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
(长沙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湖南长沙410004)
真相与权力:格拉斯哥媒介小组新闻观考察
周娟
(长沙理工大学文法学院,湖南长沙410004)
格拉斯哥媒介小组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指出,新闻并非中性的人工产品,“客观、公正、中立”的新闻只是一个神话,电视新闻呈现的现实具有高度的选择性。新闻生产是一个持续竞争的场域,各种政治的、文化的、商业的以及变化的职业准则决定着新闻的样貌。社会转型期新媒体环境下,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新闻观为研究中国媒体的新闻呈现过程和方式、推进中国的媒介批评提供了新的视野和方法。
格拉斯哥媒介小组;新闻生产;真相;权力
格拉斯哥媒介小组(Glasgow Media Group)崛起于20世纪70年代的英国,是今日英国媒体研究的一支重要力量,与伯明翰当代文化研究中心、莱斯特大众传播研究中心、利兹大学的政治传播研究所、威斯敏斯特大学的传播与媒体研究所等,共同构成了英国的媒体研究学术地图。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学者们把“质询电视新闻是何种文化人工产品”作为研究的主要目标,以考察英国广播电视业宣称的“公正、客观、中立”等一系列概念在新闻节目中的实际执行情况,尤其是当这些概念在面对商业竞争冲击、政党政治压力等时所表现出的形态。
得益于从社会科学研究委员会(the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Council)获得的一笔基金,格拉斯哥媒介小组于1974年夏季开始招募研究者,研究项目于秋季正式启动。曾在BBC和格兰纳达电视台担任制片人的布莱恩·温斯顿(Brain Winston),是该小组的首位负责人。格瑞戈·费娄(Greg Philo),格拉斯哥大学社会学系教授,自1980年起带领小组至今。其研究成员有约翰·埃尔德里奇(John Eldridge)、保罗·沃尔顿(Paul Walton)、大卫·米勒(David Miller)、简妮·凯金格(Jenny Kitzinger)等。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媒介批评可大致划分为四个阶段:
开创期:这时期的代表性研究成果有《坏新闻》(Bad News,1976)、《更多的坏新闻》(More Bad News,1980)、《工会和媒体》(Trade Union and Media,1977)、《糟糕透顶的坏新闻》(Really Bad News,1982)。
发展期:1985年出版《新闻:战争与和平》(War &Peace News)一书。这本书不局限于广播电视新闻,对印刷媒体的新闻也有讨论,同时探讨了新闻的生产环境、新闻来源和新闻记者的关系问题。1994年出版的《不要谈及战争》(Don’t Mention the War, 1994)一书对北爱尔兰冲突中有关宣传战、审查制度、公共关系策略——“信息战”有着透彻的研究。
拓展期:费娄的《眼见为实》(Seeing and Believing,1990)一书,开创性地使用新闻游戏法(News Game)来探查受众对于媒介信息的接收方式。费娄这项研究的另一个开创性意义在于,将内容产制过程、文本内容分析和受众接受作为相互联系的几个部分进行研究。这一时期的重要成果还有《获取信息:新闻、真相和权力》、(The Circuit of Mass Communication,1998)、《信息接受》(Message received,1999)。
深耕期:这一时期,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开始反思、总结媒介研究的路径和方法。在《致命的市场》(Market Killing,2000)一书和后来的《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研究方法》(2007)等文章中,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对文化研究的路径进行了批评。这种批评主要指向两个方向:对主动受众观念的质疑,对局限于文本来解释世界的批评。
