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出来的“家伙什儿”
过去在农村,柳编制品曾是人们日常生产、生活中的必备用具。柳条编成的簸箕、笸箩、小篮子随处可见。人民群众在他们的劳作中,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了柳编技艺,而柳编技艺又以它独特的魅力和功用,深深渗透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在过去那些艰苦的日子里,人们手头的很多“家伙什儿”,几乎都出自巧慧的乡土艺人之手。
柳编制品是我国民间广泛流传的手工艺品,常言道:“编筐、编篓,家家都有”。这是因为这种工艺的原料来源十分广泛。北方用于编筐编篓的主要原料有柳枝、桑条、荆条、紫穗槐条等多种,在盐碱地和沼泽地都有出产。
编制柳器的柳树多为杞柳,亦称河柳、旱柳,为落叶灌木,是我国的原生树种。柳条生产也有一定的要求,一般是当年秋分节气后种植,第二年春季长出1米左右,秋季的时候要把柳条侧生芽全部掐掉,才能保证在下一年7月份“伏柳”和10月份寒露过后“秋柳”采收两茬,遇有特殊情况在来年清明、谷雨期间也可采收,俗称“春拔柳”。其中,要数“伏柳”最好,白芯大,材质最软,易于编织。采收一定要选择晴天,以便伏条及时剥成。
种植和采收的过程是柳编的第一道关口,在编制过程前,为保证柳编品质,必须对柳条进行认真筛选,必须选择当地生产且达到质量要求的柳条:基部直径小于等于1.2厘米,无分叉,光洁度好,无斑点;长度1米以内小于等于40个斑点,不分叉,通条;1米以内根梢比例小于等于1毫米,折成柳条直径30倍的圆而不断,湿条青色,干条洁白,无明显杂色,产品不带虫卵。
柳编制品主要用柳条和麻丝编织而成,原材料易得,造价低廉。将柳条的柔韧和麻丝的强拉力结合起来,成品因此而变得十分坚固耐用。柳条和麻丝都要保持原有品质,从而使得柳编制品不变质、无邪味,遇高温不发生化学反应,不串味,是晾晒米面和食物的理想器具。柳编制品透气性好,还是食品散热理想的盛放器具。总之,因柳而兴,柳编制品作为古人类手工艺传承的活化石,实用之余,也有很好的艺术赏鉴价值。
现在市面上柳编的编制工艺一般因品种而异,大致可分为3种:
盛物类编织工艺 多以当年生的柳条为原料,也用其他枝条配合。在器物的底、帮、沿等部位,采用不同的编织工艺。底部有圆、椭圆和长方形等,分别以葵花桩、米字桩、丰字桩、麻花绞桩、胡椒眼、三角眼、筛子眼、经纬编及绞、圈、挑、压等工艺绞桩打底。器物的帮部多采用经纬编,包括单篾和双篾转编、旋编,还有胡椒眼、三角眼相互挑压和反正绞编等工艺。器物边沿多采用窝桩、缠、辫等工艺,可使纬条固定,又能起到定型、装饰的作用。有些较矮的器物则采用边、帮互代的工艺,有的还配以提把,别有一翻韵味。
编织组装工艺 主要用于家具制作,多采用多年生的粗柳条为主要原料,并与细柳条配合,又以藤、竹篾为缚料,采用烘烤、圈拉定型,并以螺钉连接、木钉涂胶暗接、绑扎等工艺组装而成。有的制成薄垫、托底,安装于家具之上。
经纬编工艺 紧密平滑,多用于编制农具。它以线绳作经,柳条为纬,采用经纬挑压、拿形、包沿等工艺编织而成。农民采用这一工艺编成水斗,并涂以猪血,坚实耐用,不易漏水。
一件加工好的产品,如果上漆,一般运用烘干技术,但有些产品可以直接晾晒。晾晒应该在晴天进行,把产品单件摆开,有些套装的产品也可以成套摆开,产品正面面向阳光。一般晾晒8小时左右即可装箱。
