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的编撰研究

（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的编撰研究

李敏（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经十余年的编纂，《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已揭示了36个（卷）民族古籍的信息。每卷书目都拥有完整的结构、丰富的著录内容和实用科学的分类体系。这一编目工程的实施，组建了我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书目资料库，明确了我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的属性特征，也衍生了大量的少数民族古籍整理研究成果，还完善了少数民族古籍整理体系。若继续修订或出版补编，改进编纂模式以提升效率，加强开发利用的宣传推广，此联合目录定能极大促进我国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传承与发展。

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联合目录；古籍编目

20世纪80年代，我国全面展开少数民族（下简称民族）古籍研究整理工作。到了90年代，民族古籍整理研究获得不小成绩，1996年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少数民族古籍工作会议决定由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领导、全国少数民族古籍整理研究室组织编纂集大成性质的《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简称《总目》）丛书，计划将我国55个少数民族在历史上形成的文献典籍和口传古籍的分布、存量和流传等信息著录成册，与《中国古籍总目提要》组成中华民族古籍文献资料库。1997年国家民委立其为重点文化项目，具体编写方案以“《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编写纲要”为题，以国家民委民办（文宣）字［1997］114号文件下发各省（区、市）民委，编纂工作得以部署。1998年，各省级民委以“编写纲要”为指导制定各自编写方案和编写计划，并配合国家民委举办多期针对民族古籍普查、登录和编辑等环节的培训班。1999年编纂工作正式启动。2006年又被列入《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的重点文化项目。在政府主导、部门协作和社会参与下，原计划出版的卷册现面世大半，其余各卷有序进入统稿和审定。本文就已刊行的各卷册进行总结，探讨其编纂的特点、意义和不足，以助益于民族古籍目录的编纂和利用研究。

1 出版卷册的情况

表中是2003－2014年出版的31册，即26个省（区、市）对36个民族的古籍抢救、搜集、整理、翻译、出版和研究等所获成果信息的全面汇总。全部按民族立卷，卷内有分册或多卷合册。依照“立足本地，广泛协作”的原则，各民族卷依其所涉民族的分布地域或藏处，均设有省、市、县等各级领导小组及编纂委员会。聚居于单一省份的民族，其卷由该省及其所辖各地合力完成；跨省而居的民族，以该民族人口较多的省份牵头，联合其他各省协同编纂。每卷编纂过程大体分四步：①各县、州、市等基层编委会负责调查当地民族古籍存留现状，将所存古籍信息按要求录于登目表；②登目表逐级向上汇总；③省级编委会将汇总信息进行分类、编排、统稿、作“序”；④省级领导小组组织审定和验收，合格者上报国家民委统一出版。

卷内所收以条目（一部书或一件作品）为单元，均描述每条的外部特征、内容概要和版本传流。条目按载体分书籍、铭刻、文书和讲唱四编（类），编内再按内容学科和主题细分若干小类。前三编为文字古籍，即用各种文字书写于物质实体上的内容与我国境内各民族有关的古籍著述。后一编是口传文献，即用口头语言传承下来的、内容与我国境内各民族的历史文化相关的、已整理出版或整理存档在有关单位的口头资料。卷册出版时间按编写进程而定，每卷编写平均历时5.5年。

