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的“美国梦”

陈美

2015年10月10日的《大西洋》网站上，刊载了玛莎·贝尔斯的文章《世界如何看待新美国梦》，在文章，贝尔斯对新旧美国梦进行了分析。

1931年，历史学家詹姆斯·特拉斯洛·亚当斯首次提出“美国梦”这个概念，贝尔斯指出，它包括三个层面的东西：第一、它涉及财富，经典传奇就是，一名不文的奋斗者通过勤奋的劳动使得自己全家步入中产阶级行列。该传奇的有机组成部分之一，就是代际传承——父辈牺牲自己，以成全子女的成功；成功了的子女则不会忘记感恩。第二和第三点，涉及民主和自由，因为正如亚当斯所说，“美国梦”不仅事关汽车和高薪，它更事关某种社会秩序，在其中，每个男男女女都能将自己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冷战时期，美国在“公共外交”方面投资巨大，它涉及一系列海外活动：图书馆、巡回演讲、艺术展、世界博览会、国际访问项目以及广播和电视节目等等，其目的是一方面对抗苏联的“宣传”，一方面尽可能全面地向世人展示美国的文化、历史、社会和政治机构——包括数代移民眼中的“美国梦”。

然后，随着冷战的终结，“公共外交”费用急剧缩减。与此同时，是美国商业娱乐节目输出数量的急剧上升，如今，在地球上的每个地方，我们都能看到美国的流行文化，而它则形塑着外邦人士对于今日“美国梦”的理解。

但是贝尔斯指出，如今蔓延全球的美国流行文化，并没有表现出财富、自由与民主之间的互相依存；相反，它似乎倾向于将“自由”单独挑出，然后予以娱乐化的表现，但这种表现却令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感到陌生。也因此，诸如《欲望都市》和《生活大爆炸》之类的美剧，实际上正在投射某种全新的“美国梦”——与此前的“美国梦”不同，它与政治自由或民主并无联系。在这类美剧中，父辈为了下一代的幸福而努力奋斗的传统剧情，让位于这样一种狂想，即无牵无挂的男男女女栖居于高档都市，他们与家庭或者出身的社群很少或者没有联系，并享受着某种程度的富裕生活以及包括性爱自由在内的个人自由，而这一切，很多社会都闻所未闻。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会选择宝莱坞而不是好莱坞电影，因为前者涉及代际冲突或者指定婚姻的题材，更符合传统人士的期待和口味。而在许多人看来，美国人如今要么都是单身，要么就很晚才结婚，且家庭对他们而言似乎并不重要。他们会问，为什么美国人在青少年与成年之间如此纠结？为什么如此之多的美国电视和电影会聚焦于害怕付出且不愿承担责任的角色？

在贝尔斯看来，最初的“美国梦”，吸引的是愿意投身于艰辛工作和牺牲并希望生活得更好的男男女女们；而全新的“美国梦”，迎合的却是害怕成长的青少年。而这并非对于美国生活方式的准确或者全面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