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尔奇《印第安律师》中的二元对立──从空间政治角度解读

2016-03-02 19:55陈雯意赵莉华
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4期
关键词:帕蒂韦尔奇印第安

陈雯意,赵莉华

(1.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715;2.西华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南充637009)

韦尔奇《印第安律师》中的二元对立──从空间政治角度解读

陈雯意1,赵莉华2

(1.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400715;2.西华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南充637009)

詹姆士·韦尔奇的小说《印第安律师》中主人公西尔维斯特在一个种族歧视严重、阶级差距明显、男尊女卑观念深入人心的社会中不断追寻自己印第安身份。种族、阶级、性别三组空间二元对立在小说中最为显著。掌握政治权力的白人统治着社会空间,男性控制着女性空间位置和活动,而拥有社会大多数财产的上层阶级也在空间意义上控制着下层人民。而造成这种二元对立的以及社会诸多症结的原因正是资本主义社会制度。

詹姆士·韦尔奇;空间政治;二元对立;种族;阶级;性别

一、詹姆士·韦尔奇和他的《印第安律师》

美国作家玛丽·简·卢普顿在对詹姆士·韦尔奇的采访中说到:“印第安作家现在的处境就如同二十年前托尼·莫里森的处境一样——你现在的处境就是如此。”[1]202这段文字反映了美国印第安文学以及他们的研究者所处的境地。从欧洲殖民者入侵开始,美国印第安人遭受了毁灭性的灾难,将近500年的殖民统治造成了印第安人严重的文化创伤。直到19世纪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盛行后,一大批研究印第安问题的史学家才开始着手于印第安问题的研究。

作为一个以研究美国西部而知名的作家与诗人,詹姆士·韦尔奇(James Welch 1940—2003)被认为是美国西部文艺复兴的发起人之一。他于1940年出生在位于美国蒙大拿州西北部的布朗宁镇上,在保留地出生以及成长的经历让韦尔奇之后的文学主题都以美国社会的印第安人以及他们的生活为主。韩裔美国作家Don Lee在对韦尔奇的评论中说到:“韦尔奇将他写作的毕生精力都奉献在将印第安文化发扬光大,同时将文化支离破碎的伤疤暴露于天下。”[2]

詹姆士·韦尔奇从不避讳在小说中谈论保留地中人们酗酒以及使用暴力的事实,然而在《印第安律师》中,韦尔奇却塑造了一个集篮球明星、著名律师、有潜力的国会议员三重光环于一身的印第安楷模——西尔维斯特·小黄牛(Sylvester Yellow Calf)。《印第安律师》关注的是在现代社会规范和文化机制面前,处在社会边缘的印第安人如何在以白人为主流的社会中生存的问题。小说中,人们的思想被植根于西方形而上学传统的二元对立观所束缚甚至内化。然而这种二元对立模式受到了解构主义倡导者法国哲学家德里达的猛烈抨击。德里达在《立场》中严厉谴责说:“在传统二元对立中,两个对立项并非和平共处,而是出于一个鲜明的等级秩序中。其中一项在逻辑价值方面占据了强制性位置,他统治着另一项。”[3]262他认为,这种鼓吹尊崇、肯定一方而贬抑、否定另一方的“非此即彼”的狭隘思维,势必造成二项之间无法调和的深刻矛盾,从而在很大程度上引发了现代西方社会的种种危机:如环境和能源危机,民族、宗教的冲突甚至战争等[4]52。在小说《印第安律师》中,我们看到无所不在的二元对立:白人与印第安人、男人与女人、上层阶级与下层阶级、强势社会群体与弱势社会群体、穷人与富人。这种对立甚至还体现在个人身上,如理智与情感、理想与现实的对立。这一导致西方社会精神荒原的重要思想根源,也是造成小说主人公西尔维斯特未能成功当选国会议员并最终回到保留地的直接原因。在20世纪的末端,文学批评的一个新趋势——空间批评形成了。其中,法国社会理论学家亨利·列斐伏尔和米歇尔·福柯对空间批评理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许多批评家们和学者们都研讨过空间与政治之间的重要关系,其中列斐伏尔的研究最具代表性。在1970年的一个学术会议上,列斐伏尔说到空间是最终的场所,是奋斗的媒介,因此空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政治问题。列斐伏尔断言空间始终具有政治性、战略性和意识形态性,“有一种空间政治学存在,因为空间本身具有政治性”[5]67。本文将从空间政治的角度对文中的种族,性别,等级三种二元对立进行分析,并探讨造成二元对立的原因。

