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强
(西南大学 文学院,重庆400715)
长期以来,文学研究常常固守于作品之内,就作品谈作品,这样往往陷入一种刻板单薄、甚至无路可走的困境。其实,倘若能够发散思维,注意文学周边与作家创作的关联,或许能收到“柳暗花明”之功效,这便是有学者提倡的文学研究要注重文学“正业”与“副业”的复杂关系,“以此开拓新的研究增长点”[1]。而所谓作家“正业”与“副业”的关系,就是说要把目光扩展至文学的周边,包括聚焦于作家的科学生活,作家的艺术生活,作家与收藏等等话题。总之,仅仅在文学作品之中(至多也是之间)打转转,是目前文学研究的通病,而这样做,不仅很难对作家的创作有纵深性和开阔性的观察理解,有时也意味着作茧自缚。因此,扩充我们的研究眼界和格局,此其时也。
众所周知,贾平凹痴迷于古玩收藏,对琴棋书画也颇为喜爱。他自己表白说他对书法、绘画、音乐、戏剧等艺术种类的热情,并不低于文学,他平日所读的书籍也有相当大一部分属于前一方面的书[2]97。特别是书法和绘画,贾氏用力尤深,形成了独具自家风貌的书画特色。迄今为止,已出版个人书画集 10多种,其字画数量着实惊人。而且长期以来,前来向他索求字画者络绎不绝,他的字画在市场上的行情也日渐看涨。据说,有人竟然用贾平凹的字画“走关系”,巴结权贵,办户口,升官[3]。这些都成了社会和文坛的佳话。更重要的是,他在文学之余,潜心于书画、古玩、音乐等远离尘世的东西,而这些业余爱好已经化为了贾平凹的血液,转而对其文学创作产生了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的影响。
中国传统早就把诗书画相提并论,文人书画的审美属性体现在其与文学创作的“异构同质”中,它是文人诗文的延伸。贾平凹本人明确认可了诗文艺术相通的道理:“我们艺术的各个门类是相通的却又是独立的。”[4]换言之,文学、书法、绘画互为他者,对于贾平凹来说,其书画便是其文学风格的表征,与其散文小说创作有着一致性的美学追求。因此,从书画艺术这一角度观照、分析贾平凹的小说创作,是可行的,更是必要的。而本文选取贾平凹为分析个案,仅仅是引玉之砖,文学与周边、“正业”与“副业”的关系,还大有可为,期待学界能在这一领域开拓出更多的学术成果。
贾平凹无论写字还是绘画,都是由心而发,心中不像专业书画艺术家那样事先有一整套“三停五眼”之类的技法、规矩,他不师古法而师自然,不师手而师心。
贾平凹书法的美在于其质朴、真率、少造作,他的书法语言是在一种不经意间自然形成的。“我的字静,能沉下来,再一不花哨,做人、写文章我都不喜欢花哨。”[5]这种自然、稚拙的书法风格,没有任何矫饰或者过多的缠绕动作,是无技巧的大技巧,“取巧易,求拙难”,是所有艺术创造的共同规律,所以这是一种大境界。
与之类似,贾平凹的画也是天真自然的性起之作。他画画从来不是为了发表,仅仅是在有所冲动的状态下信手为之而已,且只在至爱亲朋或者谈得来的人面前,他才将画作展示出来。他不深究画理,不受笔墨法度的拘限,亦不粉饰、不妩媚、不矫情、不花哨,任真情真意自由流淌,灵感所至,一扫陈气。与之相联系,他对于时下画坛的玩弄技巧、滑于造作,“随风趋势而丢鞋遗帽”的乱相颇多不满,因为“为新奇而新奇”终究只是小家子相,“以丰富的生活表现自己的体证”才是正道,这样方有大好作品[6]99。
这种浑沌率真、不雕琢、不甜媚的书画风格,必然影响到贾平凹的小说创作,他欣赏并力求小说的“说话”艺术即是此一影响的结果。贾平凹认为好小说无须玩弄技巧,而应该类似于和亲朋好友说话,拉拉杂杂、自自然然,“平平常常只是真”。他追求叙述的简朴性、本真态,让生活之流在作品中恣肆流淌,在他看来“生活本身就是故事,故事里有它自身的技巧。”[7]具体到小说作品,便表现为作者以清明上河图式的手法对生活的原生态、日常性的描摹,反戏剧性的写法,以及尝试以一种“蹲着,真诚而平常的说话”方式写小说。比如《高老庄》由往昔的秀丽和清晰变为朴拙和浑厚,他主动剔除了华丽的技巧和乍眼的结构,“无序而来,苍茫而去,汤汤水水又粘粘乎乎”[8];《废都》基本上没什么情节故事,而是围绕着庄之碟的生活交往泥沙俱下地写来;而《秦腔》则叙写了“一堆鸡零狗碎的颇烦日子”。贾平凹的小说能写得如此细密、本真和耐心,不能不说与其书画真率朴实的艺术风格大有关联。毋庸讳言,书法家应该在线条的结构、美感上下功夫,画家对于颜色的搭配要多留心眼,而修辞技巧是作家需要认真打磨的。但书法家以线条炫技,力追险绝;画家以色彩为美,务求鲜艳;作家以技巧为主,汲汲于绚烂,都不是大家所为,注定偏离艺术的本质。因此,贾平凹才信心满满地说:“能善于闲话的作家差不多都是文体作家,有性情,艺术天赋高,有唯美倾向,又是不过时的作家。”[9]
