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古旧书店群玉斋考证(上)

2016-03-16 03:09臧春华
天一阁文丛 2016年0期
关键词:海王琉璃厂旧书店

臧春华

民国古旧书店群玉斋考证(上)

臧春华

1956年,五十四岁的张士达走进北京图书馆,专职修复宋元善本。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张士达还培养了一批古籍修复人才。可以说,他在我国现当代古籍修复史上享有盛誉。然而,很少有人提及他在民国年间开设于北京琉璃厂的古旧书店——群玉斋。

一、店主张士达

张士达,原名书琴,号俊杰。1902年生于直隶武邑(今河北省武邑县)。河北靠近北京,来往比较便利,很多河北籍人士从明朝起就在琉璃厂从事图书修补和装裱,或者经营小本图书生意。靠着“朋友带朋友,同乡带同乡”这种传统职业上的乡土传承关系,不少河北人来到琉璃厂以卖书为生[1]。虽然武邑距京有六百里之遥,但为了学艺谋生[2],十六岁的张士达还是走进了北京琉璃厂肄雅堂[3],开始了七年的学艺生涯[4]。

肄雅堂前后经营六十余年,由丁梦松(原名清喜,字子固)开创于清光绪年间,多板本书,精工装潢[5]。民国年间已是琉璃厂规模较大的旧书店,弟子包括张士达在内已有十九人之多[6]。

张士达在肄雅堂所能学到的大致包括古书目录版本知识、古书装订修补技术以及古旧书业经营之道。虽然其学艺生涯无法追述,但通学斋主人孙殿起的早年学徒生涯则可供参照:

在艰苦而紧张的学徒生活中,他早起晚睡,从不偷闲,每天要劳动十七八个小时,只有完成了给业主和师兄们盛饭、洗碗、扫地、擦桌、端水、倒茶和接待顾客等任务之后,才能忙中偷闲,来到书架前和库房里强背硬记古书业务知识。

但事实上,当时的书铺老板又是没有几个肯真心实意教授学徒的。学徒要想学点手艺,全凭自己的死记、硬背、多看、勤问,以及偷学、偷听、偷记。[7]

七年后,二十三岁的张士达离开肄雅堂,在琉璃厂海王村公园内开设群玉斋古旧书店。在书店林立的琉璃厂开铺设店,他定然经过精心筹划,但这些现在都很难找到答案,仅有核准于民国七年(1918)一月十五日的《海王村公园招商营业暨租房规则》可供参考:

一、本公园东西新建平房五十九间,招集商家,胪列货品,以兴商业,而便游观;其租额依照房屋等差,另表定之。

二、本公园所招集各商业,以古玩、文具、书籍、写真、品茶五项为主;其他项营业,如与卫生、风俗无碍,足以保持清洁者,临时得查核情形斟酌办理。

三、本公园各房游廊及园内隙地,每届春节,得临时招集各项浮摊,借助兴趣。

四、本公园房间,经各商认租者,须觅取铺保水印,并声明遵守本公园各项规则;如有违章情事,概由铺保负责。

五、本公园营业各商号,既经认租立折,应即立时预交一月房租,作为保证金,俟期满退租时发还。

六、本公园营业各商号初次租赁房间均以六个月为期,期内不得随便退租;如有退租及延不交租者,租金应责令按月缴足,或由铺保措缴。

七、本公园各商号租用房屋,过六个月后,即以三个月为期,期内如有退租及延不交租者,亦依前条办法处理。

八、本公园各房屋租金,应于每月一日向事务所交纳,至迟不得逾十日,其租金一律收取现洋。

九、本公园各商号于租房期满后,欲退租者,必须先期两个月前通知事务所,继续租用者亦同。

十、本公园各商号概无押租倒价,亦不准转倒转租,其因事停业者,并不得指用字号图记抵押款项。

十一、本公园各商号应报营业及应纳铺捐,均须依照定章由各商自理。

十二、本公园各商号不得违背官厅命令及有妨碍公德风化情事,如有违犯,轻则勒令停业,并照补租金,重者并送厅区罚办。

十三、本公园房间一切装修电灯,均不得变更,但各商号必欲更动及增加电灯时,须先呈明事务所核办,经查明确有万不得已情节,方准酌改酌增,惟交屋时仍应修复,其修改增加各费,由各商自理。

