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变暖问题的解决方案及质疑

2016-03-15 11:07罗宾森梅耶RobinsonMeyer张关林
国外社会科学前沿 2016年8期
关键词:气候

罗宾森·梅耶(Robinson Meyer)张关林/译

气候变暖问题的解决方案及质疑

罗宾森·梅耶(Robinson Meyer)
张关林/译

选自美国《大西洋月刊》2016年5月号

本文对紧迫的政策问题列出了被广泛认可的解决方案,并考量了方案的复杂性。

关于气候变暖的问题,有一个说法是极为简单省事的:即地球变暖的问题引起了许许多多的威胁,造成的原因也是各种各样的,因此没有单一的解决方案。

之所以简单省事,是因为它意味着你可以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展开工作而对事情都会有所裨益。如果每个美国人从明天起就不再吃肉,情况会立刻开始好转,但问题还是不能解决;如果全球的所有煤矿明天统统关门,情况也是这样。在这类疯狂的缓解措施中,我们的情况会立刻大为改善,但依然有许多工作要做。

对气候变化进行如此思维,需要立志做个逆转变暖趋势的人,或者只希望成为对其城市、国家或地球事务进行睿智投票的人,具备两点论。一方面,我们已经抵达无论我们做什么,气候变暖都会降临的阶段。气候变暖遍布各地、无可奈何、令人恐惧、使人焦虑、难以想象。另一方面,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空前挑战:是一个巨大无比、引人入胜、发人斗志、冲击脑力的机遇。

许多人崇拜启蒙时代的思想家,敬崇他们把平等、正义的崇高理想转化为具体的政治制度(即便他们及其同代人发明了种族歧视,并证明财产奴隶制为正当)。如果说把理想转化为制度是一件令人敬佩的难事的话,那么请放心,现在我们也得这么做。在全球范围这么做。同时也得发明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问题有多大呢?气候变化有一个基本的机理:即车辆、飞机、电厂、工厂和取暖技术向大气释放着一定数量的气体;这些气体常年积累,越来越多,比其他气体聚集了更多的热量。这个额外的致暖因素迫使气候发生变化,使之更活跃(因为热就是能量),更难琢磨,更具破坏性。

现在,关于气候变暖已经达到什么程度,科学家们看法不一,有人认为到2100年前,地球变暖的程度将比预计严重得多,但对于一般原则却没有什么分歧,这个一般原则是:当涉及到用政策来应对气候变暖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问题就是这样。

我们怎么来解决呢?

答:气候变暖最终会解决的。去年,189个国家接受了“巴黎协议”,这是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第一个协议。签约国不仅包括富裕的西欧,也包括在快速工业化的东方(即中国和印度)。尽管协议尚不完善,但用美国国务卿约翰尼·克里(John Kerry)的话说,“将向全球市场发出重要讯息”,即该是把对化石燃料公司的长期投资请出去的时候了。

问:第一部分绝对是对的:在记忆中我们生活在气候变化最初的有希望的时间里。“巴黎协议”相比之前不久全世界(尤其是美国)对于阻止气候变暖无所事事的情况,似乎充满了乐观的前景。但如果详细考察一下最近的进展,进展速度仍然微不足道。

“巴黎协议”阐述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博弈,但却没有建立迫使人们行动的机制。美国环保署过去没有对气候变化法规进行签署,说明国内政策的脆弱,那么有什么能使美国在更大的巴黎承诺上不食言呢?如果美国退缩了,中国和印度会不会起而效尤呢?

答:但美国是否践约并不重要。清洁电力的成本已经大幅下降。不久,太阳能可能像天然气那样便宜,甚至更便宜——有些地方已经做到。

问:的确如此,但却没有法规来阻止清洁能源与肮脏的化石燃料并存的现象。看看德克萨斯的情况吧,那里去年风力产生了总能源的10%——但煤炭却产生了36%。即使关于气候的消息都是好的,那也多少取决于白宫支持的政策。例如,在最近扩大的联邦太阳能税信贷的帮助下,许多美国人在屋顶装了太阳能。不过内华达州过去也有一个友好的太阳能政策,但今年年初却反向而行,并开始追溯性收取太阳能税。

未来的政府能否像现政府那样推行清洁能源呢?归根结底,太阳能和风能的成本下降有些是缘于政府的科研资金。如果美国停止实施其气候政策,太阳能和风能的成本会不会再次上升?

