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Media:中国高校治理机遇
——基于多中心治理理论分析框架

2016-03-06 21:44方雨君郭誉聪
海南开放大学学报 2016年2期

向 勇,方雨君,郭誉聪

(海南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外语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We Media:中国高校治理机遇
——基于多中心治理理论分析框架

向勇,方雨君,郭誉聪

(海南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外语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摘要:伴随网络信息技术在中国迅速发展起来的We Media逐渐变革着中国高校治理领域,正在对中国高校治理模式进行重塑。 We Media个体化、自主性、多样化、圈群化和高速性等特征让其成为高校治理过程的“公共领域”,逐步打破了中国高校传统治理过程中基于行政权威的“核心—边缘”治理逻辑,高校治理呈现“去中心化”趋势。事实上,We Media出现正逐步构建出一种“多中心”高校治理机制,这或为未来中国高校治理带来巨大机遇。

关键词:We Media;多中心;中国高校治理

前言

据2016年1月CNNIC发布的《第37次中国互联网发展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88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0.3%,较2014年底提升了2.4个百分点,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并使用互联网。伴随着互联网在中国的迅速普及,We Media随之得到迅速发展,随着越来越多的网民使用,We media已经进入人们日常生活并给整个社会带来巨大影响,We media的巨大影响也体现在高校治理领域。2014年,海南某高校“安空调”事件,迅速在微博上成为关注热点,并引起《人民日报》报道,该校管理层以“电不够”为由拒绝为学生宿舍安装空调,随后该地区供电部门做出回应称“该校报装总容量为9680KVA,目前还有近一半以上负荷容量可以使用,具有较大供电能力,如果该校提出扩容要求,电力部门肯定会做好服务。”*(美)迈克尔·麦金尼斯著,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8页。消息迅速在微博传播开来并引发舆论一片哗然,而后该校管理层不得不召开专题会议迅速做出实施“租赁空调”方式为学生宿舍安装空调。在此次事件中,电力部门的迅速回应在微博上快速传播并引发了激烈争议。这仅仅是We media对中国高校治理巨大影响的一个缩影。伴随网络信息技术在中国飞速发展,微博、微信、QQ、贴吧等“普通大众提供和分享他们本身事实和新闻的途径”的We media得到迅速发展,进入人们日常生活并给整个社会带来巨大影响。We media巨大影响也体现在高校治理领域。笔者认为这种影响程度是十分剧烈的,We Media不仅逐渐变革中国高校治理,甚至正对中国高校治理模式进行某种程度上重塑。We Media对中国高校治理带来的机遇成为一个十分重要研究课题。

通过文献研究,自2013年起,学者们开始关注We media(自媒体)对高校治理产生影响,张欢欢(2014)认为在自媒体时代下,高校领导者应接受学生思想活跃事实,顺应潮流,不再让学生成为被动接受主体,重视双向沟通与交流。卞薇(2013)认为应该避免自媒体负面影响,寻找班级管理新途径和方法,促进学生公共事务参与。但是,学者徐磊、王珊(2015)指出自媒体使得高校舆情传播呈现碎片化、去中心化、泛娱化、把关弱化等特点,高校学生借助自媒体参与高校管理时,应有良好策略对高校舆情传播进行把关”。学者熊晟钰(2014)指出,自媒体时代信息高速传播,使高校危机管理形势日渐严峻,难度逐渐加强,顺应自媒体潮流对其加以管理应用,有利于构建和谐稳定与健康发展高校环境。We media为高校学生参与学校管理提供了机会,但是网络谣言也给规范管理工作带来了冲击,网络舆论负效应考验着管理者能力(林桓毅 2013),并且,学者赵春旭(2014)指出We Media中虚假信息、低俗内容、网络暴力、网民忽略言论自由权利边界而权利滥用、自媒体运营商的商业诉求等,都在影响着We Media良性发展。笔者认为,相关学者研究多以高校学生为研究对象,仅从传播学角度特别是舆情管理方向就We Media与高校治理之间连接进行间接解读,尚没有意识到We Media对促进高校多中心治理雏形过程中扮演的至关重要角色。本文将基于多中心治理理论对We Media对中国高校治理现状带来的机遇进行研究。

