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学勇,郑潇映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爱的自白与守望
——“吾爱如积沙成塔”中前景化与主题的融合
于学勇,郑潇映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美国诗人卡明斯是一位对现代诗歌的技巧进行实验性探索的大师。其诗歌内容并未背离传统,但他在诗歌形式上进行了各种新颖奇特的尝试。文章运用前景化理论解析卡明斯十四行诗“吾爱如积沙成塔”,探析该诗歌是如何通过前景化手段抒发诗人的个人情感,实现前景化与主题的融合,从而为读者挖掘卡明斯诗歌的美学价值提供帮助。
卡明斯;十四行诗;前景化;主题
卡明斯(E.E.Cummings,1894-1962)出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剑桥,从小便对文学和绘画有极大的兴趣。他所创作的诗歌特立独行,形式迥异。为了达到自己的写作目的,卡明斯将其诗歌作品中的语法和语言规则进行修改,使笔下的诗歌文字散发出鲜明的个人特色。在近几年里,卡明斯诗歌的各类研究成果颇丰,段永佳[1],杨建国[2],李娅红和贺音[3],陈晓丹[4],翟后铭[5]等人从美学、政治、宗教、概念隐喻、多模态数个角度剖析过卡明斯的作品。
值得注意的是,与其他诗人所创作的十四行诗相比,卡明斯的十四行诗显得异常另类,让人难以捉摸。尽管卡明斯的诗歌多以爱情、自然、生活、死亡等传统的主题为中心,但是离奇多变的用词,参差不齐的诗句,违背正规语法的表达,时有时无的标点符号,都使他的诗歌变得极具现代性且晦涩难懂。本文从前景化理论的视角出发,对卡明斯十四行诗“吾爱如积沙成塔”(“my love is building a building”)进行解读,以期找出诗歌的美和内涵,以及前景化实现模式与诗歌主题的融合。
“前景化”(foregrounding),也叫突出,可以说是文体学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它是从绘画艺术中引进的,指人们在感受(视觉艺术)的过程中需要把立体与其背景区别开来。“前景化”的概念来源于俄国形式主义者什克洛夫斯基(Victor Shklovskij)等人的论述,经过穆卡罗夫斯基(Jan Mukarovsky)、雅各布森(Roman Jakobson)等布拉格学派学者的阐发,后又经过利奇(Geoffrey N. Leech)、韩礼德(M. A. K. Halliday)等文体学家的加工与发展而最终形成[6]。
穆卡罗夫斯基[7]在《标准语言和诗歌语言》(StandardLanguageandPoeticLanguage)中首次提出了“前景化”这个概念,即:前景化可以视为“自动化”的对立面,是一种对事件“程式化”的违背。诗歌语言自然不是一种标准语言,换句话说,就是对标准语言的有意违背。穆卡罗夫斯基和雅各布森分别提出变异和平行是实现前景化的两个重要手段,利奇[8]62进而在《英语诗歌的语言学指南》(ALinguisticGuidetoEnglishPoetry)一书中将二者整合,提出变异并不是实现前景化的唯一手段,平行则是另一种。基于利奇的前景化理论,于学勇[9]对前景化的过程及实现进行了构建,展示了语言变异和平行的分类。
“吾爱如积沙成塔”选自卡明斯诗集(Poems,1923-1954)[10]。这首诗歌没有标题,全诗共七节,由十七行组成。本文将运用前景化理论,分别从语相变异、词汇变异、语义变异和词汇过分规则化四个方面解读这首诗,分析前景化与诗歌主题的融合。
(一)语相变异
利奇[8]39认为,语相学指的是整个书写系统:标点、分段以及拼写。语相学在很大程度上模仿了音位学,也就是说,语言的书写是语音的视觉译码。十四行诗是形式、格律极其严谨的诗体,不论是诗行编排还是押韵格式都有严格的规范。然而,在诗人卡明斯笔下,诗歌“吾爱如积沙成塔”偏离了所有十四行诗的创作规则,在文本分段、标点符号和单词大小写上都存在明显变异。