20世纪70年代,格拉斯哥媒介小组成立初期,正值撒切尔夫人政府开始执掌政权,凯恩斯主义遭到摒弃,弗里德曼和哈耶克的货币主义政策得以推行之际。这一时期,全球范围内的广播电视商业化、私有化进程正在有计划地启动,公共电视制度在各国都遭遇到巨大的冲击,但人们仍然很关心公众广播的价值和目的,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电视研究就是在这样一种背景下展开的。小组的研究围绕这样几个问题展开:新闻真如其所宣称的那样,是客观公正的么?新闻是如何被组织、构建的?新闻的建构方式是有助于解释或阐明世界上发生的事件,还是使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一)眼见不一定为实
电视新闻并非中性的产品。电视新闻是人工产物,它是社会性生产的信息流,承载着我们社会主流的文化理念。从新闻播音员的语音语调到摄像角度的选择;从谁在新闻中出现到被问及什么问题,通过对故事的选择性呈现,新闻成为一种高度中介化的产物。
——《坏新闻》[1]
这是《坏新闻》开篇的一段话,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大量实证研究表明,“客观、公正、中立”的新闻只是一个神话,电视新闻呈现的现实具有高度的选择性,“眼见不一定为实”,一定的组织原则(Organizing Principle)决定着新闻的建构方式。
20世纪七八十年代,产业新闻报道中最常见的主题是罢工和工人的加薪要求,这当然不是值得报道的仅有主题,但这些内容经常被报道。从对劳资双方在新闻当中的时间分配、采访场景、提问方式、用词方式等各个方面所作的分析可以看出,新闻报道中存在着非常明显的选择性,资方的观点被呈现为优势观点。小组发现:
新闻报道的平衡是种幻象,因为这些报道看起来明显属于不同的阵营。尤其是,那些被报道的各种观点在文本中有着不同的地位、合法性以及含义。非常现实的是,只有一方的系列声明有意义,而我们被系统性告知的信息只有利于理解一方的解释和政策。[2]
新闻还经常错误地呈现现实。1988年3月,3名爱尔兰共和军在直布罗陀被英国士兵杀害,英国独立电视新闻公司(简称ITN)是这样报道的:
据信两名男子和一名妇女试图在英国殖民地执行爆炸任务。一辆装满炸药的汽车在总督的官邸附近被发现。根据猜测,他们的目标是攻击英国军队游行。炸药后来被引爆。[3]
然而,事实上,根本上就没有爆炸这回事。
1994年爆发的卢旺达种族冲突中,对于从扎伊尔返回卢旺达难民的数据,各家电视台众说纷纭,BBC的一位记者这样描述:
数据从100,000到500,000之间变来变去。我不知道,援助机构也不知道确切的数字。[4]
小组发现,一家严肃的新闻机构绝对不会派遣一位不懂法语的记者去法国采访,然而,在有关非洲的报道中,这却是一种常规操作,对非洲几乎一无所知的记者经常被派往当地执行采访任务,结果就是有关非洲的报道出现事实混淆。同时,这块有着不同语言和多样社会结构的大陆,被一系列同质化的刻板印象所主导。这在新闻报道中,非洲经常与“原始的”“黑色大陆”意义联系在一起——如“丛林中的野兽”形象。
此外,英国广播公司和独立新闻公司的新闻节目在很多方面是相似的,比如新闻频率、播报顺序、新闻选择、语言运用、消息来源和对新闻价值的判断。这反映了一种共享的新闻文化,也就是说电视在生产新闻方面具有共同的准则。在新闻中,一些解释和事件优先于其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少被清晰地呈现。通货膨胀的解释是源于工资增长,罢工新闻中经济问题总是归咎于工人,对薪资谈判的态度取决于是否打破政府准则。1994年爆发的卢旺达图西族人和胡图族人的冲突中,对于胡图族的反对派和图西族人被大量屠杀这么简单的事实很少提及,也未谈及西方政府和大公司在利益驱动下背后支持冲突各方的事实,报道的焦点在于苦难和难民援助,将持续的冲突展示为部族仇杀。
通过大量实例分析,小组指出,新闻报道中存在着某种组织原则和对于一些问题的阐释式主题(Explanatory Frame)或推论性框架(Inferential Framework),主观认知的既定阐述方式将新闻与以前的事联系起来,为特定的新闻报道提供了一个模式或结构,正是这些惯例和共享的实践决定着什么样的事实被呈现以及如何呈现,使得新闻并不像“镜子”般映照现实。
(二)新闻是权力博弈下的再现
新闻并非中性的人工产品,那么是什么在决定着新闻的呈现方式,人们从媒体那里获得的真相是怎样构成的?小组认为,新闻生产是一个竞争的场域,各种组织的、文化的、商业的以及变化的职业准则决定着新闻的样貌,而这个场域不断变化的状态,又为考察媒介组织内外权力的性质提供了路径,这样一些因素在新闻生产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影响:
