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研究方法中的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浅析

张　云

(中央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北京　100081)



社会研究方法中的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浅析

张云

(中央民族大学 管理学院，北京100081)

摘要：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得以广泛应用，两者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具有各自的优缺点。本文通过比较分析这两种不同的研究方法，说明两者相结合是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运用的必然趋势。充分发挥两种方法的优势，从而提高社会科学研究的全面性和科学性。

关键词：社会研究方法；定性研究；定量研究

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方法作为不同的研究范式被广泛应用在社会科学研究中，这两种重要的研究方法都经历了较长时期的使用和检验，并在社会研究实践中不断得以发展和完善。关于二者孰优孰劣，众说纷纭。两者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区别和联系？二者相结合能否有助于推动科学研究向前发展？本文拟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

一、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现状及涵义

社会科学研究具有很多种方法，每种方法具有不同的特点、功能和适用范围，这些不同的方法论为进行社会科学研究提供了多样化的工具。定性和定量研究方法作为其中两种重要的社会研究方法各有特色，在不同的社会和学科发展时期两种方法具有不同的适用性和地位。长期以来，定量研究一直在社会和教育学中受到重视，也在心理学研究中被认为是重要的研究工具，定性研究则受到冷遇。20世纪70年代以来社会科学家们逐渐意识到定量研究方法的局限性，转而重新重视定性研究方法，定性研究方法又逐渐受到学者们的青睐。

我国学者对定性研究的“偏爱”表现得非常明显，他们很少去做社会调查，也不擅长把调查得来的数据进行定量分析，喜欢用抽象的纯理论方式去描述和分析社会现象和问题。虽然有的学者也引入了定量研究方法，但是在运用此方法时却具有盲目性，往往过多注重于用数量化、测量、建立模型等多种方法描述事物或社会现象，但在运用符合逻辑的语言文字去描述现象和深入浅出的分析说理方面有所欠缺。实际研究中很少有学者能把两种方法更好地结合起来去进行社会研究。因此，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如何把两者更好地结合起来，是我们面临的重要课题。

关于何为定性研究方法，何为定量研究方法，学术界进行了不断的争论和探讨，还没有形成确切的定义。通常说来，定性研究是指研究者在自然情景条件下，通过和被研究者进行互动交谈，对他们的生活进行长期的深入细致地观察，对事物进行认真的调研和分析而获得全面而深刻的认识。而定量研究则通过采用调查、统计、实验等方法对事物可以量化的部分进行严密、客观地测量和计算，并详细地分析各个变量之间的关系，以科学、客观地揭示社会现象的内在规律。也就是说定性研究侧重于用语言文字描述、阐述以及探索事件、现象和问题。定量研究侧重于用数字来描述、阐述以及揭示事件、现象和问题[1]。

二、定性研究方法和定量研究方法的区别和联系

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既具有相同点又具有不同点，在社会研究中要对它们进行甄别。

(一)两种研究方法的不同之处

1. 两者的理论基础不同

这两种研究方法具有不同的理论基础。定性研究方法的理论基础包括建构主义、后实证主义、解释学、现象学等各种流派，虽然这些流派之间的观点有着不同之处，但与实证主义有着本质的区别[2]。而定量研究方法的理论基石是实证主义，但以下三个方面真正推动着定量研究的发展：一是孔德的实证主义哲学及其方法论思想，二是逻辑实证主义，三是美国的实用实证主义。

2. 两者的方法组成不同

定性研究趋向于运用访问、观察和文献法收集资料，并依据主观的理解和定性分析进行研究。它的主要方法有：参与观察法、心理分析、深度访谈法、行动研究和参与式行动研究、案例研究等多种方法组成。定量研究趋向于通过对所收集到的资料进行量化，采用数据的形式来验证之前的假设，从而揭示客观事实。它的主要方法有：统计法、调查法、问卷法、实验法等[3]。

3. 两者的目的不同

定性研究着重研究事物在质的方面的变化，它的研究基础主要是逻辑学和历史学，对参与者的观点比较重视，运用大量的历史事实和逻辑推理进行比较、分析得出结论，旨在更有深度地去理解、挖掘社会现象，运用得出的研究结论为人们的社会实践提供方向指导。定量研究是通过运用统计分析方法和建立模型方法等对社会事实进行测量，得到一些客观数据，旨在更加准确地发现和总结社会规律、解释原因等进行定性，使之科学地指导社会实践。

4. 两者的主要目标不同

定性研究者比较看重事物的现象和行为背景之间的关系、事物现象的一系列变化和发展过程，把从深层次上“理解”社会现象作为主要的研究目标。定量研究者比较看重各种客观事实之间的关系，重视各种现象之间的相关性，更加关注各种变量之间的因果联系，也就是定量研究把“确定”各种变量之间的关系、相互之间的影响作为主要研究目标。

(二)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联系

1. 它们都是进行社会研究不可缺少的重要方法

它们一般都是通过比较对照来分析和说明问题的，都是通过运用一系列方法最终达到实现深入地理解和解释所研究的问题的目的。

2. 它们都是对同一事物的“质”进行研究

社会科学是研究社会现象，探究社会真相，认识社会本质，发现社会规律的科学[4]。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实际上从各种不同的角度、运用不同的方法和操作工具，把研究重点放在不同侧面的同一“质”上去研究社会中的各种问题，追求的都是研究结果的客观性、真实性和规律性。