除此而外,贾平凹的小说语言由前期的“清新”一变而为后期的“古拙”,也与他书画风格的质朴、厚重追求深有戚焉,这种审美趣味可说是作者有意而为之。他的秉性中不乏灵巧,但害怕灵巧败坏他的艺术趣味,“便一直追求雄浑之气,而雄浑之气又不愿太外露,就极力要憨朴。”[5]由此,我们方能更切实地感受并体悟到贾平凹从类似《山地笔记》那样清新自然、凝练含蓄的语言,到《废都》《白夜》、《土门》、《高老庄》、《秦腔》、《古炉》等小说的浑厚拙朴的语言变化轨迹与美学嬗递。同样,在书画艺术的参照下,我们方能懂得贾平凹如此言说的意义所在:“什么是好语言?我认为能准确地表达情绪的就是好语言,它与作家的气息相关,也可以说与生命有关,而不在于太多的修饰。在一般情况下,花里胡哨的都不是好东西,名牌就是简单,越简单品格越高。”[10]165不论是谈论书画,还是文学创作,贾平凹总爱提到一个比喻:如老僧说家常话,此之谓也。
贾平凹说他从《太白山记》这组超短小说中开始实验起了“以实写虚”的手法,并且讲到自己从一个画家那里听到的故事中深受启发。那个画家在放弃传统的写实主义绘画方法后,尝试了许多画法,直至一天早上当他醒过来,惊奇地发现原本好端端的椅子和毛巾完全失去了重量,毛巾并不是压在椅子上,椅子也没有压在地板上,“如隔着透明的水看着水中的世界”。画家的故事让贾平凹再一次觉悟了老子关于容器和窗的解释,那便是“实体与空白”、“存在与空无”的关系:“存在成为无的形象,无成为存在的根据。”由此,贾平凹领悟了写作的虚实手法:“越写得实,越生活化,越是虚,越具有意象。”[7]
很明显,贾平凹对“虚实”的感悟和重视源于书画美学的启示。中国传统书画在表情达意上讲究写意性,格外看重“意气”、“韵味”等独特的文化品格,讲究整体构思,强调作者在对对象进行整体把握后的感悟,即贾平凹所说的“艺术是以悟性为根本的,书法说到底是对汉字的间架结构的把握而注入自己的精神和审美。”[6]313正因为心存这样的艺术主张,贾氏的书法才会给人以飘逸灵活、静穆淡远,而又天真朴讷的空灵之美。另外,空疏淡远往往是中国书画追求的最高境界,而实与密则甚为忌讳,由此出发,透视、留空白、白描等手法常常被书画家所采用。结果,与西洋画不同,中国画里那些空白之处、无笔墨之处,最富有意味。这在贾平凹的书法,特别是绘画中表现得尤其明显。他常常以非常简约的笔墨,几笔勾出一种具有强烈抽象性、写意性的意象,留下大量的空白,有的画几乎没有背景,空白即背景。更重要的是,他的那些写实的意象背后都蕴含着“流水心不竟,云在意俱迟”的启悟心态,以实写虚,虚实相生,贾平凹的很多画都是这样的上乘之作。《海游图》,一个人如庄子般的逍遥自在,无所羁绊,画面四周是广阔的空白;又如《孤独之夜》,毫无背景渲染,一个形态诡异的裸男,孤灯独坐长夜漫漫,引人遐想。难怪梅墨生评价到贾平凹的画“很讲究炼意”,得了“简略”的真髓,让人觉得言有尽而意无穷[11]36。
在书画艺术的“虚实相生”手法的启发下,贾平凹迫不及待地移用至小说写作之中,并且写下了如下认识:
哲学的诗意,不能体现在文学表层上,要流动在文学之中,在大量的空白处蓄积。以此画的结构写小说,可以省略以往结构办法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笔墨。可以体会到海明威的冰山说[12]422。
我喜欢国画,忠实生活,又突破生活的极限,工笔而写意,含蓄而夸张,“沉繁削尽留清瘦,画到无时似有时”,在有限之中唤起无限的思想和情趣[13]74。