1.官方信息源的优势地位
政治力量的介入方式首先明显地表现在政府利用媒体对消息来源的依赖上。寻找最可靠的信息源是记者日常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小组指出,新闻工作者更倾向于选择制度内的信息源,这样做更经济也更安全,媒体和政府一致并不是阴谋的产物,这是因为官方信源对记者具有优先权,也是记者的新闻采集常规,新闻媒体依赖官方信源,政府的观点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闻报道的主导意见。1986年,英国卫生部发起了一个全国性的防治艾滋病的宣传运动。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做了52个焦点小组访谈,不出意料地发现,政府是这场运动中最重要的消息来源[5]。
各种形式的新闻审查是政治力量介入以确保官方信息源优势地位的又一方式。1982年福克兰岛战争爆发,政府与BBC之间的冲突很好地诠释了所谓新闻的“不偏不倚”最终滑向意识形态的过程,客观中立不是必须的——英国广播公司必须为英国说话[6]。在战争和国家危机来临之时,政府所关心的不是你公正么,而是你站在哪一边。在这种环境下,媒体产生了相当普遍的自我检查制度,新闻报道中“客观、公正”是非常困难的,媒体所能做的,更多的是在于对报道平衡性(Balance)的把握。
2.围绕新闻记者和媒介组织的“信息战”
不同信源之间通过公共关系策略的实施对新闻再现方式进行争夺。政府的公关策略或“情绪管理”[6](Mood Management)方式使媒体常被牵着鼻子走。小组指出,以色列在2008年攻击加沙地带的时候,成立了一个新的国家信息理事会,组织记者进入交战地带采访。2010年,以色列攻击加沙的一支小型舰队时,该理事会向记者派发了该事件经过编辑的影像脚本,存在高度争议的影像资料几乎被电视新闻节目照单全收,而一份联合国资助下的报告对以方的宣传进行了驳斥,但几乎没有媒体进行报道[7]。同时,信息源之间相互竞争对社会现实的界定。对同性恋、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等一系列问题的研究展示了特定的信息在新闻中被凸显,一些信息被边缘化的过程。权力在各个层面隐然交织,持续竞争。信息源之间也经常为了共同的利益而进行隐秘的合作,但在公开场合却表现得相互独立甚至敌对,出于某些特定的原因,一些信息源会利用其他信息源来传播消息或是促成行动。
在一系列案例研究基础上,小组认为,社会主导集团的假设是电视新闻报道的底色,新闻是“那些有权力决定他人经验者实践”的产物,媒体再生产着既存的社会现实,但用“社会控制”这一概念来对其进行描述并不合适,在新闻生产领域也不存在着既定的“控制文化”[8]。政府信息源在影响媒介组织和受众方面有着令人艳羡的能力和资源,但这并不意味着必然的成功。在艾滋病宣传运动中,英国卫生部、健康教育团体、广告机构、内阁经常各执一词,这也说明,即使国家权力自身,也并非铁板一块。
3.媒体的文化标准
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坚定地认为,新闻是以媒体的文化标准制造出来的:比如事实本身包含适合媒体制作新闻的因素或正好在某一时刻需要的因素,如合适的时间、合适的资源;或是有好的视觉效果的素材,被认为能用来制作“好电视”;最为重要的一点,它与前面几点在有些地方是重合的,比如我们所呼吸的文化空气,整个社会的意识氛围等。这些几乎无形的压力维系着现状,不鼓励标新立异。
对商业利益的考量也是媒体新闻生产过程的重要文化标准,新闻日常生产常规包含了对一定媒体的特定受众市场的考虑。有些时候,媒体甚至为特定的受众群体量身定制内容。例如,艾滋病宣传运动中,《每日运动》(Daily Sport)和《周日运动》(Sunday Sport)以一种非常不同的态度对待同性恋。
此外,正如费罗教授直言,媒体的政治偏好深受其经济利益影响,政治利益的考量也是媒介重要的文化标准。如默多克的新闻集团为了获取商业优势而与不同的政治党派达成协议:默多克是从撒切尔夫人到卡梅伦英国历任首相的座上宾——《太阳报》(The Sun)之前的报道策略是支持工党,而在1979年的大选中却突然转而支持撒切尔夫人为首的保守党,在保守党执政期间,默多克所控制的媒体与撒切尔夫人政府合作甚欢;1990年代,《太阳报》忽然支持来自工党的肯·利文斯通(Ken Livingstone)的言论,到1997年托尼·布莱尔上台后,默多克旗下媒体全面倒向工党。
