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面向”与我国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内在逻辑探讨

2016-03-09 00:30:56聪,于
关键词:基础教育

张 聪,于 伟

(东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吉林 长春 130024)



“三个面向”与我国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内在逻辑探讨

张聪,于伟

(东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部,吉林 长春 130024)

[摘要]新的历史背景下,我国基础教育合理发展要积极处理好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与面向未来的逻辑问题。面向现代化,基础教育要在与社会和谐共处中实现合理发展;面向世界,基础教育要在“中”与“西”的视域中创设合理的发展模式;面向未来,基础教育要为实现“中国梦”合理地培养创新型人才。

[关键词]“三个面向”;基础教育;合理发展;教育信念

1983年10月1日,邓小平为北京景山学校题词:“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这一题词深刻影响了三十多年来我国基础教育的改革和发展,对于当前基础教育的合理发展仍具有理论指导和实践引领的重要功能。随着我国基础教育改革的逐步深入,如何调适基础教育与社会发展的关系、如何以“中”与“西”的视域审视基础教育、如何为实现“中国梦”培养创新型人才等问题不断凸显,合理性正成为新时期我国基础教育发展的重要指标。而实现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基本前提便是要深入探讨“三个面向”与基础教育合理发展之间的内在逻辑。当前的基础教育合理发展仍面临着如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与面向未来等前提性问题,解决好这些问题对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的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整体框架、逻辑结构与时代话语具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一、面向现代化,基础教育要在与社会和谐共处中实现合理发展

邓小平认为,“经济是基础。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动教育的发展。”[1]121-122而“经济发展得快一点,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1]377对此,邓小平经常说:“我们要千方百计,在别的方面忍耐一些,甚至于牺牲一点速度,把教育问题解决好。”[1]275早在1957年,邓小平就曾认识到:“有群众的地方就要修学校,少建一些大型的校舍,就可以多建一些简易的学校。”[2]267这些观点表明,邓小平在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问题上有着十分深刻的认识:发展经济必然依赖于一定的教育作为先导,但教育也需要来自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物质保障,二者内在的一致性需要我们恰当地处理好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协同关系。作为培养人才的基石,基础教育始终发挥着独特的功能,但在面向现代化的过程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观点。

一是基础教育能否“去现代化”的问题引发社会关切。在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今天,提高效率以求资源的合理配置成为很多领域的利益诉求。教育领域的改革一步也没停歇,尤其是新课程改革十年来,我国基础教育领域发生了重大变化,课堂教学、学习评价、师生关系等正逐步推动着优质学校向深层次发展。然而,由技术革新、科层组织与效率提升所引发的基础教育问题也层出不穷,名校追逐、“状元”热捧、师生道德等一些深层次矛盾不断凸显,学生、家长、舆论诸多社会关切在不断规约着基础教育的现代化发展。可以说,现代化的价值判断与改革取向在使基础教育发展受益匪浅的同时也饱受质疑。于是,有些人将这些矛盾归罪于教育的现代化进程,认为教育的现代化改革使教育的本质发生了异化,基础教育不能再行进于现代化的旅途上,甚至提出消解这些难题的唯一途径便是回归到中国传统教育模式上,用传统教育来打破现代化的藩篱,实现教育本质上的“复归”。基础教育“去现代化”的声音一度甚嚣尘上,民间私塾、国学教育等非常规性学校教育让新时期的基础教育平添了几分忧虑:现代化的基础教育究竟能走多远?换言之,我们究竟能否接续进行基础教育的现代化?这种来自现代化的质疑深度影响着新时期我国基础教育的发展态势,使得我们不得不重新考量现代化之于教育的影响,不断认清教育现代化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意义和发展困惑。

二是基础教育领域中的“伪现代化”现象值得深入思考。究竟什么是现代化?是不是校园设施、教育装备的先进化、智能化便是现代化?在当下中国的很多学校,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较为高端的电子教学平台、全方位的摄录监控系统以及高标准的教学配套设施等,教师在不断展示设备的过程中教学,学生在不断“欣赏”先进教学设备的过程中学习,似乎这些硬件设施的大量更新就意味着教育的现代化。其实,这是从本质上对教育面向现代化的误读。现代化,并非是先进教学仪器设备的购置与安排,也并非是教师掌握了这些先进的教学设备,而更为重要的则是教育理念与教育思想的更新与进步。而这些显然是在经济社会与教育非均衡化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基础教育所表现出的错误倾向。