十四、本公园各房间均备有电灯,认租各商号按月照附表定价随同租金向事务所清交,不准私燃煤油烛灯。

十五、本公园各商号门首及游廊内不得堆积物品,妨碍秩序,每晨必须自行清扫一次,所有尘芥秽水,应在园外相当地点倾弃,违者勒令停租,或酌定罚款,在租期未满者,并令照补租金。

十六、本公园各房游廊原备游人往来憩息,各商号不得任意占用。

十七、本公园此次规定房租价额,格外从廉,俟营业发达时,得酌量加租。

十八、本规则如有未尽事宜,由事务所随时呈明公所酌核修正之。[8]

张士达欲在园内开设群玉斋,必然对以上规则研究再三。而其中有关铺保人寻觅、租赁时间约定、租金与保证金交纳以及退转租约定当是张氏主要考虑的问题。

1931年,长泽规矩也先生在《中华民国书林一瞥》中说:“大部分的书贾都将妻子儿女留在家乡,只身外出谋生。这并不限于书肆,北平的其他行业好像也是如此。”[9]张士达开设群玉斋即意味着自负盈亏。只身在外,全心投入旧书肆最终还是为了谋生。

十六岁离乡学艺,二十三岁开店创业,随后苦心经营几十年。可以说,张士达前半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倾力于群玉斋旧书店。

1956年,在北京对私营古旧书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时,由赵万里引荐,张士达来到北京图书馆从事古书修复工作。20世纪60年代,北京图书馆举办过两期“装修古旧线装图书技术人员训练班”,张士达均带有徒弟。“文化大革命”中,他下放江西农村。80年代,还先后在京赣两地授徒传艺。1993年逝世于南昌,享年91岁。此外,张士达生有两女[10]。

二、店铺主要成员

旧书店里,除店主外,还有弟子(徒弟、学徒)、伙计(店伙、铺伙)等。单论群玉斋,姑且都称为“成员”。其成员见诸文献者有四,为孔繁山、李殿彬、姚玉山和张俊义。

(一)孔繁山

《贩书传薪记》记群玉斋,有“弟子孔繁山、李殿彬、姚玉山”[11]。

《哈佛大学图书馆驻平采访处(汉籍)账单粘存簿(1940年7月至1941年6月)》有关原始价签和书铺出具的票据记有群玉斋书坊(位于琉璃厂海王村公园内,时有铺伙孔繁山)。1940年11月14日,群玉斋有书售予“哈佛大学图书馆驻平采访处”,在采访处提供的表格“备注”栏中,孔繁山注道,标价六十元张佩纶手稿影印的《管子学》8册“前数年卖燕京一部。此书现下很少,哈佛可要否”?结果,经馆员查看以后,果然燕京大学已藏而哈佛大学图书馆未曾收存,于是以三十五元成交[12]。

此外,《琉璃厂书肆三记》还记载,王文进文禄堂〔民国十五年(1926)设〕经营凡十余年,近聘孔繁山管理[13]。

孔繁山,名三本,以字行,河北冀县人。1949年,与李瑞周合设繁山书店于厂甸甲三号。藏书以零本小册、清代考据书居多[14]。孔繁山还曾访得孙书城先生旧藏明万历本《水经注笺》四十卷,售价二百六十元[15]。

总体而言,孔繁山当是张士达的大弟子。以20世纪40年代中期为界,结合下文群玉斋开业时间,孔繁山跟随张氏约有二十年。

(二)李殿彬

李殿彬是张士达弟子之一,与其可能有关的文献记录有两条。一为《贩书传薪记》记有武邑县人李殿魁[16],此人与张士达同乡。李殿彬似乎与此人有关联,或亦为武邑县人,随同乡张氏学艺。

