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汉学家对孟子心性之学的探讨

2016-02-22 17:36沈玲玲
西部皮革 2016年8期
关键词:安乐本性孟子

沈玲玲

(西藏民族大学,陕西 咸阳 7120820)



简述汉学家对孟子心性之学的探讨

沈玲玲

(西藏民族大学,陕西 咸阳 7120820)

摘要:本篇文章是以《孟子心性之学》这本书的前三篇论文为基础而写作的。其中主要讲述了:人们都有向善的倾向,我们应该去培养它;孟子和荀子对天人关系的理解;对“人性概念是否真意味着本性”的辩论;以及心与性、性与命之间的关系。通过这几个方面,我们可以了解汉学家们对孟子心性之学的新颖看法。

关键词:孟子;心;性;善

1向善的积极倾向

葛瑞汉认为,孟子在其“牛山之木”的寓言中,把“气”描写成为在夜晚难以觉察的恢复,而在白天由于破坏性的行为而被驱散,正像被牛啃噬后的树木的生长一样。在别的地方,他给这种道德之气一个特别的名字:“浩然之气”。在《孟子·公孙丑上》中,孟子用一种理性化的和道德教化的形式分享了在其时代的假定。假定这样指出:一个统治者或教师的权力要大于军队的权力或教义或榜样的影响,他正是来自于其身体和直接对人与物起作用的曼纳mana(美拉尼西亚宗教和波利尼西亚宗教的一种基本观念。又译玛那,或称玛玛那、那那玛等。指一种非人格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作用)。通过其“浩然之气”,似乎孟子认为其首先意味着作为一个士他的魅力,这种魅力发展到了其最高级的程度将会是圣王的普照一切的权力,它充塞天地之间,让整个世界和谐一致。当随后通过宋人揠苗助长这个故事来说明强迫其生长的危险,孟子并进一步说明:“天下之不助苗者寡矣……非徒无益而又害之”的时候,似乎他首先想到了统治者,这些统治者试图装出有被赋予胜过其自身的道德人格之完成而统治帝国权利的神授能力。

孟子把这种发散式的权力与道德成长之气相结合,他的描绘包含了我们能够用自己道德经验的词汇翻译的观察,这些观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孟子把道德的发展看成是自然的。当我们用正确的行为习惯去培养我们自己时,那种无需努力就会激励我们向善的道德之气就会发展,但按其自身的情形,它在我们内部生长,我们根本不可能从我们之外的某个地方立即把握它。其生长依赖我们的愿望,当我们强迫自己违背我们的愿望时,它就会衰亡;当我们完全满足时,它就会生长。

如果我们觉得快乐满足,那么道德之善在我们身上就会自然而然地生长起来。孟子假定快乐是自然的,而且把善称为自然的是说,我们有向善的积极的倾向,在这种倾向中,我们就像肉欲一样获得快乐。正像大厨师易牙自然能引起我们的味美的感觉那样,圣人对于我们的道德本性的发现是:“理义之悦我心,犹刍豢之悦我口。”这种向善的倾向是我们逐渐宁愿选择所有别的欲望来接近于道德成熟的那一种欲望(“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甚至在最平庸的人那里,例如不吃嗟来之食的乞丐,对像这四种基本美德的偏爱是人内心最初的发端。圣人承认善与欲的一致性,孟子把这种善欲的一致性用一种定义使其具体化:“可欲之为善”,而且他相信,道德之气的生长直接影响到了身体的发展。

2人性是本性?

在“牛山之木”中,观察牛山由于砍伐与放牧已经被破坏了的茂密森林,孟子说:

人见其濯濯也,以为未尝有才焉,此岂山之性也哉?