一、We Media与多中心治理理论内涵

(一)We Media概念及特征

1. We Media概念

We Media概念最早由美国学者谢因·波曼(Shayne·Bowman)和克里斯·威里斯(Chris·Willis)两位学者提出,认为We Media(自媒体)是指“普通大众经过数字科技强化、与全球知识体系连接之后,一种开始理解普通大众如何提供和分享其本身的事实、他们本身的新闻的途径。”笔者极为认同两位学者对We Media的定义。从这个定义中可以看到, We Media参与主体是“普通大众”,通过网络信息技术途径“与全球知识体系连接”,其目的是为实现“分享本身新闻”。

2. we media特征

We Media具有个体化、自主性、多样化、圈群化和高速性的特点*(美) 迈克尔·麦金尼斯著,毛寿龙译:《多中心治道与发展》,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第2页。。我们知道,介于每一位“普通大众”的一员都有着不同性别、爱好、年龄、职业、社会地位,因此,每一个We Media参与者都会根据自身社会实践经历、具有充分的自由做出独立决策。这就构成了We Media “分享本身新闻”的每一个信息节点,这体现了We Media所具有的个体性、自主性特点。此外,现代化网络信息技术,高速便捷了“与全球知识体系连接”,降低了信息交换过程中存在的交易费用,这体现了we media高速性特点。并且运用现代化网络信息技术,We media将单个个人作为信息节点构成整个信息面,形成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认为“允许市民自由发表和交流意见,形成公识和公共舆论”的“公共领域”*(美)迈克尔·麦金尼斯著,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95页。。这样的“公共领域”往往不止一个。实际上,We Media以一种极低交易成本的“互证机制”消减了各方信息不对称,创造出各个参与主体进行平等表达见解、提出意见的网络社区“合议空间”。

本研究认为,迅速发展的We Media对中国高校治理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在于从传播学角度而言将We Media视作一种信息传播新媒介,而是在于We Media推动高校治理创新方式,为高校治理过程中相关各个群体创造了一个“公共领域”,允许高校治理过程中相关各方,无论是管理层、教师、还是学生,都可以以平等身份和知情权“自由发表和交换意见”,是一个利益诉求表达和博弈并寻找解决方案过程。

(二)多中心治理理论内涵及实现条件

1.多中心治理理论历史沿革

众所周知,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Hamilton)和詹姆斯·麦迪逊(James·Madison)在《联邦党人文集》中早就设计一套限权宪法体制内权力分立体制和联邦主义原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政治体制中的分权制衡思想是“多中心”最早的雏形,但汉密尔顿和麦迪逊并没有运用“多中心”一词。 多中心治理理论实际是20世纪80年代新公共管理运动产物。理解“多中心”含义是理解多中心治理理论基础,“多中心”一词首先是由迈克尔·博兰尼(Michael·Polanyi)在一系列文章中所使用,最后以《自由的逻辑》(Polanyi 1951)为书名出版, “迈克尔·博兰尼把‘多中心’看作是自发性的同义词”。*(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79页。“朝圣山学会”代表人物迈克尔·麦金尼斯(Michael·McGinnis)扩展了“多中心”概念,认为“尽管多中心最初是用来描述美国大城市地区治理性质的特征的( V.Ostrom,Tiebout, and Warren,1961),但它作为一个一般概念包含着一种审视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秩序的独特方法。”*(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78页。

2.多中心治理理论内涵及实现条件

奥斯特罗姆理清了这一用法同博兰尼用法区别,奥斯特罗姆夫妇(E.Ostrom and V. Ostrom)将其发展成多中心治理理论,“多中心组织已经被界定为一种组织模式,在此许多独立的要素能够相互调适,在一个一般的规则体系之内归置其相互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结构中的每一个都与决策领域有关,在那里许多要素在一个一般的规则体系之内能够相互调适,每一个要素都能够作为相互独立的要素行动。”*(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95页。基于这种逻辑,我们可以将“多中心治理”视作公共治理领域“一只看不见的或者隐蔽的手”*(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79页。,形成了一个由多个权利中心组成的多元治理网络,一群相互合作的人有可能自主组织起来进行自主治理,强调参与者互动过程和能动创立治理规则、治理形态。通过对专著研究,总结出多中心治理的实现条件:第一,“多中心体制设计的关键性因素是自发性……这表明自发性属性可以看作多中心的额外的定义性特质”*(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78页。;第二,“多中心”由其诸多“社群”参与者所创设;第三,“以足投票”,存在充分选择机会;第四,“社群”扮演积极角色,“参与公益物品和服务的协作生产(和协作提供)”*(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10页。。We Media比较契合多中心特征,无论是从自发性特点、参与主体、选择机会还是自身角色,We Media对于推动高校治理“多中心”方向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二、现阶段我国高校治理模式存在特点及产生问题

