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政党在英国：英国共产党之“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

游　楠

(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



马克思主义政党在英国：英国共产党之“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

游楠

(中共中央党校，北京 100091)

摘要：在当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英国共产党可以说是星星之火，在其不断进行着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探索中，“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是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就坚持的理论策略。同时，它的发展也代表着英国新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一方面，对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发展有推动作用，另一方面，也从新的角度研究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新形势。英国共产党在2011年新纲领中将“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作为重点一章来阐述，说明了英国共产党挑战和打败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鼓舞和团结有组织的工人阶级和进步运动的策略。分析此策略的必要性，把握主要内容，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英国共产党在严峻复杂的形势下如何继续坚持走向社会主义道路。

关键词：英国共产党；党纲；“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马克思主义政党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曾长期在英国从事理论研究与革命活动，但由于马克思主义在英国传播得十分缓慢，因此，英国共产党发展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也反映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社会主义运动的特点。在英国，目前存在着大大小小20多个马克思主义政党，而以共产党命名的组织至少有5个，其成员大多超不过1 000人。其中，比较出名的有成立于2004 年的、年轻的英国马列主义共产党[1]，和自1920年成立的英国共产党(CPGB)，虽然后者经过历史上三次大分裂后，现在已经演化为英国共产党(CPB)，但是其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今，对于大力传播马克思主义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本文探讨的重点就是自英国的新马克思主义下的英国共产党的理论发展成果。英国新马克思主义是从20世纪50年代末以来在英国产生的、旨在把马克思主义本土化的一种学术倾向或研究思潮[2]。

1951年，英国共产党党纲《英国走向社会主义道路》首次颁布，新世纪以来英国共产党修改制定的党纲主要有第7版和第8版，最新的党纲于2011年7月份执行委员会通过并发行，在党纲的第5部分重点讲到了理论探索。党纲不是推理或者是教条的蓝图，英国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在分析资本主义的矛盾和英国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基础上，提出了“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提出走向共产主义社会的三个阶段，丰富了我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另外，英国共产党还发布了一份《对英国共产党党纲的介绍》的小册子。从1956年开始英国马克思主义者们掀起了研究马克思经典著作的热潮，认为只有回到马克思，才能正本清源，才能形成有意义的思想，才能解决英国自己的问题[3]。

在这个纲领中，英国共产党解释了资本主义一定会被工人阶级推翻，这个纲领确定了被掌握在工人阶级和其同盟者手中的国家权力代替资本主义垄断企业和国家权力的策略。英国共产党宣称，一旦反革命威胁彻底在国家和国际上消除，那么，从共产主义的低级阶段过渡到高级阶段就能实现。它坚信马克思主义所坚持的工人阶级的自由和人们的解放只能通过工人阶级和人民自己的行动来完成。自由并不能被迫地来自政府的呼吁，人们应该为之奋斗，并且通过强大的大多数人民的努力来赢得它[2]。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研究英国共产党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理论发展，总结经验，把握规律，是深化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理论研究的现实需要。

一、英国共产党提出“替代的政治经济策略”的批判性基础

在英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过程中，制定任何严格的战略必须能够确定过程中的每个阶段，发展必须能够满足人民群众的利益。目标必须是最大限度地增加进步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力量，最大限度地减少那些反对力量。英国共产党批判垄断资本主义，认为它必须被推翻，因为它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与变革社会的危机与矛盾。卡利尼克斯指出，在当代全球化语境下，马克思主义仍然是理解社会的最好方式。资本主义社会第三条路尝试的失败是因为新自由主义和社会民主主义在本质上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4]。

(一)揭露社会不平等和压迫现象

英国已成为在发达国家中的收入、住房、饮食健康、就业和受教育的机会最不平等的国家之一，这种社会不平等的根源就是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本身。为获得为社会提供商品和服务的回报，工人们主要依赖于他们的工资维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许多家长和儿童照顾者依赖国家福利或养老金。所有形式的工人阶级收入都处在近数十年来越来越大的压力之下。从以往来看，资本主义依赖于大规模的失业来削弱工会的组织和谈判实力。因此，最显著的是，英国的统治阶级选择了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抛弃了以充分就业的承诺，并开始废除1944年有关福利国家的白皮书。劳动人民和超级富豪之间的差距已经大大扩大，如今在英国，最富有的10%的人口拥有申报个人财富总数的大约一半，而较贫穷的50%人口拥有不到十分之一[5]25。此外，资本主义总是使用不同的性别、种族、教育程度、技能和身心残疾来划分劳动力和压低实际工资水平。

