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晶雄
(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政工理论教研室,上海 200433)
科学社会主义
崇尚实践:共产主义者的内在本质
——“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新探
王晶雄
(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政工理论教研室,上海200433)
在马克思看来,“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以变革世界为己任,与“共产主义者”具有相通性,因此,崇尚实践成为共产主义者的内在本质。对共产主义者来说,崇尚实践的关键在于正确把握理论与实际的关系,马克思在哲学革命中正确揭示了这一关系。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只有自觉地把实践作为自己的内在本质,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才能带领亿万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共产主义者;中国共产党人;中国梦
1845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唯物史观经典著作——《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说来,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1〕19在这段文字中需要我们特别关注的是:马克思恩格斯把“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作为同位语使用,意味深长,寓意深刻。这暗含着一个极其重要的思想:“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这两个概念在内涵上具有相通性。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两者具有同样的历史使命——“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其含义主要在于“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这种“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的活动也就是马克思所讲的“革命的实践”。共产主义者的崇高历史使命决定了必须崇尚实践、尊重实践。因此,崇尚实践,不断改变现状成为共产主义者的内在品质。
马克思恩格斯之所以把“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作为同位语使用,把两者紧紧连接在一起,具有一定的理论背景,1844年马克思恩格斯在他们合作的第一部著作——《神圣家族》中深刻揭示了这一背景。
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法国唯物主义起源于笛卡尔的唯物主义和洛克的唯物主义。笛卡尔的机械唯物主义与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相结合,成为真正的自然科学的“财产”,而法国唯物主义的另一派——从洛克到爱尔维修,则直接成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财产”,成为实践唯物主义的理论先驱。“关于人性本善和人们智力平等,关于经验、习惯、教育的万能,关于外部环境对人的影响……等等的唯物主义学说,同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既然人是从感性世界和感性世界中的经验中汲取自己的一切知识、感觉等等,那就必须这样安排周围的世界,使人在其中能认识和领会真正合乎人性的东西,使他能认识到自己是人……既然人的性格是由环境造成的,那就必须使环境成为合乎人性的环境”〔2〕166-167。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一连用了五个“既然”,说明人是一定社会环境的产物,因此若要改变“人的性格”,首先要改变社会环境,“使环境成为合乎人性的环境”。这种改变社会环境的活动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是共产主义、社会主义运动的基本任务,也即人的实践活动。由于以爱尔维修为代表的法国唯物主义者十分关注感性世界,关注尘世的生活,强调人对社会环境的改造,所以,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法国的唯物主义“同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这种唯物主义成为马克思实践唯物主义的重要理论来源。
与此同时,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主张积极改变社会环境的法国唯物主义能够为当时的各种共产主义学说提供重要的理论前提,“傅立叶是直接从法国唯物主义者的学说出发的。巴贝夫主义者是粗鲁的、不文明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成熟的共产主义也是直接起源于法国唯物主义的”〔2〕167。这说明,无论是傅立叶还是巴贝夫,当时的各种共产主义学说都在法国唯物主义那里找到了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批判的根据,因为在法国唯物主义者看来,当时资本主义社会的“环境”并没有根据“人性”的要求进行安排,所以,“法国和英国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则在实践方面体现了这种唯物主义”〔2〕160。
应该看到,在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下,以爱尔维修为代表的法国唯物主义的基本特征主要相对于以笛卡尔为代表的机械唯物主义和以费尔巴哈为代表的直观唯物主义。在马克思看来,机械唯物主义远离人的感性生活,只研究抽象的感性,不研究人的感性需要,“唯物主义在它的第一个创始人培根那里,还在朴素的形式下包含着全面发展的萌芽。物质带着诗意的感性光辉对人的全身心发出微笑……唯物主义在以后的发展中变得片面了……感性失去了它的鲜明的色彩而变成了几何学家的抽象的感性。物理运动成为机械运动或数学运动的牺牲品,几何学被宣布为主要的科学,唯物主义变得敌视人了”〔2〕163-164。这说明近代唯物主义在笛卡尔那里发生了重大“转型”——变得“敌视人了”,即从笛卡尔到霍布斯,唯物主义片面研究抽象的“理智”,这样的研究最终脱离了现实世界。费尔巴哈的直观唯物主义虽然在批判宗教神学的过程中用“人”取代了上帝,但是,这里的“人”并不是现实社会中的感性的人,而是脱离一定社会关系的抽象的人。这种抽象的人只能消极适应社会环境而不能积极改变社会环境,对社会环境只能采取“直观”的方法。“费尔巴哈比‘纯粹的’唯物主义有很大的优点:他承认人也是‘感性对象’。但是,他把人只看作是‘感性对象’,而不是‘感性活动’”〔1〕21-22。在批判费尔巴哈直观唯物主义的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还提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概念——“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者”〔1〕22,这一概念充分凸显出“共产主义”与“唯物主义”的内在关联。与笛卡尔机械唯物主义和费尔巴哈直观唯物主义不同,作为“共产主义的唯物主义者”,“看到改造工业和社会结构的必要性”〔1〕22,主张通过改变社会环境满足人的感性需要,把唯物主义坚持环境对人的影响与共产主义改变环境的主张有机统一起来。因此,这样的唯物主义业已成为马克思实践唯物主义的重要理论来源。