一为《隆福寺街书肆记》记有1944年开设于隆福寺街路北二六号的文渊阁。三大合伙人之一的李殿臣(字文颖[17])乃河北冀县人,受业于宝文书局刘善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常往南省收书,曾于1956年由福建收到未刊稿本《正学堂五经通解》五十七册,书中有林昌彝、王景贤等二十九位当代名人批校,甚为罕见[18]。李殿彬若与李殿魁无关,不知是否同李殿臣有关联。

(三)姚玉山与张俊义

姚玉山,生平不详。

张俊义,字君一,河北武邑县人,曾为养拙斋弟子[19]。其原为群玉斋店伙,民国二十八年(1939)设懿古书店于万源夹道三号,经常收到好书。曾于敌伪时期得明刊原板《十竹斋画谱》一部,售价五百元,归敌寇满铁图书馆。又从翁同龢家收到明末钞本《宋史记》二百五十卷四十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售价约三百元,归民族学院。又得明崇祯刊本《黔南十集》;还得明天启本《释义美人染甲诗》三册,售价六十元[20]。

张俊义原是群玉斋店伙,但为何不见诸《贩书传薪记》张士达的弟子之列,其在群玉斋充当店伙又有多久?若以20世纪30年代初期养拙斋歇业[21]至1939年张俊义开设懿古书店为计,其充群玉斋店伙的时间仅有区区几年,这或许就是《贩书传薪记》不记之的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则可能是张俊义只是店伙,并未受业于张士达。

群玉斋店铺成员,有的跟随张士达多年,有的还是同乡。但当他们技成艺就之时,多会走上开铺谋生之路。另外,经营古旧书店有时可能业务繁忙,需要人手较多,群玉斋可能还有个别短期学徒和临工。

三、店铺经营时间

(一)开业时间

《琉璃厂书肆三记》记群玉斋开设于民国二十年(1931)[22]。仓石武四郎《述学斋日记》载1930年5月6日,群玉斋送《经图汇考》。校注有“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以群玉斋开设于民国二十年(1931),疑误”[23]。作于1930年的《琉璃厂书肆新记》记海王村公园内有群玉斋张氏[24]。

朱振彬记张士达1902年生,十六岁学艺,七年后开设群玉斋[25]。依此计算,群玉斋当开设于1925年也就是民国十四年。但按照旧时中国人年岁算法有虚实之别,张士达学艺时很可能只有十五周岁或者还不到,七年之后可能也就二十二周岁或者不到。若以此论之,群玉斋的开设时间很可能为1924年或1923年的农历年底。结合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的记录,其开设时间为1923年即民国十二年的可能性较大。而孙殿起则可能将“十二”误为“二十”。

(二)歇业时间

马嘶在《我国古旧书业源远流长》一文中说:“到了解放前夕,人心动荡,物价飞涨,旧书业几乎到了山穷水尽之境。无人买书,书价也便大跌,尤其线装古籍,被人视作敝屐,价更为低廉。”[26]古书贱如废纸,众多古旧书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机,群玉斋亦当如此。因此,1949年很可能是群玉斋歇业的结点之一。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北京旧书业境况似有好转,但随着1956年北京古旧书业“公私合营”浪潮的推进[27],群玉斋定当不存。张士达也在这一年谋职于北京图书馆。

总之,1949年至1956年是群玉斋歇业的可能时间,而1949年、1956年则是两大重要结点。

四、店铺位置

(一)海王村公园

《琉璃厂书肆三记》记群玉斋开设于海王村公园内。同时,记养拙斋亦开设于海王村公园内,经营十余年歇业,近改群玉斋、九经阁[28]。《琉璃厂书肆新记》记“海王村公园内,从南数起有荣华堂孙氏、长兴书局孙氏、(九经阁谷氏、)养拙斋李氏、群玉斋张氏、久安堂李氏,都是朝向北新华街,哪家都不算大。像养拙斋就几乎倒闭了”[29]。可知群玉斋位于海王村公园,且与九经阁、养拙斋曾三店并立,只不过养拙斋经营十余年就歇业了[30]。

