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吓唬“早婚”少年，32岁的女人是“老虎”

琥珀

安徽阜阳16岁男孩侯亮被32岁的高龄女友“骗”失贞操，全家如临大敌，想尽各种办法恐吓儿子，要他尽快离开这只“吃人的老虎”。16岁少年不寒而栗。就在他准备分手时，高龄女友又挺着肚子来索婚，少年越想越怕，最终无助举刀……

2014年4月末，侯亮刚进家门，母亲聂丽急切地问：“你爸中午看到你拉着一个中年女人的手在逛街。快告诉妈，她是谁？”看着如临大敌的母亲，侯亮只好向母亲坦承自己的恋情。

时年16岁的侯亮是安徽阜阳人，2014年，初中毕业的他来到温州，在鹿城区水心街汽车美容店做学徒。初来温州，人生地不熟。父母忙于自己的工作，也没有更多时间照看他。4月初的一天，性格内向的他被同事约着去水心街附近的溜冰场溜冰。从没有玩过旱冰的他在硬邦邦的冰面上接连不断摔跟头。当他再一次仰面摔倒时，一个女生一把拉住了他：“来，我带你玩！”眼前的女生，齐肩的短发，身材娇小，面容清淡，少年的脸刷地红了。对方倒是大方地拉起他的手：“滑旱冰的关键是放松自己，身体要向前倾，可以张开双臂保持平衡。”侯亮小心地跟着，手心里全是汗。待侯亮回到场边坐椅上，女孩也大方地坐在他旁边，两人就像熟识很久的朋友聊了起来。结识热心的女孩，让血气方刚的侯亮暗暗有些激动。虽然对方自称是“姐姐”，但侯亮丝毫不关心对方比自己到底大多少。当天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晚上一回到宿舍，侯亮便打开QQ，迫不及待地加对方为好友并聊起来。女孩告诉侯亮：“我叫杨小燕，以后叫我小燕姐就行。”这晚，两人聊得欢快又投机。

第二天，杨小燕大方地约侯亮到家中玩。侯亮下班后迫不及待地来到杨小燕位于塑门街的租住地。两人开了啤酒，边吃边聊，刚开始，两人聊聊工作和生活，后来，杨小燕突然问他：“你有没有女朋友？”侯亮羞涩地回答：“至今没谈过女朋友。”杨小燕又追问：“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从未谈过恋爱的侯亮心里那根敏感的弦被不经意地撩拨开来。那一刻，青春萌动的侯亮再也把持不住，他一头撞进了杨小燕的胸口……16岁，一个懵懂的年龄，一夜缠绵，初尝爱情滋味的侯亮深深爱上了体贴多情的杨小燕。

至此，16岁的侯亮在心里认定了燕子就是自己的女人了。他每天下班都会赶到燕子的出租屋一聚。他没想到，没几天时间就被父亲撞见。“你爸说她看上去比你大好多，看上去人也不怎么样，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侯亮一听便不耐烦地说：“不要这样说我的女人。”正准备洗碗的聂丽，手一抖，碗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片飞向四周。“你的女人？你们睡在一起了？”聂丽声音提高了八度：“她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的？”让聂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侯亮面对这一连串问题，竟然一个都答不上来：“这些很重要吗？我长这么大你也没管过我，现在处个女朋友，你们倒管起来？！”他冲进卧室，咣当一声关上房门。

第二天傍晚，聂丽偷偷跟着儿子来到杨小燕的出租屋。聂丽看到那间只有五平方多的小屋，房间里零乱不堪，各种衣服堆满了沙发和床上，她惊讶地说：“你们就住这里？”见到聂丽，杨小燕疑惑地问：“你是谁？凭什么闯进我的房间？”“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能来？”聂丽压抑着满腔怒火，“我就说嘛！好女孩决不会这么轻浮，刚跟男生认识就同居。”转而，她责问杨小燕：“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多大？他才16岁，还未成年。你多大？做什么的？干吗勾引我儿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杨小燕有些应接不暇，她局促不安地回应：“我和侯亮是真心相爱，怎么能说我勾引他，如果你不想他跟我在一起，最好先回去管好你儿子！”聂丽被杨小燕硬生生挡回去，她一把拉起侯亮的胳膊：“走，以后不许你再见她。”