由于以爱尔维修为代表的法国唯物主义是马克思实践唯物主义的重要理论来源,而这种唯物主义主张通过变革社会环境的实践满足人的感性需要,因此,当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把“实践的唯物主义者”与“共产主义者”作为同位语使用的时候,意味着马克思语境中的“共产主义者”必然崇尚实践,必然以实践唯物主义作为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把实践作为自己的内在本质。
必须强调的是,以实践唯物主义作为自己世界观的共产主义者,把实践作为自己的内在本质,并不意味着这样的共产主义者是轻视理论的盲动主义者、经验主义者。事实上,这样的共产主义者认为人的实践必然是在一定理论指导下的实践,崇尚实践的关键是正确把握人的思想观念与现实社会、理论与实际的关系。可以认为,这个问题是马克思用毕生精力不断探索的一个重要问题。
众所周知,马克思早期在柏林大学上学期间参加了“博士俱乐部”的活动,深受青年黑格尔派的影响。青年黑格尔派为了批判宗教神学,秉承黑格尔哲学,把自我意识当作世界的本原,用自我意识替代上帝,认为自我意识能够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因此,鲍威尔等人认为现实社会中的各种问题根源于自我意识,因此,他们对现实社会的批判最终集中到对自我意识的批判。在“博士论文”写作期间,马克思虽然还没有完全摆脱青年黑格尔派的羁绊,但是他开始思考哲学与世界的关系问题。他认为:“世界的哲学化同时也就是哲学的世界化,哲学的实现同时也就是它的丧失。”〔3〕这说明马克思并不主张“自我意识”决定一切,而是认为哲学与世界、理论与现实之间具有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关系,因此,必须对哲学和现实社会同时进行批判。可以这样认为,马克思主义关于理论联系实际的重要特征在马克思早期的“博士论文”中已初露端倪,对青年黑格尔派重思想观念轻社会现实的不满也是导致马克思与他的小伙伴们最终分道扬镳的重要原因。
离开大学校园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人生中的重要转折,马克思也一样。经过现实生活的磨炼,尤其是通过参与“新闻自由”、“林木盗窃案”等问题的争论,马克思越来越感到青年黑格尔派自我意识哲学的苍白无力,越来越感到青年黑格尔派哲学已经远离时代精神的精华,所以,“我要求他们:少发些不着边际的空论,少唱些高调,少来些自我欣赏,多说些明确的意见,多注意一些具体的现实,多提供一些实际的知识”〔4〕。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克思决定与这帮“柏林吹牛家”彻底决裂。他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5〕9这段耳熟能详的论述告诉人们,哲学的批判不能代替对现实社会的批判,要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必须借助于“物质力量”,即“革命的实践”。
不少人在研读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过程中,都比较关注“异化劳动”、“人的本质”等问题。实际上在该部著作中,“实践”已经进入马克思的视野。他说,“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6〕57,“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因此,这种对立的解决不是认识的任务,而是现实生活的任务”〔6〕88。这里的“实践”与马克思1845年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所讲的作为人的感性对象性活动的“实践”基本精神完全一致。尤其是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认为:“要扬弃私有财产的思想,有思想上的共产主义就完全够了。而要扬弃现实的私有财产,则必须有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6〕128显然,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作为对私有财产和人的异化的积极扬弃,本身就是“行动”的过程,即要付诸“革命的实践”。对于共产主义,不少人仅仅把它理解为人类社会的高级形态,而马克思却经常把它理解为“运动”,他说:“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1〕31这里的“现存状况”毫无疑问是指资本主义社会,这里的“现实的运动”即指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革命实践。所以,马克思所理解的共产主义运动简要来说就是指以扬弃私有制、扬弃人的异化为核心的变革资本主义制度的革命实践,共产主义者的历史使命也就是通过实践“推翻这种现存的东西”〔1〕41。这样,“实践”与共产主义者的历史使命便紧紧联系在一起,实践也成为共产主义者的内在本质。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把理论与实际、认识世界与改造世界的关系问题提升到新旧哲学本质区别的高度。他认为,一切旧哲学以认识世界、解释世界为使命,因而必然轻视实践,而新唯物主义以改造世界、变革世界,以“使现存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变革资本主义制度为使命,必然强调实践的极端重要性。马克思的亲密战友梅林在《马克思传》中指出:“无疑的,马克思之所以无比伟大,主要是因为思想的人和实践的人在他身上是密切地结合着的,而且是相辅相成的。同样无疑的是,作为战士的一面是永远胜过作为思想家的一面的。”〔7〕梅林这段论述有两个基本要点:一是在马克思那里,作为思想家的马克思和作为革命家的马克思是融为一体的,这就意味着在马克思那里理论与实际始终合二为一,不可分割;二是在强调作为思想家的马克思和作为革命家的马克思融为一体的同时,作为革命家的马克思以改造资本主义社会为己任。因此,他更强调实践的优先性,主张理论必须为现实社会服务。
综上可见,马克思的哲学革命彻底颠覆了柏拉图以降的观念论、意识论哲学,把“实践”深深地镌刻在新唯物主义的大旗上。因此,以实践唯物主义作为自己世界观的共产主义者,必然崇尚实践,强调理论联系实际,这成为马克思哲学与旧哲学之间的本质差别,也成为马克思主义与各种旧意识形态之间的本质差别,正如柯尔施所说的那样,马克思对现存资本主义社会的批判“不仅是在理论上的,而且也是在实践上和行动上的”〔8〕36,“理论上的批判和实践上的推翻在这里是不可分离的活动,这不是在任何抽象的意义上说的,而是具体地和现实地改变资产阶级社会的具体和现实的世界。这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科学社会主义的新唯物主义原则的最精确的表达”〔8〕52-53。在这里,柯尔施把“科学社会主义”与“新唯物主义”紧紧联系在一起,说明两者具有内在的关联,其连接的基础无疑是“革命的实践”。
