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 联
(安徽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社会援助效果
胡联
(安徽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摘要: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本质上是“三农”问题在教育领域的延伸。农民工子女是教育弱势群体,而社会援助能有效解决农民工子女教育面临社会支持不足的问题。运用双重差分模型和三重差分模型评估获得社会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产生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获得社会援助有助于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的社会援助效果更好;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相结合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促进作用更大,尤其是对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
关键词:农民工子女教育;社会援助;双重差分;三重差分
一、引 言
根据《2013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显示,全国农民工总量已达到 26 894万人。农民工在给城市注入新鲜血液的同时,也为社会带来新难题,其中农民工子女教育公平问题日益凸显。农民工子女的教育对于改变农民工家庭在社会中的弱势地位、促进社会公平和谐都具有重要而长远的意义,但由于制度、文化等方面的原因,农民工子女是教育弱势群体。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本质上是“三农”问题在教育领域的延伸。这个问题的解决不仅需要国家政策、法规的支持,还需要整个社会共同努力。
中国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研究起源于1995年,2002年之后项继权等学者从公平论、制度论、社会控制论、结构变迁论、社会排斥论、社会地位论、家庭文化资本等角度探讨了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1-3]。农民工子女教育社会援助是农民工子女教育研究的重要内容,但目前的研究不多。一些学者如刘小平等认为社会支持不足是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的根源,农民工子女作为弱势群体应得到更多援助[4-6]。国外学者Laura B.Rawlings等认为全面、有效的社会援助能达到长远援助的效果[7-9]。
农民工子女是教育弱势群体,而社会援助能有效解决农民工子女教育面临社会支持不足的问题。目前理论界针对中国农民工子女教育社会援助的研究多集中在制度分析和案例分析,缺乏深入的实证研究及原因分析。本文通过对安徽省蚌埠市小学实地调研采集数据,对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社会援助影响进行实证分析。在调研数据的基础上,本文尽可能多地控制了可观测因素、随时间不变及随时间同步变化的不可观测因素的影响,从而得到获得社会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净影响。
本文研究贡献可以归结为如下三个方面:采用双重差分的方法估计获得社会援助的效果,研究发现获得社会援助有助于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利用分位数回归发现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社会援助效果更好;利用三重差分模型分析不同类型的社会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研究发现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相结合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促进作用更好,尤其是对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
二、相关研究文献
中国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研究起源于1995年1月《中国教育报》一篇关于农民工子女教育的文章。2002 年之后,很多学者探讨了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项继权分析了农民工子女教育的政策选择与制度保障问题[1]。张世文等认为中国农民工子女教育中存在着诸多社会排斥因素,主要表现为文化观念排斥和受教育机会、师资、教育教学设施等资源排斥,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合理调配公共教育资源、加大政府管理引导力度,应是当前消除对农民工子女教育各种社会排斥的主要对策[2]。林宇认为家庭文化资本是研究农民工子女教育公平问题的重要变量[3]。张红艳等从社会排斥理论的视角对农民工随迁子女入学问题进行了分析[10]。
