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应谨慎出台延迟退休政策

魏蒙，孙裴佩，姜向群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　100872）

我国应谨慎出台延迟退休政策

魏蒙，孙裴佩，姜向群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北京100872）

随着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延迟退休年龄的话题近年来络绎不绝地出现在各大报章，同时在网络上引起热烈讨论，提高退休年龄似乎已势在必行。然而从我国现阶段的基本国情出发，延迟退休的政策应从长计议，谨慎出台。本文从延迟退休年龄与养老保险制度、老年人力资源利用、劳动力就业三方面的关系出发，论述了延长退休年龄应注意的几个问题，并提出对策建议。

延迟退休年龄；养老保险制度；老年人力资源利用；劳动力就业

20世纪50年代，我国政务院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保险条例》，这是我国最早对职工退休年龄做出明确规定的条例，条例将男职工的法定退休年龄确定为60周岁、将女职工的法定退休年龄确定为50周岁。随后，这一条例被进一步修改，但修改内容并未涉及职工退休年龄。1955年国务院颁发了《关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退休处理暂行办法》，对女干部的退休年龄做出另行规定，将其调整至55周岁，其余关于职工退休年龄内容仍维持不变。1978年第五届人大常务委员会批准通过《国务院关于安置老弱病残干部的暂行办法》、《国务院关于工人退休、退职的暂行办法》，相关条文对上述调整做出明确规定：企业中男性职工退休年龄为60周岁，女性为50周岁，女干部为55周岁，同时规定了干部和工人特殊情况相应提前10年退休的政策。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速度的加快，老龄化对我国政治、经济、社会政策的影响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部分学者和政府相关部门认为老龄社会的到来和人口老龄化速度的加快将会造成我国劳动力资源不足，使劳动年龄人口养老负担进一步加重；除此之外，我国自建国以来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大大延长，各年龄段人口的健康水平和身体素质不断提高和增强，如果按照先前退休年龄的法律规定执行退休政策将会是对老年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因此政府部门和学术界认为提高劳动者的退休年龄可以减轻退休金运行压力，有效解决人口老龄化给社会带来的不利影响，甚至将提高退休年龄视为迫在眉睫的重要举措[1-5]。但是本文通过对我国的养老保障制度、劳动力资源等基本国情的综合考察发现延迟退休年龄的政策应从长计议，谨慎出台。

一、延迟退休与本国养老保险制度

在一些发达国家，应对老龄化程度加深给社会带来一系列负面影响的重要策略之一就是提高退休者的法定退休年龄。例如美国在20世纪80年代决定将退休年龄从65周岁逐步推迟至67周岁，日本从2001年开始将领取退休金的年龄从60周岁逐步推迟至65周岁。因为从养老金财政收支的角度来讲，延迟退休年龄既可以增加个人缴纳养老金费用的时间从而扩大养老金资金来源，同时还能够缩短个人领取养老金的时间，减少政府养老金开支，达到减支增收以实现养老金积累的效果。

在现收现付的养老金发放形式下，推迟职工退休年龄确实有利于养老金的持续长久运行。有研究指出，推迟退休年龄5岁，可以减少50%的退休金支出[6]。但是我们在意于借鉴他国经验之余，应该综合考虑到这些国家推迟退休年龄的其他国情背景。首先，以延迟退休作为应对本国老龄化对策的多为人口老龄化程度较为严重的经济发达国家和地区。例如经济发达且人口老龄化程度十分严重的欧洲地区，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已超过20%，而人口出生率却较低，因此劳动力资源短缺的现象较为严重。劳动力资源严重不足是许多发达国家推迟退休年龄的重要条件之一，在劳动力资源萎缩的情况下，缴纳养老金的人口明显不足，并且还需要承担很高的缴费金额，如果进一步提高缴费率显然会招致现阶段缴费人群的不满乃至反对，因此只有提高退休年龄才能有效维持养老金的收支平衡状态；另一方面，这些发达国家大都属于福利国家，福利待遇丰厚，拥有完善的社会福利政策和待遇，退休金支付水平较高，老年人一旦到达退休年龄的最低界限就会选择退出工作单位而非继续工作。比如在正式退休年龄是65岁的德国，当前退休者的平均年龄却只有59岁，而欧洲经济合作组织（OECD）相关资料也显示：当前欧洲地区55-65周岁的男性群体中，仍从事工作的比例只有39%。这些习惯了高福利的人们难以接受福利水平的弱化。曾有个别国家采取改革退休金制度的举措来降低养老金支出，结果导致工会组织和老年人群体的强烈反对，甚至采取罢工等较为激烈的反抗方式。所以这些发达国家只能将延迟退休年龄作为缓解养老金压力的主要方式。