所以,崇尚实践是共产主义者的内在品质,理论联系实际是新唯物主义的基本要求,也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特征。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充分证明,理论与实际一旦背离,必然给共产主义事业带来严重的恶果。法国思想家萨特当年在批评苏联模式的马克思主义时,认为这种马克思主义“发生了一种真正的分裂,把理论扔到一边,把实践扔到一边……理论和实践分离的结果,是把实践变成一种无原则的经验论,把理论变成一种纯粹的、固定不变的知识”〔9〕。这也许是20多年前导致苏联剧变的重要根源,教训极其深刻。
中国共产党人作为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和共产主义者,一方面以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作为自己的世界观、方法论,另一方面继承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秉承知行合一的传统美德,立足中国大地,以中国人的现实生活为出发点,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始终以改造旧中国、建设新中国为己任,带领亿万中国人民取得了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伟大胜利。今天,在全国上下同心同德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而奋斗的重要历史时刻,强化共产党人的实践品质,大力弘扬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强化共产党人的实践品质、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是继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的需要
执政党的作风问题直接关系党的形象,关系人心向背,关系党的生死存亡。理论联系实际既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特征,也是我们党在长期革命斗争中形成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来之不易。为了夺取全民族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毛泽东同志当年在延安窑洞写下了《矛盾论》与《实践论》,要求全党同志理论联系实际,既要反对教条主义又要反对经验主义。他说:“如果有了正确的理论,只是把它空谈一阵,束之高阁,并不实行,那末,这种理论再好也是没有意义的。”〔10〕292从中国革命的实践来看,理论与实际相分离、主观与客观相脱节是产生陈独秀、王明等错误路线、导致中国革命遭受重大挫折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我们的结论是主观和客观、理论和实践、知和行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10〕296。在此我们需要特别注意,认识与实践这个哲学上的认识论问题,在毛泽东的话语中已经融化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知与行”的关系问题。
毛泽东指出:“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至无穷,而实践和认识之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全部认识论,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知行统一观。”〔10〕296-297当毛泽东把西方认识论、知识论语境中的认识和实践的关系与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的知与行的关系对接以后,认识与实践、理论与实际相统一的问题已经远远超越了认识论范畴而同时成为道德实践的问题。在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论中,“知”主要是指“良知”,“行”主要是道德践行。他在《答顾东桥书》中说:“真知即所以为行,不行不足谓之知。”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论特别强调“行即是知”这层含义。毛泽东善于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充分吸收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把“真”的问题与“善”的问题有机结合起来,这意味着坚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既是一个思想认识问题,也是一个道德实践问题。反言之,知行不一不仅仅是一个认识问题,同时也是一个作风问题,是“缺德”的具体表现。
20世纪80年代,邓小平同志拨乱反正,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并把理论联系实际作为党的思想路线的重要内容。他指出:“不解放思想,不实事求是,不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不相结合,不可能有现在的一套方针、政策,不可能把人民的积极性统统调动起来,也就不可能搞好现代化建设,显示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11〕所以在邓小平看来,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人干出来的,不干,半点马列主义也没有。改革开放30多年的巨大成就也充分证明,崇尚实践,敢于试、敢于闯,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作风,是我们党攻坚克难,带领亿万民众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重要法宝。
但是,我们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在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大潮中,我们党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遭到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有的党员干部学风不正,学而不行、知行不一,学一套行一套;有的热衷于搞花架子,对上级指示照搬照抄、生搬硬套,不研究新情况,不解决新问题,等等。这些状况严重影响了党的形象,以至于影响到党的执政根基。所以,崇尚实践,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是继承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的需要。
(二)强化共产党人的实践品质、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是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提高主流意识形态说服力、生命力、战斗力的需要
