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祁连山下英魂

蒋玲

摘 要：战争对今天的我们来只是听老一代人说起过，而在作家戴延恭的笔下我们却好像真真实实经历了一次战争的洗礼，由于作家笔下的战争就发生在笔者所出生的城市西宁，读完作品后一直被作品中充满血腥的场面和诙谐的语言，历史的背景更让我们心生震撼与感激之情。

关键词：战争 西宁 血腥

戴延恭，亦名言公，陕西省蒲城县东杨乡戴家原人，1960年毕业于青海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新华通讯社青海分社、《青海日报》记者和编辑，《青海湖》文学月刊编辑部负责人、评论组组长等。著有中篇小说《河滩，走来一群羊》、《畸形儿》、《六百铁骑下西宁》、《别样悲欢》、《玉关情》及短篇小说《情深似海》、《临近佳期》等50余篇计60余万字。另撰有报告文学、散文、评论、诗词百余篇，计40余万字。

读罢小说集《六百铁骑下西宁》后给人一种刚参加完解放青海的战斗一样的感觉，作者充满魅力的文笔、跌宕起伏的情节无不给人以荡气回肠的感觉，对于居住在现今青海的我来说，使我对今天自己所拥有的生活、所处的环境有了不同寻常的认识，也使我更加明白今天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来之不易，让自己对当今的生活更加珍惜，因为今天我们所享受的一切是当年无数革命先烈用战斗甚至生命换来的，是他们创造了我们今天幸福美满的生活，读完小说集让人心中的感情久久不能平息，怀着对无数革命先烈的缅怀与感激之情，让我们一起走进这部小说集吧！

一、 诙谐幽默的语言与充满血腥的战场

《六百铁骑下西宁》中作者以一种说书、讲故事的语言幽默轻松的向我们讲述了人民解放军解放兰州进而解放西宁的全过程，整个过程让人随着作者的文笔与战略部署一起同马步芳部队作战，作者以身临其境的文笔带着读者一起回到了1949年解放青海的战场，作者将这部小说分为十回，每一回都有与其内容有关的小标题，每一回都吸引读者想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情节，使读者为书中杨青、五十六等人的命运始终悬着一颗心，全书在“歼灭青马，解放青海”的口号中进行，作者以轻松幽默地语言向读者展示了一个与一般作品所描写的战场不同的战场，有时作者还用歇后语式的形式描写敌军，比如描写马步芳军中那些闻风丧胆的逃兵时作者很轻松又简洁的说：“脚底抹油——溜了”，这样的语言，这既让读者清楚地看见马步芳不得人心的统治及其内部的溃散，又让读者通过与我军方面战士的一鼓作气的比较更加显明的将我军的气势表现出来，书中的杨青、五十六等人让我们看见了新政权军民一家亲的美好场面及通过做工作等途径当地民众在历史面前的正确选择。作者还用特有的青海方言进行描写，如“没说头”、“莽莽”、“唦”、“阿姑”、“尕”“黑饭”等字、词，另外还有藏语的“阿吾”、“阿且”等，使人读起来更有地方特色，独具地方特色的语言是这部小说所具有的一大特色。书中作者以在场者的角度描写了一场场血腥的场面，当读到丹特尔加的右臂被老东周砍下时使人心中为之一惊，使人在以后阅读的过程中不断想象当丹特尔加的右臂被砍下的瞬间他是什么表情，以后在监狱的十年生活中他又是怎么度过的，那条右臂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当“脚户哥”在夜晚被一颗人头绊了一下，他意识到那是人头的瞬间，他会是如何情景，活埋场上那些人头是什么样子的，当狗刨开土坑咬下人头时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当刚从学校出来的顾杰看见冻死在路上的战士时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怎样的触动？当杨青一刀砍下马步芳部下的手指时彼此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同时我们也明白，在战场上敌我交战，若是我军将领心存善念与怜悯时就会成为敌人刀下的冤魂，是战争历练了他们，他们面对敌人时不得不当机立断，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为祖国的、民族的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才能让千千万万各族人民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二、 对地方情况的运筹帷幄及其自然而然的胜利

