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形式问题

聂运麟

（华中师范大学 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9）

论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形式问题

聂运麟

（华中师范大学 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9）

近年，围绕着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团结与合作问题出现了不同的意见，有观点主张重建共产国际。作者认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有赖于各国社会主义革命条件的成熟，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团结与合作的形式是历史形成的，共产国际不是一个适合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组织形式，应该从当今的实际出发，实现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团结与合作。

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合作；形式

2008年资本主义世界的金融危机，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复兴提供了有利的契机，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在此情况下，共产党和工人党团结与合作的形式问题又被提了出来。我国学术界也有一种意见，认为重建共产国际正当其时。笔者对此谈一点不同的看法。

一、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有赖于各国社会主义革命条件的成熟

国际性的团结与合作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必要条件，但却不是决定性的条件。决定性的条件，是各个国家社会主义革命主客观条件的成熟。

当今人类的一切社会活动，包括社会生产、科学实验、阶级斗争及其他政治和文学艺术活动等，都是以民族国家为舞台来进行的，尽管这些社会活动的国际联系在日益增强，然而，民族国家仍然是上述各类社会活动存在和发展的基本阵地。离开了民族国家范围内的社会生产、科学实验和阶级斗争等，就无所谓世界经济、世界科学和世界运动。社会主义运动也不例外，它首先是在各个民族国家范围内的运动，然后才是世界性的运动。

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这一规律在帝国主义时代尤为突出，这就使得社会主义革命在各资本主义国家同时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它只能在资本主义链条的薄弱环节逐个地取得胜利。这就意味着，世界各国走向社会主义是有先有后的，而不可能是同时发生的。由于各国的经济政治发展存在巨大的差异，各个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传统也会有很大的不同，因此世界各国在实现社会主义的道路、形式和方法上也是各具特点的。由此可见，一个国家究竟在什么时候，以何种形式和方法来实现社会主义，这只能是各国的党和人民努力探索实践才能解决的问题。

在实现社会主义的进程中，国际主义的团结与合作始终具有重要的意义，它能够加强世界各国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之间的友谊与团结，相互鼓舞和支持；使各国共产党在理论、战略和策略上交流互鉴，少走弯路；还可以在共同关注的国际性问题上进行合作，等等。所有这一切，都有利于各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也有利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的进步。然而，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才是变化的根据。一个国家社会主义事业的成功，主要是靠其内在革命力量的发展和成熟。国际主义的团结与合作只有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

历史的事实是，伟大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并没有发生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联合的时候，而是发生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分裂为两大政治派别——马克思列宁主义派和社会民主主义派的时候。十月革命的胜利的决定性条件是俄国错综复杂的社会基本矛盾和战争给俄国造成的灾难性后果，是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的成熟及其理论与策略的正确，并得到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而国际的支持和援助对于十月革命胜利来说是第二位的。中国革命胜利发生在世界各国共产党的联合组织——共产国际解散以后的第六个年头，它成功的决定性条件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统治所造成的灾难性后果，是毛泽东领导的中国共产党的成熟及其理论和策略的正确，并得到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国际的支持和帮助对中国革命的胜利来说是第二位的。君不见，当时不少处在与中国类似国际环境中的东方国家，由于客观条件的不具备和内在革命条件的缺失，却依然处在资本主义的链条中。

由此可见，国际主义的团结与合作固然对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然而，对这一发展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各国革命条件的成熟，是各国党的成熟及其理论与策略的正确，并能够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正是十月革命和中国革命的胜利，推动了20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两次大发展。