柳编工艺的主要技法有平编、纹编、勒编、砌编、缠边5种。其中,平编是编平面席箔类的主要工种。其特点是经纬交织,互相穿插掩映,可以挑一压一,也可以挑二压二、挑一压二、挑二压一,从而形成不同的交叉编织纹样。苇编席箔则先将苇子压制成平面的片材,再行编织,也多取平编工种。其他的高粱皮编织、竹篾编织、蒲草编织,也多以平编为主。柳条编织用平编的反而不多;绞编也是以经纬编压为主要特点的工种。它和平编的不同之处是在经编方面,平编的经纬相同,同时动作,往前编织,而纹编则先编排好经桩,经桩可以是绳、条子、竹杆甚至铁丝,然后以编条(柳、槐、篾)交叉穿行于经桩上下,循环绕行。编成后的效果,表面全为纬编所掩盖,不露经条。绞编要求编纬的条子较柔软,有韧性,所以常用于蒲草、细柳、桑条编织;勒编是传统的柳条编结工种。用勒编做成的器物一般称为“系货”。其法以麻绳作经,以柳条作纬,麻绳互相交错穿过柳条间,穿一次,绕扣勒紧,通常民间所见簸箕、笆斗、箩筐、柳条包等,均以此法编结主体部分。勒编器物的边缘,常需另行编板、把或框子,以使周边整齐不致散落;砌编是传统手工编织的常见工种之一。用砌编工艺制成的器物一般称为“砌货”。其法多被用于圆形器物的编制,方法是将编结物聚合成把,然后用较结实的篾片,将这些把束穿起来。民间常用的墩子、饭篓、纸篓等均用此法做成;缠边作为条编的辅助工种,必不可少。主要用于条编器具的边沿、把手部分。其法多以坚硬的材料为芯,在芯的外面,用柔软的条子(藤皮、塑料带、篾皮等)按一定方向缠绕,一方面使之固定,一方面起到表面装饰效果。缠边可以用单条或多条,单条排列整齐,效果朴实大方,多条可以用各种色彩的材料,缠绕时可以编出花纹图案。可见于腊杆家具、柳编制品及屏风等的包边和衔接部位。
柳条柔软易弯、粗细匀称、色泽高雅,通过新颖的设计,可以编织成各种朴实自然、造型美观、轻便耐用的实用工艺品。如柳条箱(包)、饭篮、菜篮(圆、椭圆)、笊篱、针线笸箩、炕席、苇箔、碗筷篮等。尤其是日用品类,编制工艺比较细致考究。如妇女用的针线笸箩、花篮等物,有时用染过色的破篾或高粱皮缠边,织出十字形或口字形几何花纹,十分美观。即使食篮、筐等粗料,有时用带皮青柳条与剥皮白条相穿插,编成立体纹样,也很美观。
柳编制品的种类繁多,在内销方面有席、筐、篓、簸箕、笆斗、柳条箱、笸箩、花篮、笊篱、食盘等多种类型。外销方面,经过开拓和设计已形成洗衣筐、花盆套、野餐食具筐、吊篮、灯罩、狗窝、猫窝、鸟巢等制品。
现在,很多柳编产品已走出国门,走向世界,柳编从粗到细,完成了从“下里巴人”到“阳春白雪”的转变,这主要是民间艺人根据人们生活方式和环境布置的需要,不断创新的结果。目前,由于技术附加值和艺术附加值的升高,这类产品在出口中日显重要。例如柳编洗衣筐,用于容纳待洗的脏衣服,过去常被置于卫生间,现在也进入卧室,造型日益精巧,有圆形、方形两种,大小各种规格,多取立式,有盖;花盆、花瓶套,通常用来套在花盆的外面,使花盆更加美观,多用于客厅及公共场所,有大小各种不同的规格,上口大,下底略小,边缘整齐,也可染色;果盘类,用于盛放水果,可以做成筐盆形,也可以做成篮形,有把无把均可,利用编织物的纹理与水果肌理的对照,在室内茶几、餐桌上放置,十分优雅美观。还有动物窝笼,放在室内供狗、猫等小动物憩息之用,不是长期的巢穴,也可以用于盛装小动物外出旅行,其形状大体为方形底、圆形或人字形底,有门窗或气孔,有提系、把环等装置,大小规格亦有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