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问题与反思

董 鹏汪朝阳

（（1.惠达咨询有限公司咨询部，陕西安康 750008；2.香港大学教育学院，香港 999077）

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问题与反思

董 鹏1汪朝阳2

（（1.惠达咨询有限公司咨询部，陕西安康 750008；2.香港大学教育学院，香港 999077）

通识教育在国外大学已广泛开展,在我国却是一种新兴的教育模式。通识教育，包括人文通识教育，是近十多年来大学教育的一个热门话题。但是，当前大学通识教育存在人文通识教育人文性不足、通识课流于形式、课程设置不合理、师资队伍薄弱、授课内容随意以及大学生对通识课缺乏正确认识等弊端。为此，应注意转变社会思想和价值观，改革现有大学人文教育机制，重建大学生的人文价值取向，优化课程体系、为学生开启广阔的哲学视野，组建专业的教师团队、为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学等。

大学；人文通识教育；人文性

人文学科是通识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具有不可替代的独特意义。人文学科的灵魂是理性,人文学科特有的价值理性精神与源远流长的非功利的自由教育传统是一致的,这种非功利主义并没有脱离现实,而恰恰是从更高远的位置上服务于现实,这与通识教育目标不谋而合。同样地,作为大学最重要的社会职能,从启蒙时代开始倡导的理性批判活动必须有赖于人文通识教育来完成。

一、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内涵

通识教育是大学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自1995年国家教委在华中地区召开“文化素质教育试点工作会”以来，我国许多大学都在以不同方式推动“大学本科通识教育”的发展。近百年来，我国大学的人才培养模式走过了以下历程：民国时期的通识教育，新中国成立后前十七年的专才教育，“文革”时期的革命教育，改革开放初期专才教育的恢复，以及最近二十多年通识教育的构建。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发展，我国的大学教育已从新中国成立初期苏联模式下的专业教育逐渐转变为现在通识教育基础上的宽口径专业教育。“通识教育”的概念被普遍使用，“文化素质教育”也不断被提及。

清华大学李曼丽博士在其《通识教育——一种大学教育观》一文中，从三个方面对通识教育进行了定义：“就性质而言,通识教育是高等教育的组成部分,是所有大学生都应接受的非专业性教育；就其目的而言,通识教育旨在培养积极参与社会生活的、有社会责任感的、全面发展的社会的人和国家的公民；就其内容而言,通识教育是一种广泛的、非专业性的、非功利性的基本知识、技能和态度的教育。”［1］不过对于通识教育的定义往往见仁见智。有人认为通识教育包含人文通识教育，有些人则将通识教育等同于人文通识教育。不过，不论如何定义，有一点则是共识，即通识教育对于人一生的学习和发展都是极为重要的。正如密歇根大学原校长詹姆斯·杜德斯达博士所言：“尽管难以给通识教育下定义，它的实现也极具挑战性，但这难以捉摸的通识教育的目标可能依然是使学生为终身学习和变化的世界做好准备的最好途径。毕竟，大学教育就应该让人为生活做准备，事业也只是人生的一个经历而已。”［2］纵观全国各高校十多年来开设的通识课，人文性往往贯穿其中。本文将大学通识教育课程中的人文科学课程和一部分社会科学课程统称为人文通识课程，以此为基点，辨析人文通识教育中人文性的内涵，指出当前大学人文通识教育存在的人文性不足的问题及其表现特征，并提出解决问题的建议，藉此强调大学人文通识教育中人文性的重要性。

在我国，通识教育的思想由来已久。先秦时期的圣人们就提出要广泛学习，如孔子就提出了“六艺”概念。他在《论语》中说道：“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3］他认为“射”作为一种体育活动，君子在参加活动时互相揖让，谦和有礼，有利于修身养性，培养君子风度。可见通识教育与人文教育是息息相关的，人文教育贯穿于通识教育中，是通识教育的重要内容之一，即所谓人文通识教育。