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社会援助是农民工子女教育研究的重要内容,但目前的研究不多。一些学者如刘小平以北京市打工子弟学校教育援助项目为例,在打工子弟学校开展社会工作,不仅要考虑打工子弟学校学生的特殊情况,充分考察造成这种情况的社会经济背景,而且要有意识建立良好的社会支持网络[4]。李立文等在描述江西省农民工子女教育的基本状况及存在问题的基础上,提出社会支持不足是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的根源,应从政府、社会组织和自身三个层面共同构建社会援助系统[5]。 王海娇认为城乡二元结构、教育体制政策不健全、社会普遍歧视、家庭环境差等原因导致教育资源分配不平等,农民工子女不能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农民工子女作为弱势群体应得到更多援助[6]。林宇认为学校应实施补偿教育,通过增强农民工家庭文化资本,为实现农民工子女的教育公平创造条件[3]。
国外学者Laura B.Rawlings 等认为CCT (有条件现金援助) 提供现金资助给贫困家庭,但必须以投资于人力资本为基础,比如送孩子去学校或健康中心[7]。 这种约束性使得 CCT 不仅是一种短期社会援助的手段,更成为一种长期的人力资本投资。Dorothy J. Solinger通过中国县(市)级数据分析了针对城市贫困群体的不同类型津贴(援助)分配的变化和效果[8]。Anneli Marttila等通过对瑞典斯德哥尔摩地区社会援助获得者的深入调查,认为需要长期的、个性化、全面支持的社会援助才能达到有效援助的效果[9]。综上所述,理论界对中国农民工子女教育的社会援助的研究深度不够,缺乏对其效果的实证分析。
三、模型设定、变量选择和数据来源
(一)数据与变量定义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是课题组在2014年对安徽省蚌埠市两所小学256个农民工子女的调研数据。调研问卷的调查内容包括农民工子女的家庭人口特征、收入、父母职业、父母受教育程度、是否接受社会援助以及2013年、2014年的学业成绩等情况。剔除奇异值,笔者研究使用的样本数量为512个。
借鉴李立文等的研究,本文把社会援助定义为农民工子女接受到社区(街道居委会等)、邻居以及朋友物质方面(包括现金和实物)和心理方面帮助[5]。因此,笔者把调查中农民工子女在2013年6月到12月期间接受到社区(街道居委会等)、邻居以及朋友物质方面(包括现金和实物)和心理方面帮助作为处理组,没有接受这样帮助的作为控制组。
本文选取农民工子女语文、数学、外语三门科目的平均成绩作为准实验方法的评估对象,其值为被调查农民工子女2013年上学期和2014年上学期的三门科目的平均成绩。除了农民工子女语文、数学、外语三门科目成绩外,笔者还考虑了农民工家庭收入、家庭成员健康状况、父母亲受教育程度、学生来校就读时间等变量。农民工家庭收入(income),度量指标为农民工家庭一年的年收入;家庭成员健康状况(health),度量指标为农民工家庭是否有慢性疾病患者,有取值1,没有取值为0;父亲受教育程度(education_f),度量指标为农民工家庭中父亲接受正规教育的年限;母亲受教育程度(education_m),度量指标为农民工家庭中母亲接受正规教育的年限;父母来城居住年限(live),度量指标为农民工家庭中父母到现在城市居住的年数。
数据的基本特征如表1所示,处理组农民工子女语文成绩2013年上学期和2014年上学期分别为85.11和89.84分,控制组农民工子女语文成绩2013年上学期和2014年上学期分别为88.46和88.81分。其余变量详见表1。
(二)模型设定
由表1计算可知,2013年到2014年接受社会援助(处理组)的农民工子女语数外平均成绩增加6.36分,没接受社会援助(对照组)的农民工子女语数外平均成绩增加1.54分,接受社会援助的农民工子女语数外平均成绩增长幅度更大。为了更准确分析社会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习成绩的影响,笔者将采用difference-in-difference(DID)方法来评价这种影响。
表1 数据基本特征
注:括号内为标准差。
本文将接受社会援助的农民工子女设置为“处理组”,将未接受社会援助的农民工子女设置为“对照组”。根据调研数据,分别计算出处理组和对照组的同一变量在接受社会援助前后的变化量,并且计算出这两个变化量之间的差值。
本文建立一个基本的 DID 估计方程:
Yit=β0+β1Dt+ β2Dtreat+ β3Dt· Dtreat+
αXv t+εit
(1)
四、实证结果及分析
在考虑多重共线性、异方差和序列相关等问题后,笔者采用white稳健性估计,逐步加入控制变量,实证结果如表2所示。
1.随着控制变量的加入,模型拟合系数逐渐增大,其中模型(5)的R2为0.42,拟合效果较好。
2.随着控制变量的加入,Dt·Dtreat的系数β3数值比较稳定,而且显著。模型(5)中的β3为4.78,t值为2.04,而且显著,说明接受社会援助促进农民工子女学习成绩提高了4.78分,效果明显。
3.父母来城居住年限(live)、家庭成员健康状况(health)和家庭收入(income)的系数为正且显著,说明父母来城居住年限越长、家庭成员健康状况越好以及家庭收入越高越有利于获得社会援助促进农民工子女学习成绩的提高。父亲受教育程度(education_f)和母亲受教育程度(education_m)的系数为正但不显著,说明父母受教育程度对获得社会援助促进农民工子女学习成绩的提高没有显著影响。
表2 DID估计结果
注:括号内为t值;*代表p<0.1, **代表p<0.05, ***代表p<0.01。以下各表中含义相同。
由于OLS回归的参数是自变量对因变量条件期望的边际效果,其分解得出的结果只能描述“平均”的概念。借鉴张车伟等的研究,为了进一步分析接受社会援助前后对比农民工子女学习成绩提高的影响,笔者对模型(1)采用分位数回归的方法进行实证分析,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11-12]。在第0.25、0.50、0.75的分位数上的收入者的Dt·Dtreat的系数β3数值分别为6.01、4.62 和2.79,而且显著。这表明,接受社会援助对不同分位数上的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影响不同,低分位数上的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增长幅度更大。也就是说,获得社会援助更有助于低分数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