首先,纵览整首诗歌,仅有第一行是一句完整的句子,而剩余诗行的排列都不遵循常理。每一行均不构成完整的句子,只是以短语或破碎的短语形式单独存在。自第二行开始,每一行诗都有言未尽,塑造出一种驱动力的效果。正是这种驱动力赋予诗歌吸引力,激起读者无限的好奇心,驱使读者继续读下去。第一行诗句的主语是一个抽象名词——“my love”,它做出的行为——“building”就能引发读者的兴趣,而句末的“building”一词前后并无任何修饰语,之后也无任何从句,这就自然而然地引导着读者前往第二行;第二行最后没有出现应该被“frail”和“slippery”修饰的名词,这样成分的刻意缺失让读者的好奇心加剧,进而推动着读者快速往第三诗行奔去;第三行中虽然出现了被修饰词“house”,但诗人又选用了另外两个形容词对“house”做了进一步的修饰,这就使读者对“house”这个概念产生了无尽的联想,读者急于要往下阅读,验证诗歌接下来的内容是否符合自己的期待;第四行作为诗歌第一节的最后一个诗行,不仅被包围在括号之中,还缺少主语,并且诗人把括号内容最后的“of your smile”移至第二节。这一行诗更像是一种解释说明,一边将诗人的个人情感缓缓诉说,一边为读者营造驱动的效果,让读者继续追寻下去。诗歌的第二节在编排上与第一节大致相似,尤其是诗歌的五、六两行,与二、三两行无异,都在为读者增加阅读的兴趣和动力。诗歌的第三节仅由两行缺少成分的诗句组成,一个“and”和“as i guess”之后,竟然就此戛然而止,因此,读者不得不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寻找诗人所猜测的是什么。渐渐地,当阅读进入尾声,令读者大吃一惊的是,诗歌的最后六行居然如此独特。第十一行单独成节,“shall”之后的成分缺失又一次触发读者的兴趣,让读者意犹未尽地往下读。由成分缺失的短句和空格组成的第十二、十三、十四行是诗歌的第五节。大量的空格置于“laborious”和“casual”之前,使诗人情感的空白跃然纸上,读者也跟着诗人的低落情绪遐想着爱情带来的万千思绪。第十六、十七行在捕捉读者注意力的方面可谓是竭尽所能,“hangs”独占一行,而“breathless”一词甚至独占一个诗节。“hangs”被放置于句末,正与单词的本意(“悬挂”)贴切,在视觉上给读者带来十分直观的画面感——就如同人的微笑僵在唇边那样。相较于“hangs”,“breathless”的位置更加靠后,将诗人无法呼吸、绝望寂寥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其次,该诗歌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标点符号,也为赋予诗歌驱动力及表达诗人情感做出了贡献。整首诗歌除了第七、十三两行之外,其余每行诗句的结尾都没有任何标点,形成一种残缺美,代表着诗人情绪的绵延,引领着读者细细品味诗歌。而第七、十三行的两个逗号都彰显着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勾勒出诗人对心上人所倾注的深厚情感。卡明斯对标点的处理方法与诗行编排存在异曲同工之妙,即为诗歌营造驱动效果,驱使读者一行接着一行品读诗歌,循序渐进地拉近读者与诗歌的距离,让读者领略到诗人对爱情、对心仪的对象存在的既复杂又纯粹的情感。诗歌第二、三、六、九行的逗号分布在诗句之中,为诗句做必要的停顿,看似平常无奇,实则承前启后,将诗人的思绪倾注其中,使诗歌形成分离式的联结,保持诗歌的完整性。诗歌最后一行,仍然没有出现该有的标点,大量空格之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breathless”映入眼帘。阅诗至此,读者终于强烈地感受到诗人另一种郁郁寡欢的情绪:尽管诗人的爱是那样浓烈,终究会有停息的时刻——时光流转,总挡不住离别。
最后,该诗歌中存在几处单词大小写变异的现象,值得一番推敲。诗歌第一节与第三节的第一行诗句均以“my love”为主语开头,且两处都未使用大写,违规的小写化处理突出了诗人对心爱之人的姿态——当爱上一个人时,便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套足以抵挡万难的装备,更发现自己多了一条不为人知的软肋。同理,诗人将第三节中的“i”也进行了小写。正是这三个小写把诗人既爱得深沉又爱得卑微的状态表达出来,牵动着读者的思绪,让人动容。第七行结尾大写的“Thus”将诗人的情感推向一个小高潮。诗人殷切的爱意错落在诗歌的字里行间,凭借“Thus”得到了升华。随后而来第八行开头的“Around”继续助推,可以看出在诗人内心里,他的爱是必须完全释放的,应该完完全全向心上人展示。在单句成节的第十一行中,“Death”一词引人注目,暗示着读者只有死神的力量可以终止诗人无休无尽的爱,展示出卡明斯对爱情的坚守。这一手法把死神的强大和诗人的渺小做了鲜明的对比,显示出诗人在死神面前的无能为力,从而进一步揭示诗人对爱情矢志不渝、无怨无悔的态度。