“人文”这个词，代表着一种社会潮流，一种普遍文化，一种稳定的价值观和规范。无论东方西方，人们对人文的探讨自古已有。即使是现今，其使用频率也非常高，大到国家的规章制度，小到普通市民的谈话。按照北京大学吴国盛教授的理解，人文有三种指称：“第一，指对最高价值、终极关怀的一种诉求；第二，指把人作为最高价值的所谓‘唯人主义’（人道主义、人本主义等）；第三，指文史哲艺这些人文学科的学习和培养。”［4］由此可见，在人文通识课教育中，所谓人文性就是注重启迪人的生存智慧，深化对人生价值的反省。它包含两个层面，即思想性和思辨性。人文主义一向提倡所有人生来平等，追求思想自由、情感自由、意志自由，认为只有这些自由，才能迸发出思维的火花，推动人类进步。人文主义也注重理性，并以理性思想为指导基础，要求人思考自己的人生，以辩证的思维看待世界，它是一种哲学理论和世界观。而“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始终是大学教育的最高理想”［5］，由此可见，大学教育的目标与人文主义的理想是一致的。因此，大学教育应该注重人文通识教育，即注重培养学生的思想性和思辨性，以促进学生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不是培养人云亦云、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考试机器。

二、大学人文通识教育存在的问题

简单来说，大学里的通识课就是专业以外的课程，是为提高学生文化品位、人文素质和科学素质等而设立的课程，而人文通识课主要指文史哲通识课程和一部分社会科学通识课程。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的教育体制借鉴苏联模式，重视专业教育而忽视了大学应有的通识教育。大学教育一度出现科学主义倾向,人文教育表现出科学至上性、政治化、意识形态化取向,从而导致人文教育的缺场和人文性的遮蔽［6］。这种教育模式虽然取得了一定成就，使我国各项技术迅速发展，在当时的情况下适应了保卫新建政权的要求，但是，这种教育模式，包括在“文革”之后，逐渐暴露其缺点：单科性的理工学校占据主导，五四运动时期蔡元培先生提倡的兼容并包的“北大精神”不再被重视。随着这种教育体制缺点的逐渐暴露，要求改革的呼声也越来越大。至20世纪90年代，各高校进行改革，人文教育成为改革的关注重点，通识教育的概念也走进了大众的视野。尽管改革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似乎只是表象，特别是自改革开放以来，很多高校的取向日趋市场化、功利化。在市场经济的大背景下，有些学校舍弃“人文”传统，把大学降低到市场经济的附属地位，培养适应市场的人才，形成产销对路的人才培养模式。商学院、财经学院不断出现，相关类专业更是贴以“热门专业”的标签，相应的，文史哲这类专业则是所谓的“冷门专业”。在综合型院校，文科类学院和理工科学院之间则是冰火两重天。尽管各高校已开始开设各类通识课，但问题依然存在，在不少高校还很严重。

（一)当前大学人文通识教育人文性不足

虽然通识教育已在思想上得到一定程度的重视，但在实际操作中，由于各种因素的限制，通识教育一般还是被看作是对专业教育的一种补充，是让学生学习一些本专业外的知识而已，而且大多流于形式。据笔者收集到的资料显示，当前国内除了一些高水平大学相对重视通识教育，并在实际操作中确实能够投入大量人力和物力，在人文通识教育方面做得相对较好之外，其余更多的普通高校及其学生、教师，或者在思想上或者在实践中对人文通识教育往往都不够重视，对人文通识教育课中的人文性问题更少关注。尽管学校开设的人文通识课程在内容上确实有人文性内容，但往往是知识性有余而人文性不足。例如，很多学校都开设有中国文化类课程，比如中国古典诗词鉴赏、中国古代文学作品欣赏等等，这些课程对于了解中国古代文学和文化很有帮助，尤其是贯穿古今的儒家文化对于学生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陶冶。不过，教学实施效果却不尽如人意。授课教师往往重在教授理论知识，如诗歌的形象、意象、文学作品分类等等，对于思想层面的内容，则往往摘取前人理解，直接用填鸭子的方式塞给学生，缺乏讨论，无法迸出新的思维火花。对学生而言，这种形式的人文通识教育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文通识教育，仅是增长了一些文学理论知识而已，缺乏思想性和思辨性的培养和提升，即缺乏人文性。真正的人文通识教育有清晰的目标，即通过人文性的教育，不断完善人，使其成为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用哈佛大学前校长尼尔·陆登庭的话来说就是：“大学要提供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最佳的教育。这种教育不仅赋予我们较强的专业技能,而且使我们善于观察、勤于思考、勇于探索,塑造健全完善的人格。特别是通过不同学科领域知识的渗透,使从事科学研究的人开始懂得鉴赏艺术,从事艺术创造的人逐渐了解科学,使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7］。当前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问题，尤其是其中人文性不足的问题，亟需得到改善。