表3 分位数估计结果
五、 进一步的分析
(一)分别接受物质援助、心理援助和同时接受物质援助和心理援助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分析不同种类社会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笔者在模型(1)的基础上,构造了一个三重差分模型(diference-in-diference-in-diference model)。Dtreat1代表是否接受物质援助的虚拟变量,如果农民工子女接受社会援助,则为 1,否则为 0。Dtreat2代表是否接受心理援助的虚拟变量,如果农民工子女接受社会援助,则为 1,否则为 0。β4、β5和β6分别度量了物质援助、心理援助和既接受物质援助又接受心理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
Yit=β0+β1Dtreat1+β2Dtreat2+β3Dt+
β4Dt·Dtreat1+β5Dt·Dtreat2+
β6Dtreat1·Dtreat2·Dt+αXv t+εit
(2)
笔者分别用语文、数学、外语和语数外平均成绩作为被解释变量,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
1.Dt·Dtreat1的系数β4为正,但β4在模型(1)和模型(3)中显著,在模型(2)和模型(4)中不显著。在模型(4)中,β4的系数为2.14。
2.Dt·Dtreat2的系数β5为正,但β5在模型(1)、模型(2)和模型(4)中显著,在模型(3)中不显著。在模型(4)中,β5的系数为2.35。
3.Dt·Dtreat1· Dtreat2的系数β6为正,系数比较大,而且在所有模型中都显著。在模型(4)中,β6的系数为5.46。
这说明,单独的物质援助和心理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心理援助的作用略大于物质援助的作用,但物质援助和心理援助相结合,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促进作用明显大于单独的物质援助和心理援助的作用,而且显著。
表4 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对农民工子女成绩影响的估计结果
为了进一步分析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对不同分数段农民工子女成绩的影响,笔者用分位数回归估计了模型(4),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Dt·Dtreat1·Dtreat2的系数β6在不同分位数上都显著,而且分位数越低,系数越大。这说明,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相结合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促进作用更大,尤其是对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
表5 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对农民工子女
(二)接受社会援助程度差异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
本文参考Hamermesh,D.S.等的方法,构造以下模型分析接受社会援助程度差异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13]。
ln(Y)=β0+ β1MA1+ β2MA2+ β3MA3+
αX +ε
(3)
ln(Y)= γ0+ γ1PA1+ γ2PA2+ γ3PA3+
αX +ε
(4)
其中,Y代表农民工子女语数外平均成绩。笔者将农民工子女接受物质援助的价值分为3个等级(高等、中等和低等),分别用MA1、 MA2和 MA3代表是否接受高等、中等和低等的物质援助的虚拟变量。如果农民工子女接受高等物质援助,MA1则为 1,否则为 0(MA2和 MA3同理)。同样,笔者将农民工子女接受心理援助的次数分为3个等级(高等、中等和低等),分别用PA1、 PA2和 PA3代表是否接受高等、中等和低等的心理援助的虚拟变量。如果农民工子女接受高等心理援助,PA1则为 1,否则为 0(PA2和 PA3同理)。而X则是控制变量, 如农民工家庭收入、家庭成员健康状况,父母来城居住年限等。我们关心的是系数β1、β2、β3和γ1、γ2、γ3,它分别代表了接受高、中和低等物质援助和心理援助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影响。
两个模型实证分析使用的数据为102个(上文中处理组在2014年上学期的数据),为克服样本量不大的问题,笔者在估计时均采用自助法抽样500次。在考虑多重共线性和异方差问题后,笔者采用white稳健性估计,逐步加入控制变量,实证结果如表6、表7所示。
表6 接受不同物质援助对农民工子女成绩影响的估计结果
表7 接受不同心理援助对农民工子女成绩影响的估计结果
如表6所示,MA1、 MA2和 MA3的系数为正且都显著,其中MA1的系数最大,MA2次之,MA3最小。这说明,接受物质援助越多,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得越多。以MA1为例,接受最高等物质援助的学生比其他学生的语数外平均成绩多提高了2.76分。
如表7所示,PA1、 PA2和 PA3的系数为正且都显著,其中PA1的系数最大,PA2次之,PA3最小。这说明,接受心理援助次数越多,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得越多。以PA1为例,接受最高等心理援助的学生比其他学生的语数外平均成绩多提高了3.43分。