《青南烽烟》中作者先用障眼法描写表面上貌似对敌有利实际上对我军有利的手法，描写了对敌的瓦解与劝降敌军的过程，使人领略到我军将领的聪明才智，我军人员进入藏地后没有直接硬碰硬，而是先从当地民众最需要的方面入手，装作藏地的“曼巴”免费为当地付不起药费的牧民治病，一步一步获取他们的信任，最后通过牧民一致相信的副团长对牧民做工作而取得牧民的一致信任，进而为进入草原剿匪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作者通过描写敌军长官的狡诈与我军领导的聪明才智充分突显了我军作战人员的迂回与身经百战的作战经验。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军作战人员虽然对藏区草原的地形不熟悉，但最终却能打败对草原地形了如指掌的马步芳军队，说明了我军对人心的看重，敌人有空投的先进武器与战略物资，而我军战士却经常食不果腹，在敌我差距悬殊巨大的条件下我军依旧能取得胜利，一方面与当地民众弃暗投明的历史的必然选择有关，另一方面也表现了我军过人的聪明才智及对战事的运筹帷幄，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多年的革命证明了只有像共产党这样的政党才能带领全中国各族人民摆脱黑暗，走向社会主义的光明大道。

三、 历史的错误与人民的无奈

《别样悲欢》描写了主人公老东周及无罪释放的大头人丹特尔加之间的恩怨情仇，丹特尔加本来是康布尔草原上的大头人，但1958年敌特为了策反草原牧民与人民政府为敌，公开反对社会主义，提出分裂祖国，破坏统一，甚至扬言要“骑着牦牛进北京”，面对这种情况，人民政府不可能听而任之，于是，一场平息叛乱的战幕，在江河源头刻不容缓地拉开了。作为民兵班长的老东周担任了此次叛乱的重任，这次他的目标是抓获被认为是反革命头子的丹特尔加，经过几个回合的战斗，最终，他砍下丹特尔加的右臂并将其拿下，后来又将丹特尔加的妹妹秋措带到自己的帐篷并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后来历史终于给了丹特尔加一个公平的评判，他是无罪的，其实从当年他没有听敌特的唆使对东周开枪可以看出他当时是被劫持的，并不是跟敌特一个阵营，但东周当时却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右臂砍下并将他送到了监狱，十几年后丹特尔加无罪释放，老东周一时无法接受，决定放下已有身孕的妻子秋措去各处放牧，但丹特尔加的儿子公保却无论如何都要为父亲报仇，结果他终于找到去远方放牧的老东周，并将其杀死，自己也因此被判死刑，最后丹特尔加也因儿子被抓而心脏病病发致死。一次历史的错误终于让两代人为此而付出了代价，老东周是无罪的，他甘愿为当时的政权而付出一切，只是，错误的历史给了他一次犯错的机会，但他的本性并不坏，最后，对他而言，公保对他的复仇是他的一种解脱，但公保却因此失去了鲜活的生命，这是历史的错误的延续。丹特尔加并不恨老东周，与妹妹秋措的见面，兄妹两人的抱头痛哭使他无法恨老东周，他明白那是历史的错误，历史也最终给了他一个公平的评价，比起老东周内心的不安与纠结，他更加释怀，他似乎从没想过要找老东周报仇，本想时代的恩怨就在此结束，但公保却为此付出了生命，当秋措生下孩子后，她决定不会将此告诉给她的孩子，她想让孩子在一个没有阴影的环境中生活，想让时代的错误在他阿爸这一代这里永远的止步，历史的错误不应该由一代又一代的人来继续。这真是一种别样悲欢，让人无法对。

四、 英魂铺就的路与在此中体现出的情深似海

《雪魂》讲述了一位在进军民乐路途中用自己的命换取比自己更小的人的命的被人称作“胡子大叔”的革命先辈的故事，作者以旁观者的眼光描写了一路上“胡子大叔”为主人公顾杰所做的一切，他本可以免去这一死，但他喜欢文化人，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丢下这个年轻的生命独自去追赶大部队，一路上他无微不至地照顾顾杰，他背着顾杰所有的行李，如同背着一座小山，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顾杰的生命，当顾杰醒过来时他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在生命的最后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怀里还抱着顾杰的脚，这是多么感人的场面，这是一位本可以在这次行军中生存下来享受革命胜利果实的老革命，但他却毫不吝惜地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一个更年轻的生命，他的无私让顾杰不再有“我不行了”的想法，他的牺牲告诉顾杰他必须要生存下去，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度过这次考验，他牺牲了，但留在祁连山下的英魂却永远也不会死，他会永世长存。