海王村公园事务所于民国五年(1916)有设立海王村公园之议[31],该《事务所章程》有记:

民国六年,本公所就厂甸空地,创建海王村公园,设事务所……并于园之东西两旁,建平房五十余间,招集各项商人,设肆营业其间,以便游人之选购。是年冬,全工告竣,即于七年元旦实行开放。[32]

海王村公园位于厂甸,而厂甸乃北京琉璃厂之中心,厂甸年初集市更是闻名全城、热闹非凡。群玉斋开设于海王村公园,当是选址得当。

(二)西横街

《琉璃厂书肆四记》只记西横街上的一家古旧书店,即路东七号的群玉斋[33]。西横街虽在琉璃厂附近,但距琉璃厂中心已有一段距离。

群玉斋迁址西横街,位置当不如昔日的海王村公园,其原因值得深究。上文已引述,1940—1941年群玉斋仍然位于琉璃厂海王村公园。而据《琉璃厂书肆四记》记载,因1950年海王村公园归电信局,园内一三号荣华堂即迁址东南园二条七号[34]。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海王村公园归属的变更或许也使群玉斋被迫迁址。而选择较为偏僻的西横街经营,则可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古旧书业逐渐衰落有关。

若群玉斋果真于1950年迁址西横街,那么上文群玉斋歇业于1949年的论断当不成立,其歇业于1956年的可能性将增大。

五、店铺状况

(一)店铺规模

《日本学人中国访书记》记海王村公园内,从南数起有群玉斋张氏等六家书店,并且都是小店[35]。上文所记群玉斋主要成员有孔繁山等四人,若与琉璃厂肄雅堂、来薰阁多达十几、二十几人的弟子人数相比[36],群玉斋确属小店。

(二)营业时间

核准于民国七年(1918)二月五日的《海王村公园管理铺商规则》有“本园每日午前七时开门,午后十一时闭门,各商出入,均需遵守启闭时刻”[37]。海王村公园开闭门时间当为早上五点和晚上十一点。群玉斋开设于海王村公园内,其营业时间当需按此规则。早营业、晚关门是旧书业的经营习惯。后来群玉斋迁址西横街路东,其营业时间当也大致如此。

(三)店内陈设及生活

高泳源《漫记当年旧书肆》记20世纪30年代苏州来青阁:“店堂明亮洁净,壁上书架井然,有青布函装着,白纸包着的,都用书签标明书名和书价。”其印象是“缥缃满架”“气派堂皇”[38]。琉璃厂的群玉斋虽不气派堂皇,但满屋的古旧书当是最基本的陈设。除旧书外,营业所用的笔墨纸砚、账本店章、实用之书当也是必需之物。

瞿兑之《北游录话》记旧书店良好经营气氛:“书店门面,虽然不宽,而内则曲折纵横,几层书架,及三五间明窗净几之屋,到处皆是,棐几湘帘,炉香茗碗,倦时可在暖炕床上小憩,吸烟谈心,恣无拘束,书店伙计和颜悦色,奉承前后,决无慢客举动。”和气待客、主随客便是北京(平)旧书肆优良的待客之道[39]。群玉斋可能条件有限,但供顾客小憩的桌椅和茶水当是最基本的待客之物。

长泽规矩也先生在《中华民国书林一瞥》中指出,“店员通常也懂得书本的修缮,有空便在店前进行修补”[40]。高泳源《漫记当年旧书肆》还记20世纪30年代苏州文学山房,其“布置便与前者(来青阁)不同,通道两侧的店堂里,桌上摆着大碗的浆糊,两三个职工围着桌子,相对而坐,正在对古书进行修补和装订”[41]。《琉璃厂书肆四记》记群玉斋张氏颇通目录学,并善装订古书[42]。其弟子修书当也是常有之事。而店中备有刀、尺、纸、线等用于装订修补的工具材料当也是必要的。