答:这个问题不仅仅涉及气候变化——还涉及不停顿的发展问题。如果人们要生活在一个与环境和谐共处的世界,就必须杜绝已有200年之久的对经济发展的迷恋,即对资本主义的迷恋。短期看,他们还必须大踏步后退才能不让孟加拉国等地被水淹没。

问:有些(并非所有)环保主义者开始认可这样的一条路线。这条路线党派色彩较少,至少在美国是如此: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不支持经济承包。这也是许多支持者的观点,但缺乏一贯的政策。你可以看到许多形式的“去发展主义”(de-growthism):娜奥米·克莱恩(Naomi Klein)提倡一种全球社会主义,其他人则认为近期经济大幅退潮是快速降低碳排放的唯一途径。

在如今的平民主义政治氛围中,这样的退潮有可能吗(即便花几十年时间去退潮)?美国人能忍受这种退潮的结果吗?更别说接受或支持了。

甚至反发展的拥护者也不隐晦经济退潮的影响:丹尼尔·伊默瓦尔(Daniel Immerwahr) 在一篇呼吁放弃发展的文章中写道,“不仅是我们的生活标准几乎肯定会下降,而且很可能我们社会的品质——平等、安全和信任——也会下滑。”在一个种族主义制度化、军队核武化的国家里,经济退潮使谁最遭罪呢?

答:市场会解决这个问题,就像过去市场解决昂贵的空中旅行,解决前互联网时代的通信那样。

问:共和党人在接受气候科学的同时,试图批评气候法规,于是他们就转向这条路线的某个变种。我认为有两点可以轻而易举地驳倒它。

第一,你知道,如果民营行业准备挺身而出来解决气候危机的话,应该早就解决了。格陵兰冰层正在融进大海,迈阿密海滩注定要消失,请问:市场在哪里?

更糟糕的是,这是各国政府已经或多或少选择的方针。各国政府对部分绿色能源途径加大激励措施,但从全球看仅仅是把资产转来转去(向“全球市场发出重要讯息”),然后让企业去解决剩下的问题。这个过程的进展速度来得及吗?最受海面上升影响的太平洋小岛居民能满意市场的进程吗?

如果市场没有获得这些信号,会发展得更快吗?迄今为止,证据都指向了相反的情况。奥巴马政府在2012年为汽车设定新的燃料效率标准的时候,制造商们很欢迎这个举措。单一的、共有的标准,使所有公司都在同样的框架上竞争,使它们有了投资目标来据此制定计划。如果不去逼迫它们,它们能做出这样的改进吗?这个改进导致温室气体的减少量相当于清洁电力计划。

答:我们现在不应该担心这些质疑。地球工程会为我们搞定的:我们使用负排放技术,将从大气中吸收碳;在这项技术完善之前,我们将通过向大气发送硫酸盐气溶胶来降低温度。

问:首先来看看硫酸盐:它是能使地球温度降低约10年的化学品,在此过程中,它把一定量的阳光反射出去,以延缓温度上升。应该由谁来决定是否是释放硫酸盐的时候呢?我们应该怎样以民主的方式对地球进行改造工程呢?应该占多少百分比的国家才能决定天气在所有国家的运行方式?如果有些国家宣称他们永不支持这样的技术,该怎么办?曾写过关于地球工程的著作的经济学编辑奥利佛·莫顿(Oliver Morton)对《大西洋月刊》说,他最担心的是政策,不是技术本身:

对于地球工程我真正担心的是,对其用途的分歧会导致引发核战争的更大的分歧……因为我们甚至不知道是否人人都愿意尝试地球工程,但我们知道,发动核战争的必要条件已经具备。

清除对流层的碳会怎么样呢?那比部署硫酸盐容易,因为支持大气恢复到前工业水平的国家和公司更多。但是这个最有前途的方式(捕获和储存碳)尚未能够达到工业配置的水平。对于一个未经证明的商业技术,我们应不应该用地球的健康去冒险呢?

诚然,牛津大学的一项调研发现,在近50年把碳清除出大气的最有效方法,不是某种想入非非的技术,而是大量种树。

本文只是对气候变暖的部分解决方案稍加浏览。没有一个方案合适而可行。因此,最好从管理的角度来思考:如何尽可能地延缓、阻止并逆转危机?在这方面,你能怎样利用你的时间和关注来帮助人类?

在与气候变暖作斗争的时候,个人的作用是什么?个人是否应该改变自己的日常行为来减少排放,如减少红肉和奶制品(不管能节省多少)?这种行为与政治介入相比是不是没有意义?

“经济增长”如今成了美国政治家的绝对任务,尤其在美国经济增长率逐渐放缓的时候。但是,人的生活质量是否改善,最好的检测手段难道只是GDP吗?气候在逐渐变暖,我们是否应该放弃持续增长,去寻找其他的目标,来维持一个健康的适于居住的地球?

什么类型的社会和民主政府最有能力来应对资源稀缺和气候变暖必然引发的事件呢?我们如何才能营造那样的社会?我们需要怎样的全球治理?

总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世界能否管控气候变暖,并避免大规模饥荒、大量移民、监控一切的极权和第三次世界大战等最糟糕的灾难呢?

原文标题:What's the Answer to Climate Ch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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