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团结合作的形式是历史形成的

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合作的形式是历史形成的，是那个时期的经济政治发展的产物。共产主义者同盟（1847～1852年）是历史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它既是德国的工人政党，又是国际无产阶级的组织；第一国际（1864～1876年）不同于共产主义者同盟，它是国际性的工人联合组织；第二国际（1889～1914年）也不同于第一国际，它是社会主义工人政党和工会的国际联合组织；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1919～1943年）又不同于第二国际，它是各国共产党的联合组织，是统一的世界共产党。由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第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形式总是随着时代发展而不断发展变化的，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团结合作的形式；第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曾经有过多种团结与合作的形式，并非只有组织联合这一种形式；第三，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团结合作的形式必然会吸取历史的经验并继承其优良传统，但决不会照搬历史上团结合作的旧模式。

令人欣慰的是，苏东剧变20多年来，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在低潮的艰难奋进中，已经形成了新的、行之有效的团结与合作形式：

（一）首先，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双边交往，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共产党之间团结与合作的主要的形式。

近30年的历史已经证明，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双边交往，是一个适合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需要的、健康而有前途的团结合作形式。这一团结合作形式的形成，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各国共产党克服了重重困难，经过长期努力结出的果实。中国共产党在发展党际关系的双边交往过程中，曾经起到过重要的作用。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中苏两党因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分歧而引发大论战，造成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分裂，也严重破坏了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双边关系。为了改变这种极不正常的局面，以邓小平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从维护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大局出发，在20世纪70、80年代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

1.反对“国际共运中心论”，倡导新时期的国际主义

鉴于 20世纪下半叶苏共在国际主义旗号下，鼓吹所谓”国际共运中心论”和”社会主义大家庭论”，妄图控制兄弟国家和兄弟党，谋求世界霸权，邓小平在与世界各主要国家共产党领导人的会见中，严厉批评了苏共的“国际共运中心论”和苏联的霸权主义政策，对新时期的国际主义进行了重要的阐发。他的主要观点是：第一，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没有中心，也不搞社会主义大家庭。第二，社会主义国家，应在政治上、道义上支持一切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的斗争；社会主义国家有义务援助其他国家，但不能损害别国的独立自主，不能欺负别的国家。第三，社会主义国家要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霸权主义，自己也不能推行霸权主义。第四，社会主义国家不能出手去帮助未执政的各国共产党。第五，社会主义国家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主要贡献，就是要把自己国家生产力搞上去，并使社会获得全面发展，从而证明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主义制度。

2.制定”向前看”的总方针，妥善处理国际共运史上的遗留问题

20世纪70末和80年代初，中国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如何认识和处理中苏两党大论战及其遗留问题，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发展与各国共产党之间的正常关系、推进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向前发展的一个不可逾越的拦路石。邓小平在与世界各主要国家共产党领导人的会见中，以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宽广胸怀和长远的战略眼光，提出了”向前看”的总方针，成功地解决了这一难题。“向前看”的总方针的内涵是：在整体上，双方要用长远的战略眼光来看待和处理历史上的遗留问题，着眼于未来的发展；不要再纠缠于历史旧账，把问题说清楚了就行了，问题的是非曲直由历史和社会实践做出结论；要以向前看的姿态，重新发展党与党之间的相互关系，实现团结与合作。

3.确立新型政党关系的原则，推动各国共产党相互关系的发展

重新发展各国共产党之间的相互关系，就不能走过去党际关系的老路，而必须构筑新型的党际关系，并确立新型党际关系的原则。对此邓小平作了深入的思考，在与世界各主要国家共产党领导人的会见中，提出了党际关系的四项基本原则。这就是必须反对旧的父子党关系，坚持在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按照独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发展同各国共产党和其他工人阶级政党的关系。

由于中国共产党和其他各国共产党的共同努力，在苏东剧变前后的极端困难的形势下，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双边关系得以迅速恢复和发展，社会主义运动严重的分裂局面得以克服，并有力地支持了各国共产党应对苏东剧变的严重冲击，也有力地支持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从低潮的谷底中走出来。

（二）其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作为各国共产党进行多边交流的国际平台，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共产党团结合作的一个重要形式。

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它是各国共产党共同努力的成果。20世纪90年代中期，资本主义各国共产党在经受住了苏东剧变的冲击后，都努力谋求自身的巩固和发展，此时恢复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国际联系和交往就成为一种共同的要求：