《海王村公园管理铺商规则》有“各商号不得擅自更换灯泡,或私添盏数;各商号需格外小心火烛,不准燃点煤油蜡灯”[43]。群玉斋在海王村公园内,用电灯照明当是无疑。但在那个年代,油灯蜡烛当也是常用之物,不过确需格外小心。

周岩先生在《雷梦水和他的〈书林琐记〉》一文中说:

既当学徒又要钻研书就得花一番力气了,“上班”时忙不说,关了门还要给师傅、师兄干些沏茶倒水、整理床铺之类的杂活。只能在晚上大家睡下之后,自己用铁片、棉纸捻儿等做成油灯,还要周围挡上东西不能漏了光影响别人,用这种办法来把白天学到的东西记下。[44]

引文除了说明雷梦水勤奋钻研之外,也可佐证油灯是旧书肆天黑常用之物。同时,结合前文所引孙殿起每天早起晚睡,等完成盛饭、洗碗、扫地、擦桌、端水等任务后才能学习古书业务知识的学徒生涯,还可说明旧书肆的店主和伙计学徒多是同吃同住在店铺里的。加上《海王村公园管理铺商规则》中“各商号晚间不得容留闲人住宿”之规定[45],这可在一定程度上让人联想起群玉斋张士达和弟子们吃住在店中的情形。那么,日常吃住所用的锅碗瓢盆、铺盖被褥当也是不可少的。

总之,满屋古书、和气待客、忙忙碌碌、早起晚睡、同吃同住当是群玉斋基本的营业和生活状态。

注释:

[1]王海涓:《谁营造了北京琉璃厂》,《北京晚报》2001年8月29日第34版。参见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95页。

[2]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是战乱、灾荒、穷困、家庭变故,或者几者兼有,但最终目的多是为了学艺谋生。《琉璃厂小志》中记录武邑县人有铭珍斋李铭珍、郁文斋薛云亭、养拙斋弟子张俊义、论古斋弟子李福龙、虹光阁杜英魁、博闻簃徒弟薛朋玉及李殿魁等,但不知是否由其中的某一位带着张士达来到北京琉璃厂。见孙殿起著、雷梦水整理《琉璃厂小志》,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 年 12 月版,第 88、95、167、176、185、186、197 页。

[3][25]朱振彬:《妙手修书,丹心护宝——纪念一代古籍修复大家张士达》,《北京青年报》2014年5月23日C06版。

[4]旧书店学徒一般为三年学满。三年后,张士达当留在店中打理店务。见宗时《北京书业概述》,中国民主建国会北京市委员会等编《北京工商史话(第三辑)》,中国商业出版社,1988年12月版。参见同[3]。

[5]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见孙殿起著、雷梦水整理《琉璃厂小志》,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年12月版,第91页。

[6]孙殿起:《贩书传薪记》,见孙殿起著、雷梦水整理《琉璃厂小志》,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年12月版,第163页。

[7]周岩:《勤奋好学出真知——记古籍版本、目录学家孙殿起先生》,见中宣部出版局编《发行家列传(1)》,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年12月版,第2页。

[8]孙殿起著、雷梦水整理:《琉璃厂小志》,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年12月版,第51—52页。

[9][日]内藤湖南、长泽规矩也等著,钱婉约、宋炎辑译:《日本学人中国访书记》,中华书局,2006年1月版,第192页。

[10]张士达的子女情况乃朱振彬先生告知。除此以外,关于张士达的早年生活和家庭情况则很难考证。参见同[3]。

[11]同[8],第 172 页。

[12]《哈佛大学图书馆驻平采访处(汉籍)账单粘存簿(1940年7月至1941年6月)》(藏于北京大学图书馆,未编目),为徐雁发现。见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415—418页。

