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城堡

2016-03-11 15:53阿勤
科普童话·神秘大侦探 2016年3期
关键词:哈蒂瓦克安乐死

阿勤

荷兰乌特勒支市的威廉德克镇有座恐怖的城堡,这座城堡是一世纪罗马人所建。据说,罗马人当时在这座城堡里杀死了很多人,因此,关于这座城堡也就自然有了很多神秘的蛊惑传说。

瓦克伦在乌特勒支市威廉德克镇开了一家名叫“复古”的小酒店,酒店虽小,但是却算得上乌特勒支最高档的住宿场所。尽管“复古”酒店的收费昂贵得出奇,每晚至少2000欧元,这里却从不缺少游人,显然那些游人并不在乎金钱。

复古酒店的生意这么好当然得益于对面矗立的一幢三层神秘古堡,虽然破败的外墙以及年久失修的门窗,让它看上去像个正在迈向生命终点的老人,可是它的生意却一直兴隆。十多年来,瓦克伦目送过无数复古的客人走出大门,几步跨过不足三米宽的小街道,然后推门走进去,几个小时后,便有一辆黑漆漆的灵车缓缓停在门前,刚才还有呼吸的人瞬间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这里并不是一座鬼堡,它是一家安乐死诊所!作为欧洲少数几个允许“安乐死”的国家之一,瑞士多年来存在着一个备受争议的“死亡鬼堡”组织,他们创立死亡旅游,开办死亡诊所,让那些饱受病痛或是精神折磨的人来到这里寻求所谓的“没有痛苦的死亡”。

上面那样的情形也许会让很多人感到不寒而栗,但瓦克伦却早已见怪不怪。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黄泉路旁的一个守候者,为这些即将离世的人们作最后的服务和道别。

一个法国老太太不过是和老伴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跑到瑞士,无意中听人说起了乌特勒支的这幢神秘古堡,便赌气过来,并住进了瓦克伦的酒店。本想借此吓唬一下老伴,让他担心自己。谁料到,跨进这扇大门两天后,她就见了上帝。还有一个患有轻微妄想症名叫赫伯特的美国青年,他总疑神疑鬼担心自己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来到乌特勒支后的第四天,他就真的离开了人世。

瓦克伦成了这一切神秘变故的见证者,他经常把目光投向对面那栋阴森的古堡,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怪笑。

这年,漫长的阴雨天终于过去了,乌特勒支终于又迎来了盛夏,瓦克伦的生意也随着温度一起火热起来。短短一周时间,他就送走了三名客人,他断定,接下来他的生意会越来越好。这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热得快要燃烧起来的空气带来一丝清凉。白茫茫的雨幕中突然闪出个褐色的身影,随着玻璃大门砰地被撞开,一个浑身滴着水珠的年轻人跨进了复古酒店。

从穿着上看,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天啊!这雨来得好突然,我本想从这里转车去市区的,看来得多停留一天了。”年轻人晃着头上不住滴下的水珠说。

瓦克伦赶紧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殷勤地递上浴巾,温和地说:“可不是嘛,夏季的天气就是多变。我看你应该好好洗个澡,然后再美美地吃顿午饭。”

通过住宿登记,瓦克伦得知,这个名叫索卡的年轻人来自德国,他的最初判断果然没错,当瓦克伦报出住宿价格后,索卡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从皮箱侧袋中掏出厚厚一叠钱当场数给他,同时带着揶揄的微笑说:“你这简直就是在打劫呢!”

瓦克伦谦卑地说:“住过之后,您就会感到选择复古绝对是物有所值。”索卡突然指着对面的古堡说:“听人说,那里是个非常神秘的所在,我很想能进去看看。”瓦克伦笑眯眯地摇着头说:“还是不要进去为好,你真是个可爱幽默的年轻人。”索卡皱了皱眉,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说自己需要一个带保险柜的房间,于是瓦克伦将他安排在有着浓郁阿拉伯风情的303室。

看着索卡跨进房门,瓦克伦就走进一个挂着杂物间牌子的小屋,这个房间平时都上着锁,除了瓦克伦,没人进去过。房间里有两排小屏幕,瓦克伦走过去,伸手启动开关,身处303室的索卡便出现在监视屏幕中。

索卡先将房门反锁,又拉动那两幅绣着精美图案的阿拉伯风情纱幔,将窗户严密遮挡好后,回身坐到床上,开始拨动鳄鱼皮箱上的密码锁。当满满一箱璀璨夺目的珠宝出现在视屏中时,瓦克伦的嘴巴惊讶得大大张开了。

索卡似乎对这些珠宝玉石毫不在意,伸手打开了箱底的一个夹层,一脸虔诚地从里面取出一只古香古色的金属盒子来。盒子缓缓打开的瞬间,瓦克伦的眼睛立刻亮了:一颗鸽蛋大浑圆的珠子散发出氤氲的绿色光晕,昏暗的室内一下明亮起来。

瓦克伦突然想起了前两天看到的一则新闻:日内瓦珠宝交易会上,一批严密监管下的珠宝首饰不翼而飞,案值达数百万欧元!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颗出土于埃及古墓中的夜明珠,据墓中铭文记载,此珠有还魂返世的功能,于是人们称之为“还魂珠”。难道,年纪轻轻的索卡是个珠宝大盗?

