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捻时光追忆科比的似火流年

科比·布莱恩特的最后一季，还是来了。

当他离开的时候，他会以“NBA偶像”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五个总冠军、两个总决赛MVP，十七次入选全明星、一次常规赛MVP、十一次入选NBA第一阵容、两个得分王、湖人队史总得分王、第一个直接从高中进入NBA的后卫……科比所代表的荣誉不胜枚举。

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科比还是劳尔梅里恩高中篮球队的“王牌球员”。在整整二十年前的那个赛季，高中生科比带领劳尔梅里恩获得了1995-96赛季宾夕法尼亚州高中篮球联赛的州冠军。这是他作为专业篮球运动员之前的最后一个赛季，在各方面都无异于一个普通的美国少年，但数月之后，他就成为了NBA球员，要在数百万观众的面前和成年球员同场竞技。

曾有那么一个时刻——一个短暂的时刻——科比也曾在两种身份之间挣扎过，“家乡英雄”？还是“国际名人”？很多大人物都经历过走向辉煌前的那个挣扎瞬间，但没有人的经历是相同的。以披头士乐队为例，走上埃德沙利文节目舞台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对于科比而言，改变命运的时刻就发生在他为劳尔梅里恩所效力的最后一个赛季，他宣布将跳过大学直接进入NBA。在当时，科比的这个决定引起了广泛关注和热烈讨论，毕竟对于一个只有17岁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冒险甚至是激进的决定。

二十年过去了，科比仍然站在风口浪尖，只不过人们关注的焦点已有所不同。37岁的他，与湖人的合约只剩最后一个赛季，而他也终于决定对篮球放手。

在一切都将尘埃落定之时，当年围绕在科比身边的人——和科比一起赢得州冠军高中篮球队的教练和队友们——向我们回忆了溢彩流年里那些至今留香的故事。

序幕

1978年，科比出生在费城，但因为父亲乔·布莱恩特的关系，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是在意大利度过的。在1991年父亲退役之后，布莱恩特全家从意大利搬回了费城老家，居住在郊区的劳尔梅里恩镇上。

大卫：我记得那个时候，八年级的篮球教练对我们说，“有新人来了，他爸爸曾是NBA球员，他自己很厉害，要加入我们的球队。”那时的科比身高大约1.85米，梳着一头小辫子，会投三分球。

德鲁：起初，他被称为“乔·布莱恩特的儿子”。人们介绍他时会说，“嗨，这是乔的儿子，一个八年级生，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家伙。”

格雷格：科比很早就显露出了篮球天赋。他身材修长，而且还会继续长高。我知道他拥有什么样的基因，他那身高2.08米的父亲就站在场边。讽刺的是，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买过费城76人队的季票，在现场看过乔·布莱恩特打球。当时，我和科比的祖父坐在同一区。

盖伊：科比很高，技术也很不错，但他的身体素质看起来有点弱。我记得我们的第一个赛季开始于4月20号，在那时，就已经能够从他的打球方式看出他有多么热爱这项运动。

珍妮：我不知道他日后会成为一个怎样伟大的人，当时他只是一个15岁的高二学生，对我而言，和其他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球队王牌

随着科比以新人的身份代表劳尔梅里恩高中征战赛场，球队的成绩也一年比一年好。在第二个高中赛季里，劳尔梅里恩在争夺地区冠军的决赛中输给了切斯特高中，又在季后赛中输给了黑泽尔顿。对于那时的科比而言，获得州冠军还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梦想。而在他踏入第三个高中赛季之时，他对球队成为“全州第一”抱有深深的期望，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就这样，作为球队的“王牌”，科比带着“州冠军”的梦想来到了1995-96赛季，他的周围聚集着一群同样意志坚强的队友们。

格雷格：第三个赛季，我们依然输了。赛后，科比发表了一段简短但充满激情的讲话。他首先告别了那些即将毕业的队员们，而后又对还留在球队的人说，“我们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从那时起，球队开始焕发新的活力。

盖伊：高中的时候，我和科比的关系很好。我知道自己的篮中篮球生涯已经结束了，于是在更衣室里哭了起来。科比也哭了，但他还是走过来安慰我说，“明年我们就不需要再经历这些了，明年我们一定会赢的。”从他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口气来看，我知道他将会为了明年的“州冠军”而拼上一切。我完全相信他。

埃默里：如果给球队的每个球员定位的话，就技术上而言，科比应该算是我们的小前锋。但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他要投篮，又要防守，有时还要负责运球。