就其实质而言,“去现代化”和“伪现代化”都是对教育现代化的曲解,是对教育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与功能的误读。教育的发展必须依托于一定的物质财富,而先进的教育理念、全面发展的创新型人才则会引领经济社会的发展,并产生正向反馈的功能。然而教育并非超越于社会系统之外,恰恰相反,教育的现代化发展离不开经济和社会的现代化发展。在现实生活中,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社会关系正在某种程度上发生着变异:物质利益关系在一定意义上取代了合理的人伦关系,集体化生存方式正在向原子化倾向的社会结构转向,而具有公共性的基础教育则在非正常化的利益追逐、道德滑坡等现象中容易受到不公正待遇。因此,新时期的基础教育理应立足中国本土,以自己的方式回应来自社会的道德关切,优化教育资源配置,为知识经济和信息时代提供可靠的人才保障和智力支持;而教育的发展也需要社会生态系统的深度变革。

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值得我们关注:基础教育正面临着什么样的现代化?“现代化”是包含多种具有超越传统因素、既有样态在内的发展趋势。我们对于“现代化”的理解也在与时俱进,当前的“现代化”早已不同于20世纪80年代的“现代化”认知,但基础教育面向“现代化”的总体趋向却不能改变。这就要求我们应理性审视当下的“现代化”进程。伴随市场经济深入发展而导致的社会结构变化正潜移默化地发生,工业时代“机器化”培养人的教育制度与教学模式正在被全新的知识生产方式所取代,新兴知识媒体正在促使基础教育探索一条引领社会的合理发展道路。这种“后工业化”社会正着力构建着一种尊重个体、关怀人性、以人为本的反思型现代化,教育结构与教学方式也在其中发生着深刻变化。因此,新时期基础教育的合理发展必须理清“现代化”的思想机理,不仅要强调标准化学校建设,而且更要促进特色化学校发展;不仅要实行模式化的课堂教学,而且更要凸显特色化的教学活动和校本研修;不仅要实行统一化的教育评价机制,而且更要尊重学生的个体化差异与个性化诉求。只有这样的教育理念,才能发挥基础教育引领社会发展的功能,才能在现代化进程中逐步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自身的协同发展与和谐共处。

二、面向世界,基础教育要在“中”与“西”的视域中创设合理的发展模式

全球化时代的教育早已超越国界而成为一项具有共识性的事业。我国基础教育发展也应不断关注并积极借鉴西方发达国家在发展教育方面的有益经验。教育面向世界,但不是盲从其他国家的教育发展道路,正如邓小平所说:“我们搞的现代化,是中国式的现代化。”[1]29因此,基础教育面向世界就要在全球化背景下合理调适“中”与“西”的视域,以发展具有中国本土特色的基础教育。

第一,基础教育面向世界,就要积极适应改革开放的实际需要,不断加强国际教育合作与交流,努力学习和借鉴国外先进经验和有益成果。马克思早在19世纪初,便意识到了由工业革命所引发的全球化趋势,“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相互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3]276。时至今日,全球化无论在广度上还是在深度上,都具有了前所未有的特征,而我国的基础教育理应在这种极具开放性的趋势中,逐渐生成开放的自觉。

近些年来,我国中小学在不断开放中获得了大胆尝试的勇气。如2008年的北京大学第四届全国中学生模拟联合国大会的参赛学校达到66所,参会学生达到550人。也有的学校借鉴国外先进教学理念,主译国外教科书进行本土化教学,如东北师大附小在进行品德与生活课程教学的过程中充分借鉴了国外道德教育教学资源,一些有条件的高中也愿意采用国外原版高中教科书进行教学。

同时,基础教育也在面向世界的过程中获取了改革的经验和动力。自本世纪初所进行的第八次新课程改革正是基于国际课程改革的宏观环境所做出的战略抉择。这种抉择已经深度影响了我国基础教育的发展进程。由教师教转变为学生自主学习、由接受知识转变为发现知识等教学方式正改变着学生的个性成长,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我国基础教育学校发展的理念设计。

