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动画 在“蛮荒时代”建造文明

2016-03-02 00:11李茹涵
大众电影 2016年2期
关键词:张扬动画电影好莱坞

李茹涵

如果说好莱坞动画产业已迈入高度文明,那么河对岸的中国动画尚处“蛮荒时代”。《年兽大作战》的导演张扬说,在中国做动画导演,面临的最大困境是让人相信“中国动画”这四个字是成立的。2015年口碑爆棚的《大圣归来》让人们看到了星火燎原的希望,当然,观众对它的过分惊喜与溢美,多少也跟中国动画长久以来曾多么地被低估休戚相关。无论如何,在互联网时代,整个中国电影和中国动画都在拼命地往前跑,中国动画电影人也在不断地探身瞭望、动手建造,他们不仅在为观众创造世界,也在真实地建构自己所属行当里的社会文明,他们更笃信中国动画正在触底反弹。

与国足相提并论

把“中国动画”跟骂声一片的“中国足球”搁一块儿的说法,我最早是从张扬那儿听来的。这位动画电影《年兽大作战》的导演告诉我,在中国做动画导演,面临的最大困境是让人相信“中国动画”这四个字是成立的。“我和我的同行就是一直坚持在做这件事的人,大家都是想证明中国动画是可以的。”张扬说。

他刚花五年时间完成这部处女作,《年兽大作战》是宁浩转型出品人后投资的第一部作品。2010年宁浩给当时在腾讯市场部做影视美术指导的张扬打了个电话,说“哥们咱们回来一块儿合计着干个事儿呗”。张扬就回去了,不顾领导的挽留和腾讯的高薪。

2007、2008年那会儿,张扬忽然对做动画感到特别绝望,他发现大家对做什么内容,或者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都不太在意。“他们一味地为数量目标努力”,但这跟张扬所追求的大相径庭,于是他去了腾讯。

《黑猫警长之翡翠之星》的导演于胜军也有过类似的困惑,他观察到,在互联网时期,整个中国电影和中国动画都拼命地往前跑,无暇顾及是否有失体面。“大家不会在乎你穿得是否得体,只要跑在前面就OK了。”

但张扬还是选择回去,因为他设想了一个情景,三五年后如果他在影院里看到宁浩找别人去做的这个片子,那自己只能酸溜溜地跟朋友说“你看当年宁浩本来是叫我一块儿做的”。“我一想到这个,我觉得我受不了”,张扬告诉我他怕后悔一辈子。他管之前在腾讯的经历叫“卧薪尝胆”,说穿了就是不死心。

动画导演大概是电影圈里最爱提“梦想”这一字眼儿的一群人。张扬说每个学生进动画学院的时候都会举起自己的右手振臂高呼“我们要振兴中国动画”。我知道这里面多少有夸张的成分,但至少我碰到的每个动画导演的确都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比如于胜军,他说当时是为了“把二维动画做到一个让别人认可的高度”这个梦想,做出的《我是狼》。“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放在这个片子上,做了八年。”他一边说一边带我去看堆放在他办公室对面房间的画稿。

长约4米的墙壁靠着一排五层的铁架子,上面密密麻麻摞着牛皮纸文件袋,每个袋子里装着一个镜头的手稿,加起来总共有将近八十万张。“这在中国的任何其他动画公司应该看不到了,这(《我是狼》)是中国的最后一部纯纸上动画,这个时代没有了。”于胜军介绍说,他有点像一个带人参观某处珍贵遗迹的导游。

他们可能也是最不服输的一群人。皮克斯、梦工厂、迪士尼,可参照的坐标系就摆在那里,可好多动画人还是对我说“我们不服好莱坞”。《果宝特攻之水果大逃亡》的导演王巍和音乐制作人隋晓峰就不服,隋晓峰直言:“不服,绝对不服,中国人怎么了,我们什么片都看过,我们怎么就比不了,我们又不是傻子。”他觉得尽管我们技术条件不比好莱坞,但可以勤奋。“人家美国人每天干8小时,我们每天16小时好了。我和王巍都有这股劲,我们就不信这事就弄不了。”