（二)通识课流于形式，课程设置不合理

尽管大多数高校都设置有通识课（包括人文通识课），不过很多情况下实施的效果都大打折扣。例如有的学校提倡修身，开设修身课。这种意识虽然很好，但是修身难道就是课上放几张课件，然后告诉学生应该怎样做这么简单吗？文化不能脱离其载体，类似修身这种问题也不能当作一门具体学科从外部移植。此外，有些普通高校虽然通过学分制度要求学生选修通识课，然而实施过程中却对曾经制定的规则朝令夕改，有些课程的开设时有时无，上课时间也不固定，让学生无所适从。这些都反映出学校对于通识课的重视不够，才会对规定朝令夕改，甚至撤销相关课程。例如，南昌某高校新学期开设的通识课集中于每周四的下午，大一大二的学生要求每学期选修相应的通识课学分。这种安排尽有不合理之处。该校开设的课程种类繁多，然而课程数量却有限，学生选课就像买春运火车票，一课难求；另外，课程集中在同一个时间段开讲，授课地点却分散在各个学院楼里，学生下完一二节课之后就得飞奔下一个课程的授课地点，情形好似打游击战。学生因为激烈的选课和相距甚远的授课地点而烦恼不已，对于通识课的兴趣也就大打折扣。除此之外，一些高校的通识课程流于形式。一方面是由于学校的重视不够，另一方面师资队伍也存在问题。在一些高校，大部分的通识课程授课方式都以老师口头讲授课件为主，辅之以必要的音频、视频。由于课程几乎都是大班上课，有的多达一两百人，师生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以南昌某大学2011-2012第二学期通识课为例，通识课班级人数限制最少是50人，局限于跆拳道、礼仪、球类等相关课程，其他课程人数在150个以上的占总课程的84%。也就是说150个人以下授课的班级不到20%。此外，授课老师往往注重更有实际绩效的本专业课程研究，而以完成任务的心态去教授通识课，因此课程内容枯燥抽象，方法单一乏味，对学生课程成绩评定主观随意、方法简单，主要以考察为主，往往只需要选课学生上交一份简易论文就可获得该课程学分。因而，这些流于形式的通识课的实施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三)师资队伍薄弱，授课内容随意

由于校方对人文通识课的重视不够，造成了人文通识课的尴尬地位，让承担人文通识教育的教师地位更加尴尬。首先，造成了师资队伍的薄弱。当前国内众多高校都在朝着研究型大学努力，不少高校一味强调科研，无形之中摒弃了教学本位。不少人戏言“一流人才搞科研，二流人才搞教学”，高职称高学历的教师申请项目尚且无暇，根本没有精力分身专业教学，自然也无力顾及人文通识教育了，这种现象目前尚未有停息之势。这种情况，直接导致了高校没有稳定的人文通识课教学团队。很多高校承担人文通识教育的教师人数少、流动性大，造成开课门类的不足、开设课程不稳定、可供学生选择的余地不大等问题。不少高校都存在上述热门课程“一课难求”、班级容量太大的问题，这都影响了教学的质量。其次，教授内容和教学态度随意。由于人文通识教育的特殊性，加之课程多安排在专业教育之外的时间进行，不少教师以完成任务的心态进行教学，这就造成了教学的随意。首先，教授内容随意，一些教师贪图方便，不少人文通识课程成了概论式的课程，什么都讲，但什么都讲一点点。这种蜻蜓点水、浮光掠影式的教法不仅没有解惑，反而造成了学生的一知半解。有的教师授课随意性较大、严谨不足，甚至没有教学大纲、没有教学进度、没有固定内容。其次，教学态度随意。在一些高校，此类课程没有纳入学校的监管体系，校方的管理不严格，也让一些教师产生了应付的态度，造成了种种问题。如内容枯燥，形式创新不够；教法单一，师生互动不够；照本宣科，缺乏互动。这样的教学是难以让学生满意的，学生排斥这种教学也不奇怪。再次，学生重视不够，学习态度欠佳。相对于教师的重视不够，学生漫不经心的学习态度自然也不奇怪。