二、种族空间二元对立

物理空间结构体现社会权力结构。肤色政治的意识形态意义不在于种族优劣本身,而在于社会权力和经济地位,权力和财富一直是白人关注的重心。小说中白人掌握着社会权力以及经济主导权,以此造成了小说中印第安人与白人篮球运动员的成长与生活空间的二元对立。

小说其中一个表明白人和印第安人运动员空间二元对立的例子是他们的成长和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小说主人公西尔维斯特出生和成长在美国310个印第安保留地中的一个。詹姆士·韦尔奇在小说中所刻画的小男孩的成长环境其实就是西尔维斯特和他的队友们的成长环境。弹珠是他们的父母唯一能负担得起的“昂贵”玩具,而破烂的T恤、破损的牛仔裤、不合脚的篮球鞋陪伴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然而,西尔维斯特的白人女朋友所在社区的孩子们却能在他们的父母投资修建的设施完善的公园里尽情玩耍。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白人和印第安人成长空间显著的二元对立。

在种族阶级社会中,社会空间是根据肤色与种族来划分层级的。也就是说,在20世纪的美国,个人的种族身份毫无疑问是决定个人社会地位以及决定印第安人生存空间的重要因素。所以在《印第安律师》中社会生活空间的二元对立也揭示了种族问题。在保留地中,几乎所有的印第安球员都希望通过努力练习成为一个篮球明星继而摆脱象征着贫穷与阴暗的贫民窟,但是取得成功的却是凤毛麟角。

空间的二元对立揭露了印第安人和白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作为美国社会的主流,白人依据主人和仆人这一逻辑辩证法,将社会的一切是非都用肤色来衡量。他们的种族二分思维导致了社会空间的分裂,进而引发了种族二元对立。

从社会空间宏观角度来说,白人统治着占主导地位的城市,而印第安人却挤在被边缘化的保留地中。“对空间的开拓与占有构成了现代资本主义发展的显著特征,这也是资本“解域化”本质带来的必然结果”[6]73。白人通过占据对他们有利的空间来达到统治整个社会的目的,在小说中赫勒拿就是白人的王国。然而随着白人欲望的暴增,他们将眼光放在了原始资源丰富的保留地。詹姆士·韦尔奇在小说中刻画白人入侵保留地的目的是向读者们展示种族空间二元对立以及白人和印第安人的权力关系。

“白人的大公司进入保留地开采石油和天然气,最后他们将井盖散落就离开了。现在,他们有了矿产开采权益之后又打算开发山上的另一片神圣的土地以便进一步用来开采和剥削资源。而保留地居民的声声抗议却被认为是制造噪音。”[7]53

从上述小说节选段落来看,白人是这个社会的统治者,他们不仅仅提前占据优越的生活空间,还变本加厉地侵占印第安人的空间。印第安人为自己争取权力的呐喊都是徒劳。事实上,小说作者是在向读者证明社会空间规划模式:用肤色作为标准。白人是权力真正的主人,而印第安人却连基本的权力也不能享有。

从篮球场这一微观的社会空间来看,白人将印第安人视作在猴笼里表演戏法的猴子,而白人则是坐在看台上看戏法的优雅观众。这一“看”与“被看”的关系也展现出种族空间二元对立,进一步表明了双方的权力关系。福柯指出:“在任何一个社会里,人体都受到极其严厉的权力控制。那些权力强加给它各种压力、限制或义务。”[8]156对白人而言,印第安人的身体是权力的对象和目标。白人对印第安人身体的控制从踏上美洲这块神圣的土地就开始了。白人视印第安人为在猴笼里的“猴子”,而白人却是高高在上的看客。猴子在猴笼里挣扎,相互残杀,而优雅的白人在看台上欢呼吆喝。这场景就如同古罗马的斗兽场。印第安人被白人视作动物,而观看的过程充分体现了印第安人在社会中基本的生存权被剥夺,而白人作为这个社会的主人,他们有权掌控一切。