1.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双边交往已经广泛地发展起来，并成为现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加强国际联系与合作的主要形式。如中国、印度、日本、法国、俄罗斯、美国、巴西、南非等国共产党，都努力克服了重重障碍，在独立自主、完全平等、相互尊重和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基础上，积极发展与各国共产党之间的双边关系。

2.有些国家的共产党主动发起召开了小范围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如1992年4月在平壤由朝鲜劳动党召开的国际会议，1993年由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和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联合召开的的国际会议，90年代中期墨西哥社会主义人民党曾经两次召开拉美国际研讨会，希腊共产党此时也多次举办巴尔干地区共产党和地中海东部政党会议，1997年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在圣彼得堡召开“纪念十月革命80周年”国际会议、同时古巴共产党召开关于社会主义有效性的国际会议，1998年法国共产党在巴黎召开纪念《共产党宣言》发表150周年的国际会议，等等。

3.有些国家共产党提出了召开世界共产党国际会议的倡议。1993年美国共产党主席葛斯·霍尔提议召开世界共产党国际会议；1998年3月加拿大共产党发表了给各国共产党的公开信，建议召开国际会议；1998年5月，希腊共产党在雅典召开了“在当前条件下的共产党”的国际会议，这次会议决定召开世界范围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

1999年，首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在雅典举行，有50个国家的57个共产党和工人党的代表与会。至今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已经在五大洲连续召开了十六次。

由此可见，当代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是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一系列活动和倡议的产物。首先苏东剧变后，各国共产党在多次的双边交往和会谈中，科学地分析了苏东剧变的性质及教训，相互表达了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共产主义信仰的意志和决心，从而形成了在政治思想上一致，这就为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召开奠定了政治思想基础；其次，由一些国家共产党召开的小型国际会议和地区性会议，使中断的各国共产党之间的联系得以恢复和重建，这就为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召开作了组织上的准备；再次，印度、巴西、美国、加拿大等国共产党的倡议和积极活动，给予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召开以实际的推动，而希腊共产党对会议的成功召开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目前，大多数国家共产党都认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作为多边交流的国际平台这一团结合作的重要形式。再次，欧洲、亚洲、拉丁美洲、非洲和阿拉伯等地区的区域性、次区域性和跨区域性的共产党和工人党会议，也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有效形式。最后，由世界各国社会主义学者在北京、巴黎、伦敦、纽约、莫斯科等地召开的国际学术会议，也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补充形式。

三、共产国际不是一个适合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组织形式

共产国际是各国共产党的联合组织，是统一的世界共产党。共产国际的基层组织是各国支部。每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共产党加入共产国际，并成为它的一个支部。共产国际的最高权力机关是世界代表大会。它讨论和决定有关共产国际和各国支部活动的纲领、策略和组织问题。在代表大会闭会期间，共产国际的领导机关是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及其主席团。执行委员会和主席团有权修改各国支部的决议，有权开除违反共产国际原则和决议的支部，有权派代表参加各支部的一切会议；各支部要定期向共产国际报告工作，召开本国代表大会须经共产国际批准。

共产国际在历史上曾经起过积极的历史作用，但它的局限性也是明显的。这就是它的权力过度集中而损害了各国共产党的独立自主，并给一些国家的革命运动和共产党组织造成消极影响甚至严重伤害。1943年6月10日共产国际自行宣布解散。共产国际的解散和它的成立一样，都是世界经济政治发展的产物，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自身发展的产物。十月革命以后，由于第二国际绝大多数党在政治上已经破产，为适应世界革命高潮时期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的需要，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领导建立了共产国际。然而到了20世纪40年代，国际形势和和各国的内部情况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各国的马克思主义工人政党已经成长起来，再由一个国际指导中心来解决每个国家革命运动中的具体问题，在实践中证明是不可能和不必要的，其继续存在会成为各国革命运动发展的障碍。历史证明，共产国际的解散是完全正确的，它有利于进一步加强国际反法西斯统一战线和最终战胜德、意、日法西斯，有利于各国共产党独立自主地将制定适合本国国情的理论、战略和策略，并取得和平、民主和社会主义事业的新胜利。