半个小时后,瓦克伦去敲303室的房门,发现索卡已经躺在床上看电视,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送上了一份亲手准备的丰盛午餐,索卡接过托盘看了看,说:“听说这附近一家玛格罗庄园出产的红酒很有名……”瓦克伦马上说:“您稍等,我这就去取。”然后跑到地下贮藏室里拿了瓶红酒送到303室。

天黑的时候,索卡突然跌跌撞撞冲到瓦克伦的服务台前,他脸色苍白,不断冒出的冷汗将头发都浸湿了。“天啊!索卡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瓦克伦吃惊地扶住他问。

“我……我……突然很、难、受!”索卡艰难说出这几个字后,身体就瘫软下去。“别担心,我这就送您去看医生。”瓦克伦用力撑起索卡下滑的身体。

当医生站到索卡的面前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瓦克伦将一张纸递给他,附在他耳边说:“索卡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医院,不过,您得在这张抢救单上签个字。”同时将一支笔塞到索卡手中,并将笔尖固定在要签字的位置,盯着索卡亲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即,瓦克伦与当晚值班的莱曼大夫一起将索卡扶到病床上,并亲眼看着哈蒂为索卡注射了一支针剂后才离开。

瓦克伦回到旅馆,想起楼上索卡的行李,赶忙上去。放在床上的鳄鱼皮箱没有上锁,瓦克伦打开箱盖,却一下呆住了:箱子里空空如也,满满一箱的珠宝不翼而飞!

不过夹层当中装有还魂珠的小盒子还在,瓦克伦迫不及待地一把掀开盒盖:一颗灰白色的珠子静静躺在盒子里,却并没有神奇的光晕散发出来。满腹疑惑的瓦克伦拿起珠子看了又看,总觉得它就像一枚普通的圆形卵石。

正在瓦克伦一头雾水之际,大门外传来铃声,又有客人来了。瓦克伦连忙将盒子收好,并将鳄鱼皮箱锁到杂物间内。

玻璃门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袭上瓦克伦心头,他甩甩头,将不安抛到脑后,伸手拨开门锁。

先是一股雨后的腥甜空气扑面而来,“这鬼天气!下过雨还这么闷热。”随着愉悦的声音,一个穿着褐色T恤的男人闯了进来,一身的名牌行头,手里拎着一只鳄鱼皮箱!索卡?!瓦克伦顿时骇得魂飞魄散!

“嘿,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来人用手在呆若木鸡的瓦克伦眼前晃了晃。“你……你是……”瓦克伦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对方对他的反应很是不解,用好笑的语气说:“我想从这里转车去市区,后来下起了雨,不知怎么我就在路边的遮雨棚下睡着了,醒了之后天要黑了,而这附近只有你这么一家旅店。你的样子怎么这么惊慌?”

“请、请,进、来吧。”瓦克伦勉强控制着心头的莫大惊恐,结结巴巴地说。“给我开间房,最好有保险柜。”那人说着掏出证件丢在服务台上,瓦克伦拿起那本护照,姓名栏处清清楚楚写着:索卡·鲍威尔。瓦克伦愣了半天,最后还是颤抖着手为他办好了住宿手续——303房间,因为只有这间房有保险柜。索卡吹着轻松的口哨走上了楼。

这边,瓦克伦颤抖着手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充满了诧异:“索卡?你刚送来那个年轻人?……是的,他已经咽气了,你没看到外面的灵车吗?”

瓦克伦伸着脖子向外看了一眼,果然一辆黑色的灵车正缓缓起动,这么说,索卡已经死了!可是,楼上那个人……瓦克伦抛下电话,飞快跑进装有监控器的杂物间。

没有人!视屏上没有人!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巨大的恐惧令瓦克伦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身后,除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股冷风,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与此同时,他惊骇地发现,刚刚被自己锁到屋内的鳄鱼皮箱不见了!

正在这时,服务台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那是房间呼叫器的声音,表明客人有事要找服务员,而复古里现在只有一个客人!瓦克伦不甘心地再次将监视器调到303房间装呼叫器的位置,让他骇然失色的是:那里根本没有人!这个宛如死而复生的索卡到底是人是鬼?他要干些什么?

瓦克伦慢慢挪到服务台前,303室呼叫器的灯不住闪烁着,像只正在嘲弄地眨动着的眼睛!

楼梯上响起噔噔的脚步声,索卡像只充满活力的兔子般跳跃着下楼,看到傻站在那里的瓦克伦略显惊异地责问道:“嘿,老板,我摁了半天的铃,你怎么不上去呢?”