现在国内舆论普遍认为延长退休年龄有利于减少退休金支出，解决退休金不足，适应人口老龄化及人口寿命延长的形势。那么，延长退休年龄可以对养老金总量和个人养老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影响的程度如何？

本文以我国政府近些年调整企业退休金的政策为依据，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事业发展统计公报2006—2011年发布数据进行推算。在2006—2011年的6年中，退休金每年平均支出8411亿元，扣除退休金调整之后支出约为7569.9亿元，但是新增的退休人口中只占整体退休金支出的一部分，按人均退休金计算，在这6年中，由于退休人口增加（年平均增加365.2万人）导致的每年退休金增长应该是平均退休金乘以每年新增人数，即（7569.9/ 0.56385*0.03652=）490.29亿元。据此估算，如果在这6年中的某个时段政府出台政策推迟了一年退休，则平均每年退休金应该少支出490.29亿元。

从当前养老金缴纳的角度来看，缴费标准的调整和在业人口数量的变化都将对养老金金额数量产生影响，尤其就业人口数量的变动对养老金的增长产生的影响程度更是不容小觑，我国自2006年起至今，养老金缴费一直被确定为单位和个人共同缴费，工作单位承担工资总额的20%，个人承担自己工资的8%，若按此标准进行推算，推迟退休年龄后每年养老金的增量应是年人均缴费金额数量乘以年均退休人数，即（10948.33/1.743517*0.03652=）229.33亿元。

根据上述对当前我国养老金发放与缴纳金额的推测，推迟退休年龄的确可以增加收入减少支出，有利于养老金的可持续运行。我国平均每年养老金多收取和少发放的金额共达到719.62亿元，因此，若推迟一年退休，我国养老金总额平均每年可增加719.62亿元，可以有效地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

根据现行政策规定，我国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由基础养老金和个人账户养老金两部分构成，养老金领取条件为在达到法定退休年龄并办理了退休手续、所在单位和个人依法参加基本养老保险并履行缴费义务的基础上，累积缴费年限达到15年。《国务院关于完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决定》中明确提到，60周岁老人的计发系数为139，也就是说个人账户养老金的月计发标准为个人账户储存金额总数除以139，退休者个人按月领取计发金额的基本养老金，直至死亡，因此个人存活时间越久，领取养老金越多。但是寿命却不是一年延长一岁（过去20年整个人均预期寿命是10年延长2-3岁），因而推迟退休也就意味着少领取一定的退休金。这也就是说，延长退休年龄会对个人财产造成一定损失。尽管随着工作时间延长，个人账户积累资金以及基础养老金将会增加，每月领取退休金水平也会提高，但是当考虑到随着工作时间延长，个人缴费金额也会增加，而领取时间又会缩短的情况时，退休年龄延长使得退休者每月获得退休金水平提高将会成为表面现象，这也是许多人不愿意推迟退休年龄的重要原因。

延迟退休作为应对人口老龄化水平不断提高的对策并非不可取，但是一定要建立在综合考虑我国特殊国情的基础上于合适的时机渐进式试点、推行。目前我国养老保险制度建立时间较短且经济发展程度不高，劳动力绝对数量庞大，养老保险金的支付水平和覆盖面积较为有限，因此在综合考虑经济发展状况、劳动力就业与养老保险制度发展状况诸多因素后，我们应该将重点放在如何提高年轻劳动力就业水平上来。提高就业水平将会产生多方面的积极效应，既可以扩大养老金制度覆盖人群，增加参保人员数量，有效为养老金增收开源，同时又因为年轻劳动力的缴费时间更长且领取养老金时间延后，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改善当前部分地区养老金收不抵支的问题，为养老金发放节流。

当前养老金面对收不抵支的尴尬局面并非单纯由人口老龄化程度加重所导致，经济转型也是造成养老金压力的主要原因。当前我国退休人员增加迅速，而很多人没有足够的养老金帐户积累，过去计划经济时代工作的人领取低工资，国家也没有专项养老金积累，因此现在应该加大财政转移支付解决退休人员的养老金。