隋晓峰这么说的时候,我想起了大圣—2015年暑期档横空出世的大圣。他桀骜、沧桑,不屈服于现实,不放弃梦想。他个性里的某些地方似乎是其创造者田晓鹏及同伴们的缩影。

用8年磨出8亿票房靠的是导演田晓鹏反复提及的“死磕”和“手撕”的精神。“为了实现最从容、充分的场面调度,全部宏大场面都要精细搭建,这样才能给人物最真实生存空间和表演场地,同时每一场戏都要像实拍一样,有完善精确的站位、走位图,要考虑所有人物关系、运动关系,所有细节的合理性。”《大圣归来》的监制金大勇统计过,为了让场景适应镜头,他们制作了90多个场景,而这部动画片的总时长还不到90分钟。

易巧真心喜欢这群人,作为光线传媒专攻动画的彩条屋影业总经理,他长时间和动画导演们打交道,发现他们身上有一股“简单的热情”。“你会发现干动画电影好像是挺苦的一件事,因为没有捷径。但是动画导演真的很单纯,因为做动画跟做真人电影是不太一样的,(后者)相对复杂,相对浮躁。”易巧说。

另一个跟我用国足类比中国动画的正是易巧,那会儿他正在谈中国动画背负的包袱。“观众对它有偏见,在大家印象中,国产动画就是难看,就是没法看啊。所以我们要先把这顶帽子摘掉,让大家重新认识我们。”但他觉得这未尝就是坏事,“就像国足,你说包袱重不重,你说它被不被骂?被骂的同时,你说他受不受期待?同样受期待。这属于什么?属于爱之深恨之切。”

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大圣归来》,“当你做得好的时候,市场会给你更加报复性的补偿,因为我曾经瞧不起你,曾经低估你,然后你做到了的时候,我觉得太棒了!这就属于什么呢?我觉得一切被逆袭的东西都是被低估的。动画现在就是这样。”易巧认为我们正身处“特别有意思的时代”,他看好中国动画触底反弹。

鸿沟

几乎是在田晓鹏做《大圣归来》的同时,于胜军开始做《我是狼》。但两者的命运截然不同。《我是狼》仅获400万票房,失意于市场。现实如同一盆凉水,就要浇灭于胜军满腔的热忱。他感到失落,仿佛理想照不进现实。“那时候心情非常低谷吧,就像蟑螂一样被上帝一下捏死了,给你1%的排片。你没有申诉的机会,说请你看看吧,连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于胜军回忆。

400万产出的背后是上千万的投入。那八十万张如今尘封在落灰的牛皮袋里的手稿是于胜军搭上所有身家,带着团队在天通苑月租三千的毛坯房里一张张画出来的。个中滋味,让他“一想就掉泪”。其间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只好外接加工制作的活儿,帮腾讯做了两部《洛克王国》,再接着用赚来的钱炮制梦想。

这也正是许多中国动画导演前行的基本路径,钱是卡住动画导演们的第一道难关。在创作《大圣归来》之前,田晓鹏和他的团队成员一直处在“接活”的状态,广告、后期、电影代工等,只要和动漫产业相关的外包业务,他们全做过。《大圣归来》启动后,他们陆续停掉手中外包的活计,但动画制作周期漫长,好莱坞标配的时间是四年一部,因此先前赚到的钱很快被花光,只能再继续找钱。反反复复,上映期一拖再拖。

《魁拔》的制作公司青青树成立于1992年,论资历,它是最年长的民营动画公司,没有之一。然而青青树同样是靠做动画代工起家的。“我们做过的项目太多了,你看过的好莱坞的动画大片,我们几乎都有参与。”青青树的执行CEO王琦说。从1992年到2005年,青青树已经成为国内最好的动画代工者。直到2008年,青青树才停下了所有的代工业务,转型开始创作自己的原创动画电影《魁拔》系列。

不被资本青睐的行业通常也难以吸引人才。当我问起张扬在做《年兽大作战》的过程中是否感受到这个领域人才的流失时,他的反应比想象的稍激动一些。“它不是有缺失,是严重缺失!非常难,表现在各个环节。”张扬说目前中国动画行业存在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就是金字塔尖跟塔底都有储备,但是中间比较空白,断层了。“今天诱惑变得非常多,你比如说游戏行业,比如电影特效行业,其实都需要这样的人才。我在这个动画行业坚持得太苦,突然发现我去游戏公司马上薪酬翻三倍,能享受很好的待遇,他马上就会把动画梦想搁一搁,我去那头先解决生活问题,先解决肚子问题去了。”张扬理解金字塔中段的人承受的压力和内心的煎熬,哪怕离顶峰只有一步之遥了,但迈出这一步可能需要跟之前的99步花费同样的时间和气力。