“您、有、有什么、吩咐?”瓦克伦脸上淌着冷汗颤巍巍地问。“你的样子像是生病了呢?我听说对面那幢房子就是家医院,你应该去看看。”索卡一脸郑重地说,“我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你送瓶红酒上来,听说这附近玛格罗庄园出产的红酒很有名,我希望能品尝一下。”

听完这句话,瓦克伦已经快要站不住了,他勉强将身体靠在台子上,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瞪着索卡。

“你没事吧?”索卡关切地问,瓦克伦想回答什么,可是他的嘴怎么也张不开。“你真的没事吗?你的样子真的挺让人担心。”索卡带着灿烂的笑容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只盒子来,瓦克伦一眼就认出,正是那只装有还魂珠的小盒子。

“我得到了一件宝贝!”索卡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得到它的人可以获得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你是不是需要它?”瓦克伦再也支持不住,瘫软的身子顺着服务台向下滑去。

“嘿,看来你真是生病了。”索卡拖着瓦克伦肥胖的身躯向门外走去。跨过街道,然后按响了对面神秘古堡的门铃。

接待员诺凡卡打开门,看到刚刚从这里运出去的索卡竟活生生站在眼前,当时就吓呆了。索卡将笔塞到瓦克伦手中,握着他的手在一张“安乐死授权书”上签了字。然后拖着他走进那间写着“天堂之路”的死亡执行室,刚刚为索卡执行过死刑的哈蒂正半躺在沙发上,看到索卡一下子跳了起来。

索卡将瓦克伦推到屋中央的软床上。哈蒂灰着脸看了看他们,回身从柜子里拿出药剂盒。瓦克伦惊恐地看着他将一小瓶药水吸入针管内,吓得大叫一声要从床上跳起来,却被索卡牢牢摁住了,他铁青着脸瞪着瓦克伦说:“死神即将降临,快做最后的忏悔吧!”

瓦克伦看着手擎针管的哈蒂面无表情地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不由惊慌地对索卡叫道:“我承认在你的饭菜里下了麻药,可是,真正将你送进地狱之门的却是他呀!”

“你害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当我进入地狱后,很多人请我还魂回来替他们报仇呢!你还记得去年那个美国青年赫伯特吗?”索卡阴森的脸孔凑近瓦克伦问。“是我不好,他本来没有病,是我给他下了药……”瓦克伦痛哭着说,“我只是贪钱而已,要怪就怪诊所的经理,是他串通怂恿我做那些事的。”

突然,索卡的面容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骷髅像,他的手指也变成了一节节枯骨。瓦克伦顿时吓昏了过去,接待员诺凡卡也发疯般逃出了执行室。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随即几名持枪的警察冲了进来,他们是接到诺凡卡的报警电话赶过来的……

看见警察,索卡撕掉了面具和手上的伪装,然后和其他几个人一起被带到了警局,瓦克伦痛哭流涕地诉说索卡和哈蒂如何要强行为自己实施“安乐死”。“这是谋杀!”他大叫道。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推门走进来,向警长报告说,经过化验,哈蒂手里拿的针筒中并非毒药,只是普通的葡萄糖注射液。

瓦克伦顿时呆住了,这时一旁始终没有发言的索卡笑着说:“之前哈蒂先生给我注射的也是这种东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递给警长说:“瓦克伦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与诊所负责人串通一气以安乐死的名义谋财害命的事实,这些就是如山铁证。”

“你们……”瓦克伦一下明白过来,不由面如死灰,不得不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私下与诊所的老板签订协议,只要他成功鼓动或者促使仅有安乐死意向的人最后同意并成功实施了安乐死,诊所就从每笔高昂的业务费中为他提取报酬。因为选择死亡需要很大勇气,于是,瓦克伦就扮演了“催命阎罗”的角色。所以,对那些迈入复古酒店的人来说,就等于一脚跨进了地狱之门。至于像索卡这样的普通旅客,如果发现他们携带有贵重财物,瓦克伦也会利用死亡诊所谋财害命。

几年来,瓦克伦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对那些犹豫不决的人,他会采取非常手段,比如在饮食里下药,然后请一位假医生告诉他们已经患上了不治之症,让人丧失活下去的勇气,转而寻找解脱,那位法国老太太和美国青年都是在这样的蛊惑下最后选择了死亡。

“告诉你吧,被你害死的赫伯特就是我弟弟,我是来替他复仇的。”索卡咬牙恨恨说道。他已经暗中对这家诊所和瓦克伦调查了近一年时间,他发现在诊所中工作的哈蒂是个正义的人,他并不清楚老板与瓦克伦的罪恶勾当,每次他只是按照要求做他自己的事。索卡找到了他,两人于是策划了一出还戏来逼迫瓦克伦说出实话。

索卡之前已经对复古内部的设施了如指掌,他进住之后,用一段事先录好的视屏片段替换了303室的监控画面,两次让瓦克伦上了当。“那个发光的珠子呢?”瓦克伦仍不死心地问道。索卡笑了,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扳动底部的开关,暗藏在盒底的电极开始发亮,一枚普通透明的卵石顿时发出神秘幽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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