(一)现阶段我国高校治理模式存在特点

1. 治理结构的“泛行政化”特点

在中国,由于历史传统等种种原因,人们习惯于按照马克思?韦伯官僚科层制方式设计大学内部组织,进行资源分配,这种基于行政权威按照行政原则建立起来的高校治理模式与马克思?韦伯的官僚科层制具有相似之处。一方面,“按照行政组织的管理方式对校、院、系进行权力分配”,基于行政权威由“核心”到“边缘”的扩展方式,“赋予其相应的行政级别,确立管理中的隶属和服从关系”*(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10页。,这让高校从治理结构上更像是一级 “政府”。另一方面,在我国,高校被视为事业单位,并且参照党政机关给予一定行政级别,高校甚至可以被称之为一级“准行政单位”。在我国,高校比较强调行政权力。处长对校长负责,科长对处长负责,这种管理类型与政府行政机关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差别*(美)迈克尔·波兰尼,冯银江,李雪茹译:《自由的逻辑》,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175页。。“泛行政化”现象是中国高校治理过程中长期存在的社会事实。

2.行政权威“一家独大”特点

此外,我国高校治理还具有“单中心”特征,呈现出“向心聚集”特点。“单中心”指的是高校治理过程中行政权威核心具有唯一性,是各类资源聚集的核心地带,对高校发展和前进方向起着主导作用。 这种“单中心”秩序同时也意味着高校管理过程中除了行政权威核心区域(即:高校管理层)组成的“单中心”外,在非核心区域没有形成其他的“中心”或者说是边缘区域尚没有条件形成另一个“中心”,这就导致了当前我国高校治理过程中行政权力“一家独大”现象。在这种条件下,高校管理层很难与高校治理过程中其他参与主体产生互动,从而产生当前中国高校“一元单向治理”刚性模式。这不断要求管理层通过软化对高校资源分配规则掌握整合从管理层与被管理者利益关系的主动权,借助行政权威弥补因行政权威带来的核心区与边缘区存在的长期不平等发展关系。这些都构成当前中国高校治理主要特点。

(二)现阶段我国高校治理模式产生的问题

笔者认为,基于行政权威“核心—边缘”治理逻辑,浓厚“泛行政化”色彩构成了我国传统高校治理模式主要特点。需要指出的是,这种传统高校治理模式已经对高校进步和发展带来了诸多问题,一方面,基于行政权威的命令机制和协调行为,大多是由高校行政管理系统维持着高校运行,这种模式下,不仅存在其他高校治理利益相关方参与度极低或几乎没有一种合适方式参与高校治理过程,而且存在职能部门责任推诿、行政运作效率低下等问题。另一方面,传统高校治理模式下,高校行政管理层与被管理者、行政管理系统内部与行政管理系统外部之间存在着一条巨大信息鸿沟,信息不对称广泛存在,这难以确保各利益相关方拥有平等知情权,更难以对高校治理过程进行监督。

三、We Media背景下,中国高校多中心治理框架

根据奥斯特罗姆多中心治理理论多中心治理实现的三个条件,在当前We Media对高校治理广泛影响背景下,我们认为中国传统高校治理模式变革方向——高校多中心治理雏形正逐渐形成,这是高校治理改革和发展机遇。

(一)We Media成为“公共领域”,众多主体自发参与高校治理

首先,我们这里需要对高校治理参与主体范围进行一个界定,根据亚布拉罕·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理论上,不同主体由于需要层次差异,其行为选择存在差异。在现实生活中,We Media促进高校多中心治理过程之中或存在某一群体极高的参与热情,或者存在某一群体集体失声现象,但此处我们不对该问题进行深入探讨。这里所指高校治理参与主体并非仅仅只是占We Media使用比重最大高校学生群体,还包括高校教师、高校后勤工作人员、高校毕业校友等有条件使用we media诸多群体,这是一个很宽泛概念。We Media是哈贝马斯认为的“允许市民自由发表和交流意见,形成公识和公共舆论”的“公共领域”,是一种开放知识信息社区,We Media信息生产、传播和评价都是由众多主体自发参与的。可以这么说,网络信息技术发展,为大众借助We Media自发参与高校治理奠定了技术基础,降低了获取信息交易费用,高校治理参与主体范围以及参与深度不断扩大。在We Media背景下,不再是仅仅由部分行政人员专职对高校进行管理,无论是对高校治理提出批评指教,或是表达自身诉求,总之,越来越多群体借助We Media参与到高校治理过程中来。We Media正促进高校治理参与主体多元化。