儿子怎么能和这种条件的女人在一起？！回家后，聂丽和丈夫侯顺详细描述了对方的一言一行。侯顺听完也顿时坐立不安，夫妻俩当即决定撕开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让儿子赶快离开她！

第二天，聂丽再次返回杨小燕的租住地，询问左右邻居。邻居告诉她，这女人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年，几年前，有个男孩常来，两人维持了两三年时间，估计是她男友，后来就再没见过那男孩过来，想必是分手了。女孩很少与人交往，见面也只是偶尔点下头。除此，再没更多信息。聂丽决定去她单位查查，怕杨小燕认出来，她让丈夫侯顺去。侯顺很快便顺利跟踪找到了杨小燕工作的雪茗茶楼，他佯装客户向里面的服务员打听，结果对方却告诉他，杨小燕是在茶楼打零工，只知道她叫杨小燕，对其它情况也不了解。杨小燕的神秘身份，更让夫妻俩感到疑惑和不安。

得知父母在查女友，侯亮气愤不己：“你们怎么这无聊，我爱的是她的人，她对我很好，就这足够了，你们了解那么多有必要吗？”“怎么没必要！儿子，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多乱吗？骗婚的，敲诈的，什么人都有。儿子啊，你要是万一摊上个骗子，一辈子就完了！你一定听妈的，跟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分了，否则后患无穷！”侯亮越听越觉得心里没底。

当天下班后，侯亮回到杨小燕的出租屋，想好好问问杨小燕，不想杨小燕却没好气地说：“你爸昨天是不是跑到我工作的地方打听我了，你爹妈脑子有问题，这有意思吗？”见杨小燕指责父母，侯亮有些不悦：“你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没告诉你？我叫杨小燕，今年20岁。我人都给你了，还骗了你？”两人说着争吵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杨小燕的态度也让侯亮感到有些意外；父母的一再提醒也让他感觉杨小燕就像一个谜。两人在一起，杨小燕几乎从没谈过自己家庭情况和工作。她多大？哪里人，家里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的？这让他多了几分疑虑，两人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

另一端，焦急的夫妻俩也在加紧攻势。一天，侯亮正在上班，接到母亲聂丽的电话，母亲劈头盖脸地说：“儿子啊，我刚在报纸上看到，有一些得了艾滋病的女人，专门报复社会，乱交男女朋友，把病传染给他们。有的还故意怀孕生艾滋病的小孩。儿子啊！你一定小心啊！你现在不听我的，出了问题别来找我！”侯亮听到这些不寒而栗，他心里不自觉地想到了杨小燕，心里多了几分抵触情绪，他忍不住给杨小燕发去了短信：“我们认识这么久，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不信任我，那我们就分手算了。”

谁知，短信没发出几分钟，杨小燕就给侯亮打电话：“今晚你能过来吗？我怀孕了。”侯亮突然想起了母亲的警告。他战战兢兢地说：“那怎么办？”侯亮胆怯的语气让杨小燕有些生气：“看把你吓的，真没出息，不就是怀个孩子吗？明天就去打掉。”见杨小燕答应打掉孩子，侯亮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当晚，侯亮再次来到杨小燕的住处。他心事重重，百般讨好杨小燕，要她第二天就去医院把孩子流掉。杨小燕突然抬头问侯亮：“你以后会不会娶我？”听说要结婚，侯亮心里不由一惊，年仅16岁的他一直感觉婚姻离自己还很遥远。可面对杨小燕的追问，他又不敢直接拒绝，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我还小，结婚的事等过几年再说。”杨小燕听了，立刻垮下了脸，话锋一转：“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没想到你真的没打算娶我，还想我打掉孩子，什么责任都不负。你倒是轻松啊！”侯亮一听，赶紧安慰杨小燕，发誓自己是爱她的。第二天一早，疲惫不堪的侯亮正打算带杨小燕去医院，却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质问他杨小燕是不是怀孕了，侯亮这才知道，杨小燕竟然背着自己给母亲发短信告诉她自己怀孕的事。侯亮没有退路，只好赶紧承认。聂丽大骂儿子：“你自己看看，是不是都被我说中了，她就是个骗子。她是要你的人？还是要你的钱？还是要你的命？赶快带她去医院检查，如果真怀了孩子，马上把孩子打掉。”

