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战略构想对中哈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合作的机遇与挑战研究（上篇）

哈斯特尔·努斯别克　张晨辰　张新娅

摘要：霍尔果斯河长久以来作为界河，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河水资源分配与利用上起着重要的作用。当前，自“一带一路”战略构想提出之后，霍尔果斯河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必然也是“一带一路”战略中需要解决的问题。从霍尔果斯河本身着手，通过深入了解霍尔果斯河的历史地位和利用价值，对霍尔果斯河的现状与问题进行分析，结合查找书面资料与实地走访的方式，对一带一路战略中，中哈两国在霍尔果斯河水资源的开发、利用与合作等方面的问题提出了一些实际性的建议和解决方案，希望通过这次的实践成果，为我国“一带一路”战略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关键词：霍尔果斯河；中哈；一带一路；挑战；水资源合作

霍尔果斯作为中哈边界城市，位于亚欧大陆桥我国最西端，是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最年轻的城市。近年来，在推进“一带一路”实施的背景下，霍尔果斯口岸作为丝绸之路新经济带的战略支点，在中哈、中俄、中欧贸易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当前的霍尔果斯正面临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一带一路”核心支点领头者、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的新课题。处于改革发展稳定的战略机遇期、关键期、黄金期。

目前国内研究霍尔果斯河问题的代表成果有邱月《中哈跨界河流水资源利用合作的法律问题研究》、何艳梅《国际河流水资源分配的冲突及其协调》、姚海娇，周宏飞《中亚地区跨界水资源问题研究综述》等。这些研究成果并没有结合一带一路战略进行更深入的研讨，并且缺乏实地调研，重视划界研究，极少关注中哈合作中出现的问题，因此我们通过实地调研与理论研究相结合的方式，更好地为霍尔果斯河的战略发展提供更为实际而有建设性的建议。

一、中哈两国对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平等协商共同开发必要性

（一）跨国界河流在哈萨克斯坦的重要地位

哈萨克斯坦实际水资源总量1096亿立方米，人均水资源量多达7307立方米，是中亚地区实际水资源总量和人均水资源量最多的国家。但是，由于哈国水资源区域分布不均导致的局部地区缺水严重，河流上游国家的引水开发过度以及水利管理不善等原因，使得哈国的水资源状况日趋恶化。跨国界河流在哈国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原因如下。

首先，哈国深处欧亚大陆的中部，全年降水稀少且集中在夏季，使得哈国境内的河流稀少，水量有季节性变化。同时，由于哈国水资源区域分布不均，哈国的水资源呈现中西部缺水、东南部水源丰富的现状。由于哈国境内48%地表水主要源于周边各国的跨界河流，使得哈国的东南部的水资源利用也逐步受到限制。据哈国“哈巴尔”电视台2015年6月30日的一篇题为“巴尔喀什湖的水位在过去三年里已下降50厘米”的报道，引起各界广泛关注。因此，解决跨国界河流水位下降问题是当务之急。

其次，哈国近年来发展迅速，已成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三大经济体之一。加之，哈国在2015年正式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同年，又成为亚投行创始会员国的哈国。在加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同时，哈国也在推进自己的光明大道计划。毋庸置疑，经济的发展对水资源的需求也大大增加。另一方面，哈国的“回归历史祖国”运动的开展，以及《移民法》中有关获取哈国籍的条件的逐步放宽，使得分布于全球其他国家的哈萨克人逐渐成批返回哈国。哈国人口出现的净增长，对水资源也造成一定程度的压力。由此观之，哈国水资源的需求情况让水成为哈国的重要战略资源，哈国对于跨国界河流利用和保护的关注也成必然。

（二）跨国界河流在中国新疆的重要地位

首先，中国新疆地区深处内陆，干旱的大陆性气候使该地极为缺水，区域内河流稀少，主要有伊犁河和额尔齐斯河两条跨境河流和塔里木河一条内流河。霍尔果斯河作为伊犁河的分支，是整个伊犁乃至新疆地区社会生活的重要水源。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为了加快新疆地区经济发展，改善地区供水、用水分布，新疆就在北部地区启动了“635”引水工程建设，主要是对伊犁河和额尔齐斯河的开发。

然而，中国对伊犁河及额尔齐斯河的大规模开发利用，引起了哈国等多方的猜测和担忧。“中国威胁论”的报道不断，包括在哈国主流媒体。“美国之音”更是鼓噪，称中国对其新疆境内的伊犁河以及额尔齐斯河水资源的过度使用正在给下游的邻国带来十分不利的影响，甚至会导致生态灾难。以和平崛起为使命的中国不得不直面应对这些猜测，重视跨界水资源的合作与利用事宜，营造和谐的睦邻氛围。

二、“一带一路”框架下中哈两国对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合作开发利用现状

（一）霍尔果斯河合作开发利用的历史与现实

1915年中俄双方签订了《沿霍尔果斯河划界议定书》。该议定书中存在着对中哈双方不公平的成分，尤其在两国界河霍尔果斯河的开渠引水权利分配上表现尤为突出，但这个不平等的界河使用协定仍被长时间地沿用。

