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名留

古文狂

距离科比离开NBA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就像一个摇滚明星，在每个客场作巡回演出。所到之处，尽收景仰。

在波士顿，凯尔特人总经理安吉将一小块球队主场地板送给科比；在萨克拉门托，他突破了33000分大关。

这是有关一座城市和一个人和科比交集的故事。在1996年NBA选秀会上，凯尔特人曾有机会得到科比，但他们最终选择了安东尼·沃克；同样，现任国王总经理迪瓦茨正是湖人得到科比的交易筹码。

命运的安排，就是如此神奇。

最近，科比坐在丹佛一家酒店的宴会厅里，首次听到记者跟他讲述一个近二十年前的故事。故事讲完后，科比睁大了双眼，他说：“这是我听过的最酷的故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事呢？”随后，他又重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哥们，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知道的，我可是看着‘红衣主教执教的比赛长大的。你知道我在说啥吗？我还读过有关他的书呢，我根本不知道他曾关注过我。”

“红衣主教”的败笔

1996年，凯尔特人的主教练是M.L.卡尔，同时他还是球队执行副总裁和篮球运营部门经理。当时，充满传奇色彩的奥尔巴赫已晋升为球队总裁。不是每个决策都够格向他请示，但那一次的确非比寻常。

同样非比寻常的是奥尔巴赫的办公室，用卡尔的话说，它更像是一间“博物馆”。办公室位于梅里马克街151号的四楼，距当时波士顿主场舰队中心球馆（即如今的TD北岸花园球馆）只有咫尺之遥。沿着灰色的墙壁看过去，房间里几乎每一寸空间都充满了历史感。这里有带框架的照片，数不清的奖杯和奖章，记录凯尔特人16次夺冠经历的拼贴简报和杂志封面，以及大约二十几幅奥尔巴赫嘴刁雪茄、露齿微笑的背景插图。六月中旬的一天，当卡尔来到这里时，奥尔巴赫这位面目慈祥的老人正安然而坐。在他硕大的木制办公桌上挂有一条著名的标语：“从大处着眼。”

这正是奥尔巴赫惯有的成功思维方式。1956年，他通过巧妙运作从圣路易斯拿到比尔·拉塞尔的选秀权，并在1962年用首轮末位签“偷”得约翰·哈弗利切克；1978年，他慧眼识中伯德，两年后又频施妙手得到了罗伯特·帕里什和凯文·麦克海尔。这些成功的商业运作，引领起奥尔巴赫的传奇——11次作为主教练夺冠，四次作为总经理夺冠，一次作为球队总裁夺冠。此刻，凯尔特人手握1996年前十顺位的选秀权，卡尔来征求他的意见，在球队心仪的众多青年才俊中，就有科比。

身高1.98米的科比在选秀前参加凯尔特人的试训中表现杰出，并在之后的面试中留给卡尔深刻印象。奥尔巴赫看过科比的视频剪辑，还看过一份由球队球探主管里克·韦茨曼提供的报告。后者认为：“这孩子简直无所不能。”

但选择科比风险着实不小。科比是从费城郊区的劳尔梅里恩高中直接参加NBA选秀的。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只有摩西·马龙和达雷尔·道金斯曾做过这种尝试。随后这种趋势被遏制下来，直到1995年加内特的再度出现。但风险对“红衣主教”来说又算什么呢？他曾选中NBA史上第一位非裔美国籍球员（查克·库珀），是第一位启用五名黑人球员先发的主教练，也是第一个聘请黑人教练的总裁。他还因一次有争议的判罚，和对方的老板发生口角，并且动了粗——奥尔巴赫从不缺乏冒险精神。

奥尔巴赫和卡尔热烈地讨论了科比杰出的投篮能力。卡尔醉心于科比对比赛超群的阅读能力，奥尔巴赫则更关注他的体型和运动能力。“我认为这个孩子将来会非常了得。”奥尔巴赫告诉卡尔说。“科比看起来很不错，但他只是个高中生。有时，你必须根据球队的切实需求做出抉择。”

说完这些，奥尔巴赫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据说他每天会抽上六根雪茄，特别喜欢奥约·德·蒙特雷品牌，尤其愿意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后点上一根。这个习惯既是为了庆祝胜利，也能起到嘲弄甚至激怒对手的作用。“好了。”奥尔巴赫说，“现在该你做决定了。”

惊艳波士顿

（关于凯尔特人）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颜色。“凯尔特人的绿色。”科比咧嘴笑着说。

当时，科比站在布兰迪斯大学的球馆中，那里距离波士顿西部只有大约九英里的车程——他正在为凯尔特人试训，满眼都是绿色。科比从小就熟悉这种颜色，在意大利时，他经常凝神观看祖父母给他邮寄过来的上世纪80年代湖人对阵凯尔特人的总决赛录像带。科比逐渐成为湖人的拥趸，同时也无比憎恨凯尔特人。在他眼里，那就是“邪恶帝国”的化身。