表《总目》面世各卷册一览表（以出版时间先后为序）

2 编纂的特点

2.1 组织管理以政府职能部门为主，相关古籍收藏单位为辅

我国古籍收藏单位多为社会公益性服务机构，编制如此庞大的联合目录，必须由政府承担起投资者、决策者、组织者和协调者等角色。所以，《总目》是在中央和地方各级政府职能部门的主导下组建了一个上下能动的管理网络才得以完成。首先建立国家级领导小组，由国家民委牵头、各省民委及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负责项目的总体规划设计。在其下设总编纂委员会，论证总的编写方案，制定统一的著录标准和收录规则，培训各省区编纂骨干。然后各省区组建领导小组，由各省民委牵头并吸纳省政府主管领导和有关单位负责人，组织领导和协调联络全省编目工作。下设编委会，完成省内各民族古籍目录的编纂。再后各州和县成立基层领导小组，当地政府主管领导挂帅，民宗局和基层语委会为主，相关部门负责人参加，组织领导和协调联络本地编目工作。下有本地编委会，完成当地民族古籍的普查、登录和提要撰写等。各级编委会均与对应级别的领导小组签项目协议，包括按要求组织培训参编人员、完成各地各族的词条、字数、质量和时间等。最后所有登录条目汇总到各民族卷编委会编辑，省级领导小组组织审定和验收合格后上报国家民委统一出版。居于多省的民族，编委会由该族人数较多的省份担当，在统筹安排其他有关省区的任务中得到全国14个跨省区民族古籍协作会的鼎立相助。

2.2 按民族立卷，注重民族传承

《总目》编排原则上以现存民族各自设卷，现已消失的古代民族按文种设卷（如《西夏卷》）。卷内分甲编书籍类、乙编铭刻类、丙编文书类和丁编讲唱类。具体立卷视录古籍量，或卷内分册或多卷合刊，如表中的《白族卷》《藏族卷·铭刻类》和《土族卷·撒拉族卷》等。为保持各族古籍独特风格和体例，在具体编排时充分注意各族卷内各编各小类的差别，力求准确记录各族古籍的诸种形态和内容。如《蒙古族卷·书籍类（综合）》，就收录多部用两种以上民族文字记录的对照本和合璧本古籍，既尊重了蒙古族历史上存有的多语言文字形态，也真实反映了它与他族在语言文字、历史文化等领域的相互影响和交融关系。《纳西族卷》则将所录东巴经书条目的分类与东巴仪式统一，既实用又不乏科学性。白族自唐以来一直存有大量的各类金石碑刻，《白族卷》的“铭刻编”以“形制—朝代—年代”进行编排，完整陈列金石铭刻中所记人和事。

2.3 精选录入版本，立目有规可循

《总目》普查针对55个民族以地毯式进行，但编委会采取了严谨态度选录词条入卷。编纂前就“编写纲要”在原则上界定所收古籍的时间、载体、内容、文字和地域等属性，后期编辑中又详细拟定入选版本的立目标准：［1］①同书异名，或同书异文记录，各自立目，如《蒙古族卷·书籍类（综合）》中，以“四书”题名就立有《御制翻译四书》《蒙译四书》《蒙汉合璧四书》和《女子学校四书》等目；②异书同名，各自立目；③同书异版，选良版立目，该目后附其余各版及其藏处；④同一古籍的再编、再刻、再印或再抄，内容有调整或增损的为新品，各自立目；⑤丛书、套书中的单元，内容独立成卷则各自立目，再给丛书立目以介绍其整体情况；⑥同一古籍的不同译品，译者不同各自立目。现行36卷最终选立目58,574条，包括从各族的文字书籍、民族地区流传的经卷经文、方志野史及该族的文人著述等中选录的10,227条文字古籍；从各族的墓志铭、摩崖石刻、宗族碑、功德碑、地界碑和村规民约碑等金石文录中选录的4455条铭刻类古籍；从民间的乡规民约、房产地契、各类呈文和婚姻合约等档案资料中选录的7982条文书类古籍；从民族史诗、民族神话、民族传说、民族民间故事和民族民间歌谣等口传记录作品中选录的35,845条讲唱类古籍。这些是36卷民族古籍的代表。