二、老年人力资源利用

有学者提到，既然我国已经于上世纪末跨入了人口老龄化社会的行列，并且近年来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老年人口数量迅速增加，那么我们必须充分发挥老年人力资源在建设和谐社会、发展国家经济中的巨大作用，否则将会造成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这种情况下提高退休年龄就是有效利用老年人力资源的重要方式。但是需要我们注意的是，人力资源主要是指具有劳动能力的劳动者，而人才资源是指在某领域掌握特殊技能并做出突出贡献的人，也即人力资源包含人才资源，二者意义并不等同，我们不能混淆二者的使用范围。

首先，从老年人力资源角度来看，虽然近年来我国的人口平均预期寿命因卫生条件改善和医疗技术进步而有所提高，但是人口平均健康预期寿命与人口平均预期寿命的提高程度不成正比，特别是老年人群体在生命后期阶段各种慢性病种类增加、残疾或失能程度加深，老年人的体力状况不可与年轻时期同日而语，要想让他们以等同于年轻人的劳动效率参加体力工作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从我国当前经济发展程度来说，我国的经济结构仍然以劳动力密集型产业为主，资本技术注入水平不足。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推迟老年人的退休年龄，使其在年老时期依然参与劳动，甚至是体力需求较大的经济生产活动，不仅不利于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同时对于企业甚至是整个行业的劳动生产效率都将产生不利影响，长此以往，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速度也将受到严重制约。众所周知，我国职工的待遇水平和职工的工作年限基本成正相关关系，除了薪资待遇，住房补贴、社会保险、带薪假期等职工福利也和员工的年龄有密切关系，除此之外，老年人学习新知识、新技术的能力较之年轻员工也相对有限，即使老年群体掌握了生产新技术，随着其退休年龄的到来，对于学习的投资成本很难完全回收。因此，提高退休年龄将使企业背负承重的成本压力，不仅影响企业发展速度，同时也加重企业发展成本，使其难以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另外，许多老年劳动者退休后参加社区志愿活动，或从事家庭事业，为家庭或社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仅节省了家庭开支，也维护了社区稳定，这部分价值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其次，从老年人才资源的角度来说，老年群体中的人才资源是应该被充分利用的。但是，我们需要对不同领域的人才资源有一个清晰明确的认知。在自然科学、技术科学方面，突出贡献多集中在生命阶段的早期；而在社会科学领域，才能发挥的最佳年龄阶段往往在生命的中后期，经过若干时间的经验积累和丰富的人生阅历后方能在该领域独树一帜，做出突出贡献。日本心理学家长古川和夫等人通过对人类创造能力的考察与研究得出与此相似的结论：在不需要发挥过多记忆力和经验作用的领域，如：数学、物理、化学等学科中，青年时期便可以完成创举性发现，而在与此相反的人文科学领域中，做出优异成绩的人多集中在40-60岁，在30岁以前完成人文科学创举的较少[7]。因此并非所有的老年人都可被称之为人才资源，同时不同领域的人才资源做出突出贡献的最佳年龄也存在明显不同，另外我们不能忽视的是即使是老年人群体中的杰出人才中也会出现随着增龄而贡献率下降的趋势。并且我国对于确有突出才能的杰出人士设置了延迟退休的政策，对于少数高级专家，在其身体健康状况能够维持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若确实出于工作需要，在经本人同意和组织批准后可适当延长退休年龄，目的就是为了充分利用老年人群体中的人才资源，使其能够为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但这一做法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三、延迟退休与劳动力就业

有学者认为人口老龄化将会造成劳动力资源严重短缺并且加重劳动人口养老负担，通过提高退休年龄可以弥补劳动力短缺、缓解养老负担。这是否是符合我国的国情需要我们结合我国劳动力供给的数量和结构两方面情况予以考虑。目前我国劳动力市场表现出供给数量充足的态势，至少未来十年间不至于出现劳动力资源短缺的现象。2010—2050年间，我国劳动力人口数量将维持在7-8亿，可能会出现减少的趋势，但是远不至于达到劳动力短缺的程度。目前我国已经面临着严峻的就业和失业压力。城镇登记失业率在4%左右，但是这并不是实际失业率，考虑到每年600-700万新增毕业生和大量农转非人口，实际失业率应该超过10%。我们不应该漠视我国劳动力总量供过于求的事实。而且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产业结构的转变升级，资本的技术构成必然提高，企业用工数量必然减少。