第二,基础教育必须立足于自身实际,办出中国特色和中国水准,力争使我国的基础教育理论和实践跻身于世界教育先进行列。中国自古以来十分重视教育的教化功能,崇尚“明礼、习礼和执礼”,“以礼为教”并“化民成俗”[4]4。这种传统的教化方式曾经使中国成为文明的东方强国。然而,当代的全球化发展让我国的基础教育已发生一定的变化,在全球化的洪流中不断受到社会思潮的冲击。当然,全球化并非同一化,而是在各具特色的基础上彰显着共通、共融的一面,全球化难以掩盖教育发展个性化的本质属性。在面向世界的过程中,我国的基础教育虽然近些年来深受建构主义等西方教育思潮的影响,但总体上来说仍在反思中探索中国基础教育发展的本土化实践。山东省杜郎口中学的“三三六”自主学习教学模式、江苏省洋思中学的“先学后教,当堂训练”的课堂教学模式等,都在全国基础教育界发挥着重要的示范效应,成为新课改过程中我国基础教育发展的典型代表。尤其是近年来名师工作室的创立,更“成为探索我国基础教育地方性经验的一种有益尝试”[5]196-197。

与此同时,我国的基础教育理论研究也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基础教育本土化的实践活动,在教育理论的指导下不断推动有影响力的教育实践;而另一方面,也在丰富多彩的教育实践过程中,提升了基础教育理论的实效性与适切性。顾泠沅指导下的青浦教育实验之所以能更新区域性基础教育发展面貌,并能够连续几十年来不断进行本土化改革,与其“诱导—尝试—概括—变式—回授—调节”等核心教学方法的本土化成功实践密不可分。近20年来,叶澜带领她的实验团队,不断进行着“新基础教育”的实践,并最终创设了具有中国风格的“新基础教育”学派。这些理论研究充分表明,没有本土化的基础教育实践,真正高水平的基础教育理论不可能诞生。

第三,基础教育在面向世界的过程中实现合理发展,必须克服狭隘的民族主义与激进的爱国主义,在理性的大国心态下审视当前基础教育发展,增强构建中国特色基础教育发展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邓小平曾经说过:“任何一个国家要发展,孤立起来,闭关自守是不可能的,不加强国际交往,不引进发达国家的先进经验、先进科学技术和资金,是不可能的。”[1]117时至今日,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日益提升,基础教育在面向世界的过程中不仅应积极借鉴世界一流的教育理念与发展模式,而且要克服“言必称西”的错误思想,以及那种“唯我独尊”的狭隘的民族主义和激进的爱国主义思想。而是应以大国的胸怀和心态理性地审视当前我国基础教育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困惑与难题,系统总结我国教育合理发展的文化遗产、宝贵财富与历史经验,提升新时期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内聚力与自信心。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科创始人、著名教育学家陈元晖先生十分重视撰写一部具有中国话语的“新教育学”:“新教育学应该是总结中国古代文化遗产的著作,它不是‘进口教育学’,而是自己的2000年的宝贵经验的结晶。”[6]70因此,面向世界,发展“惠及十几亿人口”的基础教育这一史无前例的伟大事业,必须增强创新中国特色基础教育发展道路的自信、创设中国风格基础教育理论的自信和创建中国气派基础教育制度的自信。

三、面向未来,基础教育要为实现“中国梦”合理地培养创新型人才

基础教育不仅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还要在展望未来中培养创新型人才。这就需要深刻理解基础教育所应面向的“未来”,并为此积极做好现实准备。