《年兽大作战》制作期间,张扬想找几个分镜设计师,为此他面试了三四十人,然后发现,能用的只有两三个。来面试的人里,有大量游戏片头分镜画师和广告分镜师,真正一直从事动画创作的“基本没有”。这正好暴露了中国动画行业最根本的问题:没有健全的工业体系,没有专业化的细分工种,行业标准飘忽。

好莱坞动画的分工可以细到何种程度?比如迪士尼·皮克斯出品的动画电影《勇敢传说》中,主角拥有一头耀眼的红色长发,所以他们就有一个专门的“头发总监”,负责整部片子中主角头发随情节发展呈现的每一处细微变化。

即便是被业内认为已接近好莱坞水准《大圣归来》,其制作团队规模也还远远达不到如此细致的分工要求。按照田晓鹏的说法,“这个片子高峰的时候参与的有200多人,但是真正能做到令我们满意的动画的不超过4个”。核心团队除了田晓鹏和金大勇,还包括执行导演、视效总监、动画总监、美术总监、模型总监……这些总监们常常需要发挥能者多劳的精神,兼顾头衔之外的工作,比如模型总监还要负责表情制作和场景规划。

《小门神》的导演和编剧王微自己给团队挖了一个“大坑”,他写了一场发生在有200多盏灯的舞厅里的戏,而灯正是动画电影最难操作的东西。200多盏灯的光源、明暗和营造的氛围变幻感要依靠异常复杂的计算机运算和渲染处理,因而这场戏吓退了不少迪士尼、梦工厂出来的高端人才。最终王微和团队把自己挖的这个坑填平了,甚至还立起了新的行业标杆,“迪士尼到现在为止没有做成像我们这么复杂的这么一个场景出来的。我们已经做到了从来没有人做出来的东西。”为此他们兴奋不已。

“凡是能死磕解决的问题,好莱坞也比不过我们。”这听起来仿佛是夸奖,却也是国内动画界流传的这样一句自嘲。个体的努力可以填平一个个坑,但整个产业要想跨越鸿沟依旧无比艰难。

梦工厂为2007年上映的《怪物史莱克3》专门开发多种技术,包括被动毛发插值Interpolated、角色动力学系统CDY、皮肤管理软件Emo、全局照明系统、新的流体动力学引擎Emit等。迪士尼2014年推出《超能陆战队》时,全片的画面生成也没有使用现成的渲染软件,而是用了由一群软件工程师专门编写的软件。

反观国内的动画制作公司只能使用三维动画软件自带的特效和各种插件来满足最低限度的要求,因为国内的计算机工程师并不了解动画产业的需求,动画公司又养不起专门的开发团队。“这正是我们与好莱坞动画电影产业之间最大的一道鸿沟”,中国传媒大学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数字媒体艺术系主任崔蕴鹏说。

过河

一道道鸿沟横亘在中国和好莱坞动画人之间,连成一条宽阔的河。很多人跃跃欲试,试图到对岸去。

2013年,土豆创始人王微创办追光动画花,拿到数千万美金级别的投资,使得追光动画成为中国本土第一家“不差钱”的动画制作公司,而《小门神》正是他们的第一部作品。这部动画共有1940个镜头,制作历时29个月,由160位平均年龄29岁,平均工作经验超过5年的动画人完成。追光动画是国内目前为数不多能自己养一支中后期团队的公司,通常情况下这一工作只能外包出去。

比起梦工厂,王微更喜欢皮克斯,因为皮克斯人谈起动画眼睛在闪光。皮克斯是王微及追光动画学习的样板,他们也立志成为中国的皮克斯。在皮克斯,三分之一的人做艺术,三分之一的人做项目管理,三分之一的人做技术,王微也秉持“艺术科技管理三者融合”的理念。