2.4 结构完整，著录内容丰富

每卷均设五部分。①序言部。含总序、各卷小序和凡例等，述我国民族古籍的总体情况和《总目》编撰缘起及意义、本卷所涉民族及其古籍面貌等。②目次。有该卷目录和条目分类目录。后者是按每种古籍内容的学科和主题而设的含2～4级类目的书名分类表，最底层类目下按汉语拼音音序逐一列各文献题名及其在卷内的对应页码。跨学科入主要学科，相关学科反映于提要中。③正文。即所录若干词条的款目记录。每一款目皆著条目题名（汉语名、民文名和拉丁字母转写）、卷册页码、作者（讲唱者、笔录及翻译者）、纸质装帧、书写记录时间、文种语言、流传地、内容提要、版本、保存和收藏等基本项目。载体不同，著录项目相应有增减。但内容提要是必备，必须结合普通目录学的提要撰写方法，并围绕民族古文献特性而提炼出概括语、文献创作意旨、产生过程、内容要点和文献学地位等。这让《总目》兼有了资料汇编和工具书的性质。④索引。编有“条目汉语音序索引”和“条目民族文字索引”，给正文提供多途径查检。⑤附录。每卷均附“民族文字与拉丁字母转写符号对照表”，便于读者参考对照。

2.5 分类体系纲举目张，秩序井然［2］

《总目》总体分类框架以民族为纬，古籍载体为纲，各族的各载体编独设类表。其中，书籍编类表有两种选择：一是依所录古籍内容的学科，增删《中图法》学科大类而成；二是沿用民族传统分类方法，如《纳西族卷》将“书籍编”依东巴传统“五分法”分祈福延寿、禳鬼消灾、丧葬超度、占卜和其他5类。前者遵循文献分类的科学性和文献保证原则，以分类体系关联民族传统与现代知识体系。后者遵循文献分类的实用性与科学性，借分类体系再现民族独特历史文化和传统知识体系。二者各有所长。铭刻编，量多则以金石物件外部形制设类，其下按时间列各通。如《白族卷》“铭刻编”分石碑等6小类，下以“朝代—年代”序列各通；量少则单以立碑时间为序。类分标准虽简单，但便于考证和查阅金石铭刻中的人和事。文书编，量多则以“内容主题—制文时间”为序，量少以制文时间列。如《锡伯族卷》录875条，先设政务等9小类，下再按时间列具体文书；《纳西族卷》仅录41条，按制文朝代列。全面陈列出各族古文书的发展、演变、往来传递及保存等情况。讲唱编，以文学式样立类，类名为文学类作品概念，底层下以收集整理时间和题名字母为序列具体作品。如《土家族卷》“讲唱编”设传说等4小类，传说下分地方传说等7目，地方传说下又分村寨传说等6细目。表中各卷册所录61.26%为讲唱文献，如此众多文献必须以多级类表展示，在井然序列中充分揭示出讲唱作品的民间文学形态属性特征，有利于其研究和传承。通过卷、编、类、小类、目、细目、种等逐级展开，55个民族留存的数十万种载体各异的古籍文献的源流脉络及相互关联得以清晰呈现。

3 编撰的意义

3.1 建立了我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书目资料库

一直以来，我国都未有全面性民族古籍书目工具，这既限制了民族研究的视野，也阻碍了各族优秀历史文化的纵深研究和广泛传播。将55个民族落于笔、传于口的古籍文献逐一清点后著录成110册60卷解题书本式目录套书，这将建起我国首个收录最广、类型最全、时间最完整、版本最周详、藏地最具体的民族古籍文献书目资料库。通过它，可了解55个民族古文献的总体情况，掌握各民族古文献的具体情况，及每一种载体、版本资料的基本信息、主要内容和收藏地；观赏到大量最具民族特色的古籍文献，如，普通老百姓寄存宗族的名录、体现家族兴旺的谱牒，表达对祖先崇拜而悬挂的祖图，法师做法时通灵达道的各类科仪唱本等法器，标识地方或人物的碑刻铭文，现实生活中交易的契约文书和票据等凭据，见证民族历史、展现民族文化的民众口头创作等。而且，以该库为基础，可继续完善建成书籍书目库、各片区多民族古籍文献书目库、各馆藏书目库和各历史时期书目库等诸类子库，还可与《中国古籍总目提要》整合成《中华民族古籍联合目录》，更可结合现代技术建成民族古籍书目数据库等。在如此多样的书目库的保障下，我国民族古籍整理研究定能开创出一个互助合作、资源共享、友好研讨的新局面，整理研究成果的数量和质量将更上一台阶。