三、性别空间二元对立

詹姆士·韦尔奇在小说中呈现的另一组二元对立是性别空间二元对立。“空间体现性别政治,性别政治也依赖空间得以实现,空间内在于性别政治。”[9]179小说中,男女性别空间二元对立主要体现在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所遭受的来自男性的直接与间接的双重压迫。男性对女性的直接压迫主要体现在男性从外力上控制着女性所生活的物理空间与社会空间。从物理空间角度来分析,詹姆士·韦尔奇所刻画的美国社会是一个父权制社会,男性统治着公共空间和私人空间,他们在外打拼不仅为家人赚得面包并且为实现自己的抱负,而女人则必须失去真实的自我并且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在家干家务,带小孩,这也成为了父权社会控制女性的手段之一。在小说第三章,女主人公帕蒂·安为了第一任丈夫而放弃了学业,继而在家结婚生子。而男性对女性的间接压迫主要体现在父权制价值观在女性身上的内化。女性长久以来都生活在父权制压迫的阴影中,久而久之,父权制思维观念难免会对女性仅存的部分主体意识进行腐蚀。女性在潜意识中开始屈从于父权制价值观念,原有的主体意识逐渐丧失,甚至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成为了父权制的捍卫者。女性用这种被内化的思维模式规范着自己,并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一系列遵循这种规范的行为,这些无意识的行为正是性别二元对立的极致体现。小说中,当帕蒂·安的第二任丈夫在监狱服刑的时候,她总是果断地拒绝朋友去酒吧和保龄球馆聚会的邀请,选择一个人呆在阴暗的房间里等待丈夫归来。帕蒂·安的这些潜意识下的行为与做法将性别空间二元对立表现得淋漓尽致。

男性控制着女性的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移动范围。女性的空间位置移动轨迹被男人控制。当帕蒂·安答应了她第一任丈夫的求婚的时候,她的丈夫就要求她去他工作的地方定居。当帕蒂·安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的丈夫要求她休学一年,在家安心生育。但是当帕蒂·安第二次流产后,她的丈夫却拒绝为再次怀孕而付出努力,并且将帕蒂·安冷落在床的另外一侧长达一年时间,然后要求和帕蒂·安离婚,自己远走高飞,将帕蒂·安留在那个阴暗的家里面。帕蒂·安的第二任丈夫哈伍德也是她的一个噩梦。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哈伍德就锒铛入狱。两个人结婚九年,帕蒂·安有七年半在家独守空房。为了让自己得到假释的名额,哈伍德用看似请求却近乎命令的语气要求帕蒂·安去主动接近假释官西尔维斯特,甚至要求帕蒂·安到西尔维斯特的床上去!帕蒂·安生活在父权制社会里,她没有选择生活轨迹的权力,她的空间位置移动轨迹很大程度上被男性所控制,并跟随着男性的生活轨迹而生活。

不仅仅在物理空间范围内,在社会空间里女人依然被男人所控制。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男人和女人的二元对立体现为男尊女卑。男性被认为是占据主动并且刚劲有力的,而女性却是被动而软弱的。西蒙·德·波伏娃在她的代表作《第二性》中指出:“男人同时代表着阳性和中性”;“男人是主体,是绝对,女人是他者”[10]8。詹姆士·韦尔奇通过把帕蒂·安的温顺与他丈夫的蛮横专制进行对比,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性别二元对立逐渐呈现出来。在小说中,女人被男人所控制,男人将女人视为生产和剥削的工具。帕蒂·安的两任丈夫都专制独裁,而她却唯唯诺诺,温顺可怜。在帕蒂·安丈夫的眼中,女人是性奴,是生产的工具。如果女人失去了生产的的资格,就像帕蒂·安一样子宫被切除了,对于男人来说,这个女人已经不能尽到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尽的职责,进而理所应当被男人抛弃。