德鲁：如果没有科比在队伍里，那么我们看起来只能被称为一支“还算像样”的郊区高中篮球队。但有了科比以后，一切都不同了。我们想把每一个表现的机会都留给他，让他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

大卫：科比身边聚集着一群斗志昂扬的家伙们，每个人都干劲十足，科比也比以往更加努力。对于一些年轻的球员，他也更加严厉，有时还会教训他们一番。我们还没有得过州冠军，而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知道他渴望这个荣誉。

汤姆：我觉得他人很好。在高二的时候，我是一个瘦小的孩子，还经常旷课，但我一直认为我会成为一名经理。同年级的一个孩子取笑我，但科比却站出来为我说话。我不记得细节了，但他确实帮了我。当时我就在想，“哦，他太棒了。”

戴夫：你有时会为教练们感到难过。看上去就像是，如果球队赢了，是因为有科经这样一个伟大的球员，如果输了，那就是教练组的错。

巨星初现

在训练中，科比非常刻苦，而对于负责防守他的队友们，他也毫不留情。但少年科比并不仅仅给他的队友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高中联赛里，劳尔梅里恩的对手们也经常因为他而感到不堪重负。不过，在那时就预言一个高中生将会成为NBA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格雷格：他是我们队里最棒的球员，也是最刻苦的，总是第一个出现在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但我身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我常说，如果科比扭伤了脚踝，我们就会立马变成一支平庸的球队。除了州冠军，任何一个名次都会令我们失望。

罗比：在训练中，球队会安排两个人来防守科比，我是其中之一。我们会粘在他身边不停地对他念念叨叨。“烦死他”就是我们的战术。我们尽一切可能纠缠着科比，但被他暴扣对我来说完全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德鲁：我曾经效力于NCAA三级联赛。早期，格雷格让我在训练中防守科比，那时我真正见识到了他富有竞争性的一面。他从不懈怠，也不在乎防守他的是不是一个35岁的教练。说实话，他的进攻常常令我无法招架。

布兰登：有一次，他的鼻子在训练中受到了撞击，鼻血直流。他敷着毛巾走下球场，准备去教练的办公室。但在路上，他捡起了一颗球，颇为无奈地在半场把球扔了出去。球竟然应声入网，我顿时惊呆了。

罗比：他用右手捂着脸上的冰袋，在场外走来走去地要球。有人把球扔给他，他用左手接住，在三分线以外五英尺的地方单手投球，然后球进了，他又默默地走出球场。左手投球？我们其他的人都愣在那里，想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德鲁：有一次，我们在南卡罗来纳参加沙滩篮球经典赛，当时的对手是来自俄亥俄州的中央天主教高中，他们队中有一位大约2.13米的典型美国式中锋，名叫贾森·科利尔。科利尔拦住了科比的一次进攻，人群中开始爆发出惊叹声。我们叫了暂停，科比说：“把球传给我，我要在他脖子上扣篮。”那是我执教第一年的初期，还不太了解队员们，我认为这只不过是高中生在说大话。然而，回到场上后，科比很快就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科利尔完成了一次扣篮，还造成了对手犯规。我觉得，真正神奇的不在于他说了什么，而在于他一走上赛场马上就能将其兑现。

格雷格：他在球场上的表现经常令人难以置信。有一次，他用左手在左耳后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空中传球，还把球扣进了。在那个扣篮发生后，我开车回家，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类似的场景——格兰特·希尔的扣篮，迈克尔·乔丹的扣篮。一个高中生的扣篮竟然和职业球员们的扣篮一样震撼，这怎么可能呢？

布兰登：太疯狂了。当你在NBA的扣篮大赛上看到科比精彩纷呈的表现，惟一会想到的只有“这些我都已经见识过了”。很显然，我们都被科比“惯坏”了。

埃默里：我们知道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棒的NBA球员，因为他具备良好的职业素养。但预言一个17岁的少年以后一定会入选名人堂，这简直不可能。

聚光灯下

随着1995-96赛季的临近，围绕在科比身上的注意力也在成倍增加。然而，在智能手机、社交媒体和高中体育线报还未普及的那个年代，科比在校园中的“成名”多少带有一些“复古”的感觉。