（四）大学生对通识课缺乏正确认识

很多大学生都缺乏对通识课的正确认识，选修通识课程只是为了完成学校规定的学分。而且，我国从高中起就文理科分班,许多中学生在教师和家长的指导下,自幼就产生了重数理化、轻文史哲的偏科心理［8］。因此，在大学选课时，很多同学会考虑与就业相关联的课程，比如金融、财会、法律等等，而排斥那些文史哲之类的课程。此外，由于对开设的课程内容不熟悉，不少学生是怀着对课程名称的好奇心、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选课的，往往选择那些看似比较轻松或是比较容易通过的课程，而对课程质量并不是很关心。这就会出现所谓的选课热、选课难的问题。有些课程学生们扎堆去抢，而对另外一些课程，选择的人则寥寥无几，以至于有些冷门课程最后被取消。另外，很多学生上选修课的态度比较随便。一方面可能是教师授课方式单一、内容不佳、枯燥无味，课程成绩评定方法随意，造成学生对通识课的重视不够；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学生本来就对通识课程重要性缺乏认识，认为与专业无关的课程都是辅课，持无所谓的态度。于是很多高校就出现了“选课积极，上课消极，选课人数众多，教室门可罗雀”的局面［9］。教师与学生对于通识课无所谓的态度使得通识课教育包括人文通识课教育，一直以来问题多多。

三、提升大学人文通识教育人文性的对策建议

大学人文通识教育在中国的发展遇到了如上所说的困境：知识性有余，人文性不足。因此，要改变这种困境，克服这些缺陷，需要从宏观和微观上着眼，逐步改善。

（一)转变社会思想和价值观

大学的人文教育是与整个社会思潮相协调的，社会的思想和价值观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大学的发展方向，因此，要改变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困境，就得从转变社会思想和价值观这个大环境开始。当今中国整个社会充斥着浮躁气息、拜金主义，“富二代”“官二代”等网络词成为人们常挂在嘴边的日常生活用词，并伴随着羡慕嫉妒恨心理，折射出整个社会对金钱和物质的痴迷。此外，各种商业气息浓重的影视剧充斥荧屏，恶搞、低俗文化受到大众的追捧，质量好的、有水准的作品则往往被淹没在对庸俗作品的喝彩声中；经典的文学作品少人问津，而各种网络小说屡屡博得大众的眼球，就好像阳春白雪碰上下里巴人，这不得不让人扼腕叹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一个民族，如果人性泯灭，道德意识丧失，人的内在价值和尊严沦落，那么整个社会、时代和民族都会面临灭亡的危险。可以想见，在精神追求退而居其次的大环境下，教育的方向怎么能不跑偏？一个以物质利益追求为己任的社会，其教育必然会深受其影响，培养出来的学生质量也会大打折扣。因此，要改变当前大学人文通识课教育的困境，应当首先转变社会思想和社会价值观。如果整个社会价值观和主流思想向着追求精神层面转变，树立以人为本的理念，那必然能够在大方向上引导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健康发展。

（二)改革现有大学人文教育机制

要改变当前大学人文通识教育的困境，需要从教育理念、教育体制、教学体系、教学方法等方面入手，改革现有大学人文教育机制。人文教育不仅仅只是开设一些人文课程这么简单，大学人文教育应该贯穿尊重文明、尊重人性、尊重人类创造的优秀文明成果，重建大学教育理想。不能只顾追求学校排名而忽视了大学的根本性质和目的——育人。因此，大学的人文教育应该树立以人文为本的教育理念，改变长期以来追求物质的教育理念，形成和谐自由的大学人文环境［10］。大学应该深化教育管理体制改革，着力进行教育教学内容和方法、课程教材等方面的改革，重视人文通识课的教育。在对整个教育教学体系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过程中，可以尝试融入大学教育所缺乏和急需的优秀的传统教育思想和方法。尽管很多人诟病诸如八股文教育等一些传统教育思想和方法，认为其束缚了科学的发展，束缚了整个民族前进的步伐，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其在培养优秀人格方面的重要作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志士精神一直深深影响着整个中华民族。目前很多高校的人文教育存在很多问题，可以通过试点的方法在某些高校进行上述改革，在课程授课方式、教材内容丰富性、人文通识课课程学分增加等方面做足功课，从而改革现有大学人文教育机制，形成人文传统。