女性不仅仅在外力上受到了男性的直接压迫,她们还受到了间接与无形的压迫——女性自身对父权价值观念的内化,这正是男女性别二元对立的极致表现。由于女性长期生活在男性压迫中,父权制的价值观念已经在她们的思想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们在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父权制的价值观念,所以她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会做出一系列尊崇父权制文化价值的举动。女性自己把自己定义为卑弱的一方,从而主动地被男性控制,并且自己原有的主体思想渐渐丧失。小说中,当帕蒂·安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她就轻率地答应了第一任丈夫的求婚,并且决定休学在家安心怀孕。帕蒂·安的第二任丈夫哈伍德为了能够取得假释的资格,他命令帕蒂·安去刻意接近作为假释委员会成员之一的西尔维斯特,甚至命令她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一个假释名额。帕蒂·安为了早日见到丈夫,居然答应了这种无理要求,这说明帕蒂·安在潜意识中认同了这一身份,她已经失去了自我,为丈夫而活。如果帕蒂·安拒绝第一任丈夫的求婚而选择继续完成学业的话,至少在她被丈夫抛弃后还能找到令人羡慕的工作。如果帕蒂·安坚持拒绝第二任丈夫的荒谬要求,她至少可以保留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在她丈夫出狱后,他们也许还可以幸福地度过余生。在小说第三章,帕蒂·安起初还和公司同事相约下班后去打保龄球,去酒吧,而当她意识到这些地方可能成为她对丈夫做出不忠举动的场所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她将自己接触的对象换成了同样等待丈夫出狱的同事默娜,她将自己的娱乐活动换成了为默娜缝补衣物。她为了等待丈夫的归来,将自己隔绝起来,把女性能够享有的基本权力剥夺了。当帕蒂·安以为丈夫马上就要假释出狱的时候,她迅速地给丈夫添置了许多衣物,甚至潜意识里考虑换个大房子以便丈夫回家后能够住得更舒心,而她却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孤独地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内度过了许多年,就连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的缝纫机都舍不得更换。帕蒂·安本是一个独立勤奋的女性,但是当她的丈夫有所要求时,她便放弃了一切去迎合丈夫的需求,但最终失去了自己的学业也失去了孩子,连她的丈夫也离开了她。通过对帕蒂·安的两任丈夫对她在外力上的直接压迫以及父权制价值观念在她身上的内化的的描述,詹姆士·韦尔奇将性别空间二元对立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四、阶级空间二元对立

历史学家认为定义社会阶级这一概念很困难,因为我们需要考虑社会中的很多方面。伊万在他的著作《英国社会的阶级差异》中给阶级下了一个简单的定义:“阶级是以占有物为依据将人们分为不同的类别”[11]15。根据阶级的定义,人民拥有财产的多少决定了他们所属的阶级,也决定了他们的生活环境。上层阶级是富裕资产阶级以及统治阶级,而下层阶级是贫穷工人阶级。上层阶级通过统治和压迫下层阶级以实现利益最大化,所以造成上层阶级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下层阶级却饱受磨难。

小说中上层阶级女性代表西尔维斯特的白人女友雪莉和雪莉的朋友麦琪,以及下层阶级女性代表帕蒂·安和莉娜房间内部装饰和外部环境的巨大差异,体现了上层人民和下层人民生活空间的阶级二元对立以及权力关系。雪莉所居住的大房子客厅中间配备着一个豪华的水晶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和水晶灯交相辉映。麦琪的家被进口水晶灯和查理·罗素的水彩画装饰得蓬荜生辉,而且她定期邀请上层人民到她家聚会。然而帕蒂·安租住的小屋里最值钱的家具却是古老的柳条椅和破旧的缝纫机。莉娜的家里甚至没有一本日历和一幅便宜的壁画作为装饰。麦琪家和雪莉家金碧辉煌的装饰与帕蒂·安、莉娜租住小屋内简陋的装修风格形成了显著的阶级空间二元对立。