3.2 明确了我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的属性特征

虽然我国民族古文献早被学术界所关注并广泛应用于诸多学科领域，民族文献学作为文献学的分支学科也渐显强劲发展的势头。但民族古籍文献的属性特征却一直无明确界定，影响了少数民族古籍文献体系的建立及少数民族古籍文献的管理工作和有效利用。从本质上说，任何文献都是知识（内容）、载体（外在形式）和记录方式的结合物，古籍文献则增时间因素。《总目》在“编写纲要”中将民族古籍文献属性概括为四个。①内容：民族认同。只要作品内容涉及某一民族的传统文化，即视为该民族的古籍文献。②载体：纸张、金石和口耳。纸张载体的有书籍类和文书类，金石载体的有铭刻类，口耳载体的为讲唱类。这是首次明确我国各族口传记录的文献属性。③记录符号：文字和语言。文字部分有各族自己文字、汉文（汉文正史和野史里的少数民族史料）和外文（部分外国传教士、使臣、探险家和研究者早期用自己本国文字研究我国少数民族的著述）。另将民族口传文献纳入民族古籍范围，这就表明了民族语言也是民族古籍记录符号之一。④时间：成于1949年前。但1949年后按原文抄录或复制以替代原件者也属民族古籍，1911～1949年间用民族文字书写的内容与本民族传统文化无关者则不是。所以，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文献可表述为：55个少数民族产于1949年前、以民族传统文化为内容、用民族文字、汉字和外文写刻铭于纸张、金属石崖等上的纸书文书铭刻资料，以及用民族语言借口耳记忆传承下来的口传记录。还包括1949年以后对以上旧版的如实转抄本、口传资料记录本和研究成果。

3.3 衍生了大量的民族古籍整理研究成果

随《总目》编纂展开，各地民族古籍普查整理工作中涌现一批整体概括与综合分析研究民族古籍史料的成果，民族古籍文献整理研究由具体现象分析进入理论建设。如2004年以来就出版有《彝文文献翻译与彝族文化研究》（贵州民族出版社）、《辽宁锡伯族史话》（辽宁民族出版社）、《畲民家族文化》（福建人民出版社）、《回回古代全书》（宁夏人民出版社）等。其次，由于《总目》编纂采用自上而下部署、自下而上汇总方式，各级政府将自己担负的编纂任务以“地方性民族文化建设项目”逐一落实到基层，产出了众多民族古籍馆藏目录和联合目录等阶段性成果，规范完善后即可组建出纵横交错的民族古籍文献目录组织网络。事实上这一新的目录组织格局已显现。如《新疆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回族卷》（新疆人民出版社）、《吉林省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满族卷》（吉林文史出版社）等已出版，《总目提要·青海卷》《总目提要·广西卷》《总目提要·黑龙江卷》等已有初稿，《安顺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贵州民族出版社）、《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藏族卷·西宁分卷》（1-4）（青海省西宁市编目委员会）、《丽水畲族古籍总目提要》（民族出版社）等已出版，还有《纳雍彝文古籍总目提要》（贵州大学出版社）、《清华大学图书馆彝文古籍目录》（内刊）等。这些书目成果的出现，将影响民族古籍文献信息一体化管理和民族古籍保障体系的建立，也利于民族文化的广泛传承与纵深发展。

3.4 完善了少数民族古籍整理体系

以往我国民族古籍整理工作偏重古籍内容本身的单纯整理，而《总目》的编纂工程则给予全面拓宽，涉及领导机构、工作体系、专业队伍、科学理论、搜集挖掘、整理保护和技术设备等领域。可以说《总目》编纂解决了我国民族古籍整理体系的三大问题。