一方面,要深刻理解基础教育所应面向的“未来”。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我们无法确切预知,但教育本身所具有的先导性与前瞻性要求必须对未来社会发展有所领悟,要对教育的发展充满理想。在1978年4月的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邓小平指出:“不但要看到近期的需要,而且必须预见到远期的需要;不但要依据生产建设发展的要求,而且必须充分估计到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趋势。”[7]108教育所面向的“未来”是与当前的生产力、科技发展水平等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没有教育的未来,也就没有人类的未来”,“对社会未来的预测和估计,教师比未来学家更有权威”[6]71。在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教育所面临的未来社会也在不断地变化中生成。未来并非是荒诞的,面向未来的教育也不应仅仅彰显个性而否定宏大叙事,而应更加关注民主、尊重人权、遵守法制,遵从国家发展的宏观需要,坚决反对那种违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人的身心发展规律和教育发展规律的做法,在沟通人类文明的征途上实现合理发展。邓小平曾大胆打破了阻碍人才成长的高校招生标准,“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收大学生”,因为教育“不能中断学习的连续性。18岁到20岁正是学习的最好时期。”[7]67-68这种教育评价设计深刻地影响了我国基础教育的发展,使教育回归到培养人才的本质功能,从而为推动社会发展发挥了建设性的作用。不难看出,邓小平对教育的关切同时也深刻体现出对未来的关切,对一种教育理想的憧憬。当前,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正成为共识,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国人共同为之努力”,“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终身学习、人人成才”正成为当下社会发展的“教育梦”[8]这就需要教育为实现民族复兴的“中国梦”“培养数以亿计的各级各类人才”。正如邓小平所说:“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大国,教育搞上去了,人才资源的巨大优势是任何国家比不了的”[1]120。而这就要求教育在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的过程中既要正视外部教育发展的经验与教训,也要理性面对自身发展的优势与局限。

另一方面,基础教育要积极为未来做好现实准备。在一定意义上说,未来是什么样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我们基础教育发展得怎么样,基础教育培育出的人才关系到未来的整体走向;因此,基础教育要在为未来做好准备的过程中实现合理发展。

一是要正确认识人的未来性存在。关注人的存在是关注未来的重要切入点,而未来社会如何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人的存在样态。人的真实存在并不总呈现出当下的样态,而是更加趋近于未来发展的态势,更加关注未来发展的总体性期待以及与当下的现实性差距;人的生存并非那种自在的、本能性的存在,而是呈现出自为的、超越性的“类”的存在。面向未来,是一种人的内在属性,也是基础教育在培养人的过程中所应具备的基本要求。正如邓小平所说:“教育方面有好多问题,归根到底是要出人才、出成果。”[7]70培养人才是基础教育发展的终极指向,也是更新基础教育顶层设计的着力点,而这就首先要求我们正确认识人所应具有的未来性特征。当前,我国基础教育教科书、课堂教学、教育评价等方面还存在着只看当下而不能着眼未来、将“以生为本”演绎为“以分为本”等困境,如在高中政治教科书中,存在着很多展现人物形象完美化、叙述事件虚假化等不真实的现象[9]。假大空的教学案例难以有效引导处于思想发育期的高中生,自然难以培养国家和社会发展所需要的合格人才。正确认识人的未来性存在,并以实际行动培养能够适应未来社会发展、引领未来国家建设的人,才是我国基础教育的改革之道。从这个意义上说,以什么样的态度和视角来认识人的未来性存在,对于当前我国基础教育的改革和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是要切实提升基础教育教学质量。“合理发展最终还需要落实在人的培养方面,合理发展是提高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的新思路”[10]188-190。其中,教学质量是基础教育发展的关键因素,提升教学质量也是新时期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应有之义。《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也明确指出:要推进素质教育改革试点,提升教育教学质量,就应“建立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的有效机制;加强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建设”等。其实,长期以来,切实减轻中小学生课业负担始终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但是不是完全去掉负担就是一件好事吗?很多研究恰恰忽视了那些为提升学生能力而进行的规范化训练。邓小平辩证地认为,“学生负担太重是不好的”,但要提高科学文化水平,“没有从难从严的要求,没有严格训练,也不能达到目的”;因此“提高中小学教育的质量,按照中小学所能接受的程度,用先进的科学知识来充实中小学的教育内容。”[7]104邓小平的观点从面向未来的高度认识到创新型人才培养必须合理确证学生的课业负担,切实尊重教育发展和人才成长的基本规律,从而真正推动基础教育的合理发展。而提升基础教育教学质量正是要试图改革现有教学过程不完善、教学手段单一、教学目标模糊的状况,逐渐形成高质量的教育发展模式。不难看到,我国虽已基本实现“普九”目标,但教学质量却并不乐观。因此,当前基础教育急需转变发展方式,更加注重内涵提升,更加关心后“普九”时代我国基础教育的教学质量这一关键问题。