“哥们，那可能是我做过的最诡异的事情了。”科比难以置信地说。“我不知道凯尔特人的绿色是否真的有魔力，但当他们拿给我训练装备时，我看到绿色短裤摆在那里好像会发光，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绿色。我看着它，心里想着：‘我真的要穿上这玩意吗？我自己身上这套穿着可挺舒服的啊。我了解他们神奇的历史。但很快就刨除了这些杂念，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一名职业球员了。”

凯尔特人助理教练丹尼斯·约翰逊负责这次试训——他曾在上世纪80年代两次随队夺得总冠军，其中一次就是在1984年击败湖人夺冠。科比说，那个夏天他共参加了七次试训，三次为凯尔特人，另外各自有两次是在篮网和太阳。“当时对我来说，能看到丹尼斯就是世界上最酷的事情了。”科比补充说。

那天，大概有十来位凯尔特人工作人员饶有兴致地观看了这场试训。虽然奥尔巴赫没来，但在那次持续一个小时的单人试训中，科比没有令人失望。

“我告诉你，他打球就像是在表演。”卡尔回忆说。“真令人难以置信。我们让他做了很多接球就投的动作，让他运球从中间突破，然后干拔跳投，还让他在三分线外试射了几次。所有的投篮训练都是在高速中完成的，我们要知道，他在NBA是否有能力应对更强硬的防守，但是他都出色地完成了。”

科比的杰出表演，让凯尔特人想到了另一个伟大的后卫。

“如果你闭上双眼冥思片刻，可能以为自己是在看迈克尔·乔丹打球。”当时的凯尔特人总经理简·沃尔克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很出色，不止出色，应该说是出类拔萃。当时我们就说，哦，他简直就是迈克尔。”

“我无法用其他方式来形容他的表现。”韦茨曼说，“只能说他非同凡人。”

当时，科比被问到了许多问题，其中一个就是：“在赛季中，你会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他们想知道：如果一个年轻人来到联盟，但他没有准备好，那该怎么办？毕竟NBA的赛程与高中很不一样，你没有太多时间去训练，做其他的事情来调整自己。对此，科比的回答是：“我做梦时只会梦到篮球。醒来后，篮球也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我整天就干这个，根本停不下来。”

面试是在凯尔特人的办公室进行的，科比面对六名球队教练组和前台办公室的专家，奥尔巴赫依旧没有出席。

“我要告诉你这样一个事实，科比在面试中的表现是我所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卡尔说。“科比对联盟的认识不输任何人，他对凯尔特人的历史无所不知。以他17岁的年纪来说，科比可能比大部分凯尔特人球员更了解这支球队。”

卡尔说科比追溯了凯尔特人从比尔·拉塞尔直至伯德的历史，指出了每名球员的比赛特点和招牌动作，他还因此具体引用了大量的季后赛和总决赛实例。而且科比对NBA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认识，不止是对凯尔特人，还包括很多其他球队，如湖人、76人和尼克斯。

“我当时的感觉是：‘你这是在逗我玩吧！”卡尔说。“坦白说，他说的一些事情是我根本不知道的，我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他侃侃而谈。我记得和K.C.琼斯（凯尔特人的助理教练）谈起这件事时，他说：‘他深刻了解比赛，很有眼力，是个非常棒的学习者。”

沃尔克形容科比在面试中表现得“镇定自若”、“谈吐得体”。他接着补充说，“他的成熟度明显超过了他们对一名高中生球员的预期，或者是任何同龄球员”。事实上，这次面试持续了一个小时，几乎是别人的两倍。

“他没有提起总冠军戒指，但他谈到了迈克尔。”卡尔说。“还有拉里（伯德）、‘魔术师和伊塞亚（托马斯）这三位伟大的球员。你知道，他清楚这些家伙都做过些什么，并渴望与这些人齐肩。毫无疑问，他对此饥渴无比。”

但在内心深处，科比仍是一名湖人的铁杆球迷，但凯尔特人当时没有意识到，科比也从未表露出这点。

沃尔克说：“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他不会为凯尔特人或者任何一支选中他的球队效力。”

“他从没有说过：‘你们要想尽办法得到我。他只是说：‘我会很乐意待在凯尔特人。”卡尔说。“他没讲过任何豪言壮语，只是说：‘我会很乐意成为这支有着伟大历史传统球队的一部分。他所说的一切都恰如其分，听起来他就像是一名凯尔特人球员。”