在英国，大部分女职工的工资仍然低于做同等价值工作的其他人。黑人和少数族裔劳动力以低工资和最少的培训和晋升机会来做许多工作。特别是，跨国公司用低条款及条件寻求、聘请青年和农民工做临时或短期工作，往往破坏与工会达成的集体协议。性别歧视、种族主义和排外态度也被强化了。种族主义思想深深扎根，并可以操纵统治阶级以及右翼的民族主义或法西斯运动。英国国家和地区的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平衡性和结构性危机进一步加剧阶级和种族的社会不平等。同时，不平等现象不仅成为促进工人阶级内部的团结潜力，而且也吸引了经历或反对不平等、偏见、歧视和压迫的中间阶层。

(二)批判资本主义制造的矛盾

英国共产党在党纲中，以坚持马克思主义为基点，批判了资本主义的剥削本质。在整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各国政府和央行不得不拯救金融危机。然而，政府和中央银行却完全不能从政治上调动积极性，并未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和社会有益的工作，或甚至引入更加严格的国家和国际管制的金融体系。相反，从2008年，大规模的失业状况又回到战后20世纪80年代初的水平。很显然，世界上主要的资本主义大国不能或不愿控制无政府状态的、巨大的、寄生的和反社会的金融资本主义全球化所释放出来的力量。

因此，资本主义生产无法解决全球范围内不断加剧的深层次矛盾。同时，它们也成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永久结构性危机。资本主义国家的危机持续地一拖再拖，大多数第三世界国家经济的复苏和扩张的好处却被跨国公司所剥夺。垄断资本利用国家政权强制执行其对抗帝国主义，通过过分剥削、进行不平等贸易、开展战争和大规模强迫迁移来反抗第三世界人民的利益。这样的现实说明了资本主义的另外一个根本性矛盾：国内外，资产阶级带领的政府统治的急迫动力，和人类渴望和平、民族自决和文明的社会愿望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一直被这样的事实所强调，帝国主义利用解决危机作为过分剥削第三世界的借口，中国已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而不是发展中国家的主要动力。国家之间和区域之间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面的差距在过去20年里有所增加[5]27。这是资本主义经济的无政府状态的产品、权力分配不均的垄断和资本主义国家与其他国家之间政权结合的结果。资本主义的结构性经济危机导致世界范围内结构性危机。

(三)批判国家垄断资本主义

英国统治阶级的首要任务是确保金融资本的牟利作用不会受到2008年后金融危机的影响，这意味着缩小英国的公共预算赤字的负担必须主要落在公共服务、公共部门的工人和大量的工人阶级纳税人，而不是富人和大企业身上。在公共部门新的赢利可能性，意味着卫生、教育、保障性住房，甚至是监狱系统通过私有化和类似的政策对民间资本开放。在这些领域削减工人养老金待遇，在私有化之前，这个过程中是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如果英国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要维持英镑的信誉和保持伦敦金融城的领先地位的话，通过庞大的社会开支削减而缩小公共部门财政赤字的政策是很重要的。英国金融资本的计划，以保持其通过伦敦以最小监管和税收自由，帮助确保来自在欧洲、亚洲和中东地区的其他金融中心日益严重的挑战最小化。与此同时，美国金融资本正在使用其在城市中的位置，来作为在整个欧洲更深入渗透的跳板。

二、英国共产党提出“替代的经济和政治策略”的三点考虑

《英国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党纲提到保持和加强英国三地区的劳工和进步运动的团结是必须的，起点必须是要确定建立打开通向社会主义道路的广泛联盟的目标性基础，这可以制定一些反对英国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政策。然而，首先，要考虑的是要针对英国本国的国情，也就是应对国内的垄断资本主义的剥削压迫。建立如此的联盟将会不得不考虑苏格兰和威尔士地区的不同环境，因为每一个都拥有自己独特的议院。欧洲和更广泛的国际领域虽然也得被考虑进去，尽管国际市场很重要，英国主导的经济关系是国内的而不是国际的。大多数产品是为国内消费，大多数消费和投资是由国内经济供给，而不是外部供给。同样的，垄断资本家的政治权力主要通过英国的国家机器行使，这就是为什么劳工运动和其同盟必须提出符合英国国情的“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以应对资本主义垄断。