该小组的新闻理论以其锐利的批判锋芒和厚重的人文关怀为媒介研究做出的独特贡献,日渐获得肯定。利兹大学和莱斯特大学的媒体批评远早于格拉斯哥媒介小组,但是直到1976年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参与之后,人们——尤其是那些电视业从业人员才开始正视和关注这些批评。
(一)新闻社会学的研究取向
伯明翰大学当代文化研究中心的文化研究,利兹大学的政治传播学研究所、威斯敏斯特大学的传播与媒体研究所的传播政治经济学研究,与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新闻社会学研究,是当前英国媒介研究学术地图的三大板块。
新闻社会学是媒介社会学一个分支。传统的大众传播学围绕着媒介效果理论建构起来,是“媒介中心”取向的,重点关注媒介内部的运作。而媒介社会学是“社会中心”的,认为媒介是社会政治和经济力量的体现,重点关注媒介内部的组织关系及其与社会其他组织的相互关系及运动规律。新闻社会学20世纪70年代中后期在英美开始兴盛,认为新闻内容的生产是一个社会化的过程,侧重于对传媒内容制作过程进行社会学分析。
追踪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研究脉络,可以清晰地看到,小组一以贯之的学术旨趣在于对“客观、公正、中立”新闻原则的质疑与批判。这些原则在实践中被国家权力、媒体利益等诸多元素所左右,被认为是不可能也无法实现的。而对权力的具体运作过程进行细致考察和对既定意识形态强烈的批判是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一大特点,体现了欧陆学者对传媒与社会现象深刻的忧虑与批判的学术理论传统。在其新闻观的形成过程中,该小组逐步发展出适用于电视新闻,亦包括肥皂剧、电影等媒介形式的“整体主义”研究框架(Holistic Study)[9],将新闻生产者、新闻文本和受众作为一个有机整体进行考察,综合运用经验研究和理论研究,既在微观层面上获取大量翔实的第一手资料,亦将这些资料置入大的宏观的社会政经文化背景中进行共时分析,同时注重研究中观点、理念与研究方法的相互促进。
(二)有机知识分子的学术旨趣
更加难能可贵在于,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研究者们从来不是象牙塔中的学者,从研究工作伊始,他们就不仅仅是向社会科学研究委员会递交研究报告,还频繁地向学术圈内外的人发表演说,利用研究工作中的录像资料阐释其观点,后来还免费发放录像资料,这些录像资料在学校和高等教育中被广泛应用,一些志愿者组织也采用了这些影像资料。“研究者们从来不曾与其所研究的对象疏离过,这并不像将一块石头丢进水里,然后观看涟漪,我们身处汹涌的波涛之中”[6],该小组创立者之一的约翰·埃尔德里奇这样描述小组的葛兰西式的“有机知识分子”(Organic Intellectual)研究旨趣和现实经历。
实践证明,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有机知识分子学术旨趣是成功的,他们的研究结论及考证方法已经被许多学术机构、政府组织和商务公司广泛采用。有趣的是,尽管来自业界的批评声音相当尖锐,却有证据表明批评者并非像他们的言辞所表现的那样对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充满敌意和不屑一顾。布莱恩·麦克莱尔(Brian McNair)注意到,英国广电业者一直排斥格拉斯哥媒介小组,“至少在公开场合”,但他发现在私下的会议里,他们其实非常严肃地对待该小组的研究发现[10]。1970年代至1980年代泄露的一系列BBC会议记录都显示了这一点。
美国的新闻社会学研究,以塔奇曼、甘斯、舒德森的新闻室观察和对媒体与政治民主维度的考量为重要关注点,来自英国的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对边缘群体的关怀、研究的跨文化视野秉承了欧陆学者一贯的人文关怀,从更广泛的社会问题层面出发,探讨新闻与社会的相互建构。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研究视野,为我们提供了观照转型期国家—市场—社会关系在传媒领域的嬗变、探析被新闻生产常规遮蔽的现实问题,以及为媒介与社会关系的变迁提供了新的进路。同时,中国的媒介批评尚处于探索阶段,媒介批评“少而浅”,理性不足、激情有余,或是仅仅停留在学者书斋的“高雅理论”,定性批评多,而经验研究少,不能有效诉诸实践,服务社会。格拉斯哥媒介小组对媒介现实高度介入、对常识大胆质疑、“整体主义”的研究框架,聚焦英国乃至世界各地的重大社会事件和国际问题,采用社会学方法剖析和评估西方媒体的表现,这些都为中国的媒介批评提供了新的视野和具体的操作方法,鼓励研究者们既以一种有机知识分子的热情投身媒介现实,去挖掘展现被忽略的声音,同时以学者的冷静理性认真求证,对媒介表现进行理据充分的客观分析。