（三)重建大学生的人文价值取向

作为人文通识教育主体的大学生，肩负着改变现有人文通识教育“知识性有余、人文性不足”现状的重要使命。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发展的不断深入，高等教育愈来愈趋向市场化，学生在接受高等教育的同时也面临着就业的巨大竞争压力，因此，他们在接受教育时难免会考虑就业因素，重视专业技能的提升而忽视自身人格的培养。而且，在接受通识教育时，也往往局限于获取知识，而非树立高尚品格，缺乏对自身的人文性关怀。要改变当前这种现状，就需要重建大学生的人文价值取向。让大学生认识到教育的目的在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接受教育不仅仅是为了积累知识、提升技能，还有健全人格的培养。只有让学生们转变思想，他们才能重视人文通识课，正确认识人文通识教育的作用，从而增强人文通识教育的人文性。

（四）优化课程体系，为学生开启广阔的哲学视野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尤以中国哲学思想著称。中国哲学包含着重要的伦理道德思想，在日益浮躁的今天，中国哲学精神对于个人修为的提高尤为重要。可以在现有的教学内容中引入上述丰富的内容，也可以加开其他哲学类课程，为学生提供较为全面的哲学视野。从复旦大学通识教育的经验看，通识教育的内容至少应包括以下六个方面：文史经典与文化传承；哲学智慧与批判性思维；文明对话与世界视野；科技进步与科学精神；生态环境与生命关怀；艺术创作与审美体验。对应上述六个方面，可以从如下方面开设哲学课程：哲学经典著作选读、哲学概论、逻辑学研究、中国哲学智慧、哲学与文明起源、科学技术哲学问题研究、生态哲学、生命哲学等。此外，还可以开设适合高校特点的课程，如经济伦理学、经济学哲学等。

（五）组建专业的教师团队，为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学

教师是通识教育实施的关键，要完成系统的哲学通识教育课程，需要专业的教学团队作为后盾。教师是大学教学工作主要的实施者，没有合格的教师，就没有合格的课程。要开展系统的哲学通识教育，就需要建设相应的教学团队。学校在引进专职教师方面，可以在原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外国哲学、科学技术哲学的基础上，适当引进中国哲学、伦理学、政治哲学、宗教哲学等方面的人才，增强哲学通识教育的师资力量。也可以发掘学校现有的师资潜力，从非哲学专业的教师中寻找对哲学感兴趣、能够进行交叉学科研究的教师，开设的课程与学生本专业相关联，更能激发学生的兴趣。除此之外，还可以从综合性高校聘请哲学类专家学者开设短期课程或讲座，从而强化哲学类通识教育团队。

四、结论

人文通识教育是现代大学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培养学生健全人格的重要途径。当前，大学的人文通识教育仍不尽如人意，存在种种问题，尤其是人文性不足的问题。然而，通过宏观和微观方面的改革，即从社会主流思想和价值观、高校管理机制以及学生认识等方面进行改革，相信能够取得良好成效，构建良好人文性氛围。

［1］李曼丽.通识教育——一种大学教育观［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99:18.

［2］（美）詹姆斯·杜德斯达.21世纪的大学［M］.刘彤,屈书杰.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66.

［3］（汉）孔子弟子.论语·八佾［M］.张燕婴.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07:28.

［4］吴国盛.吴国盛纵论科学与人文(续):回到科学与人文的概念问题［N］.中华读书报,2002-07-24（3）.

［5］阎亚林,郭捷.试论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人文性［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3(6):10.

［6］张金福,薛天祥.我国大学人文教育的反思与重构［J］.北京大学教育评论,2004(4):75.

［7］尼尔·陆登庭.21世纪高等教育面临的挑战［J］.刘莉莉译.高等教育研究,1997(4):2.

［8］李维武.大学人文教育的失落与复兴［J］.高等教育研究, 2000(3):7.

［9］郑艳林.论高校人文通识教育的现状和困境［J］.文学教育, 2012(8):105.

［10］董刚.论大学教育的人文精神［J］.学理论,2009(11):156.

（责任编辑：杭长钊）

2016-04-28

董鹏，惠达咨询有限公司咨询部博士，研究员，研究方向：创新创业教育；汪朝阳，香港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