追光动画的原画师郑学志说他们每天9点30分都要参加晨会,会后根据沟通结果来创作。每周一以和周四要跟美国顾问电话沟通。未来两年104周,每周进程表全部安排好了。“好莱坞有创造力,也严谨、一丝不苟。动画电影有工期有流程,睡三天起来,突然跑来告诉你有灵感的人,不适合做动画电影。”王微的助理殷钟睿解释。

出品人宁浩和导演张扬对《年兽大作战》的要求是“好莱坞的标准”。张扬觉得在90多分钟时间里,观众最关心的是“人物的表演”,细节上不能偷一丁点儿懒,因此他们选择采用了动态捕捉的方式来完成人物表演,这在国内动画电影中是罕见的。

他们将周冬雨、郭涛、谢娜、雷佳音、张一白等所有演员请到棚里,先让他们把六十多场戏全部演了一遍。然后再从中挑出做动态捕捉效果最好的三四十场,找专业形体演员再演一遍。

需要演两遍是因为动态捕捉技术通常是运用在游戏和电影特效中,因为它要求真人和角色的身材比例最好能达到1∶1,但动画人物的身材通常都“很诡异”。最后只能将关键帧(key frame)的动作提炼出来,进行局部应用。“其实这个工作花了很长时间。但映射到我们实际应用的效果里面,就很有限了。”张扬有点惋惜。

无论张扬还是王微,都试图啃啃“技术”这块硬骨头。事实上圈里关于技术问题的讨论,意见大概分两派。一派认为技术差太远了,短期内不可能追得上;另一派则觉得技术是很容易达到的,真正需要追赶的是“创意”。

但不管哪一派,都同意“创意第一”的观点。“故事”是我采访的所有动画导演喜欢提及的另一个词。除了严格控制流程,提升技术的专业度,王微也笃信好故事才是最重要的:“《玩具总动员》当年是好电影,现在依旧是,因为故事好,尽管当年的技术现在看起来比较简陋。”他说。

张扬则把故事看作动画电影的原动力,他发现不管《米老鼠》还是《唐老鸭》,至今能让你回忆起来的都是人物,“它用人物在给你讲故事。”而要写一个好玩好看合情合理的故事特别难,因为动画片要为观众创造一个世界,动画导演要扮演“上帝的角色”。“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里头里一切的规则全都是你创造的。里头的人物最早的几根线条表现到最后活生生的它就跃然荧幕上,给你表演,逗你笑,带着你去历险什么的这种活灵活现的东西,你整个创造了一个生命出来。而且这个生命要让观众相信它是活的,它是存在的,你想做上帝多难啊。”张扬感慨。

王巍承认在技术层面“中国的武器跟美国的武器还是有相当差距的”。但他用一个比喻阐述了他理解的技术和故事的关系。“比如毛泽东当时小米加步枪,你武器差,但是你有思想,这都没事。你可以游击战、地雷战,他有想法,还是可以打败八百万正规军。”认认真真把故事讲好,在王巍看来是最基本的诚意。

诚意正是易巧所欣赏的。三个月前,彩条屋影业宣布投资了动画领域的是13家公司并公布了合作的22部动画电影片单,《果宝特攻之水果大逃亡》正是其中之一。

易巧这两年接触了大批的动画人,他说最后选择合作的都是“经过风吹雨打、生死历练”依然保有热情的。“多少人在做动画的过程中,是投身去做其他的产业的,因为做动画真的不赚钱,也没有名也没有利,特别被人看不起,但是还能坚持咬牙下去有自己追求的人,我觉得这种人真的是珍贵的。”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很像淘古董,市面上泥沙俱下、参差不齐,你有眼光淘到了,那就是宝。

不同于好莱坞,目前除了追光动画规模较大,中国动画行业基本是小作坊林立。光线传媒成立彩条屋影业并一口气投资十三家公司,许多人从中窥见光线的野心:整合资源、布局中国动画产业和产业链。

对此,易巧没有否认,但他其实并不喜欢一上来就大谈产业链,做出好的动画作品在他看来是最基本的。“现在我会收到很多策划书,一上来就说你看我们这个作品,现在看起来我可以做一个网络剧,我可以做一个游戏,我们可以做一个主题公园,OK,这些都可以做,但是作品就砸了怎么办?那些东西还要不要?你说同步开发,我不信这一套。”易巧认为动画是所有影视作品里最长线的,想要靠动画在三五年内赚钱,“我敢说都是开玩笑”。