传统高校治理方式更多的是由掌握一种行政权威的人、机构或组织所主导,通过某种信息传播方式如下发通知、发布公告、召开会议将高校管理层特定、决定或安排传达给特定其他主体。这种治理方式以行政权威为基础,单向度传递信息,实际上是其他各个主体有限参与高校治理、被动参与高校治理。在We Media 对高校治理广泛影响背景下,We Media打破了这种传统的高校治理模式,创造出形成一种“自发秩序体系”条件。“自发秩序的智识体系,惟有在现存的思想体系当中才能够产生。这样的体系靠传统来传承,它会将新参加的人吸收进来,并按照其内在的传统标准引导他们的贡献。”*(美)迈克尔·麦金尼斯,毛寿龙译:《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上海三联书店2000年版 ,第175页。一方面,We Media在信息传播过程中的参与者是“分享本身新闻”的每一个信息节点,每个信息节点是根据自身社会实践经历、具有充分自由做出独立决策的单独决策中心。We media通过现代化网络信息技术,高速便捷了“与全球知识体系连接”,将单个信息点组建成整个信息面,最终形成多中心的“自发秩序体系”。另一方面,We Media是“公共领域”,We Media参与者会依据自身资源占有现状通过We Media表达自身诉求,同时依据We Media上广泛的信息资源为潜在的独立决策贮备充分的知识信息。从这两个角度分析,We Media客观上创造条件连接了多个主体,提高各主体参与高校治理“自发性”程度。

(二) We Media存在充分选择机会,其使用者“以足投票”,汇集巨大民意

美国著名互联网研究学者、《WE THE MEDIA》一书作者丹·吉尔摩(Dan·Gillmor)说:“越来越多的普通公民成为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员。他们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建立起加入社会和政治讨论的平台。”自媒体背景下,每个主体拥有平等的权利通过we media自主参与高校治理过程。每个参与者都是一个决策中心,当每个参与人根据自身知识经验做出独立判断时,人人就都可以是“校长”,都拥有对学校治理提出意见、做出评论权利,这体现We Media带来的高校治理民主化趋势。

此外,由于We Media参与个体都具有唯一性,对学校治理做出的判断并非一致,因此众多参与者通过We Media对高校治理具体事项如某行政决议进行大量可行性讨论并做出自己判断成为必然。这种“以足投票”的具体操作化过程体现了We Media上存在充分的、平等选择机会,是一种实质上民主。可以想象,每个人“以足投票”必然会在We Media产生巨大民意,处于传统行政权威核心区域的高校管理层不得不做出让步和妥协,“单中心”或被逐渐消解。

(三)We Media为高校提供“公益物品或服务的协作”扮演积极角色

首先,We Media扮演传播角色,确保高校治理各个利益相关群体拥有平等知情权。We media在中国高校治理领域实质上借助了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创造了各方拥有平等知情权的条件。可以这样理解,将We Media视作是一张“网”,这张“网”直接连接高校治理过程各个相关方信息的“互联互通”,这种“互联互通”形成了一种低交易费用的“互证机制”,确保了各方拥有平等知情权。比如, 2014年某高校“安空调”事件中,电力部门的迅速回应在微博上快速传播,实际上揭穿了该校校长“电不够”借口,打破了学校管理层与其他利益相关者,特别是与学生群体之间信息不对称。不可否认,这保障了人们知情权,让人们知道事实,以更好地维护自身权益,也客观促进高校治理科学化。类似案例在中国还有很多。

此外,We Media扮演监督角色,对高校治理过程监督。在We Media 对高校治理广泛影响背景下,通过现代化信息技术手段帮助人们藏匿了社会身份限制,规避了因以社会身份发表意见参与监督所带来的不确定性风险。这实际上避免了人们碍于情面难以行使监督,或因行使监督对日常工作开展的影响,或因行使监督遭受打击报复等给自身今后发展带来不利影响问题,无论是在校大学生还是大学老师,都可以勇敢提出批评,揭露事实,这大大激发了监督参与者积极性。同时,“越来越多的普通公民成为新闻记者和社会评论员”,扩大了监督力量来源范围,这些监督力量甚至包括来自社会各个领域的所有的we media使用者,“他们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建立起加入社会和政治讨论的平台”,借助we media参与对高校治理的监督,要求高校治理 “沐浴阳光”,形成一种强大舆论监督力量,客观上促进高校治理透明度和民主化。We media在促进高校治理民主过程中所起的监督作用是不容忽视的,We Media在促进高校治理民主化过程中扮演着极为重要角色。