[13]试分析,文禄堂经营时间应为20世纪40年代中期前后。“近聘孔繁山管理”,当有委托主持之意。因此,孔极有可能就此离开了群玉斋。见同[8],第91页。

[14]雷梦水:《琉璃厂书肆四记》,见雷梦水著《书林琐记》,人民日报出版社,1988年1月版,第47页。

[15]该书乃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江西刻本,为孙书城(孙仁和)倩人过录观堂(王国维)、赵万里朱墨校跋本,竹纸六册。见魏隐儒著、李雄飞整理校订《书林掇英——魏隐儒古籍版本知见录》,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0年3月版,第218—221页。

[16]同[8],第 197 页。

[17]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见同[8],第 102 页。

[18]雷梦水著:《书林琐记》,人民日报出版社,1988年1月版,第64页。

[19]养拙斋,店主李同群,字雁宾,冀县人。于民国七年(1918)开设于海王村公园内,经营十余年歇业。近改群玉斋、九经阁。群玉斋与养拙斋相邻,且有店伙张俊义,而养拙斋曾有弟子张俊义,故“二张”当为同一人。见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贩书传薪记》(见同[8],第 83、167 页)。

[20]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见同[8],第 94 页;雷梦水:《琉璃厂书肆四记》,见同[18],第 55 页。

[21]孙殿起:《琉璃厂书肆三记》,见同[8],第 83 页。

[22][28]同[8],第 83 页。

[23][日]仓石武四郎著,荣新江、朱玉麒辑注:《仓石武四郎中国留学记》,中华书局,2002年4月版,第138—139页。《述学斋日记》的写作时间为1930年1月1日至8月6日,见该书序二。

[24][日]长泽规矩也著:《中华民国书林一瞥》,见同[9],第210页。《琉璃厂书肆新记》篇末有写作时间:“庚午(1930)秋日作于长安丸,腊月再笔。”

[26]种福元主编:《中国古旧书报刊收藏交流指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12月版,第6页。参见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432页。

[27]1956年元月,北京书业全行业“公私合营”宣告完成。见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595—597页。

[29][日]长泽规矩也著:《中华民国书林一瞥》《收书遍历(节选)》,见同[9],第210、260页。《琉璃厂书肆新记》未提“九经阁谷氏”,当属漏记。群玉斋等几家书店都是朝向“北新华街”的,这有点不好理解。南北向的新华街以和平门为界分为北新华街和南新华街,而南新华街则将琉璃厂分为东西两片。此“北新华街”很有可能指的是琉璃厂街以北的南新华街,即南新华街北段。结合注释[32]的引文“于园之东西两旁,建平房五十余间”,群玉斋当坐东朝西、面朝南新华街。

[30]养拙斋开设于民国七年(1918),群玉斋又曾与其并立,再次说明群玉斋的开设时间不应以“养拙斋近改群玉斋、九经阁”为参照。而群玉斋、九经阁则很可能继承了歇业后的养拙斋。

[31]就(厂甸)原有地基,缭以为墙,两旁建立商铺,借示规模。广场之中,辟治路径,每值岁首,自元旦至元宵节,订立规则,仍准照旧设立临时商市,以存俗尚;其平时则推置山石,建筑喷水池,栽种花草,借于市廛之内,得惯林泉之趣。见同[8],第50页。

[32]《记海王村公园》及《附海王村公园事务所章程》,见同[8],第50页。

[33][42]同[18],第 57 页。

[34]同[18],第 48—49 页。

[35]同[9],第 260 页。

[36]孙殿起:《贩书传薪记》,见同[8],第163—165 页。

[37]同[8],第 52 页。

[38][41]高泳源:《漫记当年旧书肆》,见《苏州杂志》,1989年第6期。参见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246页。

[39]徐雁著:《中国旧书业百年》,科学出版社,2005年3月版,第81页。

[40]同[9],第 192 页。

[43][45]同[8],第 53 页。

[44]同[8],第 167 页。

作者通讯地址:安徽省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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