在这些文字背后,明显可以看到贾平凹受书画启发后对“虚与实”之间的体认。落实到小说创作,那些运用意象、象征追求虚与实、形而上与形而下的有机结合的例子不胜枚举。譬如在小说《天狗》中,作者以师傅一家和天狗的情感纠葛为主线、为经,以天狗吞月的故事传说为纬,实与虚,相互对照,相互结合,予人无限的想象;《废都》开篇貌似《红楼梦》开篇的荒诞不经却极具隐喻性的“虚笔”,还有四朵“妖花”、拾破烂的老头、会进行哲学思考的奶牛等等设置,均是以虚写实的笔法;而《高老庄》里写到的石头的画、飞碟、白云湫等等,莫不属于务虚意象;一直到后来《秦腔》里疯子引生的幻觉、《带灯》的萤火虫、《老生》猫说人话、龙和牛交配等怪诞之事。凡此种种,均是作者汲取书画艺术的“虚实”手法后的创造性发挥。
总之,大量运用意象,热衷意象,将种种“虚笔”以随意即兴的方式融入到写实的生活细节之中,这是贾平凹在书画艺术启发下的用心之处。读贾平凹的小说,在这些虚实笔法之间,往往有深义存焉,所以尤需留意。“以实写虚,体无证有”,这是贾平凹书画和小说的共同之处。
贾平凹的书法和绘画都是在对生活人生有了透彻感悟、深邃思索后的产物,从其独特的笔法字体与绘画彩墨间,明显可以感受到一颗忧民、真诚、痛苦,有着博大精神境界的灵魂。
写就一手好字的贾平凹时时针对书风阐述自己的看法,或者径直评论别人的书法,从中正可窥见他的书法品格。他认为当今的书法界热闹是热闹了,乍一看五光十色,但真诚感应人生法门,与生命对话,从而“进入到一种精神境界中的人委实不多”[6]84。因此他感叹到:当今的书风“逸气太重”,似乎书法家都成了象牙塔里远离人间烟火的高人,自高的情况越来越多,“博大与厚重在愈去愈远”[14]321。这种“逸气”,说白了就是在躲避现实,是被纷纷攘攘的世俗生活裹挟了、禁锢了,从而缺乏思想的穿透力,缺乏对于生存的复杂景象的探寻,如此,自然“厚重”不起来。书法的感染力,全赖背后挺立着一个不懈修行的人。所以刘熙载云:“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正因为这个人对天地自然、社会人生有了切身的体证,他把启悟到的人格力量和精神境界反映到字里行间,我们才会被感动。一句话,在生命体验基础上形成的性情,便是贾平凹追求的大境界,也是书法的生命精神。
书法如此,绘画亦然。贾平凹作画,看似信笔涂鸦,实则蕴含着他自己的人生思索和艺术力度,在貌似轻松、俏皮、荒诞的画面背后,表达的是生命的困苦、人生的创痛与人性的矛盾。总之,在意象的世界里记载着他对宇宙人生的禅悟和担荷。像《“文革”的故事》,上面题写着这样的字眼:“再过几分钟进入新世纪。回首百年,我们经历了许多故事。淡漠的已经淡漠,难忘的依然难忘。”画中是那个时代固有的造型——20世纪60年代著名的正副统帅,一切离我们似乎很远,却一下牵引起我们无边的思绪:狂热、盲从、愚钝、阴鸷……贾平凹画出了我们、也是他自己内心的隐痛,发人深省。又如在他笔下频频出现的莲花和菩萨意象,通过身体或生命的感受,把自己的精神、灵魂表达了出来。这都是作者对宇宙人间的感应,当他说到作文、作画都不能局限在一己的哀怨世界里,那样就太小气了,会困住自己,而应该多与社会、自然、哲学接近,“通贯人生宇宙之道”,从而形成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角度、自己的“形而上的意象的世界体系”[6]93。实在是由衷之言、训格之言。
和贾平凹的书画一脉相承的文学感悟,也就水到渠成地指向了对于精神重量的承担和精神深度的开掘。他说自己以前阅读《楚辞》、《红楼梦》、《老人与海》、《尤里西斯》这样的中外名著,欣赏的是它们的情调和文笔,是它们的奇思妙想和优美,却并没有凝视作品背后的精神境界,因此不能理解他们怎么就写出了这样的作品。如今重新捧读这些作品,感动他的已是“那作品之外的或者说隐于文字之后的作家的灵魂!”回过头来,那些浅薄的、热闹的、哗众取宠的东西“却为我不再受惑和所骗”[7]。即是说,贾平凹自觉地向“精神”深处挺进,他由简单走向了复杂,由浅显走向了深刻。