今天，人类社会已经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人们很难想象，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已经出现了重大变革与转型、多样性已经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重要特征、各国共产党已经出现了多种不同类型，甚至在一个国家范围内出现多种不同类型共产党的今天，还有什么理由重建共产国际。人们不禁要问，在当今已经取得独立自主地位70多年的各国共产党中，有谁愿意将自己变成统一的世界共产党的一个支部，接受这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心的领导和指挥，由这个中心来决定自己的理论、纲领、策略和组织问题，决定自己未来发展的前途和命运。试问，有哪个党够资格出来担任统一的世界共产党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是十分明确的，邓小平早就指出：“我们认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没有中心，不可能有中心。我们也不赞成搞什么“大家庭”，独立自主才真正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同时，我们“也永远不当头”。

当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仍然处于低潮，在此形势下去建立新的共产国际，如果这是为了强行推动所谓的“世界革命”，则只会使各国共产党陷入左倾盲动主义的危险境地；如果是为了使各国共产党走唯一的革命道路，实行统一的革命战略和策略，建设同一的社会主义模式，则历史早已证明，这完全是徒劳的，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有百害而无一利。

四、加强共产党和工人党团结与合作的建议

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出现多样性特征，各国共产党的发展表现出不同类型的今天，我们应该如何加强共产党和工人党团结与合作呢？

第一，遵循党际关系的四项基本原则，着力于发展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新型双边关系。

尽管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具有多样性，资本主义国家共产党组织出表现了不同的类型特征，但是各国共产党在根本目标和利益上是一致的。不同国家和不同类型共产党之间，应该珍视其在根本目标和利益上的一致性，尊重其在理论与策略上的差异性，做到求同存异、求同尊异、求同化异。为此必须尊循党际关系的四项基本准则，这就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按照独立自主，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部事务的原则”，积极、稳妥地发展与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新型双边关系。

第二，运用好历史业已形成多边交流的国际平台，加强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团结与合作。

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是苏东剧变后形成的新的团结合作形式，它对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出席第十五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中国共产党代表指出：“经过14年的持续努力，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交流思想和理论、发展友好合作关系的重要平台，并对全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之间的交流、对话与合作做出了显著的贡献。”这一判断和评价是客观的、公正的，我们应该坚持和发展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多边交流国际平台的性质和形式，并运用好业已形成的其他团结合作形式，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长期健康发展。

第三，坚持实践是检验各国党的理论与策略是否正确的唯一标准，避免无谓的争论。

历史经验已经证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在理论与策略上的分歧不能靠争论或辩论的方法来解决，这只会造成矛盾扩大和组织分裂，从而损害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

邓小平曾经指出：“各国党的国内方针、路线是对还是错，应该由本国党和本国人民去判断。最了解那个国家情况的，毕竟还是本国的同志。”“归根到底由他们的实践做出回答。”。在这里，邓小平把一个国家的党和人民对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探索的是非曲直，归结为一个深刻的哲学的命题，即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对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具有十分重大的指导意义。对于当前有关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理论与策略上的分歧，我们也要坚持这种科学求实的态度。只有坚持正确的方针和政策，才能维护来不易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团结与合作的大局，从而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由低潮走向复兴。

［注释］

责任编辑：梁一群

D18

A

1008-4479（2016）01-0016-05

2015-07-06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世界社会主义主要流派的历史演进研究”（编号：13JZD00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当代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性质、功能及历史作用研究”（编号：13BKS060）；高校自主科研项目“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年鉴”（编号：ccnu15z02003）的阶段性成果。

聂运麟，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世界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湖北省中国特色理论体系研究中心、华中师范大学研究基地特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