安乐哲认为,此处作为被山抛弃的东西——并不是所有的山都是必需的,但至少此山如此——是一种超越了其基本条件的“文化”和“特征”。森林再次覆盖此山对它来说是自然的,并不是作为一种本质上的赐予,而是作为在其历史时期内发生的一种细致的改进。森林是一种被覆盖的美。在用“性”去称呼山中的树林,而不是山自身时,对我们来说,孟子似乎正在给予一种难以理解的突出点,对此我们觉察到的是此山的相对非本质的方面,这不是出人意料的。然而对孟子来说,“性”涉及某种超越基本条件的东西。

就葛瑞汉而言,在《孟子》中,“性”的这种能动力量明显地存在于用来表示这些概念特征的隐喻中:正在成长的树林和动物、成熟的谷物、流淌的水。为了把“性”的这种能动的含义扩充到人身上,葛瑞汉渴望去改正其把人性看作人一开始就有的东西这种早期的理解,代之于用包含了一个人的经历去修正它。于是,在人的状态下,“性”意味着作为一个人完整的过程。严格说来,一个人并不是一种存在,而首先和最主要的是正在做或正在制作,而且仅仅是派生的和追溯的,使某物被做成。因此,至少涉及人方面,安乐哲将质疑保留下来的翻译成“本性”的智慧,不仅因为它引起了更适合属于一种宇宙起源论传统的不必要的联系,以及招致我们不管是否愿意把异己形式的先决条件强加于“性”,而且因为这种翻译未能抓住“性”是一种正在进行中的“诗学的”进程这样的意义。对于孟子之“性”来说,安乐哲认为,应该有一种更满意的解读需要被确立。至少就人而言,“性”似乎更接近于“特征”、“个性”和“性格”,而不是我们通常意谓“本性”的东西。

我们可以详尽阐述孟子有关“性”的概念的特征。“性”是:1、一种包含最初的意向、成长和最终的衰亡的能动的过程。2、全部的,包括哪些显然是人的心理和肉体的条件两个方面。3、可用遗传学的术语描述成为一种的秩序,这种自然而然的秩序——从最初的发“端”开始,通过作为唯一的、特殊的和具体的环境的向心领域之核心,去适应社会上存在的文化类型——通过求助于去重建自身的历史模型而被培养。4、可用形态学的术语描述成为一种相对地被限定条件的策源地。5、一种已完成的秩序,通过最大限度参与的条件,这种秩序追求一种有限定的协调。6、一种与其是“渴望的”,倒不如说是“气人灵感的”过程,这一过程包括与其求助于抽象观念或原则的实现,不如说求助于一种已达致的历史模式的品质,而且因此用“诗”而不是实践的或理论的产物的词语更能刻画其特征的。7、与社会政治的,最终与宇宙的秩序相依存的。8、普遍化的(就像一个姓一样),去识别一组参与者的参与与贡献。

3孟子的人性论

关于孟子对话的本质方面,华霭仁将柏拉图的《理想国》与孟子的《孟子》进行比较,也将苏格拉底与孟子进行比较,描述了两个都讲“善”的人的不一样的表现。她认为,在以对话形式写作的《理想国》中,苏格拉底维持着一种煞费苦心的争论,在其中他总是保持着控制权。当对话接近尾声时,他已经消除了关于在国家和个人之中理想的正义概念的所有怀疑。他最后的言辞传达了一种庄严的自信。相信不朽的灵魂,容忍所有极端的善恶,总是永远用聪明才智追求正义。她认为,与《理想国》相比,《孟子》这一著作更多的是一种留在记忆中的情感。当孟子就各种各样的事物争论时,《孟子》是各种各样场合的一种记录——依字义来说,是一种回忆录。她还认为,有时,就像在与惠王的会面一开始那样,随着别的声音已被遗忘或被隐瞒,对话实际上是一种独白式的场面。孟子勇敢地与惠王、别的统治者、或哲学论敌进行深入的争论,但最终没有获得成功的、崇高的自信。假如孟子完全“战胜”他的论敌——这是可以讨论的,他这样做并不是由于对于理性、或者对于沉湎于雄辩术、或者通过神秘的幻想去发掘灵魂的深度的傲慢的能力,而是通过深深的感觉,求助于普遍的人类经验、一种普遍的人性、一种普遍的人的本质。苏格拉底如此喜欢辩论和促进雄辩术的发展,以至于他愿意为了从事与雅典年轻人进行讨论的特权而贡献自己的生命。他不管与什么样的人或什么地位的人进行辩论都会显得特别的和蔼,当他准备赴死时,也显得相当的从容。孟子也强烈地热衷于辩论,但是当其门徒提出他已经获得了好辩的名声时,孟子使劲地否认它是理所当然的:在《孟子·滕文公下》中,他坚持“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葛瑞汉在其《孟子人性理论的背景》的文章指出,在这种讨论的背景之中,孟子的人的本性理论被发展了,他指出,在汉以前的大多数用法中,“性”——被用心的音根来写,它后来逐渐被理解为“本性”或“人的本性”——通常并没有被从“生”的词语中区分出来,“生”是有着“生育”、“生长”、“生命”、“一个生命的过程”、“诞生”或“成长”等意义的一个词语。然而,当“性”逐渐被从“生”中区分开来后,它就有了一物之发展的特有的进程这一意义。葛瑞汉认为,在孟子人的本性概念中,最具决定性的因素是:“四端”的概念;作为真正的和与众不同的人之倾向的“情”的概念;以及作为普及和优先考虑心灵的“心”的观念。

