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娇
和朋友聊天时我问她:“以前没有智能手机,我们都怎么打发时间的?”她思考了一会儿说:“想不起来了。”
这或许也算是互联网在我们身上留下的痕迹——对没有它的生活失去记忆。用采访对象的话说,它“挟持”了我们。
但作为一个互联网重度使用者,我是自愿被它“挟持”的。中学时,每个先于父母回家的日子,我都会专心致志地偷偷上网,估计他们回家的时间,在钥匙转动时匆忙关上电脑,再做一些拙劣的掩饰。
把戏被识破后,我妈会在每天上班前把“猫”藏起来,偶尔换地方。于是我们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捉迷藏,直到我上大学。运气好时我找到“猫”,上会儿网再悄悄放回去;运气不好时,翻箱倒柜空手而归,悻悻地开始学习。
直到现在,那股想尽一切办法上网的执着劲头还常被我们拿来开玩笑,除了提供资讯,网络的确让当时的我结识了更多“同类”,有些情谊延续进现实,直到现在。
抛开打车、外卖那些互联网为生活带来的切实便利,人们使用互联网最重要的诉求,其实跟在现实中并无两样—交流。网络拆掉墙,让这件事更高效地完成。
至于“人人都沉迷于手机所以聚会往往沉默”的说法,可能有点因果倒置,事实是,当我们和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坐在一起时,手机从来都是多余的。这个道理放在“碎片化阅读让人们再也不读书”上同样成立,对一些人来说,碎片化阅读或许正是阅读的开始呢?
网络确实“挟持”了我们,但作为永远拥有主动权的人,你其实可以随时调整距离,甚至彻底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