总之,寥寥十几行诗句都产生了有效的驱动力,吸引了读者的眼球,持续不断地激起读者的兴趣与期待,给予读者一种诗歌排版散乱却内容紧凑连贯的阅读体验。诗人对于逗号及单词大小写的妙用耐人寻味,也使读者产生了无限的遐想,凸显了前景化的效果。
(二)词汇变异
词汇变异指的是打破常规的构词法,使规则的应用更加泛化,创造新词。卡明斯是一位造词能手,他经常通过组合数个单词、增减词缀、改变词性等手段生造新单词,删繁就简,借此来抒发自己的个人情感,使诗歌独具审美特色。在这首十四行诗中,诗人在诗中即兴创造了两个新词:“thatandthis”和“mouth-flower”。位于第七行的“thatandthis”分别由“that”(那个)、“and”(和)、“this”(这个)组合而成,三个单词紧密连接,没有空格。根据诗歌的语境,这个词的变异隐含了三层不同的意义:其一,诗人的爱意、关心和一切他所能给予心上人的东西;其二,所有可见与不可见的东西全部聚集在一起,表示出数量上的庞大;其三,“thatandthis”象征着诗人自己,代表着诗人愿意为心上人付出全部乃至生命的深厚情感。极其简单的三个词搭配在一起,吸引读者眼球,将诗人想要将诚挚热烈的爱全部奉献给所爱之人,甘愿为了心上人倾其所有的浪漫情怀呈现出来。
第十二行的“mouth-flower”是“河口”(mouth)和“花朵”(flower)的结合,使读者由鲜花在河边盛放的场景联想到诗人灿烂美好的爱与青春。这个变异的词像是诗人真挚情感的一块缩影,给予读者生动直观的阅读体验。作为定语的“mouth-flower”通过词汇变异,将词的本义与其比喻义完美融合,是河口繁花安静绽放的画面的外在呈现,亦是诗人那份炽热单纯的爱情的内在反映。诗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只为心爱之人,在情感上的付出是无微不至的。于是,读者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副图画:河岸边花团锦簇,诗人在自己全心全意打造的建筑物中忙里忙外,进进出出,把所有美丽可爱的事物放入其中,温馨甜蜜的气氛洋溢于四周。
卡明斯在诗歌创作中用词新颖,手法巧妙,不但使词的外形得到改变,而且加深并扩展词的含义。诗人取词简单,不禁让读者在阅读时联想到孩童的语言,活泼纯真且不失浪漫。创意在朴实的语言中得到凸显,实现了前景化的效果,从而带领读者领略到诗人情感与变异词汇之间的虚实结合。不起眼的单词尽数囊括了诗歌传达的丰富信息,充分显示出作品的文学美与内涵美。
(三)语义变异
利奇[8]48-49提出,语义变异可以看作是语义在特定语境下逻辑上的不合理,可以通过严谨的文学思维方式获得深层的含义。语义变异包括矛盾修辞法、提喻、隐喻、转喻、夸张、反讽等。“吾爱如积沙成塔”一诗中存在四组词义相互矛盾的形容词,分别是:第三行的“strong(坚实的)-fragile(脆弱的)”,第五行的“skilful(精巧的)-uncouth(粗野的)”,第六行的“precise(精细的)-clumsy(拙劣的)”以及第十四行的“laborious(费时费力的)-casual(粗制滥造的)”。诗人用第一组词修饰“house”,也就是诗歌第一节所提到的“building”。第二、三组词修饰的是第二节中的“prison”。而最后一组词则修饰了第三节中的“tower”。由此可见,这几组词类似于对仗工整的反义词,它们对房屋、牢笼、高楼的描绘都是自相矛盾的,可是当细细琢磨之后不难发现,正是这几组词的修饰,从整体上衬托出诗歌的语言特色,奠定了诗歌的情感基调,更从细节处突出了诗人爱得纠结、彷徨的情绪,留给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扣人心弦。