六、结论
通过本文以上分析,笔者得出以下主要结论:获得社会援助有助于农民工子女的学业成绩提高;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的社会援助效果更好;心理援助和物质援助相结合对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的促进作用更好,尤其是对成绩差的农民工子女。
由于城乡二元结构、教育体制政策不健全、社会普遍歧视、家庭环境差等原因导致教育资源分配不平等、农民工子女入学门槛高、程序复杂、教学过程中被差别对待等。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作为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个不可避免的现象,其影响因素是多方面的,它的解决不是仅靠国家政策法规的保障就可以完成的,许多方面需要整个社会共同努力,多管齐下,同心协力共同解决。本文研究结论表明,社会援助对于农民工子女学业成绩有促进作用,所以笔者认为,我们需要社会各类福利机构、慈善机构、社区机构等共同努力,实行不同类型的社会援助,促进农民工子女教育效果的提升,促进教育公平,有利于中国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目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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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Hamermesh D S, Biddle J E. Beauty and the Laber Market [J].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94,84(5).
(责任编辑:崔国平)
谢静文,女,安徽合肥人,硕士生,研究方向:收入分配。
【统计应用研究】
Social Assistance Effect to Migrant Children Education
HU Lian
(School of Economics, Anhu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Bengbu 233030, China)
Abstract:Migrant children education problem is essentially an extension of the "issues concerning agriculture, countryside and farmers" 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 Migrant children education is vulnerable groups, and social assistance can effectively solve the migrant children education is faced with the problem of insufficient social support. In this paper, we use the difference-in-difference model and difference-in-difference-in-difference evaluation model for social assistance to the impact of migrant children's academic performanc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1) aid society helps to improve the academic performance of children of migrant workers; (2) in migrant children's social assistance effect is better; (3) combining psychological aid and material assistance role in promoting migrant children's academic performance is better, especially for poor performance of migrant children.
Key words:migrant children education; social assistance; difference-in-difference; difference-in-difference-in-difference
作者简介:龙莹,女,云南会泽人,经济学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收入分配和宏观经济统计;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国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变动因素分析研究》(12CJY016);安徽大学第三批青年骨干教师培养对象项目(02303301);安徽大学研究生学术创新研究扶持与强化项目《收入流动性视角下的极化指数测量》(yfc100156)
收稿日期:2015-07-10;修复日期:2015-09-10
中图分类号:F224.0∶C913.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3116(2016)01-006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