在我国经济和社会双重转型的过程中，许多工作单位出现了劳动力提前退休的现象，考虑到这些员工多是从事体力劳动的情况，延迟退休对他们来讲很难接受。因此，如果从目前低龄退休的群体开始延迟退休也是有很大难度的。事实证明，我国企业员工的实际退休年龄近年来出现下降态势，其根本原因在于政企之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企业通过对劳动力年龄的严苛选择来追求劳动力价值最大化，以期在市场经济中实现经济利润的最大化。近年来，各企业根据自身的经济发展状况，通过下岗、减员、提前退休等方式减轻自身压力，实现自身的可持续发展。如果政府忽略企业的动机和意愿从而强制实行延迟退休政策，对于根本目的是追求经济利润最大化的企业来说是难以真正实行的，或者通过各种手段抵消实行效果。

四、结语

综合上述，在延迟退休的问题上存在国家利益与民众个人利益的矛盾，存在政府与企业利益的矛盾，也存在退休与就业的矛盾。我国目前不能简单地套用发达国家的经验，应该从我国实际出发考虑延迟退休的政策。为此，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1.采取渐进式延迟退休政策

提高退休年龄已经成为应对老龄化程度加深的必然对策之一，西方发达国家也采取延迟退休作为打破养老金困境的有效方式，但几乎所有国家都是采取循序渐进的改革方式逐步进行的。如美国早在1983年就签署法案推延退休年龄，但到21世纪才开始生效。英国政府计划至2044年将国民退休年龄逐步提高到68岁[8]。我国推行渐进式延迟退休的政策应吸取西方国家的经验教训，适时、逐步、分区域、分阶段，小步慢走，循序渐进，尽量分散延迟退休带来的不良影响。政府应充分考虑到提高退休年龄在政治、经济等各方面可能会引发的种种问题，并提前设定好预防措施和解决方案，同时应更多地听取民意，充分考虑各个阶层的意见。

2.实行分行业、分职业的差别化延迟退休政策，探索弹性有选择的退休政策

弹性退休政策是指当员工到达退休年龄的最低限时，可以根据自身实际情况自主选择退休年龄办理退休手续，但是当其到达退休年龄上限时则必须退休[9]。该政策使劳动者在退休年龄、退休收入等方面具有一定的选择权，充分兼顾了各群体的利益。如上海市2010年10月1日已实施相关政策，规定参加城镇养老保险的部分企业职工可“柔性延迟”其退休年龄①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上海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关于本市企业各类人才柔性延迟办理申领基本养老金手续的试行意见，沪人社养发（2010）47号，2010-09-06。，可算作对弹性退休政策的一种探索。

不同行业劳动者对退休年龄的要求不同，承受能力也不同。体力劳动需要较好的身体条件，不适合高年龄人群，他们更倾向于尽早退休。脑力劳动对身体的要求一般较低，对于从事高精尖技术产业的人才来说，实施弹性退休政策不仅能够发挥其劳动热情，还能令其继续为社会养老保险基金做出贡献。因此，国家应实施一些优惠和激励政策，对延迟退休的劳动者给予鼓励，例如，适当提高晚退休劳动者的养老金发放标准，完善老龄工作者的工作环境与福利待遇，创造尊重老年劳动者的社会氛围。另外，由于延长退休年龄可能会对劳动者的体能造成负担，因此需进一步完善医疗保障制度，使高龄工作者的身体健康有所保证，增加人们延迟退休年龄的积极性。

3.逐步缩小乃至统一男女退休年龄

我国现行法律规定，女性工人退休年龄为50周岁、女干部为55周岁，而男职工退休年龄为60周岁。但女性的预期寿命远远高于男性，且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医疗卫生水平的提高，许多女性劳动者在50岁或55岁完全有能力和精力继续工作。因此未来在实施延迟退休时，可优先考虑提高女性退休年龄，让男女两性在工作年限上有平等选择的权利，既能增加女性劳动者的收入，减少贫困女性老年人的数量，又能提升女性的社会地位。