而他们住所的外部环境使得阶级二元对立更加显著。雪莉与拥有农场的中上层阶级人士们一起成立社区,在社区周围大量收购土地,从而在自己的土地上修建操场,修建适合孩子们玩耍的篮球场。社区周围的草地被园艺工人修剪成了天然地毯,林荫道两旁的枫树排列得井井有条,高矮一致。从她家的落地窗望去,街景一览无遗。而帕蒂·安租住的砖砌小屋却坐落在破旧的街道,街道的房子大约修建于19世纪30年代,房子之间的间隔狭窄。邻居们大多是不富有的老人和收入低下的年轻人。同样,莉娜居住的是19世纪40年代风格的灰色水泥墙的房子,房子的背部是一片废墟,经常还会有不良青年吹口哨的声音。自从她目睹一个女人被猥亵,她再也没有去过房子的后院。

根据阶级的的定义,人们所占有财产的多少决定了他们所属的阶级。雪莉、莉娜同为女人,却因为出生不同,导致了她们所处的阶级不同,最终导致了他们生活空间显著的二元对立。“雪莉知道她的父亲经常与部落政府首领们见面,即使他是部落人民长久以来的敌人——一个经常与部落人民利益相冲突的大土地所有者”[7]199。从这段小说节选文字可以看出,雪莉家的财产是通过剥削底层劳动人民的劳动以及行使白人所拥有的特权得来的。麦琪的丈夫是赫赫有名的大律师,通过向贫苦劳动人民收取高昂的律师费发家致富,这意味着他也是剥削者以及权力的代表。帕蒂·安和莉娜却出生在底层劳动人民家庭,父母和丈夫都是贫苦劳动者,是被剥削者的代表。雪莉、麦琪和帕蒂·安、莉娜的对立代表着富人和穷人的对立。按照资本主义的金钱至上、金钱代表一切的价值观来看,莉娜、麦琪和帕蒂·安、雪莉根本无法可比。

五、结语

文章运用空间政治的部分观点对小说文本进行了分析,提炼并探讨了《印第安律师》中的三组空间二元对立。通过分析白人运动员在篮球场上以及场下对黑人运动员的敌对以及漠视,揭露了白人和印第安种族空间的二元对立。性别空间二元对立主要是通过对温顺的帕蒂·安和她两任蛮横的丈夫的比较来实现的。妇女在物理空间中的固定位置——家和男性无限制的空间形成鲜明对比。通过对上层阶级代表人物麦琪和雪莉以及下层阶级代表人物帕蒂·安和莉娜居住空间的对比来实现阶级空间二元对立,并进一步揭露了造成二元对立的根本因素——资本主义制度。

本论文从空间的角度阐述了小说中种族,性别和阶级的二元对立。可以发现,社会中的种族歧视现象依然严重,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盛行以及贫富差距依然明显。空间是建构印第安文化的重要媒介与手段,我们需要一直关注空间与种族、性别、阶级制度之间的关系。从空间的角度看待以上问题,我们不仅能够深化对现实的理解,更能发现行之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1]LUPTON M J,WELCH J.“Interview with James Welch”(1940—2003):November 17,2001[J].American Indian Quarterly, 2005,29(1):19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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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西蒙·德·波伏娃.第二性[M].郑鲁克,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8.

[11]REID,IVAN.Social Class Difference in Britain[M].London:Open Books Publishing Limited,1977:15.

(责任编辑:董应龙)

On the Binary Oppositions in James Welch's The Indian Lawye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patial Politics

CHEN Wen-yi1,ZHAO Li-hua2
(1.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South 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2.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9,China)

The Indian Lawyer is a novel published in 1990 by James Welch,one of the reputable Indian-American writers.The novel represents the protagonist Sylvester Yellow Calf's seeking of his Indian identity in a society of hierarchy,in which,three binary oppositions are notable:the spatial binary opposition of race;the spatial binary opposition of class and the spatial binary opposition of gender.The white who control the political power dominate the social space,the male manipulate the place and the activities of the female,furthermore,the upper class also get control of the lower class in the manner of space.It is political system that results in the binary oppositions and social crux.

James Welch;spatial politics;binary oppositions;race;class;gender

I712.065

A

1673-1883(2016)04-0110-05

10.16104/j.issn.1673-1883.2016.04.026

2016-11-08

国家社科青年项目“20世纪美国少数族裔小说的空间历史记忆与重构研究”(11CWW022)。

陈雯意(1993—),女,四川中江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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