《脚户哥》中的脚户哥是当时千千万万脚户哥中有良心的脚户哥之一，他因为替马步芳手下的人运送“共产婆”而内心久久不能得到平静，那些共产婆比他小，但她们却有一般女人没有的胆识，临死前她们表现的不是怕生怕死，而是还在劝人民跟随共产党，她们的表现深深地感动了脚户哥，他冒着被马步芳部队发现的从而失去生命的危险将两个伤势比较轻的共产婆推下车并将自己身上的干粮丢给她们，他不想她们就此被活埋，当他知道其他三个伤势比较重的年轻女子将被活埋时他感觉到就是他将她们送上了活埋的现场，回到家，他不思饭食，一心想着白天的事，因此忽略了满怀热情等待他的妻子，他过不了良心那关，夜半时分，他偷偷去活埋场，他想救下白天被他交给马步芳手下的三个共产婆，当他被一颗死人头绊了一下，然后又看见不远处在动的东西，原来那是今天被他送过的共产婆，他毫不犹豫地救了她，当他救她时他的妻子也到了，夫妻两人一起救了那个共产婆，他还想救其余两个，但他被告知那两个在他刚救下的这个的下面，已经牺牲了，顿时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要救下这个被称作“细妹子”的女孩子，她们死都不怕，脚户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情深似海》中作者讲述了肖勇和藏族党员索南之间的比海深的浓浓情谊。索南是草原妇孺皆知的砍死敌首马老五的英雄，曾为解放草原、肃清草原土匪做出了贡献的藏族共产党员，始终记得自己是一名党员，也始终以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曾在肖勇最危难、生命最有威胁的时刻救过肖勇，肖勇与他是革命同志，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关系，在那个整天以阶级斗争为纲的错误年代，索南冒着被认为是反革命与同匪的危险救了肖勇，现在索南患病，肖勇自然觉得救索南一命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为索南寻找据说能治好他的病的药，这种情谊不分民族、地位、地域，这是一种跨越一切障碍的深情。

“胡子大叔”、“脚户哥”、“索南”、“五十六”、“杨青”还有千千万万革命战士是那个时代一群心中充满正义、充满和平之情的可爱的人，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视死如归，在面对自己的同胞落难时他们更是毫不犹豫甚至愿意为此而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也要为同胞争取一次能够活下去的机会，他们是可爱的、是可敬的，是属于我们这个民族中生命重于泰山的那一伙人，是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甚至是用生命铺就了今天我们生活的这条路，是他们为我们创造了今天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们之所以会生活在当今和平安宁的时代，是他们用双手甚至生命创造的，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们的灵魂却长存，他们遗留给后世的精神不会在时间的长河中被淹没，历史会记住他们的英魂，历史不会亏待他们，是他们的无私与付出才换来了今天青海的安宁与和平发展。

五、总结

作者以当局者的角度为我们描述了一群当年活动在青海地区的可爱的人儿，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世，甚至很多人至今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这些对他们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历史记住了他们，历史记载着他们为解放青海所做出的贡献，他们是青海历史的缔造者，是当今青海人民幸福生活的创造者，虽然人们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深深地明白自己今天幸福生活是如何来的，是无数人用自己宝贵的生命的换来的，青海各族人民如此珍惜当今的幸福、和平的生活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青海人民正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保卫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笔者认为这也是他们最想看到的结果，作者以轻松的并夹杂着青海当地方言的语言为我们讲述了当年活跃在青海一带的革命先烈为解放青海与马步芳敌匪的不懈斗争，并在此中所付出的一切甚至生命，书中大量的方言为读者形象地塑造了青海当地民众鲜活的形象以及他们与外来的解放军之间不分彼此，互相帮助的革命情谊，作者高超的写作方法让诗人觉得自己跟当年的解放军战士一起参加了解放青海的战斗，他与“胡子大叔”与顾杰一起经历了金羊岭那场冻死许多战士与让“胡子大叔”牺牲的风雪之夜，仿佛与“脚户哥”一起将“共产婆”送到马步芳手下士兵的手中一样，仿佛与肖勇一起去年保雪山为索南寻药一样，作者以当事人的角度将当时主人公的细腻心境描写地栩栩如生，使人感觉仿佛是在听一位参加过当年解放青海的革命先辈讲当年他们出生入死的故事一般，同时还用分章回的方法描写了我军如何用智慧取得当地藏族民众的信任，环环紧扣，让人读完一回又忍不住想往下看，使人读的荡气回肠、胆战心惊，与敌人的以武力制服当地民众的方法相比，这也是共产党能取得天下并始终深得人心的根本原因所在，描写了在此过程中人民慢慢识破马步芳统治集团散播的人民解放军要“杀回灭教”的谣言并归顺人民解放军的过程，这是青海当地民众逐渐认清历史趋势，弃暗投明的过程。这些人的名字虽然没有显赫的写在纪念碑上，但他们的名字却早已写在历史的长河中，写在青海当地千千万万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心中。他们已长逝，但先烈们的英魂却在青海高原万古长青，无论何时，只要人们想起青海当今的幸福生活，心中必然会记起创造我们今天幸福生活的千千万万的革命先烈，对他们的缅怀之情就像青海高原的酥油灯一样久久不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