最后,在自媒体时代,We Media扮演舆情信息收集角色。众所周知,科学管理离不开大量调研论证、数据分析。We Media所具有广泛的知识、信息和资源获取渠道实际上正在形成舆情信息的“大数据”,基于这些“大数据”方便了校方对舆情把握,针对性回应舆论诉求,对促进高校治理科学化具有极为重要意义。奥斯特罗姆认为“社群扮演积极角色,参与公益物品和服务的协作生产(和协作提供)”是实现多中心治理的重要环节,We Media在高校“公益物品协助”过程中扮演着传播角色、监督角色、信息收集角色,这对多中心治理雏形形成具有重要作用。

四、思 考

We Media正解构中国高校治理过程中基于行政权威“核心—边缘”治理模式,使高校治理直接进入一个被每个人使用We Media进行显微镜式观察的领域,给未来中国高校治理的“合法性”带来了前所未有挑战。We Media这种事实上“公共领域”,诸如行政决策被质疑,管理过程被监督等现象变得越来越频繁,高校行政权威不得不接受一遍又一遍的考验。可以这么思考,如果传统高校治理“核心—边缘”模式积极适应We Media带来的新变化,主动接纳We Media作为治理过程中扮演“公共领域”角色,让高校多中心治理成为可能,这对推动高校治理科学化民主化具有重要意义。然而,需要注意的是We Media在当前中国高校治理的实际运作过程中,由于一个破窗点往往引发“集体的无意识”现象,We Media成为一个充斥着非理性,积累和宣泄不满情绪的地方。对处于“核心”区域高校管理层权威不信任甚至质疑成为普遍现象,在有的方面直接与“核心”产生对立甚至冲突。这与希望借助We Media推动高校多中心治理发展初衷相悖,高校管理层十分警惕We Media发展带来不可控性因素引发的“统治风险”,借助行政权威避免We Media带来的对高校发展不利影响成为一种最佳行为选择,客观上维护了权威机制,实质上限制了We Media推动高校多中心治理发展。事实上, We media出现为当前中国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高校治理改革提供了一个契机,高校多中心治理或是改革的一个方向,但仍存在着很大阻力,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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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美)迈克尔·波兰尼.自由的逻辑[M]冯银江,李雪茹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2.

[4] (美)迈克尔·麦金尼斯.多中心体制与地方公共经济区[M]毛寿龙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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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钟秉林.关于大学“去行政化”几个重要问题的探析[J].教书育人,2010(33).

[7] 陈笃彬.我国高校行政权力泛化的问题及其对策[J].教育科学,2001(4).

[8] 周黎安.行政发包制[J].社会,2014(6).

(责任编辑:赵峰)

WE MEDIA: Opportunities for University Governance in China——Based on the Framework Polycentric Governance Theory

XIANG Yong,FANG Yu-jun,GUO Yu-cong

(School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ainan University,Haikou 570228,China)

Abstract:At present,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Network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China, We Media is gradually revolutionizing and even remodeling the field of University Governance in China .The impact of We Media is growing. We Media has some significant different features, such as: individual, autonomy, diversity, circle group and high speed which make it become “Public sphere”. We Media actually breaks the “authority一edge" logic based on administrative authority and the University Governance appears a "decentralized" trend. In fact, We Media appears gradually build a new “polycentric” university governance mode with the unprecedented opportunities from the future University governance.

Key words:We Media; polycentricity; university governance in China

收稿日期:2016-04-29

作者简介:向勇,男,汉族,四川宜宾人。海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在读学生。主要研究方向:基层政府治理;方雨君,女,汉族,湖南邵阳人。海南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英语文学;郭誉聪,女,满族,黑龙江伊春人。海南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在读学生。主要研究方向:公共政策。

中图分类号:G6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743(2016)02-0051-06

DOI:10.13803/j.cnki.issn1009-9743.2016.0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