汤姆：比赛场馆里的观众增多了，懂篮球的人蜂拥而至；当地的新闻媒体也闻风而动；国家级的新闻媒体也来了……科比的篮球故事正式拉开了帷幕。

崔特曼：十二月的时候传闻达到了顶峰，有消息称他正在考虑由高中直接进入NBA。到了季后赛，我觉得自己似乎正在照顾一个超级巨星，那真令人难忘。

戴夫：那是网络还不发达且没有社交媒体的年代，在那时，一个高中生的剪辑能够登上ESPN或当地新闻，真的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罗比：如今想一想，1995-96的那个赛季，很像美国的第一场真人秀。到赛季末，如果一场比赛场边不出现一个摄制组的话，大家都会感到奇怪。而我那时的感觉就像是在和“披头士乐队”一起出行。

格雷格：到处都有摄像机跟拍我们，有时这会造成一种困扰。但科比的耐心令我印象深刻，他会从车里扔运动鞋给孩子们，给球迷们签名一直签到手腕酸痛。

珍妮：高四的时候，科比总是到处飞来飞去，有时甚至几天都不能来学校上课，但每次他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写好的作业一起来。

埃默里：在外人看来，科比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对我而言，他就像一个大哥，我们的球队也依然团结。我们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名人”。

汤姆：以往，在训练结束之后，我经常会请他指导我投打板球。我们会一起站在篮下，一个接一个地投。后来他出名了，训练一结束就要开始为小球迷签名，而我就变成了替他拎包的人。他只比我大三岁，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可不只这么多。

罗比：我的祖母是劳尔梅里恩的铁杆球迷。有一天她问我说，“你能帮我得到科比的亲笔签名吗？”我想，“向我自己的队友要签名？真的太尴尬了。”

心中之火

科比的内心有一团火。即使被镁光灯包围着，他内心的意志和动力始终像一团火焰一般燃烧着，这才是他能够成为传奇的核心因素。

杰里米：在对抗训练时，我们本来只有15人，于是又找来了第16个人罗比·施瓦茨，他是我们“替补中的替补”。在人员不均衡的情况下，他经常会与科比一组。当时我们正在进行“三对三”的训练，对方投中一球，紧接着球落到这个替补的手上。然后科比大喊，“罗比，罗比，把球给我。”

罗比：我心里想，“这是利用科比作诱饵的完美时机，没有人会猜得到我要投球。”我从外围包抄进去，假装要传球给科比，但实际选择了自己上篮，球没进。紧接着另一队轻松得到两分，当时科比简直气疯了。

杰里米：在接下来的1小时27分的训练中，科比一直瞪着罗比，即使是中途喝水休息的时候。当天晚上，我开车回家时，在一个红灯前停了下来。突然间，我开始不住地敲打着方向盘，“我终于知道了，这就是他成功的原因。”

罗比：一两个星期之后，我们又进行了另一项训练。我向他发起”二对一“的进攻，然后又故伎重施，假装传球但是直接上篮。这次我成功了。他一副“这里我做主”的表情，扭头便走。而我则直接把球从篮筐里取出，扔向了坐在地上的他。那时，我在场内跑来跑去，挥舞着双手，仿佛自己才是这片篮球场的主角。但面对着我的队友们，全都睁大了眼睛，对我指指点点。而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一个篮球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像鸭子一样闪躲着，他竟然拿球砸我！

戴夫：印象中，科比从不会拖拖拉拉，他永远都保持着百分之百的竞技状态，受他的影响，我们的训练总是很激烈，那种真正的“一致性”令我一直难以忘怀。

汤姆：科比有几个好朋友，和队友在一起时也显得十分友好。但我记得有一次他来参加一个派对，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呆着，这不是一件坏事。当我们还在饮酒作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和费城76人队一起打球了。

布兰登：对我来说，篮球闲暇时的消遣，对科比来说，篮球是一份全职工作。

德鲁：他的父母从不干涉他。在我看来，科比的父母既关心他，也支持他，但从不会逼他。我想，科比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靠的仅仅是自己内心的动力。

罗比：我认为他对自己的潜力心知肚明。他总是说，“没有人能够像我一样刻苦，因为我愿意牺牲掉自己的一切。”想想吧，在那个年纪里，大多数孩子所关心的只是今晚谁会来请他喝啤酒。科比身上那些可贵的品质是17岁的我所不能理解的，但现在我反而更加欣赏他。

关键时刻

随着1995-96赛季的深入，劳尔梅里恩高中的“王牌”距离他“州冠军”的梦想越来越近。他们击败了斯克兰顿高中，还击败了拥有后来的NBA球星理查德·汉密尔顿的科茨维尔高中。半决赛中，劳尔梅里恩撞上了自己的死敌切斯特高中。去年的州际决赛，正是这支球队把劳尔梅里恩从冠军宝座上拉了下来。与此同时，围绕在科比身上的传闻也愈演愈烈。他会直接加入NBA呢，还是会去上大学呢？

