很强的感染力，带给读者冷彻骨髓的寒意。在内容上，诗人卡佛描写的都是底层小人物的喜怒哀乐，是对美国底层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叙述方式上，限制性的叙述视角，省略和空白的运用，不完整的故事情节，开放式的结尾设计，留给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突显了作品的艺术张力。

卡佛一生从来没有停止过诗歌创作，诗歌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的小说创作；小说是虚构的，偏重于冷漠的叙述故事。卡佛让双方的矛盾趋于平衡，不偏不倚。诗歌相较于小说，比较真实，抒发诗人的个人情感，是灵魂的化身和对生命的思考与追问，增添了一份温情。部分诗歌与小说使用相同的素材，小说叙事性元素和技巧介入诗歌，拓宽诗歌的题材，扩大诗歌的包容性，增强诗歌的艺术表现力，使诗歌别有一番韵味。

三、结语

诗集《我们所有人》代表了卡佛一生的文学成就。在诗集中，卡佛除了描写日常生活，还描写河流自然美景和对亲友的关爱，直接展现出诗人灵魂的温暖。卡佛的小说与诗歌一脉相承，反映了社会小人物痛苦无奈的生活和矛盾愁苦的情绪，两者求同存异，共同发展，成就了卡佛“精简冷硬”的风格和灵魂。

[1][2]卡佛.我们所有人[M].舒丹丹，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141.263.

[3]李杜.雷蒙德·卡佛.作为诗人[J].山西文学，2014，(2)：86-88.

[4]舒丹丹.被小说遮蔽的卡佛的诗[N].文艺报(外国文艺专刊)，2013-06-12(5).

【责任编辑：周 丹】

2016-07-10

王星星(1994-)，女，山西临汾人，主要从事比较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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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6)09-006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