在《孟子·公孙丑上》中,谈论“孺子将入于井”是在此著作中最著名的时刻,按照其显著性和分量,类似于柏拉图在《理想国》中的“洞穴”比喻。孟子讲到,当这个孩子在井边玩耍,处于将要掉下去的致命的险境中时,人人都应该生发出“不忍人之心”——“不能忍受看见别人遭受苦难之心”或“同情之心”——是人的一种可信赖的特征。进入到由这一种实例在心中所创造的领域,孟子详细地叙述了一种正在展开的争论。“不忍人之心”是“四端”之一,“四端”也包括了“羞恶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进一步,这“四端”是发展成为仁、义、礼、智四种能力之“端”。它们存在于每个人之中,无一例外;没有它们,人就不成其为人。人有这“四端”,就如同他们有四肢一样。作为“萌芽”或“发端”,这四种趋向也必须扩而充之。

像安乐哲和葛瑞汉已经强调了的,孟子接近于人的本性的能动的品格是有说服力的。孟子的“四端”的观念是能动的,就像通过火与泉、在田野里生长的植物或牛山之树的类推一样,是其正在成长的一股力量。当然,在被孟子作为正在要求的本性提出时,在某种意义上,这些“端”并不被用脆弱的暗示来描述。当他反对难以对付的统治者,以及抵抗杨朱学派和鲁莽的墨家时,就会倾向于允许不为懦弱作辩护。然而,按照安乐哲的观点,“……由于与肉体的统一性相比较,这些‘端’是更脆弱的和更不明确的,没有适当的照料,它们可能很容易地被失去”。

作为儒学开山鼻祖的孔子提出了“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肯定了人性的一些本质的问题,但人性究竟是什么,孔子没有说明。虽然如此,孔子提出了仁、义、理、智、信等道德条目,这对后世影响深远,特别是对孟子人性论思想产生了启蒙的作用。继承孔子思想的孟子把孔子的仁、义、礼、智阐发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这“四心”或“四端”是孟子人性善的理论基础,对后世儒学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国外的汉学家们对《孟子》这一著作提出了不一样的解读,对此我们应该引起思考,应该拓宽我们的思维方式。让我们在以后解读《孟子》时,能够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参考文献:

[1]〔宋〕朱熹撰.四书章句集注——新编诸子集成.中华书局,1983.10.01.

[2]〔美〕江文思,〔美〕安乐哲编,梁溪译.孟子心性之学.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3.

[3]蔡世昌.比较哲学视域中的孟子“人性”概念.中国社会科学院院报,2008.08.12.

[4]李文娟.比较哲学视野下的孟子人性论研究——以安乐哲的孟子思想发展为主线.现代哲学, 2015.05.25.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1602(2016)08-028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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