这首诗歌中还存在着一处至关重要的转喻以及大量的隐喻。首先,第一行和第九行诗句开头的“my love”涉及到转喻。“爱”是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它与诗人毫无“类似”可言,但两者关系甚密,足以取代诗人。诗人以“我的爱”(my love)作为主语,来借代本应出现的“我”(I),完成了一个抽象名词拟人化的过程。诗人的爱本来就是他自己内心深处的一部分,相比之下,“my love”恰好是他极力想对心上人示爱的体现,能够更真切地表达诗人的深情,直击人心。除此之外,诗歌第一、三、六、十行中的“building”“house”“prison”“tower”均为“my love”的喻体,诗人通过隐喻的修辞手法使这四个单词获得新的语义。作为诗歌开篇的第一个喻体“building”,它让读者对“my love”产生了初步的印象:诗人的爱是坚定的、伟大的,读者的脑中甚至已经形成一幅关于“building”的图画。在读诗的过程中,读者脑中的“building”渐渐变得清晰,画中的“building”因“house”而变得具体,接着向“prison”过渡,最终定格在“tower”上。接二连三的隐喻层层递进,将无形的东西变得“有形”,逐步使诗人的爱具象化,给读者带来了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值得一提的是,“building”和后三个单词的关系可以看作是上下义的关系,这种本身具有联系的词易于理解,也更能引起读者的共鸣。第八行的“magic”意指诗人心爱之人的微笑,暗示着她的微笑具有不可思议的魅力。这微笑好像是一种永不失效的魔法,吸引着诗人,让他欲罢不能,展现了诗人对她的深厚爱意以及由衷的赞美之情。在第十二行中,“fleet”一词值得关注。它的本义是小河流,卡明斯借用这个单词来比喻自己,说明他渴望常伴于心上人左右,愿意把那份涓涓流水般的温柔赠予心上人。经过一系列语义变异手段的雕琢打磨,一张动态的图画形成于诗文之上,潺潺流淌的小河围绕着似屋似楼的建筑物,如同诗人的爱与诗人自己交相辉映,带给读者十足的画面感。
诗人对爱的感悟、对爱人的付出、对个人情感的坦白都浓缩于以上提到的单词词义变更、矛盾修辞和隐喻之中,拓宽了读者对诗歌的理解,为读者创造出多角度欣赏的视野。这些处理手法帮助诗歌实现前景化效果,增加了诗歌的美学价值。
(四)词汇过分规则化
词汇过分规则化指的是文学作品中词汇的重复,它主要通过重复文本已有的内容(包括单词、词组及句子)来实现。在诗歌中对某些部分进行重复,能够达到强化主题、紧实结构的作用。本诗中存在的重复属于间歇重复,首先“my love”在第一节和第三节的开头都有出现,既点明了诗歌的创作主题,强调了诗人的情深意切,又让诗歌的主角(也就是诗人的爱)得到重现,使读者对整首诗歌的理解有了更好的把握。其次,为了凸显诗人对爱情和心上人的执着,“house”“prison”和“tower”的重复尤为关键。这三个词将诗人和诗人的感情一同物化,当看到词的重复时,画面便呈现在读者面前。不论是楼宇抑或囚笼,都是情感的化身,都仿佛能让人看到爱情的美妙姿态。另外,“smile”的重复让读者感受到诗人对心爱之人的痴狂与迷恋。在诗歌开篇为心上人“建造房屋”后随之而来的“smile”像是诗人稚气未脱的表白,而第六节中的“smile”表现出诗人对心上人的苦苦追随,突出了诗人的心上人在他心中不可取代的地位以及给诗人带来的强烈吸引力。最后,“beginning”“building”“magic”的重复更为独特,它们各自以不同的词性在诗行中交错出现,反复提起读者的阅读兴趣。爱情的开端也许真的只需惊鸿一瞥,爱情的形状大概真的就像大厦一般宏伟,爱情的魔力可能真的无法用常理解释。这样的不断重复告诉读者爱情的深刻意义和哲理,它让人眷恋不舍、心怀憧憬。在整首诗歌中,各个单词的重复妙趣横生,形成一种隐形的关系网,既发挥了极佳的表意功能与衔接功能,又达到了实现前景化效果的目的。
本文以文体学理论为依据,从前景化视角较详尽地分析、解读了卡明斯的十四行诗“吾爱如积沙成塔”,发现了这首诗歌中语相变异、词汇变异、语义变异和词汇过分规则化的四个语言现象。卡明斯在诗歌创作过程中采取了不同的手段,改变了十四行诗的标准诗体形式,将字母的大小写非常规化,抛弃了标点符号的正确使用规则,使用了临时造词、矛盾修辞与隐喻,并对用词进行了重复,圆满地实现了前景化效果。综上所述,在“吾爱如积沙成塔”一诗中,卡明斯寓情于诗,通过四种前景化手段将自己的内心情感彻底抒发出来,使爱情的主题得到延伸,增添了诗歌的文学内涵和艺术气息。同时,这首诗歌中的情感自述反映出诗人真实的爱情观,塑造出诗情统一的虚拟世界,让人感悟到卡明斯的浪漫情怀和独特魅力。
[1]段永佳.论卡明斯诗歌美学体系的构建[J].芒种,2014(9):203-204.