4.加强提前退休的审批力度，将提前退休与企业信用挂钩

国家为了照顾部分劳动者的利益，颁布了提前退休的政策，但为一己之私钻制度空子的现象也屡见不鲜。很多员工早已丧失工作热情，退休金也不比工资少多少，而企业若继续雇佣高龄职工，除了要为其支付较高的社会保障税费，也无法以较低的成本招募年轻有活力的员工，从而产生大量未到退休年龄就以各种理由提前退休的员工。由此造成实际退休年龄偏低，养老金负担越来越重的问题。因此国家应完善可以提前退休条件的具体规定，加强审批力度与监督管理机制，对不符合条件就“内退”“病退”的员工和所在企业，加强惩处力度，将提前退休与企业信用挂钩，解决实际退休年龄偏低的问题。

从长远看，适当延长法定退休年龄，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但是一项政策的出台需要建立在对国家基本国情进行全面了解和综合考量的基础之上。综合考虑我国当前的养老保险制度、老年人力资源利用以及劳动力就业状况，延迟退休的时机还未成熟。但是，我们需要在思想上做好延迟退休的准备，在具体实践中，应经过科学的研究和论证，分阶段、有步骤的推行弹性退休制度，只有这样才可以既保证社会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又保证广大劳动者和退休者的切身利益，提高人民的福祉。筝

[1]李珍.关于退休年龄的经济学思考[J].经济评论，1997（1）：86-91.

[2]林义.关于我国退休制度的经济思考[J].当代财经，1994（1）：9-13.

[3]杜午禄.人口老龄化与退休低龄化剖析[J].人口研究，2003（2）：66-67.

[4]金刚.中国退休年龄的现状、问题及实施延迟退休的必要性分析[J].社会保障研究，2010（2）：32-38.

[5]史柏年.退休年龄与养老金支付[J].人口与经济，2001（2）：71-77.

[6]李珍.社会保障理论[M].北京：中国劳动社会保障出版社，2001：221.

[7]姜向群.老年人的社会价值与社会地位研究[M].北京：知识出版社，2005：117.

[8]朱建明.当前我国延迟退休问题研究[J].老龄科学研究，2013（8）：30-36.

[9]郭颖川.关于延迟退休的看法与建议[J].经营管理者，2013（9）：169.

Abstract：In this paper，the 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 is studi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pulation security.The rural surplus labor force in large scale is an important factor for forming the 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female labor forc e quality at a disadvantage is the root cause of 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the traditional gender concept is an important reason of 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 brought out important problems of population security as followsd：First，women is more than men in the structure of the rural labor force，is not conducive to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secondly，quality of rural population generally become lower，is not conducive to rural development；thirdly，security and development of the female population is severely threated，is not conducive to social stability in rural areas；fourthly，breakdown of the marriage and the lost of support for old man，is not conducive to family stability and harmony.Therefore，the agricultural feminization must be governed by the concept of social risk and the whole idea，Increace the intensity of balancing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Promote rational distribution of urban and rural population structure；Updated concept to eliminate gender discrimination and maintain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women’quality；Strengthen macro-management of the population，to promote the scientific and orderly flow of urban and rural population；make reform of related systems，in order to protect rurul women’development and security；Construction of the population risk warning mechanism，improve the ability to deal with population risks.

Key words：population security；agriculture feminization；govern

Delaying Retirement Age Should be Carried Out Carefully

WEI Meng，SUN Pei-pei，JIANG Xiang-qun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School of Sociology and Population，Beijing 100872）

As the deepening of population aging，to delay retirement age has become an inevitable trend.But considering the condition of our country，the policy of delaying retirement age should take a long-term view and should be issued cautiously. This article starts with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retirement age and pension insurance system，old human resources utilization，the employment，then discusses several problems that should be paid attention to in raising the retirement age，and finally puts forward countermeasures and suggestions.

delaying retirement age；pension insurance system；old human resources utilization；the employment of labor

（上接88页）

Thinking about the Agriculture Femin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opulation Security

WEI Jia-qing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and Public policy，FuDan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

F241.34

A

1007-0672（2016）03-0089-05

2015-11-03

本文受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我国养老保障体系应对人口老龄化挑战的对策研究（13&ZD164）支持。

魏蒙，女，山东潍坊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老年学；孙裴佩，女，河南洛阳人，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会老年学；姜向群，男，辽宁营口人，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研究方向：老年社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