德鲁：我曾经亲手把来自杜克大学和肯塔基大学的快递包裹递给他，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将包裹打开过。当时我在想，“老兄，这可是杜克大学啊。”但看上去，那仿佛已经是他从教练那里收到的第17个包裹了。

埃默里：因为费城76人的教练约翰·卢卡斯的女尔也是劳尔梅里恩高中的学生，所以在高四前的那个夏天，我和科比很幸运地能够和76人队一起训练。科比并没有被职业球员们吓到，他试图和成年球员进行对抗，尤其是和斯塔克豪斯。斯塔克豪斯也是一个极具竞争力的球员，他们大战了几个回合，科比竟然略占上风。

德鲁：当时我希望他能先去大学读一两年，因为17岁就进入NBA的人实在太少见了。我只是希望他能安然地度过这一切，而一到两年的大学训练会对他有所帮助。然而，没有人比他自己心中的“那团火”更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埃默里：在与76人一起训练的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他在开学之前告诉我，他准备直接进入NBA。他认为，如果进入大学，很多其他的事情会干扰到他的训练和比赛。他喜欢NBA，喜欢那种大场面，认为只有那里才能让他真正成长起来。和76人一起训练的经历，在他心里埋下了火种，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准备好迎接NBA了。

杰里米：我们在季后赛“绝杀”了斯克兰顿高中，那场失利代表着他们的赛季结束了。然而，赛后斯克兰顿的球员们竟然围住了科比，和他握手，让他签名。

罗比：在与科茨维尔的比赛中，我在场外的替补席上看着科比和汉密尔顿互攻了数回合，当时我在想，“什么？这是在哪儿？这还是一场高中联赛吗？”

德鲁：在距离半决赛还有几天的时候，科比在一次训练中伤到了鼻子。随后，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做了一款定制的面部护具，并将保密工作做得很严实。但在比赛前一天，科比却说“算了吧”，他决定不戴面具了。那场比赛他一人独得39分。

罗比：比赛一直持续到了加时阶段。科比接到了界外传球，他冲破切斯特队的层层防守突入禁区，完成一记漂亮的扣篮，还造成了对手犯规。那是一场令人难以置信的比赛，而科比的进球为我们锁定了胜局。

在以77比69战胜了切斯特后，劳尔梅里恩又在决赛中以48比43的比分战胜了卡特卓尔中学。在高中的最后一个赛季，“王牌”科比终于为劳尔梅里恩带来了“州冠军”。这之后，他的个人事业迅速发展。当年四月，科比宣布他将跳过大学，直接参加NBA的选秀。五月，他出席了自己的毕业舞会，女伴是R&B女歌手布兰蒂·诺伍德。六月，科比在第一轮第13顺位被夏洛特黄蜂选中，随后被交易到洛杉矶湖人。自此，这艘宇宙飞船开始起飞了，而且是永远都不会降落的。

尾声

二十年过去了，科比在劳尔梅里恩的队友们将会如何评价他的篮球生涯以及他们共处的篮球时光呢？他们会以怎样独特的视角来看待这位未来的名人堂成员呢？

汤姆：每当我对人们说“我和科比是高中同学”，他们的反应都是“什么？你说什么？”这感觉就像，如果有人告诉我他和乔丹是同学，我也一定会当场呆住。

盖伊：现在的他仍然保有刚入劳尔梅里恩校队时的那份态度——不放弃每一次练习，不会向任何人认输。如果你在球场上犯了一个错误，他会大声地训斥你。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科比，这是他们最大的相似之处。

布兰登：最特别的是，科比并没有上过大学，所以我们几乎可以算是他惟一的“背景”了。对我们来说，这一点很特别。

大卫：在科比出现之前，劳尔梅里恩高中并不算是一个传统的篮球强校，但现在绝对是。如今，在劳尔梅里恩打球的孩子们都是师从于“科比以前的教练”。

格雷格：科比让我们赢得了53年来首个州冠军，而胜利孕育出了更多的胜利。

德鲁：科比影响到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是一种非常积极的影响。

罗比：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什么是职业素养，这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高中时我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但如今我已经在健美比赛中征战了两年半的时间。人们会对我说，“哥们，在锻炼的时候你对自己太狠了。”但我知道，所有这一切的根源都在劳尔梅里恩的体育馆里——那个凌晨五点就赶来学校开始练球的科比，永远都刻在我的心中。在17岁的时候，我会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不以为然，但其实，他的态度一直在影响着我，直到今天已经彻底融入了我的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