其次，英国共产党考虑的是提出的“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必须能够团结起来，组成最有力的联盟来对抗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力量。实际上，“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必须拥有核心的“左翼纲领”政策来提高工人阶级和大多数普通人民的利益。正像阶级斗争拥有三个明确的但相互联系的方面：经济的、政治的和文化的或意识形态的，“左翼纲领”也强调这些领域。英国共产党向劳动和进步运动作出了有效的贡献，努力制定科学合理的策略，确保党员要有承诺、创造力和主动性。

再次，英国共产党提出“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考虑的是能够概述出为政治权力和社会主义而斗争的走向革命过程所最可能经历的阶段。英国共产党立足于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关于资本主义社会中劳动力的剥削、对国家作用、帝国主义的发展，和需要革命党以确保工人阶级和它的盟友采取政治权力，并用它来推翻资本主义的思想。它植根于工人阶级，作为革命的主要潜在力量，赢得左翼政府是第一步骤，然后才能加快走向社会主义。左翼政府的选举基于工人、社会主义者和大多数共产党员，由普遍民主反垄断联盟支持和致力于“左翼纲领”的实现，将会标志着英国社会主义革命的第一步。但是它必须在工人阶级完全参与到选举斗争中才能成功。

三、英国共产党“替代的经济和政治策略”主要内容

(一)三方面的斗争

统治阶级进行政治阶级斗争中有三个主要的、独特的相互联系的方面：经济的、政治的和文化的。在经济方面，主要的策略目标是必须维持和提高工人阶级及其家庭在生活每个阶段的生活水平。强大的、民主的和独立的工会与其他代表特殊利益或者大众的部门的进步运动对于夺取这些目标是起核心作用的。实际上，如果这就是为工人阶级制造长久的胜利，那么这个战斗需要与政治目的相结合。在政治上，劳工和进步运动必须拥有他们自己的政治组织对抗政策和改革，包括在选举方面。因此，主要的策略目标是保护和扩大民主自由，以及将政治斗争带到国家机器的每一个领域，不仅仅在议院、政府和公民服务。

在意识形态上，民主并不是一个机构，而是一个解放的过程。“自由企业”、“自由市场”和“社会伙伴”的概念；国家的概念或者种族优先；性别歧视、老龄化、同性恋恐惧症、反共主义、蒙昧主义、地方主义和虚无主义所有都导致社会分裂、迷失或削弱为了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的斗争。这些导致人们有了错误的认识，使得集体利益、社会正义、多元文化主义、国际主义、理性思维和人类自由的价值观和思想对立。作为能够推动人类发展的解放力量的艺术和文化的价值必须全都得到赞扬。另外，通过教育体制，统治阶级寻求宣扬其通过反帝国主义左翼的挑战的思想、价值和观点。国家课程的内容和相关的教学环境、材料和方法一定是意识形态斗争这个重要的方面。另外，《晨星报》作为劳工运动和左翼的日报，基于《英国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的社评，在通知、教育和帮助调动进步和革命的力量上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左翼纲领”的国内、国际政策

“左翼纲领”于2005年被劳工和进步运动提出，在工会代表大会上，工会通过了左翼纲领的许多政策。在《晨星报》上，托尼·本呼吁为发展统一纲领并争取左翼的成功。尤其是由布莱尔和在2005年通过的“妇女宪章”和就业权利宪章取得的进展表明了“当一个广泛的，非宗派的倡议采用时可以做些什么”[6]。

这不但加快了抵抗资本垄断，而且无论在哪里都保证了团结和协调，劳工和进步运动需要一个可替换的统一纲领。

1.建设生产性的、可持续的经济。“左翼纲领”宣称，英国将不得不结束政府在伦敦实行的财政捐助政策。他们应该加强生产业和公共服务业，帮助第三世界的发展和对维护我们星球的生态系统做出贡献，“全部就业”必须作为政府经济政策的核心目标。因此，左翼纲领需要制定政策来结束所有形式的私有化进行大量投资。广告、金融和财产服务应该得到限制，负债和资产外流的恶意买断，伴随着在商品、证券和衍生品的投机必须停止。可持续的农业生产应该被扩展，保证乡村社区的经济基础将会有助确保当地学校、公共交通、邮政和通信服务的未来，英国大量深藏的煤矿储备应该应用清洁煤碳追踪技术[6]。能源保护、废物处理和国家工程要采用环境友好的技术。