他在《废都·后记》中深情诉说自己读《西厢记》、《红楼梦》时觉得恍若自家心境,并不觉得是作家的杜撰,因而他说“好文章,囫囵囵是一脉山”,山是厚重的,无需雕琢。这些作品的精神重量使他陷入了尴尬,于是他的《废都》开始向类似《西厢记》、《红楼梦》的精神厚度看齐,小说勇于探查知识分子的精神命运和生存困境,通过对虚无、颓废、无聊等精神废墟景象的书写,反证了一个时代在理想上的崩溃,在信念上的荒凉;他的《秦腔》则聚焦于乡村日益破败的现实,写出了对乡土中国的留恋和对其未来的困惑、迷茫,他以其赤子之心、以爱、以温暖为故乡立碑,其中没有盛气凌人地判决,只有惊恐和茫然,只有宽广和慈悲。在《秦腔》喧闹的文字背后,充满着无言的悲凉、寂寞、矛盾和痛苦,这是一种丰富而高尚的精神维度,是“一种尊灵魂的写作”。他者如《高老庄》、《古炉》、《老生》、《带灯》,贾平凹都殷殷关切着、书写着民族的苦难、祖国的前途、人类的命运,同时又不断地陈述着失败、展示着丑恶——无望与找寻、痛苦与担负就这样缠绕在一起。贾平凹的写作于是通达了精神的深层维度,是一种名副其实的“灵魂叙事”[15]。
顺便需要提及的是,贾平凹的书画和小说创作均是安妥灵魂的方式,在此意义上,它们也是相通的。来自土地,历经生离死别、人欲横流的贾平凹,便在书画与小说之中逐渐皈依于一种形而上的精神生活。他的写字画画都是有感而发,是“心中有些郁闷”又无法形诸文字时的创作。可见,贾平凹的书画与多数文人在写作之余的笔墨游戏判然有别,它是严肃的、由心而发的灵魂抚慰。特别是每当心烦郁闷之时,便焚香叩首,以书画来熨帖灵魂的不安。在《秦腔·后记》中他如是写道:“一日一日这么过着,寂寞是难熬的,休息的方法就写毛笔字和画画”,于是他画唐僧玄奘的苦修来激励自己;画了《悲天悯猫图》,在猫狗的慈爱中寻觅安慰;还画了《抚琴人》,题写:“精神寂寞方抚琴”。他把这些字画挂在四壁,而书桌前贴着自己手书的两个大字:“守候”,“让守住灵魂的候来监视我”[6]359。小说《秦腔》更是安妥灵魂、言说精神无处扎根的伤感与茫然的大书,他说写此书是为了“忘却的回忆”,他立意要“为故乡树起一块碑子”。面对如苹果一般腐烂并陌生下去的故乡,作者所能做的不过是发出如“秦腔”一样的喟叹:“故乡啊,从此失去记忆。”在《废都》里,作者叩问了生存的意义,他同样说过那是安抚他灵魂的一本书,是他的“止心慌之作”;而《老生》所思考的是个体,乃至整个国家的历史,即“我们怎么就是这样的历史和命运呢?”年到花甲了,不愿讲的不想讲的,都不能不讲,无论是荣光体面还是龌龊罪过。质言之,贾平凹的书画和小说都反映出他对人性的眷顾和失望,袒露着他内心深层的忧虑和不安,无一例外属于灵魂的安怀之作。
作家贾平凹在书画领域也自成一格,书画对他艺术感悟、精神生活的影响、熏陶和塑造,已经深入骨髓了。常言道,文史哲不分家,文学艺术也是一母所生,难分彼此的关系。对贾平凹而言,更是如此,他小说的一切,包括“说话”的言说方式、写意性、虚实相生的手法、对于残缺人生的守望和抱慰、探查灵魂究竟所体现的精神维度等,都与书画结缘。那里有小说的来路,他小说的节奏、氛围、文字气韵和精气神都可以从那里发现影子,只是为很多人所忽视罢了。贾平凹对此直言不讳,他说“如果有人说我的作品中多少有一点东方美学思想的影响,那很大程度得力于中国的文人画、民乐、书法和中国戏曲。”[2]97他几十年的文学创作,正是得益于这片艺术风水的滋养。很难设想,如若不是长时期浸泡在这种氛围中,贾平凹的小说还能这样古色古香又不失现代韵味。
书法、绘画与文学相互贯通、互为他者,只有把作家贾平凹与书画家贾平凹合而观之,我们方能看到一个清晰完整的贾平凹,方能对贾平凹的文学艺术图像有更透彻、深入、丰富的把握。贾平凹如此,许多作家也不例外。然而由于各种原因,我们文学研究常常局限于文学一隅,而与之相关的“非文学”内容较少进入研究者的视野,成为“一个被忽视的学术视域”,“从而使中国现代这笔宝贵的文化遗产被厚厚的历史尘埃淹没了”[16]。因此,努力挣脱“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局限,跳出“文学”这一限度,以另类眼光看待作家作品,从正业与副业的辩证关系入手,文学研究或许就会获得勃勃生机,进入一个全新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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