（1）建立了强有力的少数民族古籍整理领导机构和有效的工作体系。《总目》启动前，国家民委设有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14个省设有专门的少数民族古籍工作机构，但都不具国家行政权力而没能在全国范围内形成民族古籍整理的正规化和常态化，搜集和挖掘到的民族古籍抢救的有效性不高。《总目》的编纂因由各级政府主导，各地民族古籍组织机构都有相应的调整和提升，其行政权力也有加强。如，2004年原设在国家民委文化司下的国家民委全国少数民族古籍整理研究室独立并直属国家民委领导。辽宁等承担牵头任务的省份，将原以民委（或社科院）领导为负责人的地方民族古籍机构调整为省（自治区）主要分管省长（主席）直接领导。陕西等缺失民族古籍工作机构的省份也成立了编纂领导小组。目前全国28个省（区、市）及部分地、市和县基本配有少数民族古籍机构，14个跨省民族也组建了省区协作组织。有了机构的组织保障，民族古籍的工作体制和运行机制才能理顺，《总目》才取得以上实质性成果。

（2）迅速培养了一支少数民族古籍整理的专业队伍。改革开放后我国民族古籍整理工作岗位人员多转自其他领域。为顺利编目，《总目》增培训业务，短期内组建了一支能完成调查摸底、卡片登录、条目撰写等工作的5000余人的编目队伍。除国家民委组织的各省编写骨干培训班外，各地方也纷纷举办，如贵州省就组织了17期培训了500多人次；广西都安瑶族自治县还特邀专家详解道公经书和师公经书以解决《壮族卷》宗教类经书编纂难题；《回族卷》更是积极吸引和邀约了社会和学术界的研究力量积极参与。

（3）促进了少数民族古籍保存、保护的科学化和规范化。编撰之初就拟定了专用登录卡片，这既保全书体例一致，也给将来书目数据库存储了大量客观描述记录。在卡片汇总录入和提要撰写中，部分采用计算机辅助技术探索新的编纂方式，提升了编写质量与速度。如《北京地区满文古籍总目提要》编委会制定《北京地区满文图书计算机数据库数据采集标准》，广西少数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办研发“古籍总目提要录入系统”等。藏书单位则积极改善保存条件，加大保护力度。如有的借《总目》获取合适的文献源，通过缩微复制、数码扫描和影印等修复调配所藏破损珍贵古籍；有的准备将《总目》的讲唱部分借口传古籍继承人的培育和口传古籍之家的扶持等建成“少数民族古籍音像资料库”；有的将搜自田间地头和寺院的石刻碑铭、贝叶经文及西夏文等经技术处理和修复后进行记录、复制存档再报送单位。许多省在《总目》编纂基础上已制定出民族古籍定级标准，正展开省级珍贵古籍名录的推荐、申报和评选等项工作，逐渐实现少数民族古籍分级管理和保护工作体系。可以说，《总目》的编纂过程就是健全和深化民族古籍整理体系的过程。

4 建议

4.1 继续修订补编再版

《纳西族卷》首卷于2003年出版，录1834条目。从收词条数看，是目前国内收录东巴经资料最全的书目。但其主收藏于云南省丽江县、香格里拉县和四川木里县的东巴经，北京地区的六家机构所藏5000余册东巴经典，以及南京博物院、云南民族大学、昆明市档案馆、云南省博物馆、云南省图书馆、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等机构和个人收藏的近3000余册东巴经典，都未收录。“总目”名不符实。2009年民族出版社出版了《北京地区东巴文古籍总目》，实为《总目提要·纳西族卷》的“北京地区”分册。存于南京等地的3000余册何时能与公众见面？《回族卷》，铭刻类的1454条选自27个省呈报的1690条中，文书类466条选自23个省的854条中，讲唱类1959条选自14个省的2611条中。［3］即将出版的《壮族卷》初稿5000余条选自广西等6省汇总的10,000多条中。［3］在时间、经费及其他因素的制约下，《总目》实为选目，若能在适当时机给予修订补编再版，效用更大。