2.实现社会正义和民主文化。“左翼纲领”的主要社会政策必须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为目的，大幅减少社会不平等，反对各种形式的歧视和鼓励人民自己的文化创造力。必须要严格地执法，反对性别、种族、年龄、残疾、性倾向等各种形式的歧视。全面的服务网络和为庇护国内暴力受害者的法律必须在全英国建立起来。所有弱化、打破、企图商业化或者私有化国家卫生的服务必须停止。教育系统需要最优质的、有足够的工作人员。社会和谐的进步和良好的社区关系必须只能以多元文化主义和世俗主义原则为基础，尊重和庆祝文化多元化，反对文化和宗教中压抑的想法和做法。文化政策应该以鼓励人们参与、创造和组织起来，也需要保护和促进在经济、社会、政治和文化生活中的威尔士语、苏格兰盖尔语和科尼什语的发展[5]29。

3.扩展和深化民主。议院更加紧密地代表对投票者的偏爱，他们应该通过在多数选区中的单一可转移选票来选举，这才保证不会打破当地选区的比例代表制。为复兴和发展社区参与，当地政府的问责制和自治，权力、资源应该像营业税、理事会住房、学校管理和公共交通等领域那样得以恢复。苏格兰议会和威尔士会议拥有需要保护和发展人民的经济的、社会的和文化利益的全面的议会和财政权力。

4.英国的独立外交政策。在国际领域，左翼纲领的目标必须是保证英国追求它自己的对外政策，独立于美国和欧盟。大多数的新贸易和技术协定和发展中国家都将会带来共同的益处。英国跨国公司将会为确保提高最高水平的劳工和环境标准而进行调整。联合国的发展和其附属机构，将有助于工人阶级和国内反帝国主义力量的壮大。英国独立的、进步的外交政策也包括祛除核试验和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措施。全世界消除核武器，像乌克兰和南非国家已经做到，这也使得英国促进多边核力量和传统裁军更加有效。

显然，英国共产党认为英国卑躬屈膝地与美帝国主义联手，包括在违反基本人权和国际法的勾结必须立即停止。所有参与到军事入侵和占领其他国家的行为也必须结束，像外交上支持武器出口镇压政体的行为也是如此。任何进一步扩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行为都要得到反对。英国政府应该追求反对以色列国家和其机构的多边制裁。努力实施左翼纲领的国内和国际政策意味着排斥新自由主义和欧洲委托政策，反对欧洲中央银行和部长会议，和反对议会否决反工会和反工人阶级正义的欧洲法庭的裁决。

(三)构建大众民主反垄断联盟

在我们社会之中，进步的动力是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阶级斗争。但是资本主义不仅仅剥削工作着的人们，也在他们生活的不同方面压迫着他们。因此，人们不仅在他们的工作地方，而且在他们的社区和他们社会的、文化的和业余活动中经历资本主义的负面影响。学生、退休人员、房客、环保人士和慈善机构等，不仅包括来自工人阶级的不同部门，还经常包括社会中的其他阶层。然而他们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敌人：英国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它阻碍着每一个方面的前进。为了支持重新发展英国的生产型经济和抵抗针对大多数人民利益的反民主国家权力的运用，在此也存在着为团结反垄断联盟力量的目标基础。有组织的工人阶级建立为进步、民主、平等和正义的最广泛的联盟是迫切的。劳工运动必须尊重独立的和其他进步运动特殊利益的领导地位[7]12。

(四)赢得左翼政府

在英国革命过程的第一阶段，将会是在劳工运动中大量地并持续地转向左翼，不断地支持更广泛的工人阶级和大众的左翼纲领的关键政策，以及在一系列战斗和竞争中反垄断联盟力量的发展。因此，英国社会主义革命的起始阶段将会必须以得到社会主义者、工人、共产主义者和大部分进步人士投票为基础，在威斯敏斯特的左翼政府选举中达到高峰。而且，同时赢得苏格兰和威尔士的左翼和进步政府选举将会十分重要，也必须得到大众民主反垄断联盟力量的支持。在选举时期，不同方面的左翼合作、协调和团结是可能的。大众的、积极的、人民的和工人阶级的支持将会成为实施左翼纲领政策的关键。

四、对英国共产党“替代的经济和政治策略”的评价

于1920年在英国成立的共产党，代表了从根本上打破阶级合作和在工党一直盛行的社会民主的亲帝国主义的方法。一个民主的和纪律严明的组织，作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组成部分，它的发展有利于几十个共产党和工人党和民族解放运动在世界各地形成广泛的联系。英国共产党的目的是要实现社会主义的英国生产、分配和交换的手段，为保障所有人的利益。