错误的抉择

虽然凯尔特人有着伟大的历史传统，但当时，波士顿只是一支在上赛季取得33胜的球队。他们在寻找新方向，并希冀在1996年选秀会中找到一位救世主。

波士顿对选秀的分析与其他球队不谋而合，有六位希望之星是不容错过的，那就是“1996届超级六人组”：艾弗森、坎比、拉希姆、马布里、雷·阿伦和安东尼·沃克。

凯尔特人在选秀中手握首轮第九顺位的选秀权，但他们通过一笔交易将自己的顺位提升到第六顺位，这足以确保能得到上述六人其中的一位。

“我们为此费劲了周折。”卡尔说。“最终我把目光放在了安东尼身上。我观察过他，这个年轻人具备出色的篮球技巧，能为球队带来惊人的影响力，而且他所在的肯塔基大学刚刚拿到NCAA总冠军。”

“我们并不关心在这六人中到底是谁会最终来到凯尔特人。”韦茨曼说。“惟一确定的是，我们肯定能拿下其中一人。我们急切需要能马上帮助到球队的人，而这六个人都已准备好了。至于科比，我们清楚他要成功还需假以时日。而且，你知道在这个联盟，时间总是不等人的。”

当时，韦茨曼拥有十多年的球探经验，在观察大三大四球员方面颇有心得。但是，突然有高中生球员直接跳入NBA，这给他提出了新的挑战。“你无法意识到，评估这种球员有多难。”他说。

比如说，如果韦茨曼观看一场肯塔基对阵杜克的比赛，注意到某名球员表现突出，他会知道这名球员可成大器，因为大学比赛的水准非常接近NBA。照这样来看，如果大学球员离NBA有一步之遥，高中生球员可能就有两步之遥，这就意味着球探要做出更精准的判断。

与其他球探一样，韦茨曼在看到科比时，并没有更多的经验可循。尽管如此，韦茨曼还是听说科比“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他也看过科比的父亲乔（布莱恩特）的很多比赛，后者是一名前锋，曾在NBA征战了八个赛季，先后为76人、圣迭戈快船和火箭效力过。“我知道科比有不错的篮球遗传基因，但我对他最终能打到什么程度还是非常好奇。”韦茨曼说。

所以，威茨曼特地观看了一场科比所在的劳尔梅里恩高中对阵一支费城郊区球队的比赛，一名尼克斯球探也去了。

“科比在场上予取予求。”韦茨曼回忆说。“我只看了科比高中时代的一场比赛，但那已经足够了。我告诉球队高层说这个孩子有着惊人的天赋和潜力，以及杰出的比赛技巧。但在未来几年内他可能还无法为一支NBA球队立马做出贡献，这点最终也得到证实。不幸的是，我们经不起等待。”

在咨询了奥尔巴赫的意见后，最终的决定是由卡尔做出的，他最终知道，这是一次“应该遭到谴责的抉择。”

最终，卡尔选择了身高2.03米的沃克。无疑，他具备领导一支NBA球队的能力。在效力波士顿的八个赛季中，他场均能拿下20.6分、8.7个篮板和4.1次助攻，从第二个赛季开始，他三度成为全明星球员。他还帮助凯尔特人三次进入季后赛，其中包括在2002年打入东区决赛。但很明显，沃克无法成为与伯德比肩的传奇球员，也无法和科比相提并论。

科比掉到了首轮第十三顺位，他被黄蜂选中，然后在一笔交易中被送到湖人，夏洛特人得到了中锋迪瓦茨——这一举动如今被认为是湖人前任总经理杰里·韦斯特的神来之笔。

选秀会前，卡尔说他曾和韦斯特有过多次交谈，但他根本不知道后者对科比感兴趣。“这正是他成为一名伟大总经理的关键所在。”卡尔说。“他根本不会透露半点风声。我认为，你在赞叹科比日后成就的同时，也必须要给杰里·韦斯特点个赞，他对联盟的运转规律有着可怕的认识。”沃尔克说：“湖人不仅是冒了一次险，而且还锁定了未来。”

当然，科比后来的职业生涯不仅要好过沃克，还超出了1996届的任何一位同级生。至今，他是惟一仍在联盟中打球的人。

回头来看，韦茨曼说，“站在当时的角度来看，你根本不可能预测科比会拥有那样伟大的职业生涯。任何一个在今天质疑你当初决定的人，都没有说实话。除非一名球员进入NBA，并能充分证明自己，否则根本没有任何方式可以断定他未来会有多么优秀。”

“我猜测还有很多球队像我们这样后悔不已吧，因为他们同样错过了科比。”沃尔克说。“无论怎样，那都是后知之见，现在很难对此作出评论。但我想如果我们当初准备好接纳一名高中生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科比。”

“我们都喜欢他，无法找出拒绝他的理由。”韦茨曼说。“而且M.L.（卡尔）爱死科比了，他曾非常想要拿下他。”