三是要关注基础教育教师专业发展问题。教师在教育发展中发挥着重要的主导功能,面向未来、培养创新型人才就必须合理地审视教师的专业发展问题。邓小平认为:“要特别注意调动教育工作者的积极性,要强调尊重教师。”[7]49-50“一个学校能不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培养合格的人才,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关键在教师。”“教育战线任务愈来愈重,各级教育部门不能不努力提高现有教师队伍的教学能力和教学质量。”[7]108-109如何提升教师专业的合理发展,这一关系到教育面向未来的重要命题,始终是近些年来社会各界所关注的焦点问题。而制约教师专业发展的重要因素便是教师负担过重。邓小平就曾指出,“我们中小学教师也不够,很多教师负担太重,影响到教学水平。”[7]263为此,在邓小平“三个面向”题词一年后,旨在提倡尊师重教的教师节正式建立。尊师重教,正成为全社会的一种风尚,引导更多优秀人才成为教师也成为国家教育政策的一部分,如免费师范生政策正为那些致力于终身从教的大学生提供了制度设计,而诸多教师教育实验区的创设正为提升区域性基础教育教师专业发展水平提供平台,“中小学教师国家级培训计划”正成为提高中小学教师特别是农村教师队伍整体素养的重要举措。关注基础教育教师专业发展正成为教育面向未来的基本途径,而具有专业信念的优秀教师恰恰是新时期基础教育合理发展的宝贵财富。

“教育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题词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但其背后所内含的教育思想、教育理念与教育态度,不仅为我国当前深化发展基础教育提供了指导方针,而且提供了认识并省思基础教育的观察视角、系统理解基础教育的思维方式以及深入推进基础教育系统化改革的价值观念,而这也正是新时期我国基础教育发展合理性的内在因素。对于教育理论和实践研究者而言,邓小平“三个面向”教育思想深刻诊断了基础教育的现代化问题(现实性问题)、提升了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基础教育体系的水平(开放性问题)以及认识到基础教育对于推动国家发展的重要意义(超越性问题)。这种在一定的空间(面向世界)和时间(面向未来)维度下探讨基础教育发展问题(面向现代化)的逻辑结构一直深刻影响着我国基础教育的发展。就此而言,“三个面向”对促进新时期基础教育合理发展有着重要的方法论意义,尤其对改善教师教育信念具有基础性的导向功能。

[参 考 文 献]

[1] 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2] 邓小平文选: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 于伟.先秦儒家之“礼”与我国教育的教化功能[J].教育研究,2013.

[5] 韩爽,于伟.我国名师工作室研究的回顾与省思[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5).

[6] 陈元晖.中国教育学史遗稿[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7] 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8] http://www.moe.gov.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7238/201303/148386.我的中国教育梦.

[9] 张聪.高中公民教育的叙事结构及实现方式初探[J].教育科学研究,2013.

[10] 柳海民,王澍.合理发展:提升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的新思路[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6).

[责任编辑:何宏俭]

Discussion on the Internal Logic of“Three Orientations”and Rational Development of Elementary Education

ZHANG Cong,YU Wei

(Faculty of Education,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Abstract:In the new historical context,the elementary education rational development of our country should handle with the logic about the orientations of modernization,the world and the future.“Modernization-Orientated”should elementary education rational development in harmony with society,“World-Orientated”should construct the rational mode in the view between the “China” and “World” and“Future-Orientated”should bring up the innovative talents for achieving the “Dream of China”.

Key words:“Three Orientations”;Elementary Education;Rational Development;Education Faith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6201(2016)01-0109-05

[作者简介]张聪(1984-),吉林伊通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讲师,教育学博士;于伟(1963-),河北抚宁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教育学博士,东北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校长。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14YJC880106);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4BS55)。

[收稿日期]2014-12-15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6.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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