首先，英国共产党“替代的经济和政治策略”是其如何实现赢得左翼政府目标的宣言书，英国学者安妮塔·怀特讲到，罢工和示威游行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持续特色。党纲《英国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说明了如果国家资本主义被成功地挑战，那么就需要两个基础的、相互联系的因素。第一个是不得不发展一贯的“替代的经济政治策略”以鼓舞和团结有组织的工人阶级和进步运动。第二个是不得不建立一个普遍民主的反垄断力量联盟来追求如此一个策略——一个可持续的和不停滞的联盟[7]13。

其次，英国共产党“替代的经济和政治策略”还推动了“左翼纲领”的发展，使得其吸引更多的工人参与，提高其影响力。“左翼纲领”建议将金融领域和核心部门变为民主国家所有，将控制资本的出口和保证英国能够追求独立于美国和欧盟的外交政策。为了扩大民主权利和人民参与各种形式的斗争，“左翼纲领”建议撤除所有反民主的、法西斯的和反工会的法案。“左翼纲领”也包括了促进集体主义、合作、多元文化主义的和团结的价值观，鼓励人民的、民主文化的发展。不同层面的左翼合作、协调和团结在选举阶段是可能的，尽管共产党偏向于建立基于选举间的大量竞争而不是依靠于短期协议的战略联盟。英国共产党的目的是要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社会主义是实现完全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序幕。

再次，英国共产党“替代的政治经济策略”是体现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方法，根本区别于那些试图走缓和、保守和不变革的政党。因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在工人运动中有最长、最深的根，共产主义有根本不同于浅薄的、投机取巧的、短期的和最终自我打击的工党和其他改革派组织的政治方法。英国共产党的阶级基础、历史经验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也区别于许多托洛茨基主义或无政府主义团体。这些团体通常是以自己的“极左”的口号和采取冒险的战术，再加上使自己的利益置于劳工运动组织之上的方法而出名。在工党和一些最左翼政党中，有许多社会主义者，他们为工人阶级和进步运动做出了重要贡献，以及与共产党在共同政策或目标的基础上密切合作。在这种方式中，在合作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寻求给予指导，并必须建立社会主义革命的群众运动赢得领导。英国共产党的战略和政治前景，在党纲中全部体现出来，为了革命过程中的每一个阶段发挥重要作用，英国共产党必须不断寻求加强其组织和提高其成员的数量和素质。历史经验表明，如果要实现革命性变化的群众运动的成功，一个强大的、有影响力的共产党是必不可少的。英国新马克思主义持一种微观政治学的思想，即意欲通过多种多样的微观革命行动，用理想中的社会主义原则和基本理念为指导，积极推动向资本主义抗议和争取权利的各项斗争，尽管这些微观活动的作用是有限的，比之于疾风暴雨式的制度革命似乎微不足道，但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对于推进马克思主义本土化，对于推进英国社会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对于人的身体解放、思想解放、政治解放，对于人的自由获得，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2]。

英国这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英国共产党的发展举步维艰，党员人数不到1 000人，可以说在英国两大党的对比下，它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它对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中奋进的共产党来说，就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重要意义。而英国学术界的马克思主义者，尤其是历史学派的学者们，在全身心推动和服务于英国共产党的发展，他们对社会主义的内在必要性和规范的理解表明，社会主义虽然在苏东剧变后面临着更多的困难，然而，作为社会正义和人类解放的理想，社会主义并未失效，它仍然具有现实的必要性和内在合理性。

参考文献：

[1]马桂花.走近英国马列主义共产党[J].共产党员，2008，(9).

[2]乔瑞金．我们为什么需要研究英国的新马克思主义[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1，(6)．

[3]贾敏，顾晓路．专访英国左翼学者卡利尼科斯：马克思主义在今天依然成立[J].思想市场，2015，(10).

[4]Communist party.An alternative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trategy[M].Britain’s road to socialism,2011：12.

[5]Communist party.An alternative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trategy[M].Britain’s road to socialism,2011.

[6]Britain needs a left wing programme[EB/OL].http://www.scottishcommunists.org.uk.

[7]Anita Wright.An alternative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trategy[M].Britain’s road to socialism,An introduction to the programme of the Communist Party.Cambridge University,Communist Society,2011.

[责任编辑：王咏梅]

中图分类号：D75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8520(2016)02-0038-06

作者简介：游楠(1986-)，女，河北永年人，博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6-0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