3. 两种研究方法在社会科学研究中相互包含和渗透

定量研究方法和定性研究方法虽然存在很多不同点，但并不是相互排斥、相互对立的。实际上在定性研究中含有部分定量分析的成分，在定量研究方法中也包含有定性分析的内容，在现代社会科学研究中不存在单一的“定性”或者“定量”研究方法[5]。比如，案例法通常被认为只是通过语言文字描述对研究对象进行分析，被归入到定性研究方法中，但是在案例法中也可以引用大量的统计数据，也可以根据研究需要针对具体问题建立各种模型。

4. 定性研究为进行定量研究提供了基础和依据

在进行定量研究前先通过定性研究概括出其中的基本规律，找出其中的研究重点，从而进一步深入进行定量研究。在定性研究的基础上，通过测量、调查、统计等方法对这些规律进行深入细致的定量研究，从而使社会研究结果更加客观和准确。

三、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是社会研究方法的新取向

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在理论基础、方法组成、研究目的、主要研究目标及本质特征方面存在诸多差异，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二者作为社会科学的重要研究方法在很多方面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在实际的研究过程中，我们可以对两者取长补短，互相借鉴，相互结合，使社会科学研究更具有全面性。

(一)辩证唯物主义论为这两种研究方法相结合提供了理论指导

根据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是质与量的统一体，既没有纯粹的无质的量，也不存在单纯的无量的质，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事物的整体。这种观点同样适用于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我们要想全面地对社会事物进行深入研究，既要经过量的积累，又要经过质的飞跃[6]。

(二)两种方法的长短互补、相互支持为双方研究相结合提供了现实依据

这两种研究方法既有优点又具有各自的缺陷，所以在进行社会研究时不能只注重使用一种研究方法，否则就会造成研究结果的片面性和失真性。定性研究侧重于文本分析或叙事表达，强调对被研究对象的理解、说明和解释[7]，如果只运用定性研究，就容易受研究者本人主观意见和观点的影响，难以科学地认识和研究事物的规律性。定量研究主要是侧重于用数字来描述、尽可能把研究对象进行量化，并对其进行测量和计算，进一步分析和把握事物。如果只运用定量研究，容易将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社会现象数量化和固定化、简单化，不能深入、动态地对研究对象进行细致的描述和分析，而这两者的优点可以弥补对方的短处，所以在社会调查研究中可以对两者取长补短，使其相互借鉴和支持[8]。

(三)两种方法相结合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具有重要意义

1. 两种方法相结合，为社会调查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部分学者开始有意识地在做研究的过程中把两种方法融合在一起使用，使社会科学研究向复合化、系统化的方向发展。为进行社会科学研究工作打下了更为牢固的实证基础。

2. 两者相结合有利于充分地发挥它们各自的功能。定性研究可以先对在定量研究过程中遇到的复杂问题进行解释和说明，提高定量研究的逻辑结构的系统化和完整性。而定量研究则可用确凿的数据和严谨的模型为定性研究奠定更深入的分析和比较的基础, 明智地选择典型的研究案例，提高定性研究结果的可靠性和科学性。

3. 两种方法相结合可以通过二者的相互借鉴与整合，充分发挥定性和定量研究两种方法的优势，更好地深入去研究社会问题。

4. 二者相结合有利于提高我国社会研究方法的研究水平。受某些原因的影响，这两种方法没有充分发挥出它们的价值，我国的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仍然落后于国际先进的研究水平。把两种方法相结合可以提高社会调查问卷的设计水平，提高调查结果的可靠性，减少部分学者滥用或者误用研究方法的情况。深入理解和掌握定性研究方法的操作程序和规范，减少定性研究方法的主观随意性，减少各自在方法论上的局限性，从而建立多元化、多层次的社会调查研究方法体系，最终取得更为全面、准确和科学的研究成果。

结语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之间既有区别又有联系，它们之间的区别并没有导致机械的对立和排斥，而恰恰是辩证统一的前提和原因。所以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殊途同归、相辅相成。如何更科学合理地把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方法结合起来，充分发挥它们的长处，使它们更好地服务于社会科学研究，是我们进一步探讨和研究的问题。

参考文献:

[1] 张梦中，马克·霍哲.定性研究方法总论[J].中国行政管理,2001，(11):40.

[2] 刘海飞. 社会科学研究中的定量与定性研究方法[J]. 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6)：67.

[3] 谢宝剑，朱正威. 公共行政领域的定性研究方法应用探析[J].中国行政管理，2009，(12)：102-103.

[4] 杜伦芳. 论社会科学研究定量与定性方法结合取向[J].渤海大学学报，2011，(1)：77.

[5] 杨达. 社会学定量研究方法的学理脉络及优劣判断[J].江西社会科学，2009，(11)：172-173.

[6] 伍红梅. 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的比较及结合[J].成都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9，(3)：71-72.

[7] 蒋逸民. 社会研究方法的新取向：结合方法及其意义[J].天府新论，2009，(1)：98.

[8] 洪芳. 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的比较分析[J].南方论刊，2013，(12)：52-53.

(责任编辑：刘小林)

doi：10.3969/j.issn.1009-2080.2016.03.023

收稿日期：2016-04-23

作者简介：张云(1980-)，女，山东曹县人，中央民族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C03

文献标志码：B

文章编号：1009-2080(2016)03-008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