一方面，中国自身有着被俄方不公平对待和压制的经历。另一方面，中亚地区（现哈萨克斯坦及其附近区域）也处于极度缺水环境中，所以中国一直致力于建立一个在中哈界河的合理开发和利用上的公平公正的体系。这一情况在建国后有所改观。

1965年中苏两国签署了《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分配和利用协议》，后经双方协商，该协议分别在1975年和1983年都做了修改。1989年，两国又签署了《关于跨界河流苏木拜河水资源分配和使用临时协议》。此后，中苏两国对于界河的开发利用的态度愈加友好融洽，在界河的利用开发利用上的合作更为紧密。

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升，中国在加强与中亚国家在跨界水资源利用、开发、保护和管理合作等方面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起到了重大的作用，而中国也希望能将此影响力持续发挥下去。

（二）中哈跨界河流水资源利用合作的现状

1. 签订的合作协定

由于中哈两国在水资源方面很早就展开了相关合作。1965年，中国与当时的苏联政府，签订了《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分配和利用协议》；苏联解体后，哈萨克斯坦的自主能力大大增强，中哈双方的跨界水资源问题也得到了更切实的重视，1992年签署了《关于在霍尔果斯河共同建设中哈友谊联合引水枢纽的议定书》；2006年，中哈两国签订一系列农业、环境保护、自然灾害防控等方面的合作协议，树立了双方在跨界水资源利用与合作进程上的里程碑。中哈两国在关于跨界河流水资源的利用、管理和保护的问题上，开展磋商、谈判日益频繁，为两国的睦邻友好做出重要贡献。2015年8月13日，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努雷舍夫与中国水利部副部长，哈中跨境水资源保护联合委员会中方联合主席矫勇进行会谈。努雷舍夫大使指出，哈中跨境河流共同任务的主要目的是落实两国元首达成的协议，这些协议处于高度关注下，并定期在高层会晤中进行讨论。

在2015年8月30日至9月3日哈萨克斯坦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在对我国进行国事访问时，中哈两国元首对中哈各领域合作取得的重要成果表示满意，并重申将共同遵守2002年12月23日签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睦邻友好合作条约》、2011年6月13日签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发展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以及其他双边条约和协议。

2. 成立专门的联合委员会

根据《中哈关于利用和保护跨界河流的合作协定》，双方成立联合委员会，专门负责跨界河流的利用和保护。双方各派出副部级官员，轮流对委员会事宜负责。2008年，联合委员会升格为副总理级别。在2003年至2015年间，举行了12次联合会议，期间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政府关于共同建设霍尔果斯河友谊联合引水枢纽工程的合作协定》。2011年4月，中哈霍尔果斯河友谊联合引水枢纽工程正式开工。2013年7月5日，中哈霍尔果斯河友谊联合引水枢纽工程通过竣工验收并投入正式运行。中哈两国政府各承担50%投资费用的中哈跨界河流合作首个国际工程，在具体实施中，克服了两国在技术标准、施工管理、交流沟通、外事协调等诸多困难。中哈霍尔果斯河友谊联合引水枢纽工程的建成，实现了中哈双方公平合理利用霍尔果斯河水资源造福两国人民的夙愿。

哈萨克国际通讯社等媒体网站全程关注并报道了中哈双方就中哈霍尔果斯河水资源合作的一系列讨论和通过议程，并对哈中共建霍尔果斯河“多斯托克”共用水网进行跟踪报道，表明了哈萨克斯坦媒体及民众对于中哈跨界河流水资源合作的高度重视。其中，在2014年11月6日在哈通社的一篇题为“哈中将在界河霍尔果斯河修建“多斯托克”共用水网——参议院”的报道中提到：哈萨克斯坦农业部部长Asiljan Mamitbekov说，协议旨在确立中哈两国对“多斯托克”共用水网的共同管理和共同使用，同时还将协调霍尔果斯河水资源的对等分配。

在2015年8月30日至9月3日哈萨克斯坦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在对我国进行国事访问时，中哈两国元首高度评价中哈利用和保护跨界河流联合委员会的工作，愿继续加强合理利用和保护跨界水资源方面的合作，双方如期于2015年启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政府跨界河流水量分配协议》草案磋商。双方将继续商谈该文件草案，将两国在利用和保护跨界水领域的合作提升至新的水平。双方同意在2015年9月在北京举行的专门工作组第二次会议上建设性研究《中哈跨界河流水量分配协议》草案共同文本。双方将继续在2015年年底前完成霍尔果斯河流域泥石流防护工程设计方案。（未完待续）

参考文献：

[1]吕一燃.中俄霍尔果斯河界务研究——从《伊犁条约》到《沿霍尔果斯河划界议定书》[J].近代史研究，1990（05）.

[2]李娜.近代沙俄对中国新疆的侵略史实概述[J].昌吉学院学报，2003（03）.

（作者单位：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法政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