理论无实践则空,实践无理论则盲;行动需要思想的引领,实践需要理论的指导。当今中国正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转型期,社会结构、利益格局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出现了不同的社会阶层,他们有着不同的价值观念和利益诉求。在这样的历史时期,我们更需要用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主流意识形态引领各种社会思潮,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巩固党和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然而,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主流意识形态与广大共产党员、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紧紧联系在一起。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当前有些共产党员特别是有些领导干部理想信念缺失,人生观、价值观严重扭曲,有些甚至走上违法乱纪的道路;有些理论工作者讲马列却不信马列,在大学讲台公开诋毁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制度。这些人尽管人数极少,但是能量很大,影响极坏,严重削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说服力、战斗力,后果极其严重。针对旧哲学的缺陷,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曾经指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andliche]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5〕55这一重要论述也完全适用于当前的中国社会。提高主流意识形态的说服力、战斗力归根结底主要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一个实践问题。“欲影正者端其表,欲下廉者先之身”。所以,作为各级领导干部和理论工作者,必须学为人师,行为世范,言行一致、知行合一,要明白以身作则、身先士卒、身教重于言教在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过程中的极端重要性,自觉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践行者。
(三)强化共产党人的实践品质、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需要
马克思当年把变革社会、改变现状作为实践的基本内涵,这样的内涵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如果说100多年前“改变现状”对于共产主义者来说就是扬弃私有制、变革资本主义制度;如果说70年前“改变现状”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就是推翻三座大山、解放全中国,那么,今天,“改变现状”对于当代中国共产党人来说无疑就是带领全中国人民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断推进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早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必须明白,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伟大事业的“核心力量”,是在中国社会长期的实践过程中形成的,是通过无数优秀共产党员不怕牺牲、前赴后继、不屈不挠、英勇奋斗“干”出来的。今天,“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十三五”规划的宏伟蓝图已经绘就,把蓝图变为现实,需要的是实践、实践再实践,创新、创新再创新。所以,党的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行动最有说服力”,强调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应该看到,经过党的群众路线教育、“三严三实”教育和“两学一做”教育,各级领导干部的思想作风和精神面貌发生了重大变化。然而,不可忽视的是,在反腐倡廉不断推进的过程中,在党员干部中出现了一些不思进取、工作懈怠的新情况:有些领导干部不作为、不担当、不干事,有些领导干部能等则等、能推则推、能拖则拖,有些领导干部敷衍了事、得过且过、患得患失,以不出问题作为最高的工作标准。应该说,这些情况有悖于共产党人崇尚实践的内在本质,是一种新的腐败现象,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发展伟业,必须坚决予以遏制。
“吾非千里马,然有千里志。旦旦而为之,终亦成骐骥”。“中国号”巨轮在奔向小康社会的征程中虽然还有很多艰难险阻,还会遇到很多风浪,但是,我们坚信,只要中国共产党人继承和发扬我们党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始终不忘共产主义者的实践品质,始终把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牢记在心,脚踏实地,真抓实干,埋头苦干,不断研究新情况,不断解决新问题,就一定能够带领亿万中华儿女攻坚克难,不断谱写人类历史的新篇章。
〔1〕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2〕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族〔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258.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36.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7〕弗·梅林.马克思传〔M〕.樊集,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4.
〔8〕柯尔施.马克思主义和哲学〔M〕.王南湜,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9〕萨特.辩证理性批判:上卷〔M〕.林骧华,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22.
〔10〕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1〕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91.
责任编辑周荣
A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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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1203(2016)04-0003-05
2016-06-05
王晶雄(1960-),男,浙江宁波人,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上海校区政工理论教研室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