4.2 提升编纂的效率

《总目》编纂成绩有目共睹，但编纂周期长也是事实。这有客观因素，但与藏书单位和编纂团队合一的编纂模式有关联。《总目》编纂任务是逐级分配各藏书单位，每一单位为一个编纂团队，队员即为单位员工。结果是执行团队多且差异多重交织，对编目规则的理解和执行有偏差，导致卡片汇总、编目和校对的复杂化。边培训边做也递减了效率。提效之策，可将编纂团队与藏书单位分离，编委会另请无需培训的高水平的一组人员组成唯一执行团队，依照编委会所定规则逐一亲临藏处实地采集信息并按标准统一处理，保证首次汇总结果规格一致和校对修正的简单快捷。唯一团队模式中人手少问题以设“分编主编”和“分地主编”解决。“分编主编”适用于民族卷中某一编古籍较多的情况，聘请专类民族文献研究的学者任“书籍编”、“文书编”等主编，充分利用他们在文献调研、目录学、版本学等研究中积累的丰富经验和取得的研究成果。“分地主编”适用于文献零星散藏于多地的卷，编委会在藏有古籍的各地聘请地方主编负责该地古籍的调研和编目等。两种主编聘请可交叉进行。每个分编（分地）主编各带一个团队，仍是多执行团队，但队员业务水平有保障，采集信息的质量有保证。从团队数量看，每卷的分编团队至多四个；分地团队，以省为单位，每卷参与地区多为几十个。汇总时的差异在数十种的范围内调整统一。现有操作模式参与单位数百，差异范围是几百种。［4］

4.3 加强宣传的力度和方式

书目编制工程的价值由书目效益体现，即对书目的开发利用和研究。通过检索CNKI数据库，获报纸上有关《总目》报道性文章129篇，期刊研究论文13篇，数据不能与《总目》编纂的时长、收录文献量和出版卷册等相配。幸好总目还有近半未面世，现若让编纂、出版和收藏等部门联手宣传，强化书目资源效益观念，提升书目利用率以发挥其应有价值应可实现。一是编纂部门以《简报》和网络等及时公布工作进度和解疑克难的途径等，集中性的突出问题应刊载于公开报刊。二是出版发行部门扩大版本类型。现每卷册发行1000～3000册的印刷本精装版，高价和量少拉开其与普通读者间的距离，可压缩精装本量而增发低价平装本和电子版。电子版可扫描纸质版或改进排印纸版时存于计算机上的底版而成，应滞后于纸质版发行，动员各省民委及下属各级民族工作部门购买并挂于其门户网站，供用户自由浏览和有权限复制下载。三是藏书部门积极主动引导使用。尤其是民族地区公共图书馆、民族院校图书馆和民族研究机构图书馆等应连续购买，及时加工并在OPAC中充分揭示其目次和摘要等信息，还借新书通报、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及编印专题书目快报等多途径传播。如此集大成性质的总目，只有让广大读者知晓、看见和方便使用，才能获得应有的影响力和社会效益。

［1］严峻.《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编辑探微［N］．中国新闻出版报，2015－06－29（6）.

［2］李敏，李焱.《中国少数民族古籍总目提要》类目设置分析［J］．图书馆工作与研究，2007（5）: 29－30.

［3］张公瑾，黄建明．中国民族古籍研究60年［M］.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0：267－311.

［4］郑春汛，赵伯兴．古籍联合目录编目运作模式研究［J］．图书馆建设，2008（9）：43－46.

Research on the Compilation of“Ancient Books Catalogue Abstract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Li Min

“Ancient Books Catalogue Abstract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after more than 10 years'hard work of government and each minority,has covered 36 volumes of ethnic minority ancient books with complete structures,comprehensive contents and scientific classification systems.The implementation of this compilation project has set up a bibliographic database of ancient books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as well as discovered their characteristics,and perfects the system of minority ancient Books. With further revise or publish supplement,the compilation could improve the work efficiency by improving the compilation mode and strengthen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publicity and promotion,which can greatly promote the protection of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Ancient Books Catalogue Abstract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Union Catalogue;Ancient Books Cataloging

G254；G257.33

E

1005－8214（2016）12－0115－06

李敏（1966－），女，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发表论文20余篇，研究方向：信息组织。

2016－05－10［责任编辑］李金瓯