以前动画导演都缺钱,但这在《大圣归来》大获全胜之后有了改观,资本开始涌入动画市场。面对市场的动荡和浮躁是否还能有坚守,易巧觉得这反而成了现阶段动画创作者们要面对的考验。“有金钱利益摆在眼前时候,乱花渐欲迷人眼,绝对是这样的。”

田晓鹏曾经说,《大圣归来》的所有亮点和不足都忠实地映射了当下中国动画的产业水准,而它最大的意义就是“探索”。如果说好莱坞动画产业已迈入高度文明,那么河对岸的中国动画尚处“蛮荒时代”。但这里有人探身瞭望,有人动手建造,他们就是王巍所说的“星星之火”。他们不仅在为观众创造世界,也在真实地建构自己所属行当里的社会文明。

他们是一部动画片诞生的幕后功臣

好莱坞制作一部动画电影的标配时间是四年,彩条屋影业的任何动画项目都要求制作周期至少在两年以上。一部动画电影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与真人电影不同,它的参与工种有哪些呢?

动画制片人 促使一个工作团队形成的关键人物。与一般的电影制片人类似。

动画编剧 一般动画编剧与电影编剧工作类似,但应该具备一定程度的镜头设计概念,以影像思维模式来创作剧本。由于音乐和歌曲在某些动画片中发挥重要推进作用,因此动画编剧最好还擅长撰写音乐叙事。

动画导演 团队的灵魂人物, 由制片选定,并和制片一起选择其他工作人员。导演必须了解预算、进度、制作动画的全部流程。另一方面,动画导演是负责讲故事的人,必须和美术设计一起设定视觉风格,并将想法传达给每一个环节的工作人员。动画导演还要和音乐创作者一起选定音乐的风格和主旋律。在前期制作阶段,导演要监管各项工作的品质,并解决制作时遇到的技术困难。

分镜头设计师 或由导演担任。其需要有丰富的想象力&绘制多种姿势、背景的能力,并具备基础的视听语言概念,能够在理解剧本的基础上,创造出影片的画面、节奏。

美术指导 其必须具备扎实的美术基础,对角色造型、场景、色彩等有显著的审美能力。有关透视、合成、动画技法与镜头语言的知识也是必备的。在确立影片的美术风格前,要负责收集符合要求的参考资料,包括时代背景、场景建筑、服装道具、人物姿势、色彩气氛等。这些资料将被建立成资料库,以供选择利用 。在绘制设计稿时,其需要准确地标明角色的主要动作、表情、运动范围、摄影机运动、角度,及场景的摆设、空间构造、角色与场景的关系、对位线等。

造型设计师 要理解角色的背景、性格、习惯动作、在各场景中的遭遇与情绪。还应该了解多种绘画风格,并收集各种造型资料做参考。

背景设计师 须具备良好的透视、空间构成能力,并了解各种时代建筑风格的特色。

原画师 动作设计师,即实拍电影中的演员。其需要按照导演的意图与设计稿的指示设计角色的关键动作,并填写摄影表。应具备高超的画面描绘能力,还需要了解基本的动作运动规律、动作的力学原理,有能力带领、指导助理动画师&中间动画师工作。还要有表演的才能&丰富的想象力,将平凡的动作转化为夸张、有趣的动画表演。

助理动画师 主要是整理原画师的画稿,因为原画通常是潦草的动作轮廓,这个描绘的过程叫作“清稿”。还需要检查摄影表的标识是否有误。其要有细心、严谨的工作态度。

中间动画师 必备控制动态结构、维持线条顺畅,并精确掌握造型的能力。其依据原画的创作意图,创造出富有韵律、动感的中间动作,并要保持画面的整洁、正确的编号标记。

动检师 动画检查,确认动画的正确性并控制动画质量,责任重大。其也须具备良好的绘图能力&绘制动画的经验。有些时候由导演或动画师担任此工作。

描线、上色、摄影师 描线是将动画纸上的图形转描到赛璐珞片上,如果是黑色线条,可以使用复印来替代人工线描;如果是彩色线条,则仍必须经由人工来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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