当然,应该看到,格拉斯哥媒介小组的研究也存在着明显的缺陷,他们不断批评电视,也进行了大量的经验研究,但迄今为止,在其研究中,仍未能将评论标准明确,一些研究被认为不具备典型性,对数据的处理有偏向性,这是我们在借鉴其研究时应当注意和加以完善的。同时,许多成员声称以韦伯主义的观点观照社会,反对存在既定的“控制文化”,但纵观其成员的很多研究,却又明显能看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将经济和政治因素作为影响媒介生产和接收的重要的结构性、限制性因素进行考量,这一点矛盾而有趣。此外,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从《卫报》(The Guardians)的“开放平台”到CNN的“iReport”到VICE Media旗下的VICE News等互联网新闻业的兴盛,对传统新闻生产流程、观念的影响是颠覆性的,遗憾的是,该小组的研究迄今并未体现出对这一重要变革的应有回应。
[1]Glasgow Media Group.BadNews[M].London:Routledge&Kegan Paul,1976:1.
[2]Peter Beharrell,Greg Philo.Trade Unions&the Media[M].London:Macmillan,1977:13.
[3]David Miller.Don’t mention the war[M].London: Pluto Press,1994:216.
[4]Liza Beattie,David Miller,Emma Miller,Greg Philo.The Media and Africa:Images of Disaster and Rebellion[EB/OL].http://www.glasgowmediagroup.org/images/stories/BookChapters/MsgReceived/medaf rica.pdf,2015-09-16.
[5]Greg Philo,Lesley Henderson.Risk,Society and the Media:Now You See it,Now You Don't[M]. London:Routledge,1999:112—116.
[6]John Eldridge.The Contribution of the Glasgow Media Group to the Study of Television and Print Journalism[J].Journal Studies,2000,1(1):115—120.
[7]Greg Philo,Mike Berry.More Bad News from Israel [M].London:Pluto Press,2011:58—59.
[8]John Eldridge.The work of the Glasgow media group:aninsidersstory[A].DavidBerry,John Theobald.Radical Mass Media Criticism[M]. Portland:Black Rose Books,2005:109—124.
[9]James Curran.Media organisations in society[M]. London:Hodder Arnold,1999:3.
[10]Brian McNair.News&Journalism in the UK:A Textbook[M].London:Routledge,2003:42.
责任编辑 宋淑芳
G206
A
1007-905X(2016)01-0118-05
2015-10-20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3CXW020);国家留学基金
周娟,女,湖南长沙人,长沙理工大学文法学院讲师,博士,硕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