年仅16岁的侯亮，这下被母亲的话吓得有点蒙了，侯亮感觉眼前的杨小燕真的就像一只随时会“吃人的老虎”，心中顿时爱意全无，剩下的全是恐惧和慌乱。当天中午，侯亮带杨小燕去医院检查，确认她果真怀孕了。可当侯亮再次提出打掉孩子时，不想杨小燕却提出：“让我打掉孩子可以，你要答应跟我结婚。如果你不同意结婚，我就不同意打掉孩子。”“这不是逼婚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肯定不会跟你结婚。”杨小燕见侯亮的态度，也火了，她站在医院大厅中央大哭大喊起来：“不想结婚也好，想让我打掉孩子，就拿五万元青春损失费来。”

杨小燕的要求让侯亮感到母亲曾经的警告：怀孕、逼婚、要钱！杨小燕的所作所为真的像母亲警告过他的那样，一一兑现，这个神秘女人下一步会做什么疯狂之举……侯亮的脑子彻底乱了，只有更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个神秘的女人骗了！他倍感煎熬地跟杨小燕回到出租屋，忍不住追问杨小燕到底想怎么办。杨小燕冷冷地说：“不都跟你说了，要想让我做人流，又不跟我结婚，就让你爸妈拿5万元钱来，咱俩一拍两散。”16岁的侯亮的心被杨小燕的回答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冲着杨小燕大骂：“你就是个骗子。”杨小燕反唇相讥：“谁骗你了？我还说你在骗我，睡了我这些天，见我怀孕了，却不想承担责任，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想得美，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忍无可忍的侯亮突然猛扑过去，恶狠狠地用双手死死掐住杨小燕的脖子：“你个骗子，我让你要钱，我让你要钱……”他嘴里不停说着，手上用力使劲，不一会儿，杨小燕就没了动静。

杀死杨小燕，侯亮对父母谎称，自己跟杨小燕分手了，为避免杨小燕再纠缠自己，他想回阜阳老家住一段时间。聂丽夫妇希望儿子离开这个女人，冷静一段时间，没多想，就送儿子返回安徽阜阳老家。6月7日，朔门街附近的居民闻到一股难闻的恶臭，他们循着气味找到杨小燕的出租屋。因房门紧锁，邻居们辗转联系上房东。可房东这几年一直在外地。没有房门钥匙只好报警。温州鹿城区中山派出所民警根据线索很快查出，死者名叫马艳芳，并联系到了她老家甘肃的母亲葛方和妹妹马艳华。据马艳华途述，姐姐马艳芳今年32岁，之前在老家甘肃的一所小学做老师，后来和丈夫离婚，她只身一人到温州打工，可能是想和过去的感情经历彻底脱离，所以才在温州隐瞒年龄和姓名生活。随即，警方在房间内找到一张“杨小燕”的B超检查单，根据这张检查单，警方调取所属医院监控录像，确定了监控中的“杨小燕”就是“马艳芳”本人，并通过技侦手段，警方很快将已经逃往阜阳的侯亮抓获。

16岁的少年举刀，与其说是“被欺骗”，不如说是被父母口中那个“会吃人的老虎”给吓住了。很多父母，在面对孩子做出的“不妥”选择时，他们急于大呼“前方有老虎”，却并没有给予孩子正确的处理建议。更何况，案中的侯亮，他仅仅是个16岁的孩子，他哪里知道前方是什么？面对爱情的突如其来，会吃人的“老虎”，他怎能不手足无措？ □

编辑/沈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