科比的怨念

今天，只要一提起“1996届超级六人组”，科比内心就会激起一阵涟漪。

当科比在费城的试训临近结束时，当时的76人助理教练莫里斯·奇克斯让他从球场一端跑到另一端，并进行计时，科比的表现极好。

但随后奇克斯告诉科比，艾弗森的速度要比他更快一点。当时，76人手握状元签，最终他们选择了艾弗森。

“当时我还是个毛蛋子，我说：‘（跑得快）与打篮球有啥关系吗？”科比说。“我当时体验到了一份挫败感。我看过那些球员打球，觉得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而且我知道自己对篮球的热爱要超过所有人。就像你看到的那样，这种热爱直到今天也没有消减过。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不服气，所以我对此非常介意。”

科比还有个很纠结的问题。那些曾在联盟中获得成功的高中生球员——摩西·马龙、达雷尔·道金斯和坎普（他曾在肯塔基大学和大专中注册过，但从未打过一场球）——无一不是大个子。

“在整个职业生涯里，我都与之斗争不已。”科比说。“即便是在高中全明星赛上，专家对球员进行排名时，他们总是会说：‘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性，我们总会倾向选择那些大个子球员。他们总是那样说，大个子，大个子……这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卡尔回忆起当年凯尔特人决定不选择科比的那次会议。“所有人都默默对视着。”卡尔说。“我们都知道科比可能会回来惩罚我们的，所有人都预感到这一点。”

听到这话，科比得意地笑了起来，他对自己能让凯尔特人难以忘怀感到满意。科比说他最喜欢自己的第五次夺冠，当时在2010年总决赛中，湖人通过七场系列赛最终艰难地击败了波士顿。

“那次夺冠所以感觉甜蜜，因为它曾无比艰难。”科比说，2010年湖人夺冠，等于报了2008年在总决赛上输给凯尔特人的一箭之仇。“现在我仍会想，我们到底是怎么赢下那个系列赛的？当时比赛相当残酷，充斥着肉搏，精神也紧张到了极限。”

科比想起了一个场下的特别时刻。两支球队在系列赛前两战各胜一场。在机场，科比碰到了凯尔特人球员及家人，他们正准备乘机回波士顿。

“当时我就坐在飞机上看着他们，他们非常放松，毫不紧张，彼此开着玩笑，因为他们在客场‘偷到了一场胜利。”科比说。而我们的人在上飞机时，脸上都挂着苦相。当时我就想：‘我迟早要让你们哭。”

科比也曾在2001年总决赛上击败过艾弗森领军的76人。而这两次获胜经历，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成就。“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意义非凡。”科比说。“因为我从中证明了自己。”

历史不能改写

假如当年凯尔特人选中了科比会怎样呢？

“我会试着去传承伯德留下的衣钵。”科比不假思索地说。“绝对的，我会怀着无限的自豪和敬意去做。”

科比对伯德如此尊崇，让人感到惊讶，因为湖人和凯尔特人是死对头。但科比说他从伯德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就像他学习“魔术师”和乔丹一样。

具体学他什么呢？“处理球的时机，阅读比赛的能力，带领队友不屈不挠的韧性。”科比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从这个家伙身上偷了多少师，哦，多了去了。正是伯德、迈克尔和‘魔术师，造就了今天的我。”

科比还极力称赞了奥尔巴赫。“我读过有关他的一切。”科比说。“我认为奥尔巴赫最酷的一点，就是他缔造了凯尔特人的球队文化。换句话说，他引进的球员最终会老去，随着更年轻球员的到来，他们会感到不安。于是他通过改变老球员的心理来改变这种氛围，他说：‘听好了，你们要努力调教好这些年轻人，这样你们才能在球队历史上留名。这也是他们能连年获得胜利的诀窍。即使老球员退役，下一代球员仍能以同样的方式获取胜利。这点其他球队很难做到，我从小看着这些长大，收获非常大。”

在一次采访中，卡尔半开玩笑地给科比传达了一条讯息。他希望科比在退役后的一两个月，能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重回NBA赛场。

“如果他真的回来，告诉他回到凯尔特人。”卡尔说。“这样他就能在两支互为死敌的球队中都获得总冠军。告诉科比一切都来得及！我们会让他再续辉煌。”

科比在听到卡尔的传话后不禁大笑起来。“根本不可能。”科比说。“重新复出就已经不可能，更不要说夺冠了。”

同样，在回忆起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选择日后成为史上最伟大球员之一的科比时，卡尔脸上也流露出由衷的笑容。“我们并不确定球队是否能和科比一起飞得更高。”卡尔说。

好吧，你猜怎么着，这可能是本世纪最不靠谱的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