[2]杨建国.视像诗、先锋艺术和现代主义的审美政治——以卡明斯的《蚱蜢》为例[J].文化研究,2015(3):144-156.
[3]李娅红,贺音.卡明斯视觉诗中自然主体之生态构式与宗教维度[J].湖南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6):95-100.
[4]陈晓丹.概念隐喻理论下卡明斯诗歌文本特征[J].语文建设,2015(29):74-75.
[5]翟后铭.从多模态文体学视角分析in-Just[J].语文学刊(外语教育教学),2016(2):7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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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Mukarovsky J. Standard Language and Poetic Language[C]//Garvin P L. A Prague School Reader on Esthetics, Literary Structure, and Style. Washington D C: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1964: 17-30.
[8]Leech G N. A linguistic Guide to English Poetry [M]. New York: Longman, 1969.
[9]于学勇.英语诗歌的文体学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7:27.
[10]Cummings E E. Poems, 1923-1954 [M]. New York: Harcourt, Brace & World, Inc., 1954: 65.
Confession and Expectation for Love: Integration of Foregrounding and Theme in “My Love is Building a Building”
YU Xue-yong, ZHENG Xiao-ying
(SchoolofInternationalStudies,HangzhouDianzi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0018,China)
The American poet e.e. Cummings was a great master with some experimental exploration of modern poetry skills. Though various attempts he has made at poetry patterns are novel, his poetry has not deviated from the tradition. This paper analyzes Cummings’s sonnet “my love is building a build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oregrounding, exploring how the poet expresses his personal feelings by means of foregrounding, which provides means for readers to find out the aesthetic value of Cummings’s poems.
E.E. Cummings; sonnet; foregrounding; theme
10.13954/j.cnki.hduss.2016.05.008
2016-04-08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14YJAZH027)
于学勇(1963-),男,山东潍坊人,教授,诗歌文体学、外语教学.
I045
B
1001-9146(2016)05-004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